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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侯府少爷的伴读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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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小姐?”
夏果果被来人拉走,等到了远处,来人松开她,她回身一看,才发现是捂住她的人竟是安以澜!
安以澜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夏果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膳房,果然一个小丫头急忙跑了进去!
“多谢寻莯姐姐了,我昨儿吃坏了肚子,今日还当值给大少爷熬药,亏得姐姐帮我看顾!”小丫头拉着寻莯千恩万谢。
寻莯笑着摇头,“药已经好了,你且躲过去吧,我先回了!”
小丫头连连点头,“姐姐慢走!”
之后,寻莯便离开了。
夏果果看向安以澜,斟酌着开口,“三小姐,这寻莯要害大少爷?”
安以澜面色无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但你方才也瞧见了,事有古怪。”
夏果果点头。
安以澜叮嘱道,“此事不可打草惊蛇,你先回去吧,我还要赶去阻止大哥喝药。”
“是,奴婢明白。”
夏果果此刻也顾不上安泠然的宵夜了,她一路往回走,心里也拿不准这事事的原委。
莫非寻莯真的是安国侯府的毒瘤?
她在大少爷的药里动手脚......那侯爷和老侯爷是不是也是她暗害的?
还有大半夜在外头转悠的安三小姐......
这府中上下人人透着诡异......
......
一夜歇的都不安生,夏果果天一亮就起身了。昨天因着当值,她宿在了安泠然院子的厢房内,其实不用醒的这般早。
但再睡回去也是难事,夏果果到小厨房做了两样点心,一齐添到了安泠然的早膳之中。
“这点心口感甚佳,可是膳房来了新的厨娘?”安泠然忽而一问。
见他喜欢,夏果果笑弯了眉眼,“新来的厨娘就是奴婢了!”
她卖弄自个厨艺的这点毛病算是留下病根了!
安泠绕见她自卖自夸,撇了撇嘴,“可不敢夸你!”说着,他匆忙起身,“我得走了,免得误了时辰。”
今日是梁先生检查作业的日子。
夏果果和几个小丫头收拾着桌子,不经意地往书房里一瞧,只见安泠然心心念念地作业正躺在桌子的一角!
这是交作业去了?
作业都不带?
夏果果擦了擦手,拿起了几张纸,匆匆地往学堂的方向跑去。
她火急火燎地跑了进去,谁知不同于往日的读书声,学堂中异常的安静。她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只看见安泠然和梁先生坐在学堂最前面。
今日是梁先生单独给安泠然讲书?
安泠然并没有提过啊!
夏果果凑近了些,已经能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七七八八。
“......这荷包来自异国?”安泠然几分惊诧。
梁先生将荷包递给他,“没错,我托了好多人,才有人识得此物,说来也巧,安老侯爷曾经大败过该国的将军。”
“祖父?”
“据说那一场仗异常惨烈,整整打了五个白日,一直到敌方的将军战死......你祖母也在那次战争中受了伤!”
安泠然垂眸,“原来祖母的病根是那时落下了......”他细看了看手中的荷包,“这荷包在安以柔的身上,莫非是赵姨娘的?”
梁先生深以为然,“看来安国侯府所发生的一切,都跟这个赵姨娘脱不了干系。”
安泠然回想起来,“这赵姨娘是父亲生前带回来的,原是酒楼的歌姬,但也跟了父亲多年,还有了四妹妹......若有其他的阴谋,这般的处心积虑,蛰伏于安国侯府,也委实骇人!”
“什么人在外头!”
梁景饶影影绰绰地瞥见一道人影。
夏果果捏着手里的纸,因着听的太过专注,稍不留神便被发现了!
她蹭着脚走了出来。
“少爷,是我。”夏果果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手里的纸,低声道:“奴婢见你走得急,连心心念念的作业都没带,拍您挨罚才过来的......”
她缩手缩脚的模样显然知道自己犯了错一般,安泠然自不忍苛责,“你可全听去了?”
夏果果抬眸瞧着他,“全听见了。”
安泠然叹道,“你还真实诚!”转而,他看了看面前装成梁先生的梁景饶,“怎么办?”
梁景饶想着自己上一次应该就被这个小丫头发现了身份,如今赵姨娘这点事,说隐秘也是隐秘,可也戳不破天!
“什么怎么办,你的人你自己看管好便是!”
安泠然安下心来,“你放心,娆月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他找来梁景饶帮他的忙,想要拨开萦绕在安国侯府的层层迷雾。就算两人间因为梁先生的缘故,尚且算得上是朋友,但到底是有求于人,安泠然不得不在意他的意见。
“若梁公子不快,少爷便要将奴婢灭口么?”夏果果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将手里的几张纸放到了安泠然的面前,“这事一开始少爷就不该瞒着奴婢不是么?”
夏果果不甘示弱地看向梁景饶,“娆月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也能帮着两位遮掩些。”
她转而看向安泠然,“少爷便是从小跟您一起长大的娆月,也是信不过的么?”
这些话都是夏果果替娆月问出口的,小丫头若是听到这些,想来比她还要难过委屈。
安泠然见她眼底的层层诘责,一时为难,“少爷我不是......”
