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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小邦一出生,小脸儿胖嘟嘟的,产后两天家人用秤一称:八斤九两。小的时候,小邦长得虎头虎脑,生得眉目清秀,一张圆圆胖胖的小脸蛋红润且爽滑,整个大家族中,喜欢他的人很多。
      小时,由于十分贪玩,他全身上下衣服常被弄得跟小花猫似的——脏兮兮。他身高不算高大型,但在同岁伙伴中身高也不算矮小,至少也在小伙伴中间属于中等偏上的身高。平时,他顽皮、捣蛋,却又可爱,并还拥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自然讨得大人们的喜欢,但却又常遭到大人们的调侃与作弄。
      小邦慢慢长大后,妈妈也当着他的面儿,经常跟左邻右舍的人调侃着小邦出生之时受冻受难的那点事儿,小邦呀,是个苦命的孩子哟!他刚生下来时,他被放在一个大澡盆里,里面则放了一些温水儿。等到接生婆来剪那脐带儿时,澡盆里的温水早已变凉又变冷,只因那年早冬已来临,天气已变寒冷。怪来怪去——只怪小邦爸爸叫接生婆的动作太慢!自小邦爸爸匆匆忙忙地去告知小邦的外婆,小邦的爸爸且让外婆一并叫上接生婆一起来,加上他的外婆动作却又慢腾了一步,等敲开接生婆家的大门,一折腾后再喊叫过来。那位接生婆过来后一看,便破口大骂开来:“你们这一家子人竟没有一个大人是懂事的,简直糊涂呀!”随后,接生婆指着被冻得青紫色的孩子的小脸蛋儿,孩子的嘴唇也被冻得乌青,让人见之且害怕且心疼,那接生婆又十分气愤地训斥说:“倘若我再来晚半小时,这孩子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小邦命大且被安全接生后,小邦的奶奶则在一旁笑着说:“古人常言,大难不死之人,长大后必是一员福将。”小邦妈妈在嘴上点名批评外婆的同时,也在不点名地批评小邦的老爸,这也是一语双关,话中有话的。这件事儿且说是搁在过去,倘若是搁在今日,小邦的老爸指定会被骂的狗血喷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过去的妇女,尤其是江南女子,比较懂事的出嫁姑娘或小媳妇儿,还是会给自家的男人儿留足面子。
      小邦在家排行老小,因此村庄里的人,且喜欢叫他——小邦。他上有一哥一姐,加上父母亲五口之家。一家人中,哥姐文静,小邦顽皮捣蛋,但一家人的生活却幸福无比!
      七十年代末期,那也就是“□□”刚结束不久,那年代什么也缺——缺吃少穿,生活穷困、饥饿更令人难忘。
      由于缺吃缺穿,那时全村少有胖子,大伙儿面黄肌瘦的多,那全村的庄户人家吃肉的日子也很少,有的人家一年有肉吃的日子可能一只手儿能数过来,小邦一家人的日子也不例外。
      有一年,记得那是冬天里的某一天,不知什么原因儿,小邦邻居家的一头小猪儿不稍死掉,可隔壁邻居家也不舍得扔掉,只说扔了可惜!于是,他们家一边让人和面蒸馒头,一边把死去的小猪身上的皮毛,则用那烧的滚开的水褪去,然后,再一点一点儿慢慢地洗涮干净,并用大锅煮出满满一锅子肥油肥油的猪肉来,喷香的猪肉味令人垂涎欲滴。也正因为,猪肉味香,加之馒头味也香,这两种味道掺合在一块,产生了奇妙的魔幻作用——这两种味道,顺随窗外的细风儿飘逸至很远很远,由于饥饿的原因——几岁大的小邦与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嗅觉灵敏,不知不觉间,小邦和他的姐姐则猫着个身子,一步步蹭到了邻居家的锅台边的不远处,并屈蹲在灶台一旁儿一声不吭,且也不走。邻居家的婶婶一看就明白,明知道孩子们馋了。于是,不由分说,她拿起两口大海碗给每个孩子盛了满满的一碗肉儿,另外一人还给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本来,馒头是北方的主食,米饭才是南方的主食,可那一天,馒头就着碗中外溢冒油的肉儿,姐弟俩吃的那个没鼻没脸,喷香无比;那一天,馒头却要比米饭好吃,真的不知道要比米饭好吃多少倍儿!
