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绿篱

7、迷茫

　　“段羽默，你等下！”夏念叫住了那个背影帅气又带着些许不羁的男孩子。
　　“喔！夏念？怎么啦？”说话的男孩子有着180的标准身高，五官精致的就像韩国男团的成员，他微笑着，嘴角勾勒出了好看的弧度，可黑色的眸子下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之感。
　　“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果然还是忘不了她吗？”
　　“哈哈！早忘了？”
　　“我还没说是谁呢！”
　　他嘴角的弧度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沉默。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在此我向你道歉。但是我想问问你，可不可以给小卉一个机会？”
　　“夏念，你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好吧！我懂了。抱歉，耽误你时间了，你去学习吧！”夏恋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夏念，我觉得你变了不少。”
　　“喔？是吗？”
　　“对话一开始，你就一直很官方谨慎，小心翼翼又如履薄冰，我认识的你，分明不是这样的。”
　　“段羽默，你真的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你错了，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还有，人都是会变的。”
　　“第十七届文学杯作文大赛一等奖，第十八届文学杯作文大赛一等奖，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特等奖，作家协会成员，校刊每期都会刊登你写的文章。夏恋，学习任务这么重，你还这么拼命，每晚肯定很晚才睡吧！真的一点儿也不累吗？”
　　“放心，暂时不会猝死，谢谢你的关心！”
　　我走在教学楼的楼道里的时候，打打闹闹的声音比高一的时候少了许多，更多的人选择利用打闹的时间来补觉。
　　正如晴儿说过的，我们都是极其平凡的人，只有考上好高中才能念好大学，只有念了好大学才能找到相对好一点儿的工作。也许有些人成绩不好，可他们的父母会送他们出国念书或者利用经济资源和圈子人脉给他们创造良好的环境。我们都是输不起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东山再起的，我们只有高考。
　　也许我们先天条件并不是那么好，别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我们倾其所有也得不到。比如鸣人为小樱做了那么多，小樱依然选择了佐助；比如王健林给了王思聪5个亿投资，许多人却只能白手起家；比如夏恋喜欢韩松望喜欢的那么小心翼翼，韩松望的女朋友却可以随意对他发脾气。
　　所以，你看啊！世界上哪里有公平可言？或许三个人的电影，不被喜欢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吧！韩剧女二如果被人爱着，她们也会成为可爱的女孩子的吧！
　　我小时候一直喜欢《仙剑》里面的赵灵儿，因为她漂亮温柔不像林月如那样大大咧咧不解风情。可年纪慢慢大一些的时候，她发现林月如可以为了李逍遥放弃原本优越的生活陪他一起吃苦，她可以为了李逍遥主动承认自己是女飞贼，她可以为了李逍遥默默地躲在草丛里用鞭子抽打着草木抽到精疲力尽，只为了使红色蒲公英漫天飞舞，她可以为了李逍遥的幸福主动选择牺牲自己。
　　“正如段羽默说的很多事情都强求不来，所以，韩松望，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儿，是我一厢情愿，与你无关。我只能尽力克制自己，让自己埋头学习，因为这是唯一可以一举两得的事情，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到你。”我站在学校汉白玉桥上对着川流不息的河水小声地说到。
　　暗恋就像一个人过独木桥，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不敢轻易往前半步，也不敢贸然后退半步，生怕哪一步走错了就会步步走错，最后跌下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不过，好在，暗恋也是如此，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是全凭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至少，精神上我是自由的。
　　那天的蒙蒙细雨，远处的氤氲的白白的薄雾从河流中袅袅升起，独立站在在雨中的小亭子，小亭子里散发着古色古香的长椅，都像极了《言叶之庭》。
　　那年的夏天，雨季总是多一些。也是，毕竟南方的梅雨季节，雨丝总是像极了江南女子穿着旗袍的背影，清冷又婉约。
　　我记得学完戴望舒的《雨巷》之后，一直想遇到一位如丁香般的姑娘，因为梅雨季节正好，青石板铺就的古巷散发着淡淡的烟火气息。
