《花月谣——盗墓笔记解雨臣同人》陋室明

14、走蛟

　　地宫大门已经被炸出了个黑漆漆的洞口，我和解雨臣对视一眼，耐不住的欣喜，很可能是三爷那拨人，钉子他们应该不太可能，他们装备里就剩点吃的，应该没有炸｜药。

　　我迫不及待就钻了进去，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样子，更别说一个团队了，于是小心翼翼往里摸索。

　　我蹭起地上的泥拿指尖搓了搓，就发现这里有青膏泥。青膏泥是一种特别的土，潮湿时呈青灰色，晒干后呈青白色，所以也叫白膏泥。质地细腻，粘性大，不怎么渗水，有很强的防腐效果。常见于秦汉时期的墓葬，而且发现这种泥，这个墓的规格肯定不小。

　　我们兴奋地转了两圈却发现这个墓里啥也没有，别说明器，连个鬼都没有。我两大为失望，难不成这是个假墓室？有些人会设置疑冢迷惑盗墓的，吕大临的墓就在真墓上面建了两层。这法子劳民伤财却也着实管用，盗墓的费劲巴拉进了一个墓发现啥也没有，但那时候装备物资可能所剩无几，除了干瞪眼毫无办法。

　　我两商量还是再去耳室看看，没准还有盗洞，没有的话再撤回到溶洞。

　　进去一看还是啥也没有，转头就要走，突然被解雨臣一个踉跄扯出墓室，我心说不用这么急吧。解雨臣却紧张地看着耳室的上方，忽而又笑了。

　　我好奇地回头，看到一个十分诡异的场景，一张惨白的脸挂在墓室顶上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地方，在一片漆黑中盯着我们，竟然还在笑。

　　我第一反应是刚才那个奇怪的长发女人，仔细一看这个女人的头发没那么长，扎着个马尾，有点面熟，竟然是霍秀秀。

　　我又惊又喜：“你这个鬼丫头，倒吊着吓我们，你从哪冒出来的？”

　　再次重逢她也很高兴，道：“可算找着你们了，上面有个水井，我吊下来看看情况，没想到正好看到你们，快上来，所有人都在。”

　　她上去说了情况，马上有绳子放下来，我们一上去就看见墓室里几个长明灯都被点亮了，钉子、潘哥还有三爷的人都在，正在墓室里做一些布置，见到我们上来都很兴奋，潘哥和钉子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和我们交流分开后的事情。

　　他们那边情况还算顺利，上岸的地方连着三爷所在的天坑，他们到的时候三爷他们已经不见了，只剩活动过的痕迹，有张字条写着怕雨季来临地下河上涨，不能再等就先下去了，让我们到了以后顺河而入。河边留了几个小木筏，捆得很结实，他们三沿着河顺利下到了地宫，进去就和三爷他们汇合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后来又说起刚分开后的事情，和我们料想的差不多。三个人上岸后见我们没上来而且还把手电关了就知道底下一定有情况，本来钉子想打个手电下去救人，被潘哥拦下了，说花儿爷既然关了手电一定是想隐蔽自己，这个时候进去可能会扰乱他的阵脚，于是不敢再照水里，静观其变。

　　许久没动静三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知道我们那边一定出事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又不敢贸然下水。秀秀就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功率开到最大看水下的情况，发现整片水域都没有人影就想到我们或许还活着，可能有别的路。讲到这儿我赶紧问了个关键问题：“你们看到水下的东西了吗？”

　　谁知三个人脸色刷一下就变了，互相看了看欲言又止。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是看到了，赶紧追问，霍秀秀道：“我形容不出，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很像神话传说里的蛟龙。”

　　潘哥笑道：“咱们运气好，可能碰上走蛟了。”

　　“蛟？”我联想到解雨臣在车上说的那个故事，看向钉子，钉子点了点头。

　　潘哥和秀秀没听到这故事，我就又说了一遍，他们也惊叹着点头。

　　解雨臣道：“离这儿最近的河应该是渭河，属于黄河水系。”

　　“难道……”我惊讶得说不出话，不过说到这份上大家都懂了，九爷当年机缘巧合得到的“小蛇”很可能就是我们碰上的蛟龙幼时的形态。

　　当年许多幼蛟被符咒封印在小坛子里，是谁做的？又是为了什么？那么坑里有那么多蛟龙的骸骨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讨论了下，潘哥就道当年幼蛟被多次打捞多次沉浮，可能导致封印不稳被幼蛟冲破逃出了。

　　我道：“这不合理，花儿爷说过，启封后那些蛟仍然盘在坛子里不出来，它们可能并不想离开坛子，可能那些符咒的作用不是封印，或许是长生？毕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沉下去的，什么都不吃就活了几百年，肯定有蹊跷。”