      农村最大的好处,就是大家同住在一个村庄里彼此十分熟悉,不象待在城里的人,人与人之间总是给人家一种冷漠或者相当之冷漠的感觉,甚至城中相互对门的邻居,也互不往来,生生疏疏,冷冷清清的。不像农村,大家隔老远相见,人却似未看清,声音却早从远处传过来,大家相互间大声且又亲切地打着“招呼”,恭敬一点的小辈,看见喜欢抽烟的长辈,早已从自家的口袋里掏出香烟来,且恭敬的给长辈送上并点燃香烟儿。此时,作为长辈的,自然心里高兴,对小辈儿也会高看一眼。
      城中住楼的人,虽常相见于楼道里,或家门口,或电梯里,即使大家见面,各自也只是略微一笑,又或只简单点点头儿,这就仅算作双方所谓的“礼貌”,或“招呼”而已。之后,每个人依旧各忙各的。
      小时,小邦不仅爱玩,还喜欢玩危险与刺激。他的额头上刻有一个小小的深的疤痕,就是明证。那时,小邦刚学会走路,虽然当时父母待在家里头,可手头上却还忙着农活儿,一时也没有时间仔细照看他,只见小邦他瞧见家中客厅里有一个高不到三十公分且长约一尺宽约半尺的小方凳,于是,他好奇地抱着它,并在家中堂屋里,来来回回,四处跑动,且玩弄着它。可能是家中有几个大人都在,然而,往往多个大人照看一个小孩子,还不如一个大人照看的好。还有的大人在一旁边纵容边挑逗他那样的玩耍,家中的大人们且以为这样好玩,甚而觉着还可以以此为乐。可是,小邦抱着小方凳在客厅里,一开始跑动,大人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小邦,一次来回跑动,很稳且没问题;二次跑动,还是很稳当没问题可几次之后,大人们的注意力分散后,危险悄悄地来了,小邦他一不小心且重重地摔在客厅的地上。不巧,他那小额头就此惨遭不幸,碰在了他手中抱着一个木制且坚硬的小方凳的边角上,他那娇嫩皮薄的小额头顿时鲜血直流,巨烈的痛疼使小邦哇哇地大哭大叫……小邦的妈妈此时见之更心疼不已,便着急忙慌地找来了一块止血的小棉布,赶紧地把小邦的额头包扎上了。至此,因“调皮捣蛋”,小邦他挂上“头彩”了。在农村,这点小事儿也会很快传开。不一会儿,小邦的奶奶知道了这件事儿,并把小邦的父亲和母亲狠狠臭骂了一顿,且说:“俩大人家,却依旧不会带孩子。”小邦的母亲却和小邦的奶奶开起了玩笑:“这样也好,小邦长大后,不管他跑多远,现在他额头上有了这个疤痕,也算作是做了一个记号,即便将来出再远的门儿,到时也好找好认,始终儿是不会丢掉了。”正是这个额头上的小疤,让小邦变成了一位十分害羞与非常腼腆的小孩,他总认为自己破了面相而变“丑”了,可实际上,他仍是个漂亮且帅气的小男子汉!
      那时,村庄里同龄上下的孩子特别多,不是今天你找他玩,就是明天他要找你耍;要么就是一伙男孩子与一伙女孩子成群结队地混在一块儿去玩,要么是一个年龄段和一个年龄段的孩子们聚集在一块儿去耍。他们一会儿捉迷藏,一会儿打玻璃弹子球,或是玩折叠好的各种式样的纸烟盒,又或是玩“敌我手枪”战——当时用手当枪,孩子们用小手勾起来当“手枪”使,双方藏好后,即有人喊一声“开始”后,“敌我手枪”战开始了。然后,双方中就是有一方的谁,只要先看见且不是自己一方的人即算作是敌人,一边快在嘴里喊出“叭”的一声,当然喊慢了不行,要不对方就先喊了,只喊的“叭”这一声,就算“手枪”打出了子弹,那么对方就算作“牺牲”了——百发百中,这个没有商量,比真枪还要“厉害”还要“精准”。而这个时候也暴露了自己,相当危险,这么说的话,喊的人必须得迅速地躲藏,否则敌方这时就会迅速出击,更会防不胜防。这类似于:螳螂在前,黄雀在后。这种游戏在那个岁月那个时代的小时候,一点成本没有,小家伙们大多数喜欢玩。人参与的越多,玩得就越起劲,躲藏的地盘范围也就越广阔,参与人员即可从村东头隐蔽到村西头,那玩的时间也会越长,那样也会越有趣味儿。
      那时,农村的大部分孩子生在土瓦房,小邦家中客厅除了一张条几、吃饭的四方桌,加上几条长方凳、小方凳外,再也很难找出一件像样的家具来,孩子们虽住的简单、吃的简单,但玩的却是十分开心。
      上小学,在寒暑假里,小孩子们常常会玩疯,也会常常做梦。人在睡觉时做梦,是一件很美很怪且很奇特的事儿。尤其,孩子们在高兴时,或在舒服的日子里,那时在梦中,人会梦到自己会像小鸟一样飞起来,还会从一个树枝跳跃到另一棵树的小枝上,然而,在梦境之外,或真实的世界中,屋外的树枝上却停留了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儿,时而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儿,时而像百灵鸟那样在歌唱,婉转动听,热闹非凡。小时候,在梦中让自己飞起来,那种感觉会特别特别的爽,小邦于是索性试一试,梦中的自己还真的会慢慢地飞了起来,并会感觉到自己身轻如燕,且在浩瀚的天际中,飞的时而快、时而慢,常常自己想飞快起来而在梦中却不能如愿,有时想飞的慢点儿在梦中也不能如愿。为什么?并不知道!不过,自己在梦中真的会轻巧地飞起来,会飞的越来越高,也会飞的越来越远……
      梦,犹如一片片雪花,在空中毫无规则,且又胡乱地飞舞着,飘零着,可你想要紧紧地抓住它,它却早已融化了!
