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之田中闭嘴》栖安安

3、陈旧的外表不一定有陈旧的故事

　　西西里野蛮地拉着自己粗暴的行李箱走在马路牙上，行李箱因为在底部划拉出的痕迹发出抗拒的声音。不过西西里并不在意，对于她来说，行李箱上的划痕远没有将眼前的夕阳收进照相机里重要。
　　高桥南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比起西西里本人，她的行李箱更让人瞩目了。行李箱本身没有多大的故事，但在西西里野蛮的对待下没有故事也会变得有故事。 原本对于西西里拍照的行为高桥南是不在意的，直到她发现西西里整整拍了自己试卷分数的时间后终于开始在意了起来。当下决定托着在树荫下倚着采光西西里往指路牌所指的方向走。
　　“丑女人!别照了!我只是拜托人家说我去医务室了而已…”
　　“听起来田中君似乎不大靠谱。”
　　“哟，都没见过呢。” 就算是换个人，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回来怎么也会引起怀疑的。
　　高桥南用指甲盖轻轻嵌入西西里肉嘟嘟的手臂，或许是没有运动导致没即时把指甲修剪成短短的原因，也可能是西西里的皮肤实在是太软了。
　　——总之西西里的反应足够让高桥南的呼吸停滞几秒。高桥南和两年前一样，错误地预估了好友的承受能力。
　　走过了第一道路口，第二道路口却和第一道一模一样。高桥南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流逝了。一定是受到这个丑女人拍的照片和清冷的冬天的影响。高桥南看着西西里被认为整过的鼻尖，又觉得什么都没有变。
　　若有若无的东西，大概可以算作多余吧？既然是多余的事物就要拿出多余的心态来对待才行。
　　所谓多余的心态，就是高桥南又一次地感叹白鸟沢这么高端的学校自己考不起也挺理所当然的。
　　比起秋天吹风就会有的萧瑟感，冬日的黄昏来的早而又清冷。西西里还在摆动她的相机，高桥南走在她的后面，“和洛杉矶的夕阳有什么区别吗？”
　　“这有啥区别？不过德州的夕阳还是我见过最美的。德克萨斯州。”成吧，这么矛盾的话也只有您能说出来，“我知道了!因为去德州的时候是秋季的落日嘛!现在可是冬天啦，宫城冬天的夕阳也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是你的智商…”高桥南的这话比起吐槽，更多的是感慨。也只有西西里这种没受过文化熏陶的人才会说出的不一样的答案，这也是高桥南没有听过的答案。说的平常一点，真不愧是学渣能说出的答案。
　　“喂…牛岛…”高桥南准备喊出西西里的全名，然后说出类似"宫城的夕阳以后由我陪着你看"一类的漂亮话，出乎意外地听到了两声回答。
　　“嗯？”这声是西西里的。另一个"嗯"的回答来自一个声音粗犷的男性。高桥南隔着西西里看他，觉得西西里更矮了。 而且那个男人更像是过路锻炼的路人，只是这速度…恐怕是远超过乌野的运动社团的成员。
　　“牛，牛岛同学!”西西里用手在身上上下摸索着，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卡通本子，高桥南见那本子有点不忍直视，她好像很执着上了年头的事物，当然也不排除是她本人将这些东西变得有年代感的可能，“牛岛同学你好!我仰慕你很久了!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西西里把本子往那人眼前一凑，“拜托了!”
　　这样的表情着实让人无法拒绝。
　　“很遗憾，不能给你签名了。”
　　“为什么经纪人要求不可以签名吗”西西里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在高桥南的眼里看着有些不是滋味。这表情更像是…快到手的钱突然没了的感觉。
　　“因为，我没带笔。”
　　如果说西西里是演的很真诚，那么这个叫牛岛的同学说的更真诚了。毕竟不是每个人运动都会带笔的。高桥南这个带着书包跑步的沙雕除外。
　　“请稍等一下!”西西里干脆放弃了自己的行李箱，小碎步往高桥南这边跑过来，“你有笔不？”
　　高桥南点头，废话我连杂志都带了你说我带笔没直到她见识到西西里的不客气后就想改为摇头。喂丑女人你别把我二十分的试卷给拉出来啊!这里可是学霸气息的白鸟沢!二十分试卷多丢人!
