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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风湿?”众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徐墨闻端详片刻,捻起其中的几粒灰黄色小颗粒,看向衙役:“是在箱子里找到的?”
      “是,”衙役赶忙点点头,“里面还有十几包呢,都整齐的捆扎了起来,我刚才让大夫看过了,确实是治疗风湿的外敷药不假。”
      徐墨闻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立了大功了,下去吧!”
      “谢王爷恩典!谢公子恩典!”衙役忙激动地对着宣王他们拜了两拜。
      宣王疑惑地从徐墨闻手上接过纸包:“这到底是什么?”他注意到徐墨闻之前特意把搜查箱笼的衙役留下,叮嘱了几句,却没问徐墨闻让他们去干什么。
      “番木鳖的种子。”徐墨闻随口答道,之后他又笑眯眯地站到一脸震惊的班主面前,道:“班主,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大人……大人请讲,草民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你和弥生不仅联手害死了老夫妇,还杀害了他们的大徒弟,是与不是?”
      一番沉默过后,班主才艰难答道:“……是。”
      “奶妈患有风湿,是与不是?”
      “是。”
      “你们明知道大徒弟是奶妈的亲生儿子,在她儿子死后还欺骗她,让她留在戏班给你们做皮条客,是与不是?”
      “是。”
      “好,我问完了。”徐墨闻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过身去对宣王微笑道:“王爷,破案了。”
      “???”众人皆吃了一惊,同样是询问,怎么自己听得云里雾里的,别人就破案了呢?
      他笑道:“难道还不够清楚吗?动机、时间、条件都有了。”他又向大家挥了挥手中的小颗粒,越过众人视线,指着正一脸惊恐的奶妈道:“凶手就是她!”
      戏班班主见不是自己,长了出一口气,瘫倒在地。
      宣王脸色阴沉,喝了一声:“拿下!”当即就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个侍卫,一把冲上把奶妈提溜了起来。
      奶妈面色灰白,在侍卫手下犹如一只受惊的老母鸡,她先是惊讶,后又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句东洋话出来:“@#$%6!*&!!”
      “她说什么?”宣王再一次拧起眉头看向班主。
      班主擦了把汗,声音也不自觉地有底气了很多:“她说她认罪,她全都招。”

      审讯开始后才匆匆赶来的江丰和王信听完了事发的整个过程:原来这奶妈是老班主的远房亲戚,多年前受老夫妻所邀来照顾弥生,她自己的儿子也投在了听风堂门下,是老夫妻俩百年之后的新任班主。没曾想老班主夫妻二人突遭不测,自己的儿子也不知去向,她无奈之下,只好任由弥生将听云堂改为了春兴社,并跟着她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本来以为弥生是自己的恩人,因此对弥生说一不二,毕恭毕敬。然而却在数月前无意间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真相,原来弥生才是自己不幸的始作俑者,再加上经年累月所积累的嫌隙与怨恨,最终起了杀心。
      之后的事,就如徐墨闻和宣王推理的那样,将毒针插入狮子头道具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弥生在舞蹈途中晕倒;再最终借班主的手杀掉弥生。
      江丰边听边写好了文书,催着奶妈签字画押了;王信则在一旁啧啧感叹道:“咳,最毒还是妇人心呐!”
      江丰则摇头晃脑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秦致尧愤愤不平:“奶奶的,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老子生日的时候动手!”
      “或许是觉着语言不通,我们就算怀疑她也无从下手吧。”徐墨闻心情大好,只是淡淡笑。
      “那官爷……没草民的事了,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戏班班主见众人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便扯住宣王的衣角,颤颤巍巍地求情道。
      宣王一脸嫌恶地踹开了他:“你残害人命,但念在你坦白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给我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立马就有两个侍卫拖走了他,留下一连串的饶命声。
      王爷又指着缩在角落里的歌伎们,对江丰道:“她们也算是红尘不幸人,你找个懂东洋话的,问问她们是想被送回家,还是替她们找个人家嫁了?”
      好像看出来王爷是要妥善安置他们,立马就有个歌伎站了出来,领着其他的东洋女子们不住地给王爷磕头道谢。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此起彼伏的“ありがとう(谢谢)”声。
      “啧啧,我们王爷,真是又聪明又善良。这么难的案子分分钟就给破了。”王信又“啧啧”感叹道。
      宣王刚想说不是我的功劳,就见到徐墨闻冲他做了个“嘘”的动作。他心下了然,觉着按徐墨闻这个身份,着实是应该低调些,便忙转移话题:“阿忠?几更了?”
      阿忠看了一眼沙漏:“王爷,已经三更了!”
      话音刚落,徐墨闻就打了个喷嚏。宣王连忙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晚上更深露重,你该多穿些。阿忠,快给徐公子拿个手炉来!”
      徐墨闻笑着摇了摇头:“不打紧,不过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困了。”
      秦致尧更加不平了,自家表哥从没这么关心过自己,他愤愤的,刚想说些什么,秦海就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王爷,大少爷,老爷听说案子破了,很是高兴。还说今个儿腊八,请大家去屋里喝碗粥,暖和暖和!”
      这么一说,徐墨闻才想起来今早出门时师兄一直嚷嚷着要他早些回家,要给他做粥喝,便一刻也呆不住了,忙说:“多谢秦太师美意,不过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你们喝吧。”
      宣王见他要走,自然也留不住了,忙扯住他:“我送送你吧。”
      徐墨闻见他满脸诚意,便笑道:“如此甚好。”

      寂静的街道上早已无行人,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不断地回响着。徐墨闻和宣王同乘一匹马,紧贴着他,听着宣王强有力的心跳。
      “你是怎么发现凶手就是奶妈的?”虽然破案了,宣王还是有很多疑问。
      “其实还是你提醒了我。观察尸体的时候,你曾提到过番木鳖可以治疗风湿,于是我便让侍卫留心箱子里是否有能治疗风湿的药材。番木鳖是剧毒物,市面上难以买到,普通人若想买到番木鳖,只能通过药材;而当时毒针上的剂量也与几十包药材中所能得到的番木鳖含量相差无几。
      “东洋人所生活的地区常年潮湿,老年人,特别是老年女性,易得风湿。戏班子里只有一位年龄稍长的女性,又是从她的箱子里发现了药材。若不是她,那还有谁?”
      “万一是别人放在她箱子里陷害她的呢?”
      “我觉着不可能,”徐墨闻摇头,“十几包药材的目标量太大,陷害的话很容易被发现。再加上东洋人性格冲动执拗,时不时就搞个切腹自尽什么的,直来直去,我觉着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行吧。”
      毒针计都搞出来了,怎么会没有花花肠子。不过既然凶手已经认罪了,他也懒得去管这么多,就算徐墨闻告诉他是凭直觉抓住的凶手,他都会选择相信。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大徒弟和老夫妇是被戏班班主和弥生害死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徐墨闻冲他淡淡笑,“只不过我疑心凶手是奶妈后,便想为她找一个合适的杀人理由。我们又不懂东洋话,唯一知道的也只有班主说的那些。思来想去,直觉提醒了我要往这方面考虑,我便有心诈他一诈,没想到还真让我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得,还真是凭直觉破的案。
      宣王一时哑然。
      略一沉吟,他又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事问你。”
      “你说。”
      徐墨闻等了半响,宣王却不开口了,他有些不耐烦:“怎么不说了?”
      “……又忘了问什么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与鼓励啦,前几个案子只是小打小闹,主要是为了促进阿斐和师弟的感情线,有不严谨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海涵,正戏要到师弟考上探花以后才开始,请大家耐心等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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