　　周末放假，我回家了，拿着打着不太好分数的试卷。
　　“说，你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
　　“我没有！”
　　“你这个年纪啊！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最主要的就是高考。你要记住，父母是不会害你的，除了高考，别的事情都放一放。”
　　“我知道啦！爸爸，我的猫呢？”
　　“它死了……”
　　“为什么？您在电话里不说呢？”
　　“不就一只猫吗？再说，高考才是最重要的。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不想你分心，就一只猫而已。”
　　“爸爸，您知道吗？它在我眼里不只是一只猫。从小到大，在您和妈妈不在家的日子里，只有它陪着我。在我眼里，它就是家人。”
　　“你还真是好笑，猫就是猫，不是人。我这些年和你妈妈在外努力赚钱，不就为了你吗？你这样的成绩对的起谁？”
　　“我也没有让您和我妈妈把我生下来啊？”
　　“啪一”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夏念，爸爸和妈妈给了你生命，你不仅不知道感激，还说出这样的话，我们真的是太失望了。”
　　“好……爸爸我错了，我道歉。那我猫呢？您把它扔哪儿啦？”
　　“垃圾桶……”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像个傻子一样的翻着垃圾桶，路人们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望着我。
　　我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垃圾桶边哭了很久很久。妈妈一会儿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睁开朦胧的泪眼，是妈妈。
　　“小念，不哭了，回家吧！”
　　“妈妈，您当初为什么会嫁给爸爸啊？他一年回不了家几次就算了，除了问我学习就是高考。我不知道在他眼中我到底是个学习机器还是个心智健全的人。”
　　“傻姑娘啊！你爸爸啊～很爱你，还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他会记住所有你喜欢吃的东西，经常在亲戚家说你是他的骄傲只是他在你面前不会表达出来而已。你爸爸从小没有父母，极度缺乏安全感，他也是第一次做爸爸，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请你原谅他，好吗？”
　　“妈妈，我错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回到家，我爸爸看我脏的不行，让我去洗个澡出来吃饭。
　　“爸爸，对不起……”
　　“没事儿啦！姑娘。爸爸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猪肉炖粉条，海带猪蹄，糖醋排骨……”
　　“爸爸，我可以抱抱你吗？”
　　“好啊！”
　　父母子女之间，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啊！一句话，一顿饭，就足以让之前的所有的不愉快冰释前嫌。
　　而爸爸妈妈始终是爸爸妈妈，是你唯一的港湾，是你永远的后盾，是你一辈子需要用心去爱的人。
　　韩松望，我决定放弃你了！因为与其喜欢你喜欢到为你阴晴不定，还不如好好学习呢！这样我和我爸爸妈妈都高兴。
　　韩松望，我啊！放弃你了。
　　未来的路还长，未知的事情还很多，可是青春会长大，迷茫会散去，我有需要守护的人。除了爱情，亲情也很重要。
　　在我心中，亲情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我总不能为什么你，让自己颓废吧？这样伤心的只有我父母而已。
　　多年以后，有人问我，对韩松望的看法，我只说了一句流年偷换，曾经喜欢。
　　曾经喜欢，也只是喜欢过而已。我真的很讨厌动不动就把爱挂嘴边的人，一口一个我爱你。
　　爱是什么？夏目漱石说:“为什么要说我爱你呢？用今晚月色真好就好了。”
　　日月在上，流萤无光。我喜欢你，可是我总不能防止你奔向更好的人吧？孙中山夫人对孙中山这样说过。
　　我喜欢你，所以我放过你，希望你也放过我。有人说，两个女孩子同时喜欢你，喜欢深的那一个人先放手。
　　答应放弃你，可是我的心却不答应，所以我的心瞒着我的脑子喜欢了你好久好久，我的感性喜欢你，我的理性正在极力克制住这种念头。
　　夏念，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了，虽然这是我给你说的第N遍，但是你能不能试着听一遍？
　　年少时真的真的真的……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余生都是遗憾。特别是你记忆中的那位少年有一天会变成一个油腻大叔，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染上烟火气息。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新的一年过去了，高二再见，高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