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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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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四爷给的铜锁。”赵有全只看了一眼，肯定地说道，他对和女儿有关的事都记得特别清楚。
“四爷是谁？”
“贺家老爷的四儿子。”
那就是贺垣的叔叔辈，可贺家的四爷有钱有势，没事关一个小鬼干什么。
赵有全从江言的问话里听出不对，出口问道：“这个锁和乐乐有什么关系吗？”
江言严肃道：“当然有，就是它让你女儿关在三楼的小房间里整整五年。”
赵有全听闻大惊失色，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怎么会这样！”
“你和我仔细说说，那位四爷为什么会给你这把锁，你又做什么要把三楼那个房间锁起来。”
此时的江言对待赵管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恭敬了，现在的他看起来认真可靠，气质成熟稳重，不似平日对着少爷点头哈腰的小男佣模样，让人看不出他只是个刚毕业的年轻人。
赵有全也认真回忆起来：“五年前，乐乐刚走的时候，正好少爷要搬进这间别墅，而我年龄又到了三十岁，不得不搬出去了。”
三十岁？这么说管家现在才三十五岁？
江言微微挑眉，虽然赵管家平时西装笔挺，气度不凡，但是眼角几道深纹实在明显，看起来至少四十几岁的样子，说五十岁都不夸张。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直接，赵有全苦笑：“乐乐突然走了，对我和她妈妈的打击非常大，我俩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脸也像老了十几岁。”
江言连忙道歉：“抱歉，是我失礼了，您继续。”
“没事。”赵有全继续道：“我到了三十岁就不能服侍少爷了，老爷心好，把我调到老宅，没多久就从男佣升职到了管家。”
“为什么三十岁就不能服侍少爷了？”
赵有全脸色一变，沉声道：“这个和少爷的父亲——贺家二爷有关，不过他的事是这里的禁忌，绝对不能问不能提，特别是在少爷面前。”
江言郑重道：“我知道了。”大家族的辛密固然引人好奇，但江言没那个胆子去接触，他只要做到不被开除，每月能拿到两万块就好了。
赵管家接着说下去：“我和妻子搬走的那天，四爷给了我那把铜锁，让我把房间锁起来。他没告诉我原因，只交代我要锁好门，千万不可以再打开。我临走的时候想着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就把钥匙给了少爷。”
“你和四爷有什么过节吗？”
赵有全现在对这位四爷非常不满，双眼带着嘲讽，嗤笑一声：“我和他能有什么过节，一个下人巴结主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得罪他。”
倒也是。
江言陷入苦思，怎么说这个四爷都没道理和一个小鬼过不去，如果是想要炼化的话，为什么只是关着却不带走她，还一关关五年。
隐约觉得这个家族背后有什么更大的问题所在，拥有特殊能力的多人格少爷，不能提起的贺家大爷，满月聚集的灵怪……不过这些目前都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插手的。
“那乐乐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即使过了五年，赵有全回想起女儿的死还是满面悲痛：“我们带她去游乐场玩，刚进去没多久，乐乐突然就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我和她妈妈还以为她是中暑昏倒了，没成想送到医院后却，却……”
“医院也查不出来，最后说可能是心脏性猝死。”
江言没有再问下去，这个死因现在也很值得推敲，他怀疑乐乐的死并非疾病引起的，很有可能是下咒人有预谋的强制夺取生魂。
听老头讲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在擅长诅咒害人的邪术师中并不少见。
接下来的时间，赵管家和女儿让江言做传话筒，交流了一会儿，由于他只和贺老爷请了一个小时假，时间到了就不得不离开这里回老宅。
两人依依不舍，江言表示赵乐乐不可以跟着管家回去，等他找到让她可以去轮回的方法后会联系赵管家的。
赵有全通过此事对江言有了些敬畏，虽然不舍，也连声答应了，并安慰女儿自己有空马上就会来看她的。
好不容易见到爸爸，赵乐乐非常不愿意和他分开，哭着喊着要和爸爸一起走，被江言用定身咒定住了，让她冷静一会儿。
赵管家走后，江言望向二楼那个房间，在大厅犹豫半晌之后果断上楼，敲响了那扇门。