　　“这人谁啊？你认识？”
　　“当然不认识。刚才在车上那本杂志里的体育明星啊!刚在校门口我就看见了，你喊牛岛他答应我就更确定了。”说完还把杂志背着牛岛若利塞进了高桥南的手里，“相信我没错!这剑眉浓的在日本除了蜡笔小新我还真没见过!”
　　不愧是西西里的夸奖。高桥南仔细回想了一下刚索要签名的时候西西里表情诚恳而真挚，如果不是半小时前亲耳听见对眼前这位体育明星的嫌弃，她高桥南差点就信了!
　　西西里顺利拿到了签名，冲着已经跑远的牛岛若利鞠了一躬。
　　“牛岛若利？嚯你俩挺有缘啊!”高桥南拿过西西里手里的本子，“能上这杂志的人都挺了不起的，倒是让你这刚回国的丑女人给撞上了。”她翻看着签名，总觉得牛岛若利刚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有点像是…看认识的人的目光。
　　“哦？是吗那太好了!”西西里说着拿出了相机，毫不客气地指挥高桥南，“来帮我托着右下角那块，被汗水浸湿的那块。”
　　高桥南搞不明白她是在做什么，西西里见高桥南没动静，将脸从手机屏幕后挪出来比了个手势，说了一大串解释，高桥南给归纳了一下，大概就是——
　　“看见这汗水没!从牛岛若利身上流下来的!签名是他亲手签的!价格翻几倍啊!钱啊!”
　　西西里点了几下屏幕，很短地时间就雀跃地对高桥南喊，“臭小子今晚别走啊我请你吃饭!”
　　“今天就算了吧…下次一定要狠宰你这个丑女人一顿!”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人没资格提要求。”西西里还回笔的时候还特意将高桥南的刘海挑的乱七八糟，“回吧，我要去面交了!”
　　“行，我先走了。”高桥南慢悠悠地晃出白鸟沢，脑海中浮现出西西里独享大餐的表情，以及那份没有加胡萝卜丁的蛋包饭。可当田中的板寸出现的时候蛋包饭就下降一个档次了——当然一同出现的还有教导主任的光头。
　　高桥南回校的时候没有奔跑，不急不慢地等大巴，赶回学校别说下课，社团训练都开始了。
　　“欸管他呢，反正我现在也没加入社团。”高桥南在学校意思意思地走一圈，在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老师眼前刷下存在，以她那粉红色头发的显眼度见一次也很难忘记，第二天说翘课就有很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了。
　　“哦!洁子姐!需要帮忙吗!”高桥南看见搬运东西的清水洁子自发上前帮忙，也没等同意就擅自接过东西帮忙搬运起来，“这些是要搬去哪里？”
　　“排球部。”洁子回答的三个字让高桥南一顿，两年没有再提起的词汇，“你现在还没有社团吗”
　　“啊…嗯。”高桥南盯着箱子打哈哈，“现在是高中嘛，我想好好学习。”
　　洁子盯着高桥南不平不淡地说句“是吗”就没了下文。高桥南自认为说了一个不得了的谎，对高桥南有这样一句话:即使去拯救世界也不会好好学习。
　　排球部本来就离的不远，走得慢也没花多长的时间。倒是在门口有两个疑是幼稚鬼的家伙在吵架，“请让一下。”
　　洁子的声音一直很平稳，没有起伏的那种。“洁子小姐!我来帮你!”
　　“不用了。”
　　“冷淡的洁子小姐更迷人了!”
　　“哈？田中怎么就不见你来帮我？”高桥南西西里说的姐弟恋越发觉得不可能了。
　　“高桥你回来了!”田中嬉皮笑脸准备接过高桥手里的东西但被避开了，“躺了一下午医务室，行啊你!去哪了”
　　“见了两个大明星，既然我躺了一下午医务室，请关照一下病人好吗。”
　　“哪个病人这么健康的？”田中目光难得没有随着洁子，“说跑就跑不带含糊的，围巾都还放在桌子上。”
　　“你就没说帮我带过来一下？”
　　“那我也不知道你要来排球部啊!”田中说的也是够理直气壮的，高桥南莫名地理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