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牵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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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寻没有动，她静静感受着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很暖，却很不真实。
这个人，是隳然，她终于清醒过来了么。
“……”
戚寻有点不愿面对，它可以面对糊涂的翎上神，可以面对魔修鬼卿，独独不能面对这样的隳然。
隳然这样的一个人，她吻过自己，说不动心都是假话。可是，偏偏是在不清醒的时候。她执意扯下了那缎带，入眼的那双眸子让人移不开目光。
“大人……”
“嗯。”
“咱们……回去吧。”
“好。”
一路无言，隳然踏入长生殿时看着满殿的红绸，略略有些惊诧。
戚寻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笑道：“如此喜庆，也不知是为了做什么。不过天界素白的东西见多了，红色仿佛更加好看些呢。”
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却总得说一些。否则一直安静着，她受不了。
隳然低了头，缓缓走在殿内。戚寻跟在身后，想听她说上一句话，可她却一直沉默着。
“大人？”
隳然不语，她坐在软榻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我来吧。”
“不必了。”隳然打开她的手。
戚寻的手滞在了空中，她这样的人，一定很不讨人喜欢吧。
殿外有人进来，说是偏殿已经布置妥当。隳然挥了挥手，让她们全部撤去。
空折腾一场，戚寻看着满殿的红绸被扯到地上，心下有一丝不舍。
无论是翎上神还是鬼卿，大概都不可能看上她这样的人。
戚寻坐在地上，小小的沉沦了一会儿。想通了之后，脸上又带上了笑意。
她转头道：“大人，帝君多日前派人找过您，我给推了。您现在要回去么？”
隳然的目光沉了一沉，她问道：“你想回去？”
戚寻脱口道：“不想。”
她当然不想，天界拘束的很，又怎么比得了人间逍遥自在。
“那便不回去了。”
“？”
戚寻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坏了，隳然刚才居然说不回去？
“那我们……”
隳然看着她，道：“留在南皇或是去西海，我有话与你说。”
“啊，还是在南皇吧，敖焱那便……不想再生是非了。”戚寻一想到敖焱就是一阵头疼。
隳然微微弯了嘴角，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温柔。
长生殿不比月生殿，光是占地就有大半个鬼城，戚寻便一个人住在一间房中。
鬼城不见天日，总是容易让人忘记时间。
有些事隳然不说，戚寻便也不问。不过却也总是时常想猜上一猜，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很玄妙，哪有一个人既是天上的仙官又是鬼城的魔修的？
听人说凡入鬼道者皆带着滔天的怨气，可是隳然却截然不同，莫说翎上神，纵使是以鬼卿的身份出现在眼前，也让人觉不出半点怨气。
也难怪天界中没人能识破。
这样一个人，说她是魔修，是南皇的鬼王，又有谁会相信呢？
房门被人推开，戚寻回头，莫梳带着啸天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戚寻故意瘪了瘪嘴，道：“怎么了，刚才走了，现在回来做什么？”
莫梳干笑了两声，道：“这不是去请救兵么……”
“咦，那救兵呢？”戚寻直直地看着她。
莫梳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来。
戚寻挑了挑眉，莫梳张开握着的拳头，手掌上是一朵未开放的小莲花。
“你，还去摘了朵野花？”
“什么野花！”莫梳一拳打在在戚寻的肩上，她道：“蚀心草，破封印的！”
“封印？什么封印……”
莫梳道：“我在城外遇到了无颜仙子，她知道我们下凡，说是这个可以帮我们！”
戚寻端详着这看起来普普通通朵小花，道：“怎么帮？此地，也未见有什么不可解的封印呀。”
莫梳道：“我不知道，不过她说你脸上的东西不是胎记，是封印，封你灵力的东西。”
“可是，这红印已是没了呀？”戚寻道。
莫梳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一掌将蚀心草打入了戚寻的体内。
“嗯……”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走窜，片刻后一段带着光芒银丝从体内抽出，它从门外出去，直奔正殿。
这是……隳然的东西。
戚寻的心猛然间空了一下，仿佛藏在心头数年的东西被剥离一般。她看着敞开的大门，捂住了心口。
有灵力从身上散出，莫梳眼疾手快，将锁灵丹喂给了她。
“那条银丝，藏住了你的灵力呢……”
这也是为什么，领江城一十七年无人发现的原因。
“你你你你！”莫梳看着她，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嘘――”戚寻将手指放在嘴边，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又得叫人伤心好一阵子。
莫梳愣在一边，啸天默默看着她，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戚寻笑了笑：“好了，告诉我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缓缓道：“我从认识大人的那天起，大人就是上神了。每天除了对付棘手的魔修，便是在桂树底下坐着发呆，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发呆？”
莫梳点头：“仿佛在想什么人，有时候想着想着还会笑呢。”
戚寻叹道：“你倒是看得仔细。”
莫梳得意道：“这是自然，按人间的算法，我都跟了大人快十年了！”
戚寻轻笑，道：“可是大人心中有别人，你不伤心？”
莫梳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伤心，大人心中有所牵挂不好么？”
“这……”
这话也没错，隳然心中有谁，又与旁人有什么相干呢。不过，她却也有些好奇，能让翎上神心心所系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思来想去，总不会是她就对了。
都说耳听为虚，戚寻从前在天界时，诸位仙官将南皇鬼城说成了人间炼狱，什么烈火肆虐，道有横尸。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如今一见，却是诸鬼安居，一派祥和之象，果然这传言是信不得的。
戚寻走在街上，看着两侧通红的灯笼，问莫梳道：“你还听过什么传言？”
莫梳道：“我听说南皇鬼帝样貌奇丑，人身鬼面，专吃各地供奉来的美貌女子呢！”
戚寻不禁一笑，“吃人是真的吃人，不过这鬼帝却是一副惊为天人的样貌，俊俏的很呐。”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牵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