      小女孩子做梦,一般比较特别,与小男孩可不一样儿。听一位小女孩说,她小时在梦中,常梦到在家门口后面的一条不大不小的排水沟儿,在白天不做梦时,她自己平时很容易跨过那条排水沟儿,且很顺利;而在梦中,她无论如何使劲跨跃,却始终跨跃不过去,也逾越不了,在梦中她等身体弹跳起后,她却直接落入水沟中了,况且沟中有水,还把她一顿好呛,造成她的前胸憋闷与难受。还好,此刻的梦中,她还梦见她的大姑及时赶来,并一把从排水沟里把她给提溜了上来。而此时此刻,她却猛的醒来,才知道这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小时,也有小女孩子在梦中,梦到自己来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宫殿里。这座大宫殿里有许多的人,并且这里的人儿衣着华丽,举止优雅、大方。可此刻,小女孩自己则和一位穿着时髦且漂亮的小男孩子相互追逐、嬉戏、打闹,那心情自然无比舒畅。不一会儿,这位时髦又漂亮的小男孩却突然消失了,影踪全无。于是,小女孩子不仅纳闷,还很不开心。于是,她想喊叫,却喊不出来声,越想使劲叫喊,而越使劲却越喊不出声音,渐渐地她只能沉默下来,与难过起来。突然,她一觉惊醒,方知是梦。
      有科学家说,人的睡眠分为浅层睡眠与深层睡眠。然而,做梦是由人的浅层睡眠引起来的,而深层睡眠是不会引起人的梦幻,可是,深层睡眠对人体的机能恢复与人的解除疲乏及疲劳,起到了关键作用。
      人在不高兴,或不舒服,又或平时常见到村里村外一溜长长的出殡队伍,并见一大群人中,有大人、小孩们那种哭哭泣泣的凄凉场景时,并在这些情景影响之下,人也常会在睡眠中引起做梦,还会做恶梦,小孩子们一般更会做恶梦。那时,小邦常在早晨,或在中午,或在某日的该睡的时候睡着了做起梦来,梦中常梦到有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厉鬼,那厉鬼却只剩骷髅躯干、空洞眼眶、空洞嘴巴,且是惊怕!厉鬼应是吐出长长的红色舌头,可怕的是,有时在梦中出现的却不是这样儿的画面;更可怕的是,那厉鬼不光面目可憎,还喜欢立在人的身后,常在梦中一回头,好一个惊吓!在梦中,时常还能梦到厉鬼,立在一旁,磨刀霍霍,极像杀人,且是骇人!时常,一梦醒来,小孩子家家的,一准浑身是汗!
      那个年月,其实,孩子们尚小且早把“干活”也当成玩——以苦为乐!比如,各家小孩子们一只手争抢着拿个粪筐,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根木棍并在底端上嵌进一片形状各异的铁皮且伸展出来,即成了一柄“捡粪的铁叉子”!各人木棍各有长短,粪叉也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孩子们时常并相约在村庄中,或者相约到外村庄里去捡拾鸡粪猪粪牛粪甚至还加上狗粪,这些严格说来,算是干活——劳动!甚至,孩子们还一块儿结伙跑到有十多里路远的其它村庄,去干这种活。那个岁月,由于农家肥料尿素价贵而精少,一般的农家买不起,且也不想花钱买。然而是,小孩们在当时做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相反的是,谁捡得最多,谁就最光荣,谁就有可能会得到父母与村庄里大人们在人前或背后的夸奖与称赞!作为孩子——能得到父母的夸奖,与村庄里大人们的称赞,那自然相当高兴。因为这农家粪呀,可当作农家肥料用,方便且好使——在当时可稀罕着呢!
