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女人 ...
-
我心说这可冤死了,你这棺材不是我们开的,我们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那只粽子顶起棺材板就蹿了出来,身手极其灵巧,没几步就冲到了我们面前,静静与我们对视。
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现在的粽子怎么一点也不僵硬,刚活过来都不需要活动活动筋骨吗,同时我发现这粽子十分奇特。这玩意儿竟然好像是有智慧的,貌似在打量我们,也不动。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我也就趁这功夫默默观察它,这好像不是尸体,是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只不过身体几乎都裹在长长的头发里,不过露出的些许部分还是能看出□□。原来刚才棺材里涌现的黑雾就是她的头发。
我看着就咂舌,这么长的头发得留多少年啊。
她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气,很好闻,我竟然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
突然她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把脸伸到近前,我肾上腺素飙升,这肯定不是人,得有多长的脖子才能做到身体不动把脸直接从三米外伸到离我们就半米远的地方,感觉头发下她的脑袋和身子绝对已经分家了。
然后她做了一件令我们瞠目结舌的事,她盯着解雨臣,缓缓地,她竟然哭了,然后抖动身体像条人鱼一样一溜烟钻进了附近的一个洞穴里。
我们都莫名其妙,解雨臣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好像有点懵,回过神儿来苦笑不已,又往棺材里看去。
刚才棺材板被那个“女人”掀翻了,我们直接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奇怪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一具尸体,旁边是随葬的物件。
“这是怎么回事,合葬?”
解雨臣道:“合葬也没有葬在一个棺材里的,我看这才是正主。”
“你是说刚才那个……奇怪的‘女人’是自己钻进去的?”
“有可能啊。”
“你说那到底是什么?是旱魃还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粽子。
“不知道啊,可能是一种诡异的尸变吧。”解雨臣心不在焉地回答,从棺材里挑出一个物件来细看,是棺材主的衣物,上面绣有一条长着翅膀的大蛇。
我抱胸审视解雨臣:“她看起来好像认识你,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解雨臣看着我,道:“我跟你说那是家门口菜市场大妈你信么。”
这明显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我被怼得有点不爽,瞪了他一眼也去翻陪葬品,看看有什么线索,如果能看出来是什么朝代的墓心里也有个谱,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里面的陪葬物大多都是龙蛇纹饰,可惜年代太过久远已经褪色,也可能是开馆后迅速氧化导致的,只能分辨出大概的样子。
龙蛇的图腾崇拜在古代很常见,没什么值得惊奇的。不过一般也只有皇亲贵胄才能穿绣有龙纹的衣物入殓,这里几百具棺材,都是皇室宗亲?不大可能。
解雨臣也有点奇怪,我们分析,要么这不属于我们熟知的那几个朝代,没有阶级之分,要么这画的就不是龙,或者在他们的认知中,龙没有那么神圣。
我们讨论了几句,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邙山虽然墓多,洛阳存在过的政权也比较多,但是存在未被发现的文明,这种可能性还是太小了,而且出发之前去故宫取的那个匕首是商代的,肯定与商周有关联。我们打算先不纠结这个,等找到三爷他们就什么都清楚了,毕竟他才是铁筷子,信息都在他们那儿。
我们来到一排洞穴前,解雨臣就道:“来吧,选一个。”
我默默吐槽他不靠谱,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分开找路是不是效率高点,又一想自己就否决了,这里的洞穴不知道是不是连着的,要是一个人遇到刚才那怪物就太可怕了。
“这些都是盗洞啊,看来有人替咱们开过路了。”我随便选了一个大小高度都适中的就钻了进去,这洞基本水平,也没有岔路,走了十来分钟就看到了墓道,想着早有人趟过雷了就直接跳了下去,打眼一看,我们处在一个地宫的外围,类似城墙角的地方。围墙之高抬眼望不到头,这地宫绝对小不了。
我看向解雨臣:“怎么办,往哪边走?”
他看都没看我,就往左边走去:“我又不是活地图,走走看呗。”
我刚才问题确实有点多,可能把他问烦了,于是就闭嘴随他走,走了会儿他突然道:“别太依赖我。”
我恍惚了下,他可能是觉得刚才那样有点不合适解释了一句,但我没听出他是什么意思,就听他接着说道:“人类群居的习性给了很多人一个错觉,以为人类可以相互依靠,其实人最该提防的就是人。”
我想他说的或许是小时候的事,五年前我才来他手底下做事,这些年他的处境我都看在眼里,墓里实打实赌命就够受的了,还有一堆人情债,这些年磕磕绊绊生意好歹算运营起来了。
刚接手家业时候肯定苦不堪言,当时解家的男丁就剩个八岁的孩子,据说甭管认不认识的都冒出来,有仇的踩一脚,没仇的也要刮点油水再走。
他不信赖人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都是环境造就出来的。
他苦笑了下,又道:“江珂,咱们两家算是世交,你又是女孩,很多地方我没有像对一般伙计对你,但是我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所以独当一面的能力你一定要有。”说罢深深看了我一眼,就开始观察地宫的入口。
我愣在原地失神,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十二年了,他已经习惯独当一面,我和钉子尽管帮他处理很多事,但是他的神经好像还是处于紧绷状态,心理上他还是一个人在扛。
是我不够称职,没能把他身上的担子分过来一些,如果我再拼命一点,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想了,或许茫茫人海中,他可以有个人能去依靠,哪怕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