听着安泠然哄她,梁景饶轻笑出声,“偷听主子谈话,本就是你的不对吧!反客为主将了你家少爷的军,可见他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了!”
夏果果闻言也笑了,笑得就几分危险。
“少爷您说,您信谁的?”
安泠然:“我......”左看看,右看看,怎么好像哪边都惹不起?!
“好了,少爷您不必说了!”
夏果果敛了怒气,熄了逗他的心思,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奴婢听了个真切,赵姨娘身份可疑,或许同老侯爷、侯爷的死都有关......”
“若是这样,她用了什么手段?难道大夫人和老夫人都丝毫未察觉么?”
夏果果神色认真地看向两人,“昨夜奴婢还瞧见老夫人屋里的寻莯,再膳房偷换了大少爷的药......”
“寻莯?”安泠然惊问此事,不禁拧眉,“寻莯一个丫头为何会对大哥下手,难道她也是赵姨娘的人?”
夏果果摇了摇头,“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安泠然不解,“怎么解?”
“一个妾室能把手伸到老夫人的屋里?”梁景饶笑笑,“其实一切事情的症结都在此处,侯府的一个姨娘能在毒害了老侯爷和侯爷之后,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这本身就很是古怪不是么?”
梁景饶很有深意的看了眼夏果果。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见梁景饶和夏果果又是点头,又是叹息的,安泠然有些抓狂,“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就怪了?”
夏果果直接挑明了,“赵姨娘在府中定有人相助!”还必得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
三人又合计了一番,当夜便去膳房蹲点。
夏果果思来想去,以当场捉住换药的寻莯为突破口,事必会把所有的事都引出来!
人赃并获的时候,寻莯看向夏果果的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娆月,怎么是你?”
夏果果摇了摇头,“不仅是我。”说着,安泠然领着一干下人冒了出来,瞬间制住了她。
药碗被安泠然拿走,交给了梁景饶借给他们的大夫,说是曾周转与异国他乡,很是见多识广。
“这药并无毒。”大夫验过之后,给出了答案。
安泠然急了起来,“可是看好了?”
大夫点头,自信十足。
夏果果看过埋着头的寻莯,转而拿起了另外一只碗,被寻莯换掉的那只。
她递给了大夫,“请您看看这碗。”
大夫接了过来,仔细地闻了闻,又看了看锅里的药渣。
“此药有毒!”大夫也是啧啧称奇,“这中间有一位毒草并非生长于本国,老朽曾见过一回,便是连医经上都未有记载!”
闻言,寻莯不禁抬起头来,一双眼盛满了泪水。
只听大夫又言,“这毒草食之无臭无味,起初是麻痹精神,感官至弱,久而久之,便毒侵肺腑,空耗其身,似是大病而去!”
安泠然痛心疾首,“莫非,祖父和父亲都因此毒丧命?”
大夫摇头,“两位都仙逝已久,与无法得悉了!”
安泠然铁青着脸,给了地上的寻莯一脚,“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果果伸手拦他,“寻莯是将毒药换走了,她绝不是下毒之人!”
安泠然恼怒,“我知不是她,可她明知真相,为何不说出来!若是她肯说,我大哥也不至于......”
夏果果扶起了地上的寻莯,扶了扶她身上的土,“姐姐,你且说罢,二少爷会让真相大白的!”
寻莯垂泪,“奴婢一家本是边境的牧民,长年受异族的滋扰,是当年老侯爷驱逐那异族之人,才使我们边境的百姓安居乐业。”
“奴婢的娘亲给军队做过饭,奴婢亲见过老侯爷几次......在奴婢心中,在边境百姓的心中,老侯爷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寻莯声泪俱下,“后来,因为家中兄弟的学业,奴婢举家内迁,谁知稍一打听,安国侯府的老侯爷竟已仙逝,没过多久,竟连侯爷也去世了!”
“奴婢心觉有异,变存心进府探查......很快,奴婢就发现了身上有异族饰物的赵姨娘!”寻莯说着,目光闪过恨意。
夏果果细思了她的话。
正因文寻莯的察觉,所以赵姨娘才将荷包转放在安以柔的身上!
安泠然不禁抢白,“那你为何不早说!”
“您怎么知道奴婢没说!”寻觅红着一双眼,又急又气,“奴婢当即去找了大夫人!可谁知——”
安泠然:“母亲怎么说的?”
寻莯咬着下唇,“大夫人要我安分守己,不要多生事端!”
安泠然惊呆了,“怎么会——”
原来赵姨娘的帮手竟然是安国侯府的大夫人,侯爷的正妻!
这事实太过匪夷所思!
安泠然和夏果果一时都无法相信。
“你们若是不信,便是当堂对峙我也是敢的!”寻莯说着,“便是今日换药,也是大夫人安排好的,她明知赵姨娘下毒,却仍是替她遮瞒,只命我将毒药换走!”
“我也想告诉老夫人的,只怕老夫人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的事情......若是因此,老夫人生出意外,我岂不是恩将仇报!”
如此,症结在何处便一清二楚了!
夏果果看向面色极为难看的安泠然,“要去大夫人那么?”
安泠然咬牙切齿,“自是要去!”说着他吩咐下人,“你们去把赵姨娘也给我押到母亲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