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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启始(一) ...

  •   晖冥宙,一个存在于无尽银河之中的渺小古迹,但它不论何况,都能保持待滞不动的状态,因此没有时间观念,也不存在昼夜交替。那里,黑暗和恐惧永恒的笼罩着辽阔无际的混沌。
      黑暗中,一株周身泛着白光的植种用充满希冀语气的开口道:
      “宇宙之大,晖冥,或许只是一粒沙罢?在几亿光年之外,会不会有第三类神出现?若此地的混沌和枯寂能终有一日被打破,我便也生而无憾了。”
      在他身旁散放着柔橘色的另一个植株听此,答道:
      “相信我,总会迎来那一朝的,不过,这宇宙之大,只有你我二人,也未免太过于孤独,倘若有朝一日,你我一同共立新界,创一世太平繁荣,如何?”
      散着白光的植种闻之,从此心中有了一份执念。
      “一言为定。”

      似数百万光年过去,天神始启背负那曾许下的约定,以及重重的心事,孤身一人在无尽的混沌与黑暗之中,漫长的进行着创天造地的举动,为了排遣孤寂和黑暗,他便又要忙于繁至灵气,集聚光明。
      此后,生灵便开始在天地间繁衍兴盛,无尽的黑暗在启始的创至之下后逐渐形成了壮丽的大好河山。
      纵有这番美景,他也着手创造出了第一批人族,赋予了他们独立的思想,告诫他们应如何立足于世,又赐予了他们微弱的异能,最终严肃告诫他们不仅不能将这一盛世毁灭于混乱之中,又要维护这一切太平,否则便要将人族一并毁灭。
      人族的异能因人而异,而后便逐渐形成了四界,第一批被创造的人族也经几亿年的历练,逐渐繁衍生息,因启始的警告,人族乃至之后无一人敢轻举妄动,他们都得以安闲的立足于启始世。
      四界各人族之间虽然时有小混战发生,但这并不影响各族之间的来往和各自的生活,各族元老偶尔时常出会协调商议,以维持四界众生,不便毁灭这一世太平。
      启始见异殊界并无动荡,自己也因灵力耗费而困倦,便归隐休憩了。
      每个人族出生之际皆为植种,在未经本末体(人形)进化时,只能在霖篱中修养生息,集聚灵气。如若没有守霖人披星戴月的守护,植种们便无时无刻都岌岌可危,赴冥之险也随时可能降临。
      在霖篱中的植种可依靠自己怙恃(父母)的异灵来化形,以帮助植种本末体快速进化,摆脱这般朝不保夕又穷极无聊的境地。