      小邦小时长得可爱,心眼儿且少;又因为喜欢玩,村里的大人们时常调侃与作弄小邦一下,这在所难免。一天,他跑到村南头去玩,一位常年脸上挂着笑的中年妇女见到小邦且故意拉长着声音说:“小邦邦,你上那儿去玩?”
      “不用你管!”
      “哟,我可不想管你!”
      “不管,最好!”
      “哟,你看你这个样儿!你长大了,可娶不上媳妇的哟?”
      “嘿,我娶不上媳妇?!”
      “我想一个女孩子也不会嫁给你的。因为——你成天只知道玩耍,从不干正经事儿呀!”
      小邦急忙回嘴道:“我一个娶不了,那我就非得娶100个给你看!”那位中年妇女顺着小邦的话,立刻顶了回来:“哎哟,你连一个媳妇都娶不上,怎么可能娶上100个媳妇呢?”小邦一时语塞,见说不过大人,索性默然离开了。他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一见面之后,就这么喜欢谈论这样的话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子长大后非得要娶一个媳妇的问题?但他对这样的事一般不会太放在心上,不一会儿他就把这件事儿忘到脑后勺去了,仍旧像没事的人儿一样又幸匆匆地跑到别的地方去玩耍了。
      某年冬天,一天夜里,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一时间恰似有无数只蝴蝶在无垠的天空中飞舞,又如落下了未春季节之时的一场美丽的白色“花瓣雨”。第二天早晨,整个村庄、田野早已被银装包裹,一时乡村景色分外妖娆、迷人。在白天,等大雪一停,大人和孩子们一个个欢天喜地像笼中的小鸟儿那样儿叽叽喳喳地出来闹个不停儿。村前,笔直的大公路旁正好有一家商店儿,在这家商店四周围几十米开外,却总是飘荡着一种十分诱人的糖果香味儿,或是一股浓重的酱油味儿。大人们喜欢去那儿,孩子们更喜欢去那儿——不仅只是因为商店门里门外的味道好闻!即使大伙儿一点东西也不买,只要在商店的一旁儿站立着闲谈,或是调侃一番儿,当然,村庄里少有事情能捂得住,如谁家来了城里城外的亲戚,谁家女儿或儿子相亲了,明年夏季谁家的孩子又快参加高考、中考了……他们站在村口,且站在村口的商店门前高声地交流与谈论着,只图一时过过嘴瘾而已。
      然而,那一天,小邦却鬼使神差一般,也恰好跑了过来。此时,商店门口聚集的大伙儿正在高声闲谈,闲谈之余正好有一位平日里就喜欢怂恿与作弄别人的“小大爷”瞅见了小邦朝着商店这边方向走来。这位“小大爷”在那时已有三十几岁的模样,只见这位“小大爷”身旁也正好站立着一位与小邦年岁相仿的小男孩儿。小邦小时微胖,而这位“小大爷”身旁的小男孩却比小邦还要胖的多,也比小邦要强壮的多。这位小男孩子在那时的一群小孩子们之中却是很少见的,且这位小男孩子也看见小邦朝这边走了过来。于是,自家的“小大爷”用挑逗的口气对小邦叫嚷开来:“小邦,别人都说你劲儿大,我看未必?你要是不信儿,你若把站在我这身旁的与你年龄相当的这位小家伙给摔倒了,我就相信了!完全相信!要不——我决不相信!”
