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论人形炮塔的自我修养》游历贝尔

34、宇智波佐助（下）

　　木叶五十七年，年初。
　　等今年七月份过了，我才正式九岁，但酒总说佐助你长大了一岁。
　　明明我的生日在七月份。我想。但我还是接受了我已经九岁了这个设定。
　　我俩把现在的公寓收拾了一顿，为了体现新年的寓意，酒把压在箱底的挂卷拿了出来，挂在了墙上。
　　我看着“岸本齐史”这几个字，不太明白有那么多的挂卷为什么酒就对这个这么独有情钟，但我并没有开口问为什么，因为酒自己也在疑惑。
　　他看着在床头墙上挂好的挂卷沉默了一会，说，“我为什么要挂这个？”
　　我露出了标准的死鱼眼。可能是酒也觉得他问我这个问题很傻，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我们两个在把家里收拾干净之后，穿上平常穿的棉袄，出门了。
　　昨天下了雪，我发现下完雪之后天气都会变化，有时候会变热有时候会变冷，但无论是变热还是变冷，冬天还是冬天，冷冽的风依旧会刮的脸颊生疼。
　　我拽了拽围巾，看着在冷空气中没有什么特别大反应的酒，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把自己的围巾拆下来围在他的脖子上。
　　他惊讶的看着我。“你不冷吗？”
　　那双黑色的眸子看得我脸有点烧，我听见我这么说，“我不冷，你身体不好，围巾给你戴。”
　　他笑了，我看着他的笑容，第一次觉得我笑起来也挺好看的。于是我也笑了。
　　过年，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每个人都在为过年而准备。
　　我和酒无所事事的走在街上，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小孩子，家里东西也就那么些，亲人的话，除了我和酒，已经死光了。
　　那个家伙不算。我想。年货什么的我们之前也买完了，那为什么我们两个要出来逛街，又不是女孩子。
　　突然酒停了下来，看向一个方向。
　　这个地方是……我刚抬起头就知道这是哪了。
　　“你病刚好，不许吃！”
　　我看见酒沮丧的低下了头。
　　回到家，在换鞋的时候，就听见身边的人捂住鼻子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
　　我如临大敌，立刻脱了鞋，连摆都来不及摆就跑进房间里翻医药箱，倒温水，之后拿给已经坐在床上的酒。
　　他在我的注视下喝下药片。
　　之后很自觉的把衣服脱了，缩到被子里。
　　他钻被窝里之后就冲我笑了，“看起来今年我得生着病跨年了。”
　　我哼了一声，“活该，让你贪吃。”
　　“大过年的连个三色团子也不能吃什么的太悲伤了！”他哀嚎，就像我吃不到西红柿一样，声音有点扭曲。
　　“你就老实躺着吧。”我想了想，决定不像他那样鬼畜，于是我补充道，“等你病好了你愿意吃多少吃多少。”
　　“你说的。”
　　“我说的。”
　　我看着酒闪闪发亮的眼神，才发觉他和我一样还是个孩子。
　　其实我觉得过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小时候见识过宇智波一族那盛大的节日祭典，我都快以为这样在家里简简单单吃个满汉全席，饭后跑去房顶放几个噼里啪啦滋呜嗷乱叫的烟花就是过年的全部了。
　　想起以前在平时不怎么会笑的父亲在那个盛大的时候也会露出笑容，我就觉得我俩这年过的太寒碜了。我看着手里冒火星的烟花默默的想。
　　但是……他们都……
　　突然从旁边传来什么被撞翻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然后我看到酒倒了下去，一脸懵逼。
　　我：……
　　我靠！我忘了他还在生病！体温计！体温计呢？！

　　那之后每天都很手忙脚乱，酒成天生病发烧，而且一发烧就烧到40度，要是不及时降温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我都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烧糊涂了。
　　但是没有，他比我想象中的要顽强的多，43度还能神志清醒的和我开玩笑说我是苦逼的奶爸。
　　“奶爸是什么？”
　　“就是全职爸爸。”
　　我沉默了，“你说的没错，儿子。”
　　“滚。”
　　所以跟那个白痴鸣人呆一起时间长了也会变成白痴什么的真不是说着玩。我想，然后去换毛巾。
　　不管怎么说，我学还是要正常上的。