　　钉子道：“你忘了花儿爷还说过在特定条件下幼蛟也会自动出来。”

　　我一拍脑袋：“水！”真是的，我在坑边明明推测出水是蛟生存的关键，这时候竟然忘了这么关键的信息。

　　霍秀秀道：“可是不对呀，你们不是说小蛇游出来没多久还是死了吗？”

　　我这时候已经彻底清楚了，解释道：“没错，那是因为花儿爷用错水了，他当时以为是容器的问题，其实是水的问题，只有黄河的水才能让蛟龙存活。幼蛟在坛子可以存活也是因为坛子里多多少少有些黄汤。”

　　霍秀秀恍然大悟：“经过多次打捞和下沉，符咒不再稳固，幼蛟冲破封印进入了黄河，可以自由捕食终于长大，后来又被困在你们说的那个坑里杀死，可能只有几只逃脱？那么，为什么要杀死它们呢？”

　　解雨臣沉吟道：“或许是为了防止走蛟吧。”

　　“走蛟是什么？”

　　“蛟入海化龙就叫走蛟。”我们抬头看去，是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三爷是长沙的风云人物，很多伙计都是听他的传奇故事入的行，虽然以前也见过，但是这次一起倒斗不一样，近距离接触，我十分激动，语无伦次地打招呼，弄得解雨臣无奈扶额，半晌我才平复下来，问道：“走蛟有什么害处吗？”

　　三爷道：“蛟化龙会引来天雷和暴雨，往往江水暴涨甚至决堤，古时候桥底下会设置铁片或者铁刺，就是为了防止蛟过桥入海。”

　　我恍然：“哦，这么说好像还真是，八十年代暴雨特别多，八五年那次淹了上万亩农田，当时全国都报道了，好多工厂和仓库都淹了，还死了不少人。”

　　三爷大笑，拍了拍我转身走了。我自己也笑，我这个人真是听风就是雨，谁知道有没有关联呢。

　　三爷走了会儿我莫名觉得哪里不对，皱眉思索半天无果，看到解雨臣的表情才恍然，三爷身上的味道和那个奇怪女人身上的香气一样。

　　我扭头看向三爷，他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我还是对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是不是人？

　　我和解雨臣交换了眼神，都明白要小心这个三爷。解雨臣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要去试探一下。

　　三爷在中间指挥其他人搬耳室里的明器，我一看到他旁边的椁室眼睛就亮了，没看错的话是黄肠题凑，汉代墓葬规格最高的椁室，而且竟然还是金丝楠木做的。

　　金丝楠木十分名贵，只有皇亲国戚才用得起。金丝楠木，顾名思义，切开后呈金丝纹路，瑰丽美观，而且香气可防虫，埋在地下几千年都不会烂，不易开裂，是极佳的木材。好的金丝楠要上百年才能长成，罕见难得。

　　我凑过去细看，眼前椁室所用的木质奇佳，纹路细密，呈凤尾状，不由啧啧感叹，直到解雨臣说话我才回过神儿来，赶紧听墙角。

　　“三爷来根烟？”

　　三爷习惯性摆了摆手，顿了下又接过熟练地抽了起来。解雨臣会抽烟，应酬需要，但是不喜欢，这时候自己嘴里也叼了一根装样子。

　　两人客套了几句，解雨臣才道：“汉代贵族墓，三爷好眼光，果然没让兄弟们白跑一趟。”

　　“不是发大财的事我绝对不会叫兄弟们来，我吴三省讲义气的名声可不是吹牛逼吹出来的。”

　　解雨臣笑道：“还得是吴家寻龙点穴的功夫到家，把我扔这山头，就是给我一百个人一人一把洛阳铲，找上它两个月估计都找不到这么个大墓。”

　　三爷大笑：“你这小子，会拍马屁了，这样，你也别绕弯子了，想知道这个墓的消息哪来的是吧，直接告诉你，这墓的位置是从一份战国帛书上破解的。”

　　“战国？”

　　我和解雨臣一样疑惑，这里是典型的汉墓特征，怎么会从战国帛书上得到汉代古墓的消息呢，得是穿越了才可能做到吧。

　　三爷喊了声进到椁室里搬铜器的小心点，而后拍了拍解雨臣的肩道：“很多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风水宝地就那么多，秦岭又是龙脉中的龙脉，谁都想要，后世有人鸠占鹊巢也不是不可能。”说完就要进椁室里监督他们搬明器，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解雨臣道：“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身边人也一样。”

　　解雨臣愣住了，直直看着三爷。我也有点懵，怎么突然就上起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