      忽有一日,安昱笙所在的那片霖篱四周有了响动,似是有新植种诞生了,沉默了甚久的他即刻提起精神,绕有趣味的开口道:
      “恐扰,敢问先生何许人也?”
      “.............”
      那厮并没有答声,这使安昱笙稍些失落,他在这里甚久未曾开过口,只因无旁人听他说道,四面只有他一个,而今终于等来,现在却并无意理睬他,安昱笙并不止住,不打算就此放弃,继续说道:
      “现今仅你我二人在此,望先生能与之微谈,片刻稍好。”
      “如何交谈?”对方冷冷答道。
      “冒犯,吾乃安昱笙,先生何许人也?”
      “名惟凇姓顾。”
      “此名甚好,甚好!敢问汝乃汐灵人族?”安昱笙小心翼翼的发问道。
      顾惟凇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他为何知晓自己的身份,将欲问之,霖篱天边的乌云重重的压了过来,天色即刻黯淡下来,一道闪电似划破了天际,天色瞬间破晓了片刻,轰鸣的雷声便滚滚而来。
      顾惟凇总觉有些许怪异,内心稍有惧怕,植身稍稍地抖着,忘却了方才的疑惑,语气稍有奇怪:
      “为何还有这般天气?”
      安昱笙为了缓和气氛,口不择言的说道:
      “万年难得一见,或许这是天意。”
      “何为天意?”顾惟凇有些困惑。
      “能与您共睹这番景象,岂不是天意?”安昱笙尽力的讨好着。
      “吾不好这般景象,甚至厌恶之欲其不见。”顾惟凇语气稍有萧肃。
      “汝竟惧此番美景?”安昱笙吃力不讨好,悻悻的发问。
      “吾是觉心神不安,也曾听闻吾之人族十分惧其,天地灵气在如此境地之下易四散分离。”
      安昱笙不做再声,极力将植身靠近顾惟凇,宽大的叶片遮盖了顾惟凇的植身,替他挡下了似瀑般的暴雨。
      “..............”顾惟凇植身稍作颤抖。
      “先生无需害怕。”安昱笙轻轻的开口道。
      “实在不必劳烦,吾乃汐灵族,聚天地灵气所睹目,怯者,当不得。”
      安昱笙没回答顾惟凇的这番乱驳,知他灵气涣散,十分忌惮,所以撑身化伞,心中油然多了几分忧虑。
      传言,域冥人族与汐灵人族水火不容,虽没有较大的争执,却并不算太平。各人族行成人礼后便应赴游险,域冥人和汐灵人两两开战,最终只有一个胜者能晋升半神。安昱笙唯恐在战场与顾惟凇重逢。所以对于自己身份之事,从此只字未提。
      好在电闪雷鸣一瞬即过,顾惟凇又想起了方才的事,便问道:
      “你为何知晓吾之人族?”
      “猜测。”安昱笙立刻作答。
      “何以见得?”
      “你植身四周泛有淡淡绿光,吾听闻汐灵人族略懂医术,且聚天地灵气一身,是如此罢。”
      “吾竟从不自知身曾围缀有绿光,甚是惭愧。”顾惟凇有些惊异。
      安昱笙惧他会问道自己为何人族,便转变话题道:
      “本末体进化还需尚久,不如予等结伴候期?”
      “可矣,这漫漫进化路中竟遇知己,也确是不可思议,少许几分孤寂。”顾惟凇的话语似乎总是冷冷的。
      如此一般,安昱笙与顾惟凇在霖篱度过了长达五百年的光阴,虽然之间也发生过些许争议,但彼此间却越来越谙熟,由寥寥数语逐渐变得无话不谈。
      顾惟凇的性格也变得明朗活泼,偶尔问起安昱笙的身世,他总是一语带过。
      顾惟凇也曾质疑其非善者,但相处亦久便打消了这般念头。所以顾惟凇总是趁机调侃安昱笙,道他非人哉,引他玩笑。但安昱笙毫不在意,假使他得知了自己的人族,往后要不顾情义厮杀于战场,那唯恐他会对自己置之不理,又要闭口封语几百年了。
      安昱笙的怙恃总是隔三差五的来给他灌输异灵,虽然并不曾与他开口对话,但对于安昱笙来说,已经满足了。因为他想早日脱离这个孤寂,百无聊赖的霖篱。
      顾惟凇的怙恃并从古至今并没有一次前来对他送输异灵,完全依凭自己来完成本末体的进化,这让安昱笙的心不禁有些抽疼,心里塌了一方。不过也好,如果误了顾惟凇本末体的进化,他们就绝不可能在同场游险中相厮杀了。
      如今霖篱期将至,安昱笙突然有些许失落,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作痛。从前如此希望离开此地,但现在这般不舍是从何而来,他无从知晓,但凡看到顾惟凇,便觉内心如此安宁。
      难道是兄弟之情?但为何会这般强烈?如若是倾慕之情,惟凇可否会答应同与我一世同修?毕竟.....在同一个战场上,予等....注定是要敌对的。
      安昱笙的心弦,这根绷紧的细线,仿佛时刻就要断了一般,现在拼命的揪扯着他的心,一边是兄弟情,一边是爱慕情,暂且不说其他,如果对顾惟凇表白了心绪,他如若不同意,岂不是兄弟情也要作罢?!安昱笙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昱笙回过神来,稍思片刻,便对顾惟凇开口道:
      “予等誓以万年之约,再见风陵山,如何?”
      “吾欲赴之,倒是这光阴荏苒,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者甚多,未必能如期赴约。”顾惟凇愣了片刻,稍有遗憾般的说道。
      “若有一日,汝若愿与吾携手此生,可来寻吾,吾待君。”安昱笙默默念道。
      顾惟凇听此,稍有狐疑道:
      “此.....意何为?”
      “..........吾辈仅随口胡说,汝且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安昱笙意识到自己失了言,恐怕顾惟凇知之此意,慌忙做掩饰。
      顾惟凇听此,内心不禁一颤。
      其所说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为何还要出口?若是真,为何慌做遮掩?
      两人良久没有任何交谈,仿佛时间凝住了一般,连风吹草动声都听的真真切切。”
      “望善自珍重,以....以赴万年之约。”安昱笙极其小心的说道。
      “其亦然。”顾惟凇的心沉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 昱笙不肯与我诉说他的身世,莫非他是域冥人族?而今又不可能出现在同一场游险中,为何还要隐瞒于我?如若我们两情相悦......又能同修多久?不过....都只是一时的罢了,大千世界,后生谋面者甚多,将我遗忘于心底,也只是时间问题罢。”
      顾惟凇思绪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坦白,心绪或许只是随遇而安,放弃这一时兴起,身为兄弟,至少还拥有一丝袒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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