　　所以怎样才能让一出门就躺尸的酒乖乖听话在家里别动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我已经没事了，我要去学校。”酒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不行。”我说，“你一出门就发烧，那还不如让你呆家里呢。”
　　“我就是想去。”他死命盯着我。
　　“……”我决定不听他废话用钢丝把他绑床上，自己神清气爽的在他怨念的注视下走出房门。
　　那段时间我会特别向伊鲁卡老师请假，在中午的时候回家一趟帮酒松绑，要是他还不打消上学的念头那就等他吃完饭之后再给绑床上。
　　但还是会让他给逃出来。
　　我看着倒在操场上的酒一脸生无可恋的想。我是不是应该把家改造成监狱？我觉得我绑的还挺紧的啊？他怎么跑出来的？！
　　不过在那之后，酒就再也没有擅自从家里跑出来过，可能是他终于认识到发烧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了吧。我现在的生活变成了，上学，中午回家做饭，放学修炼，修炼完回家。
　　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一项照顾酒罢了。
　　基本上每个星期的休息日我都会带他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就像之前医生说的，他的身体慢慢的恢复过来了，现在就算出门也不会轻易的发烧，所以他回到了学校，和大家一起上学。
　　春天。
　　其实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春天是什么时候来的，等发现的时候，樱花都已经开满枝头，满大街都是樱色的花瓣，尤其是学校大门的旁边，微风吹过，落了一地粉红。
　　每年都会有两次毕业典礼，一次在四月份，春天，樱花开放的季节，还有一次是十月份，秋天，夏日刚刚结束的时候。
　　“真希望我们毕业的时候是在春天啊……”小樱怀抱着梦幻一般的表情说，“在樱花树下，生生学子们佩戴着他们的护额三三两两的走过，天朗气清，樱花慢慢飘落，微风拂过脸颊送来毕业的祝福……呀～～～”
　　“喂喂……”鸣人看着一脸陶醉的小樱，有点尴尬，“没想到你这样的暴力女也会喜欢这种——啊！！我错了小樱！”
　　一旁的井野附和着，也是一脸沉醉，“啊～想想都觉得浪漫～你觉得呢～佐助君～”
　　为什么扯到我身上了？我无语的想，但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了酒站在遮天蔽日的樱花树下，在微风中，阳光的斑点下，温柔微笑的模样，“是挺浪漫的。”我听到我的声音这样说。
　　“就是……诶？”井野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于是我说，“哼，真是无聊。”然后离开原地走向教室，酒还没吃药呢，我得看着他把药吃了，我想。
　　在樱花基本上全落光的那天，春雨姗姗来迟。
　　那天天气突然变了，云层里闪着光，雷就那样突然在天边划了一道扭曲的亮光，之后轰隆隆的声音才从云里传来。
　　那时候我看着窗外的雷雨，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家里衣服还没收呢！
　　……不过算了，之后再说，现在就算想从教室里跑出去也一定会被浇成落汤鸡。之后再洗一遍好了。
　　突然从教室里传来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忙看过去，就见酒眼神亮亮的倒地上了。
　　我默默扶了扶额，一边叹息自己真的成奶爸了一边在一片混乱之中，走过去把酒背起来，跟伊鲁卡老师打了声招呼，走向医务室。
　　很快，夏天来了。
　　酒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利索了，所以在夏日祭的前一天，他提议回宇智波大宅看看，说打扫打扫卫生。
　　我对那个家最后的印象一点都不好，但，既然酒说要回去，那就回去看看吧。
　　没想到就几年不见，这地方就变成了这鬼样。
　　完全就是鬼屋嘛……我看着在大太阳底下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大宅，抽了抽嘴角。酒叹了口气。
　　“啊啊……真是够脏的。”我无奈的说。“明天就是夏日祭了，今天能收拾完吗？”
　　“撒……”酒再次叹气，“我开始后悔要求三代目爷爷保留这座宅子的要求了。”
　　嘴上是这么说，但我们两个还是费了近一天的时间把宅子收拾干净了，包括那家伙的房间。
　　之后我去买菜，酒去买新的和服，至于为什么这样分配，他说要是我去的话一定会挑黑色的。
　　又不是参加葬礼，怎么可能穿黑的，我那时候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嘀咕着去菜市场买菜。
