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失落的天堂鸟》洵梦尘

9、第九章 矢车草之种

　　午后浓重的水气汇聚成雨水洒落，让夏日升起的高温降低不少，随着雨势的加强，中学网球全国大赛主会场附近的咖啡店因此也热闹起来，观赛完的各校学生，下班后的粉领族逐渐成了主客流，而跟着立海大附属众人离开的优纪也是客人之一，只不过她没其他人的好胃口，脸颊上的伤口即使是喝上一口水也会觉得疼痛。
　　“ 望着雨景比对着我要舒服吗？”沉默主宰着周遭的气氛，过了许久，幸村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了阔别一年的“审问”。
　　“我只是好奇学长们居然还记得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可一张嘴就扯到周围的神经，痛的优纪立刻皱起了眉。
　　“要想忘记很难吧，能把女子网球部部长气的破口大骂的人就只有你了，当时那个状况真是鸡飞狗跳，害我以为赤也跑去女子部捣乱。”想起以前的趣事，柳莲二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以往女子网球部很少和男子部有来往，后来一次观摩交流活动，彻底让不相干的两个社团有了交集，当然，也让两个不相干的人擦出火花，网球啊，有时真是奇妙的东西。
　　“柳学长，别拿我和那家伙比，那时我光顾着练球，哪有空去女子部那里捣乱。”吃着蛋糕的切原急忙为自己辨解。
　　“哦，那就是说有空的话你就会去了？赤也，想不到你这小鬼也有开窍的时候嘛。”仁王还是一如往常，一找到机会就调侃切原。特别是有关优纪的事，每次提起都让那小子觉得不自在，回答支支吾吾之余，还不时大声反驳，‘我和她只是同班，并没有其他感情之类的话’，真是太逗了，说给别人听或许能蒙骗过关，他可不信那小子的话。
　　“才不是呢，我对女孩子根本就没兴趣！”
　　“桑原，你相信赤也的话？”丸井的眼神被菜单上的蛋糕目录吸引，正愁着该选哪款，他用手肘碰了一下身旁的桑原，希望某人能帮忙参考一下。
　　“你啊，先别顾着吃，幸村的话还没问完呢。”头冒冷汗的桑原一直不敢开口，一来是被周遭的低气压压制，二来是看到幸村的脸色不对头，好不容易那种可怕的低气压稍减，再随便开口说错话等于是自寻死路。
　　“桑原说的对，现在该回归正题，望月，你该向幸村说清当年转学的原因。”柳生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话题导回正轨，“我想你的版本应该和女子部部长的版本不同，真正的事实仍潜藏在某处，等待知情者将它全部供出。”
　　“呃，柳生学长，优纪当初不是因为练习过度导致肌肉拉伤而退部的？难道还另有隐情？”
　　柳生点了点头，“赤也，你把问题看的太单纯了，一般的肌肉拉伤经过休息和治疗后就能复原，用不着转学，这点幸村早在一年前就看出异状了。”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吗？我最讨厌临阵脱逃的懦弱鬼。”
　　看到幸村板起脸来问话，优纪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冒越多，最后，她不得不妥协，慢慢道出过往：“抱歉，幸村学长，如果当年要不是你向秋山学姐求情，我早就被踢出女子网球部了，可是……可是我并非临阵脱逃，不去参加混双练习，而是…………”
　　“而是什么？”一想起一年前那场麻烦的交流活动，幸村就觉得头疼，当时临近县大会，女子部的成员备战不足，又想花时间训练新苗，就联合男子部搞了两天的学习交流活动，为战力不足的女部员们进行强化训练，顺便让高年级的学长们为一年级的学妹解答网球上的疑难。其实这样安排也没有不妥，只是真正想要学好网球的人少之又少，要么是不敢问，要么就是问一些无关网球的话题，结果，交流活动第一天，只有优纪和几个一年级的学妹过来提问，二三年级都去排队打练习赛，或者变身啦啦队助威，不禁让他怀疑这样的交流活动到底有无成效。
　　至于他为何会注意到优纪，也是那场交流活动惹的祸，当时女子部一年级和二年级有练习赛，一个一年级生用糟糕的网球技术竞然差点打赢了二年级的学生，不仅让女子部的部员大跌眼镜，也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后来他拉真田去观赛，只得出一句评价，‘太糟糕了！’
　　技巧和击球动作乱七八糟，握拍和发球的姿式等基本功又不扎实，能从二年级生那里拿到分简直是糟糕的奇迹。后来比赛结束，他经过女子部的网球场，总是发现一个纤瘦的身影在场地上练习，尽管挥拍的姿式很难看，控球的技术却很不错，要是有人再对她进行纠正训练，要挑战二年级生肯定没问题。
　　就这样，每次男子部练习结束，他都会绕个圈去女子部那边瞧瞧，不时给那个有趣的一年级学妹一点技术性指导。
　　“你很喜欢网球？”
　　“嗯，就算学姐和哥哥都不教我，我也要一直练下去。”
　　“他们为什么不教你？”
　　“他们……说我没天份，再练下去也打不出好成绩…”
　　“勤能补拙，没有天份也能打出好球，你要相信自己能力。”