跟着江言去到二楼，五毛突然展开翅膀飞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言以为五毛是肚子饿回去吃东西了，便没有在意。
少爷的房间门敲了三遍，没有回应。
江言非常肯定里面的人没有出门，于是继续敲，边叩门边喊：“少爷，我有重大发现了，你开下门啊少爷，你再不出声我就进去了。”
这种熟悉的沉默，多半是贺垣。
不知道为什么，江言和贺垣一起经历过大山鬼的袭击，让他对这位少爷没有对其他少爷人格那么拘谨，甚至有些随意。而且他潜意识里能感觉到贺垣其实是最好相处的那个，虽然他有点社恐症状，看见他比看见鬼还可怕。
江言越敲越起劲：“少爷——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
他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感动”了房间里的人，门动了动，敞开一点，贺垣无力地声音传出来。
“你又有什么事？”
江言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无奈，兴奋地汇报工作：“少爷，赵乐乐的事有进展啦，赵管家刚才也过来见了她一面，父女团聚但天人两隔的画面十分感人。”
“哦。”
微开的门缝就要合起，但没有关上。
“……”
江言在门即将关上的一刻，眼疾手快地拉住门的铜把手。
“我还没汇报完呢少爷，现在调查工作出现了点阻碍。”
“和我无关。”
“有关的啊，这事和四爷有点联系，我没办法继续了。你要是不管，我就当任务顺利完成。”
听到四爷，贺垣和门较劲的手松动了，问道：“和我四叔有什么关系？”
江言将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贺垣听完皱起眉头，手指从门把手上放下，轻靠着门板，不知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贺垣有了声音：“我知道了，过几天爷爷他们会来看我，我会让四叔也来的。”
“不能过几天啊少爷！”
江言一激动推开了左边的半扇门，一个踉跄跌进了房间里。
贺垣靠在另一侧，见他突然冲进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滞地看他。
江言摸摸头，尴尬地笑笑：“少爷早安。”
贺垣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在隐隐跳动，冷声道：“滚出去！”
“少爷我能不能等会儿滚，小的还有事要汇报呢。”
最后江言凭着奇厚的脸皮获得了和少爷背对背交流的权利。
江言面对着门，站得笔直，身后贺垣坐在沙发上，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眼睛看都不看门口装得像罚站似的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知错了长官大人，小的年少无知，念在我是初犯饶了我吧。”
贺垣放下杯子，淡淡道：“说正事。”
江言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说道：“不能等几天再解决，赵乐乐很明显是被人有预谋的关起来的。我猜测可能是有人想要将她的魂体养成鬼童，但出于某些原因没办法把她带走，只能关住她。现在她离开了那个房间，不知道那人会不会趁机带走她。”
“那个小姑娘呢？”
“哭闹声太吵，被我定在楼下反省了。”
贺垣心里默默说了句干得漂亮，以他现在的听力，赵乐乐如果在的话，哭声一定会吵得他头痛，这个人总算做了件让他满意的事。
“那你想怎么办？”
江言欲言又止，思索片刻，询问道：“少爷，你和四爷关系怎么样？”
“一般，”明白他在顾虑什么，贺垣无所谓道：“你有事直说就好，不用介意。”他除了爷爷和大伯，和其他叔叔的关系非常冷淡，常年和他们见不了几面，说关系一般都是客气了。
“我的想法是尽快找到四爷，问清楚铜锁是哪里来的，这种符咒绝对是干灵怪生意的人会用的。如果锁的来源就是四爷，那少爷以后要小心和他相处，用锁咒困住无辜的生魂，只有邪术师干得出来。要是铜锁的出处是其他人，那就要提醒四爷，不要和他有交集了，邪术师心狠手辣，和他们交往百害无一利。”
他小时候不听话，老头就拿邪术师来吓唬他，说要是再皮就让邪术师给他下咒，也算是他的童年阴影。
“至于赵乐乐的灵魂，我想还是要交给专业的来。”
“专业的？”
“对，送鬼魂去轮回需要找专业的净灵师。”其实过几天赵乐乐的灵魂也许自己就去投胎了，但是江言担心这几天里会发生什么意外，不如早早送她离开。而且他也想让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下辈子过得好一点，有净灵师的祝福加持，她会有个不错的下一世。
贺垣在江言来之前连净灵师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认识净灵师，想了想，问道：“道士可以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