      小邦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小体格棒棒的,且他身上多少有点力气劲儿,在村庄中,与小邦相仿的小伙伴中很少有人能把小邦给摔倒的。然而,面对眼前这位壮硕的小男孩,他在心底多少有点打怵儿。可那位小男孩在山区边缘长大,还不能算真正山区里的人,因为山区里的人,从小就得学会背山上的柴木儿,天天一上山再一下山,个个小体格儿练得倍儿棒。而这位山区边缘长大的小男孩,虽没有上山背过柴木,但他自持自己强壮,且力大无比,因此,十分自信,并愿意接受挑战。他的不屑,他的傲慢,他的瞧不起,却激起了小邦心中的怒火与不平!又经这位“小大爷”的一番激将,小邦脑袋一发热,于是,便决定接受这次挑战。而此时,“小大爷”却在一旁暗喜,心中思忖着可有一场热闹儿看了。
      那小男孩一上来,一只小手就紧紧抓住了小邦的上身胸口前的衣服,另一只手也死死抓住小邦的一只胳膊。小邦也同样紧紧抓住了对方。双方的小扫荡腿儿,你来我往开来,一时之间不分上下,难分伯仲。可时间一长,小邦慢慢觉着有点儿吃力了。突然间,小邦灵机一动,一个小扫荡腿过去,那位小男孩则向后一闪,身子一晃悠,随之上半身有点悬空,小邦则趁机把他向后一推,正好大马路下面是一个大斜坡,大斜坡上已覆盖着一层厚厚且冰凉的白雪,那位小男孩却一下子没站稳脚后跟,便顺着马路的大斜坡儿滚将下去。
      立在一旁的“小大爷”见此情景,便上前赶紧说道:“第一局,小邦胜,只是免强险胜!可比赛必须按三局两胜来定输赢,下面开始进行第二场比赛。”小邦那时以为自己赢了,可以不比了。但没想到,比赛还有规则及规定,必须比三局,才能定输赢。没办法儿,第二局即将开始。
      只见那位小男孩从马路的大坡底下滚爬上来,小脸憋得通红,且气势汹汹。刚宣布第二局开始,他就跑至小邦跟前,再一次紧紧地抓住小邦的衣服与胳膊,他的力气比上次来的还要足还要猛。小邦见势,则显怯露弱了,虽你来我往一番,但是,不一会儿功夫,小邦就被那位小男孩三下五除二给重重摞倒在地,小邦的小屁股儿被重重地摔坐在了冰凉的路面上,人也被摔得着实不轻,且小屁股儿摔得生痛!
      又见一旁的“小大爷”开始宣布:“第二局,山区小男孩赢!下面,第三局开始。”“小大爷”的话音刚落。
      小邦立即说道:“我不比了,也不想比了。”
      “你不比的话,那等于你认输了!”
      “小大爷”快速接过小邦的话说道。小邦没再接这位“小大爷”的话茬儿,他便索性跑开了,并且有点灰溜溜地走了。但是,通过这次摔跤比赛的较量,小邦则在潜意识之中有了些许且模糊认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小邦那时不光贪玩,且还任性。
      还记得一次,小邦哭着闹着吵着向妈妈要小画书来。小邦看见邻居家的小孩子们时常在一遍一遍地翻看连环小画书,且津津有味。所以,小邦也想有本小画书儿。他吵闹的,且使得他的妈妈无法,他的妈妈猛然间想起卧室里的顶棚上面所搭的一个不大的平架子上有几本老旧的小画书,只是苦于棚顶太高,加上小邦爸爸外出干活并不在家,他的妈妈一时上不去,也拿不下来。小邦听说家中有小画书,这时他哭喊吵闹的更厉害了!一心非得想要让他妈妈找出小画书来,他的妈妈一边无奈,一边却又心疼自家的小孩子。于是,她自个索性搬来一架旧的老式的竹梯子,想靠自己爬上去找来小画书给孩子看,她一心只是想着了却并满足一下孩子的一个小小心愿。
      没成想到,她那瘦弱的身躯刚刚爬上棚顶的顶部,正伸手去拿小画书的一刹那间,她却从棚顶上且斜靠着的老式竹制的梯子上,一不小心摔了下来。顿时,小邦妈妈瘫倒在地,摔得上身的白色衬衣在地上滚了一层儿的灰土,瘦小的身体倦缩在卧室里的一个角落儿。此时,小邦妈妈只觉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儿痛疼难耐,嘴里也只会“哦—哦—哦—”的不停地叫喊着“痛—痛—痛”。原来,小邦妈妈的一只胳膊被摔得脱了臼,此时幸亏小邦爸爸回来得及时,并迅速地把小邦妈妈送往了县城医院去救治。
      小邦妈妈从医院回来时,一只胳膊上早已打上了石膏且缠满了纱布,一条白色吊带并死死挂在了小邦妈妈的脖子上。即使这件事发生了,当时小邦妈妈一句话也没有责怪过小邦。只不过,在小邦成长的过程中,小邦妈妈偶尔拿此事来调侃一下小邦而已,估摸着是小邦妈妈要让小邦知道:妈妈是深爱着他的!并且永远也疼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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