　　一句相信自己的能力开启了往后的孽缘，顺带连网球部的其他成员有空也掺上一脚。久而久之，场外指导成了他练习后的必备节目，只是好景不长，在看到她有进步之时，她却突然转学，再也没有任何音信。
　　“那时医生告诉我，我的右手以后不能拿球拍了。”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又把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打散，别说真田和幸村他们对优纪的话持怀疑态度，第一个不相信的人就是切原。
　　“你这家伙说谎也不打草稿，刚才那场比赛是不能拿球拍的人打出来的？”
　　优纪叹了口气，“听我把话说完，我退部的原因不是手臂拉伤，而是硬物挫伤，因为伤口很深，要住院观察，所以老爸帮我办了休学手续，怎么你们听到的是转学版本？”
　　“硬物挫伤？该不会是一年前旧校舍那次意外？”优纪的话到是令仁王想起当时班里同学聊起的八卦，说是有几个一年级生不知死活跑到旧校舍玩耍，结果不幸发生意外，其中一个还受了伤，没想到受伤的人却是幸村关注的小学妹。
　　“的确是旧校舍那次意外，不过我和其他同学并不是去玩，而是被村上部长派去收拾东西，负责把女子网球部的一些旧物品拿到旧校舍那边集中回收。谁知在离开的时候发生意外，有几个人逃过一劫，我却倒霉遭了殃……”
　　“望月，你真的认为那次事件是意外？”
　　“莲二，你也认为事情有蹊跷？”仁王望向正在翻查笔记本的柳莲二，“我记得女子部的村上绫子和幸村同班，经常趁女网部练习后跑来男网部看幸村打球，还帮忙递毛巾之类的……”
　　“仁王，我有我自己的选择，那些八卦别往我身上烧。”仁王提起的往事，幸村没有太多的印象，到是他对某人场外指导一个月后，某人一见到他就像见鬼一样，说几句话都要隔上两三米，最后甚至人间蒸发消声匿迹。
　　“既然望月认为那件事是一次意外，我们也不便多说，能重新拿起球拍才是值得庆祝的事，至少望月守住了约定，没有放弃网球。”
　　真田适时的开口让优纪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不代表话题就此结束，显然坐在她对面的幸村非常不满意她的回答，很早就看穿她心里有所隐瞒。
　　“医生真的允许你打网球了？”幸村的眼神飘向优纪右臂上的手术疤痕，“刚才比赛过程中，你的发球与回击都有所保留，不然名古屋星德那一球你绝对可以挡下来，而不是用自己的脸去做测试体。”
　　“难怪那家伙没放开来打，原来是在测试对手的回球力度。”切原神情担忧的喝着杯子里的果汁，心里老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总觉得优纪隐瞒了某些重要的事无法说出口。
　　“比起发球机的力度，人打出的球要温和多了，我也是按教练的安排行事，把比赛当作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话说回来，我还没和赤也打过呢，干脆下星期回老家时打一场好了。”
　　“你向我提出挑战？”
　　“不，是约会。”
　　优纪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而正在喝果汁的切原还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全喷了出来，脸上还现出一抹淡红的色彩。
　　“你这家伙别开玩笑了，打网球就打网球，别和约会扯上关系。”
　　“是约会啊，你该不会认为打网球打上一整天吧，练习完还可以去逛街看电影去电玩中心，这样才不会浪费休假。”
　　“赤也，你这小子的春天也到了啊，真羡慕你。”
　　“这就是同班同学的好处，近水楼台先得月，赤也，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丸井也附和仁王的话，心中暗叹切原的好运气，在中学的第二年就碰到桃花运，这点真是比他强多了。
　　“学长们也要一起来，人多比较热闹。”
　　惊吓再度降临，幸好众人没往嘴里送饮料，不然肯定步切原的后尘。而且明明约会是两个人的事，扯上电灯泡有啥乐趣可言，那只会让约会变味。
　　“望月，你别擅自做决定……”
　　“学长们就不要推辞了，下星期一中午11点30分，地点我会先通知幸村学长，到时候不见不散。”
　　说完，优纪留下电话号码，然后就背着网球包快速朝咖啡厅的大门跑去，速度之快好像身后有猛兽追赶一样，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雨雾中。
　　“真可惜，被她逃掉了，下星期的约会要去吗？。”
　　“我们就勉为其难的陪赤也去一趟吧，就像望月说的那样，人多才会热闹，大家到时候不要迟到。”幸村笑着接下柳莲二的话尾，短暂的重逢虽说难解他心里的疑惑，但也算走出了第一步，并让那尘封数年的花种找到萌芽的机会，现在他觉的下雨的日子，有时也不坏嘛。
　　至少停滞的某种情愫渐渐在滋长，不再原地踏步，缓慢朝终点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