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篇章》浅见miru

2、第一章

　　难得的没有什么生气的阳光照着经过战后‘缝缝补补’所以瞅着总是旧上那么点毫无规划的小楼群，下面是'铺天盖地'的买卖商人从楼上看去根本没法下脚，一群孩子穿梭在地摊的缝隙里，跑过时鞋子扬起呛人的黄土，欢笑声穿插着商人的吆喝，还有一些手艺人在展示自己的能耐以此换钱讨生活。
　　白斗篷小姑娘撞上那个丧气倒霉蛋时吸引了一堆正在排队的无聊的人看过去。
　　小姑娘怀里的东西洒了一地却还在问那个丧气倒霉蛋有没有摔坏。
　　一旁伸出一只手一把从地上捞起倒霉蛋，然后帮小姑娘捡东西，''你是教会的人？''
　　''对啊，我叫米奥，是一名新圣徒。''
　　''啥？你叫啥？''倒霉蛋被抓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晃晃悠悠的努力从朋友手下保持平衡还不忘问一下。
　　''他说她叫什么喵？这真是我听过最随便的一个名字了。''倒霉蛋英气十足的朋友欠儿欠儿的回答，''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圣徒，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猫妖的孩子。''
　　小姑娘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她涨红了脸，如果不是对方是两个年前力壮的青年，她可能就要抽剑捅死这个混蛋了：''我叫米奥，米-奥！听着，佣兵先生，你必须要为你刚才的言论道歉，否则就请你跟我去一趟教会亲自对主教大人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如此污辱一个圣徒。''
　　''哦，那真是对不起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少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米奥，米奥愤怒的扯过来抱在怀里。
　　''我叫希文卡斯特。我并没有拿异族侮辱您的意思，说起来我和教会还有点联系，我们俩刚从赫港特教会出来。''卡斯特一手搂着他的倒霉蛋朋友另一只手指了指赫港特教会的方向，''我朋友叫萨德，我们两个都是孤儿，在佣兵公会长大，可惜养我们的老先生去世啦，我们只能自己出来讨生活了。''
　　''我们先去了教会，希文通过了伊娃主教的测试可是他们没有要我，希文就说和我一起来骑士这边试试看，我们正在排队。你看。''萨德给米奥指着前面的人，希文扭头给她指身后的人。
　　''看在他通过了伊娃主教的测试的份上。''米奥小声嘟囔了一句''那要是骑士团也不要你们呢？''
　　''骑士团不会要这两个没背景的穷小子的。''一个好像是刚从前面报名处过来推着一车空酒缸的大叔突然插嘴道，''你们这些生在和平年代的年轻人就是完美主义，今天是最后一天报名了，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少爷或者富商的儿子，报名处的人收钱收到腿软谁会理你们两个没钱没势的土小子？''
　　''我们才不是土小子！''萨德有些生气的说，米奥有些好奇，这个傻乎乎的丧气鬼竟然也会发这么大火？
　　萨德指着希文对着大叔大声说道：''你一定不知道，希文的洗礼是那位先生做的，那位霍利高斯特先生！''
　　周围哗的一下炸开，迅速把他们围城一个圈，每个人都想看看这个被高斯特小冕下亲自进行洗礼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越聚越多，吸引了报名处的几名骑兵，有人挤过来轰人，一个百夫长从人群中挤过去高声问：''谁说他是高斯特先生给洗礼的？''
　　希文有些尴尬的举了举手：''天呐，萨德你害惨我了。先生，他们说的是我。''
　　''嚯，哪来的小骗子？''百夫长笑了，露了一口大白牙。
　　''希文不是骗子，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教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那里打听，高斯特先生在18岁的时候第一次给一个孩子洗礼，那个就是希文，这么重要的事，教会会记录这个孩子的名字的，你们尽管去打听吧，那就是希文。''萨德跟百夫长争辩起来。
　　''好，就算你说的是对的。''百夫长挑了一下眉，''他为什么不去教会？毕竟以他的名气...''