　　不过，要是是酒的话，应该可以放心。结果回家之后看到了捣鼓“巫女服”的酒。
　　我：……
　　“这不是巫女穿的衣服吗？”
　　“不是啊。”他说，闪亮亮的眼神看得我有点胃疼，“虽然配色很像，但确实是正常的那种和服，而且我觉得很适合我啊，佐助你不觉得吗？”
　　“……”我看着酒拿着那套酷似巫女服的羽织在自己身上比划。我捂了一下脸，自暴自弃的挥挥手，“算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穿怎么穿吧。”
　　酒疑惑的歪头。
　　不过在当天他穿上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确实很适合他。
　　而且很漂亮。我的心里有某个声音这样小小的说。
　　在自己印象中，宇智波一族的人没有人穿过白衣服吧？一般都是深色系的，什么黑色深蓝色深紫色深灰色……妈妈好像也没穿过几次白色的衣服，但酒穿倒是蛮好看的，可能是因为酒的气质和白色很配的原因？好像这么解释很对的样子。我胡思乱想着。
　　他打量着我，微微点了点头说，“嗯，很帅！我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嘛。我怎么样？”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说出了自己都没想到的话，“非常适合你。”
　　他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惊讶的说，“能得到你的赞赏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啊，今天是怎么了？”
　　突然从心里冒出来的那个声音说，因为真的很漂亮。心猛地跳了一下，我感觉脸上热热的，不自觉的生了气，“我今天心情好不行啊！”
　　“行行行。”酒笑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走出家门，“好了我们快点走吧，现在这个点要去祈福的话还没那么多人，我们得快点。”
　　我就是心情好，嗯，没错！因为是夏日祭所以心情好！
　　谁在夏日祭的时候会心情不好呢。
　　还是在抽到大吉的时候。
　　“大吉！”我比酒更快一步说出了上面写着的字，我知道又有点兴奋过头，但我还是在大喊大叫。“真是太好了啊！酒！”
　　“什么！大吉？！还是两个！”末吉的鸣人震惊了，“你们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这不公平！”
　　我得意的哼哼的两声，“这是天生的种族优势！谁让你是吊车尾的？吊车尾鸣人～”
　　“这和成绩没有关系啦！”鸣人再次抓狂。
　　说到成绩，鸣人现在其实已经不是吊车尾了，虽然文化课比起我和小樱来说还是差了一大块，但也勉强算是个优等生，毕竟他的灵魂能量比一般人强，哪怕他不学习，现在也应该能做到过目不忘。
　　三身术中的替身术和变身术他也很好的学会了，尤其是变身术，他自创的那什么色'诱术的威力好像也是挺强的，反正每次伊鲁卡老师都会中招就是了。
　　但分'身术他死活就是学不会。
　　他的查克拉控制能力已经很不错了啊？为什么还是用不出来？
　　……
　　也许是诅咒吧？
　　我这样想着，和酒到处逛来逛去，买了一堆甜食。
　　我看着怀里成堆的甜食，想起之前承诺的“ 等你病好了你愿意吃多少吃多少 ”。
　　“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生无可恋的说。
　　“嗯？”酒疑惑的看着我。

　　为什么这群家伙还跟着我们啊！我不爽的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这些人跟着我们，尤其是在夏日祭。
　　酒看了我一眼，我调整表情，把厌恶藏在心里，专心吃面。
　　“接下来我们要分开行动了。”酒说，“大家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那么就在这里解散好了。”
　　但大家，就连李也用微妙的眼神看着我们，没有走的意思。
　　酒疑惑的问，“怎么了？”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我们兄弟俩参加夏日祭，你们来凑热闹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跟着他们啊！烦死了！我皱着眉说，“你们还想赖在这里多久？”
　　井野最先反映过来，干笑着把鹿丸和丁次拉走了，小樱把李，牙和志乃弄走了，鸣人看其他人都走了于是对我和酒笑着拜拜，然后拉着还愣在原地的雏田跑走了。
　　我哼了一声，拉着酒走向另一个方向。
