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吾家有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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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夜晚像往常一样灯火通明，街上的霓虹灯不断闪烁，伴随着马路上汽车的不断鸣笛声，处处显示着大城市的色彩。
而在这灯红酒绿与喧嚣背后，却基本上没人想到，一条灰暗的小巷中，有着一群混战中的人们。
“条子来了。”
也不知是谁大吼一句，混战中的人们纷纷扔掉手中的棍棒四散开来。双方的人各喊了一句“你们等着”便开始撤离现场，与刚刚的混乱正好相反，迅速而有序。
这大概是我们网吧的日常了，约架，打群架，躲警察。
这也是h市很多网吧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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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网吧老板老梁是我在钢琴班认识的。这家网吧是他父亲的产业，三年前在这里还只是充当一个小角色的他现在已经基本管理整个网吧。小到收钱大到管理，细到修电脑粗到打群架。基本上是关于网吧的都样样精通。
如果他不经常扣我工资我会说他是一个好老板。
顺便一提，若不是因为他在上高中，恐怕以他的实力就不仅仅是经营一家网吧了。
在小巷里七拐八拐，确定没人跟着之后就转到了大街上买了不少地沟油炸串回到了网吧，有对象的兄弟们打完架都直接回家陪对象。更多单着的按照惯例每次打完架回到网吧凑热闹。这时候就需要几打冰啤，一堆串来抒发一下这群单身多年的男性群体的孤独情感。
警察抓人的时候，一般关注男生更多一下，所以打完架买炸串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
怎么，瞧不起女人？
只要掌握好（踢蛋）技巧，再加上被集火的永远都是男人，所以就算是最战五渣的女性也能在打群架中派上用场。更何况我根本算不上战五渣。
不过作为女性我还是有特权的，绝大部分时间只需要站在旁边观望即可，毕竟是打架群体中的稀有物种。
也许在小时，我们总幻想自己可以和小伙伴们并肩作战。谁身上能没有两条伤疤、挂点彩。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的受伤变多，才知道保护自己。
避免受伤，避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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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一大袋子地沟油烤肉走到了网吧。现在还没有到包夜的时间，人算是比较少。这个时候，网吧附近的一块空地，一张小方桌和几把凳子，就可以组成一个吃饭的群体。
把手中装着大把炸串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在空位上坐下来。开啤酒，撸串。听一群大龄单身狗喷天侃地。小到日常，大到国家战争。不过我知道他们真正的相处模式是一本正经的说着成人间的黄色笑话，现在只不过有女人在眼前都想让自己留下一个好的形象罢了。
虽然我并不是多纯洁，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融入那帮爷们。
“顾天，过去吃东西，我替你班。”随手拿着几个炸串一路啃到前台，我用手指了指门口对我们最小的员工说“热闹热闹去。”
小孩叫顾天，父母离异。为了逃离家里压抑的气氛和父亲的毒打，偷了几十块钱坐火车来到了h市。是我们有一次与隔了五条街也就是我们家门口的兴欣网吧的人打架抢过来的。初见的时候有些害羞，不过特别单纯。这样的性格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环境里非常容易受欺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小子好像有一丝喜欢老梁。
“诶，谢谢姐。”顾天应声，小跑着出去了。
看着顾天出去，我看向了在前台倚着的老梁。他手里拿着一小罐啤酒小口的喝着，另一只手放在上衣兜里。
“咋的了你？”我拉开了前台侧门，坐到电脑前问道。
平时的老梁就算不会跟他们瞎侃，基本不讲那些黄色笑话，但也会为了加深感情（笼络人心）和他们一起喝酒撸串，而且有人灌他酒总是来者不拒。别人喝黄的他喝白的。用喝啤酒的大杯子，而且几乎怎么喝都不会醉。
“热。”老梁边说边掀着衣领往身体里送风。
很热吗？网吧里可是开着空调的，恒温24度。如果是在外面感觉热情有可原，毕竟现在是夏天。
但是现在是在网吧里，我只能理解老梁是因为没有对象所以火憋多了...
“火太多了别积着。”我小声吐槽一句结果被老梁听见了，然后收到友情附赠的一个滚字，和一个高冷的白眼。
以老梁的姿色只要招招手，肯定有一堆好看的妹子主动贴过来。当初钢琴班的校花就对他还有好感，甚至还各种倒贴。结果老梁就算没有鸟她。
这种人要没有对象，只能说他是不想找。
大概，他喜欢男人？
我身边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比如曾经在这里工作的秋哥，他自从捡到了那个姓叶的小伙子就整天形影不离的......打游戏。不过每次我跟他俩组队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虽然技术上的差距也有一定原因。但更多的不适源于他俩的默契我永远也学不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心意相通一样。
再比如顾天，喜欢老梁。
所以对于这种事我是真的没什么排斥的，若真能天长地久，又何妨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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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几个上机的，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是闲着。瞟了一眼时间，九点多，夜场十点才开始。现在正处于人少的时间，难得清闲。
“昨天我去买吃的，有个小孩居然叫我阿姨，我这么小，还没上高中，你说他TM是不是瞎。”我看老梁还杵在哪没走，便给他搭话。
“我记得你小学毕业想去当网管的时候差点被兴欣的陈叔当做成年人，正常。”老梁一针见血。
“我靠你还是闭嘴吧。”我眼角抽了抽。
又过了一会，老梁还是倚着墙站在那里左手拿着早已空了的啤酒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会吧哥。”我给他从柜台里面搬了个凳子“你一直站着不累我都看累了，放心吧，就算老板坐着小员工也会好好工作的。”
“你以为讨好老板会加薪吗？”老梁说着，伸出双手接过了凳子，我看见他右手上缠着绷带，上午的时候还没有。
“那小员工帮您把手上的空啤酒罐换成新的会加薪吗？”我入戏一秒然后还是问了一下“手怎么了。”
老梁轻轻“啊”了一声，然后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吭声。后来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他才回答了一句。
“木条上有钉子。”
“...我靠。”我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开了嘲讽“不会有人比你更傻了居然用手去接。”
虽说是开了嘲讽，但更多的还是有些生气，为了避免麻烦。像这一带网吧之间这种算是半道上的打架都有一个不说自成的规矩：不拿刀，不耍阴的。不过现在这种光明正大的打架方式已经越来越少了。
“有。”老梁说“不要忘了某人用手当过刀子。”
“MDZZ。”黑历史被扒，我立马不淡定了。“那也比当时某人用身子给别人挡刀强。”
说完我们就都闭嘴了，原因无它，那个曾经让我们挡过刀子的人就是秋哥，苏沐秋。
而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吾家有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