　　''先生。''希文把萨德拉到自己身后，''我并非不愿效劳高斯特小冕下，只是他们不是很喜欢我的朋友，所以我们打算来骑士团看看，我们觉得骑士信条和我的想法很接近'既为同僚志存道合必竭力相携；互为挚友诚以待人必荣辱与共，是为君子。'对吗？''
　　年轻的百夫长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说得对。''

　　当他们跟随百夫长直接去了骑士团的时候萨德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百夫长带他们去他们的住所，安置好了两个小鬼其实并没有多少的行李。
　　''你们两个收拾完了先去大门口记一下名字，然后跟那一群小子等着去总首领那报个到，我就不跟着你们了，反正很大的概率我们见不到的。''百夫长把他们丢在营地，自己跟着一群高大的朋友走向一群明显是新人的阵列。
　　希文和萨德站在一个大队伍的队尾，前面是一个金发长相柔弱的男孩子，温柔的绿色大眼睛眨啊眨的，那男孩看到后面来了人，小心翼翼的问希文：''我可以和你们换一下位置吗？''
　　''噢，当然。''希文不在意的说。
　　''谢谢你们，我叫乔迪则勒弗，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叫我乔。''
　　''希文卡斯特。''
　　''萨德布朗兹。''
　　''你看起来不太适合骑士团。''希文突然说道，萨德怼了希文一拳，希文马上说：''对不起，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更想去当个医者。我是说，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如果可以的话，越安稳越好。但是我父亲，他不喜欢我这样，他觉得男孩子就要有阳刚之气，男孩子应该热血莽撞甚至可以不理智，他可以言语粗鄙整日酗酒如果有需要就提起随便什么去杀异族，虽然伤痕累累但是不喊疼痛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那样才是真男人。''乔贴心的打断了希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的解释。''他觉得那些医者和妇女孩子没什么区别，都是懦弱者，在灾难来临时只会依靠去打仗的男人的庇护，都是没什么用的人。所以他把我从卡洛斯医生那里抓了回来花了一大笔钱把我塞进骑士团了，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希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忿忿的说：''希望这么想的人一辈子不要靠他嫌弃的人活下去。''然后又让萨德怼了一下。
　　乔很温柔的笑了：''谢谢，尤其是你，布朗兹先生。''
　　''我不赞同你父亲。''布朗兹突然说像是忍耐了许久，''虽然我不应该这样说你父亲，但是我想说妇女，老人，孩子，他们不是没有用的人。老人曾经也是年轻人，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他们在过去或是未来都会对人类作出贡献。女人也不是只会依附男人才能生活。''
　　乔一瞬间有些诧异。希文拍了拍萨德的肩膀，''萨德的母亲在圣战中算是人类的中坚力量，是一个伟大的战士，我们的叔叔说，在圣战最后一年，布朗兹夫人一个人就斩杀了400多个异族，平均一天一个多，她是个伟大的人。''
　　''是的，她是个伟大的人，我要是能多像她一点就好了。''萨德有些难过。
　　''我知道你母亲。''一个身材高大壮硕脸上带着胡渣的男人从大门口的方向走过来，''你姓布朗兹对吧。我知道你母亲，当年我和你母亲一起参加圣战，我还追求过她，可惜...''他像缅怀着什么似的叹了口气，''我叫克莱夫福斯特，总首领的ADC（aide-de-camp 副官），也是你们的教官，你母亲还好吗？''他驴唇不对马嘴的问，明明看起来是个四十出头的成熟男性，偏偏像个二十多岁情窦初开的大小伙子，把自己身上的铁甲碎片捏的嘎巴嘎巴响。
　　''啊，对不起先生，我母亲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萨德突然觉得说出真相对这个福斯特先生可能有点不善良。
　　福斯特带着悲伤又有些复杂的心情看着萨德：''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小子，你有点缺心眼儿。''然后他走向队伍前方，留下了满脸纳闷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缺心眼儿了的萨德。
　　希文大力拍了萨德的头：''你真是蠢爆了！''
　　''因为布朗兹先生是个好人。''乔沉默了好久突然小声说道，可惜他声音太小了萨德没有听见。

　　总首领显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个叫格瑞的首领活脱脱就是一个乔父亲说的真男人，长相凶神恶煞，性格也叫人害怕，他先是走到高台上看了一眼底下的新骑兵，然后十分粗鄙的向台下啐了一口，留下了一句''一年不如一年。''就走了。路过乔身边时候他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小子，你叫什么？''
　　''则勒弗，先生。''乔有点不敢呼吸了，他哆嗦着小声回答。
　　''是长官！''格瑞突然对着乔大吼，把乔和萨德吓得一抖。
　　''垃圾。''格瑞骂了一句带着人走了。
　　乔迪则勒弗的噩梦，从这一天就开始了......