　　我对逛街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拎着扔飞镖中的小熊想。又累又没意思，真不知道酒为什么对这些游戏这么感兴趣，还参加了一个华丽忍术大赛，真是没事干了。
　　但我还是陪着酒像小孩子一样瞎逛一气，最后他在木叶町中，木叶最大的商业街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
　　酒冲着我眨了眨眼，说，“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突然，明亮的光从酒的脸颊上移动开了，我顺着光来到的方向看到了一点点消失的夕阳。
　　就在夕阳彻底消失的时候，周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头顶的灯笼也亮了起来，就像千万颗珍珠飞上了天，照亮了整个地面。远处传来了神社铃铛的声音，紧接着小贩小摊的呦呵声，人们的欢笑声也响了起来，在灯笼温暖的光下，大家的笑容清晰无比。
　　周围的笑容传染给了我，我慢慢的勾起嘴角，突然产生了“这才是夏日祭”的感觉。
　　“这才是夏日祭。”酒看向我，在灯光下，他的笑容柔和的不似现实，“难道不是吗？”
　　我终于是没能装酷成功，笑了出来，“没错！这才是夏日祭！”
　　我拖着酒又把所有的小摊逛了一遍，还狠狠地报复了金鱼小摊摊主一把，让他血本无归，至于他会不会有存货……嘛，还是不要把人逼到绝境吧。
　　想着，我拉着酒冰凉的手离开了那里。
　　玩够了之后，我们就跑到村外的某个悬崖边上，准备看夏日祭的烟花。
　　“佐助玩的开心吗？”
　　“还好吧。”我嘴上这么说着，但却是笑着。风吹过，把酒那微长的黑色头发吹了起来，发丝飘扬着，像是水底飘动的水草。
　　“那就是很开心的喽。”酒笑了起来，“其实我觉得在广场上看烟花会更好一些，不过这里也不错，很安静。”
　　“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我皱了皱眉说。
　　“是吗？”
　　“是啊。”
　　“那等会我们去泡温泉吧。”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哪跟哪啊？”
　　“难道在这样的夜晚去泡温泉不是很棒的一件事吗？”
　　我听这话，笑了，“你说的没错，那等会看完烟花我们就去泡温泉吧。”
　　“包单间？”
　　“你财大气粗啊！”
　　“不是你说不喜欢热闹的吗？”
　　“什么玩应，泡温泉和热不热闹有什么关系吗？”
　　酒歪着头想了一会，认真的说，“有。”
　　我露出了死鱼眼，“在某些方面，你的思维模式我真的理解不了。”
　　“是嘛。”酒无所谓的说。
　　我正想要回答，这时，一簇光从木叶的中心广场升起，伴随着刺耳的鸣叫声，紧接着是如同雷鼓一般震耳欲聋的炸响，美丽的火花在半空中炸开，五彩的光照亮了浮在天空之上的云。
　　紧接着又是一个，在之后，那片天空就被炸开的烟花占据了个彻底，天空之上的星辰月亮闪闪发亮，与五彩的烟花辉映着，变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是烟花！”我不由自主的大叫着，眼睛追逐着烟花，扭过脸，想要提醒酒看烟花，“酒！你看那个！好漂亮！”
　　我没听到酒说话，于是看向他，“酒？”然后我愣住了。
　　烟花很美，但是看烟花的人更美。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映在他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各种颜色的光照亮了他白的透明的脸庞，对，白的透明，可能是一直以来生病的原因，他白的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看得见。
　　垂在他脸颊两侧的长长的发丝在夏日的微风吹拂下微微浮动。是黑色，是与那白的好像要消失掉的皮肤很像配的颜色，红白色的上衣随着风微微浮动着，和他说的一样，这身衣服和他非常相称。
　　我今年九岁了，酒也九岁了，我从小就知道我长的很好看，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会有这么好看。
　　或许不是我长的好看，而是酒，只有酒他能长这么好看。
　　一簇烟花在这时骤然炸开，我的心随着烟花的炸开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就停不下来了，每一下都如雷贯耳。
　　好美，好漂亮，好适合，好……喜欢？
　　喜欢？
　　那个瞬间，就那个我想到喜欢这个词的瞬间，我就知道我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