　　这帮年轻骑士要在总首领的带领下训练三年，三年结束后这个区域的爵爷会给他们一个头衔，然后他们就是正规的有身份的人了。虽说这些年国家政权已经被教会把持在手里了，但是千禧年圣战后教会的损失让国王又看到了希望，年轻人也总是愿意给真正的贵族效力的，毕竟贵族代表了好的生活，而非有着一堆规矩的苦行僧。
　　不过三年的时间面对着格瑞确实让人不太舒服，幸好格瑞首领不常来，用福斯特大人的话说，你只会在拉塞尔公爵身边才会看到他。
　　在听到福斯特的话之后萨德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你们不知道那天格瑞首领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好像我们是什么令人恶心的蛆虫！''
　　乔在一边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也记得那个眼神，就是因为那个眼神，他来到骑士团的这一个月一直受到来自各种人的霸凌，人人都想踩一脚他，好像那样就能显示自己是什么高级的上等人一样。福斯特大人一开始倒是想看在萨德的原因护着点乔，可是骑士团一共有三个ADC 偏巧他是雇佣兵出身，没有多少话语权，其他两个ADC纵容着这种霸凌行为，并引以为乐。
　　希文瞅了一眼乔，伸出脚毫不客气的踹了萨德，萨德嗷的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
　　福斯特看了一眼这两个人：''你们仨这么闲吗？这个时间大家不是都去学马术了吗？''
　　''唔...''萨德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们两个为了我打架，于是我们三个被罚去种地。''乔回答道。
　　''那你们还不赶紧去种地，不然我们秋天的时候吃什么！''福斯特学希文踹了萨德一脚，赶他们几个去种地。
　　福斯特在轰走三个小孩之后去找了他们小队负责人，于是第二天三个小笨蛋惊喜的发现他们又能和大家一起学习和训练了。
　　或许只有两个人是真的很开心，对于乔来说，和所有人一起意味着太糟了。这么想的时候一个和他们同时加入骑兵团叫撒弗迩的人一脚踢上乔的迎面骨，差点把乔痛晕过去。
　　撒弗迩是拉法西卡子爵唯一的儿子，顺风顺水的进了骑士团，周围一群人关照着他（明显和乔不是同一种关照）。今天的剑术课他和乔是一组，他毫不按规矩的打掉乔手里的剑然后一脚把乔踹倒，周围传来一阵哄笑，现在撒弗迩正等着迎来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军功章''，他享受着同伴的欢呼和弱者愤怒又无用的呐喊（卡斯特和布朗兹）还有失败者的痛苦的哽咽，他像圣战里斩杀异族的大英雄一样得意的抬起脚，用那带着金属哗啦哗啦作响的厚重骑兵靴一脚踩断了乔的小腿骨。
　　''幸好我跟卡洛斯医生学了点东西。''乔当天晚上给自己的腿边绑纱布边和萨德说，''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很疼。''
　　''你闭嘴吧！''希文帮他把纱布剪下来，''你的手一直在抖，脸上还挂着汗，需要我找个银镜让你看看你现在的德性吗！''
　　乔垂着头没有说话，他甚至觉得呼吸都让人如此吃力，他的手抖到没有办法给纱布打结。希文看不下去拍开他的手帮他把结打好。
　　萨德起身站到乔的面前，''你要是疼得难受可以抱住我。我是说，我以前胳膊摔断过，我知道那感觉，疼得我哇哇直哭。可是你要是哭了他们一定会更欺负你，所以你可以抱住我哭，我替你挡着门。''
　　乔搂着萨德的腰无声的哭湿了萨德一大片衣服。
　　屋里的沉默一瞬间压抑的令人窒息，他们三个都希望这些无聊的人赶紧厌烦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霸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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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定更，因为我十分的鸽，过段时间亲友会写霍利高斯特先生的时间线，先说好，我是高斯特先生唯一的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