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下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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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会丽用力掰扯他合拢在她肚脐前的双手，可是他力气极大，抱得她严严实实，他似是想不管不顾了。
“你松开。”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桎梏着她，她只能侧着头看向他。她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更没有恐惧，洞察了世事般，平淡无波，倒影着他的脸。而后她的一声“五哥”脱口而出成功地让他松开了手。
戴霂顶着一脸伤回府后大闹要娶葛府的八小姐。她娘看见了他脸上的伤后哪里还顾的上他要娶谁，心疼地直唤“儿啊，谁把你打伤了？我定要找他家好好算账！”
“哎呀，一点小伤不疼！”刚说完，他又拂开了他娘的手道“轻点，别碰我脸！”
戴夫人连忙叫丫鬟去喊大夫来看看，大夫给他看了下说没事，都是皮肉伤，只是见戴夫人这样担心还是给戴霂开了外擦的药和两副活血化瘀的汤药。大夫走后，戴夫人依旧追问“我的儿啊，你说说是谁敢打你？等会儿我就让你哥去他家找他！”
戴霂这回倒是嘴风严，闭口不谈是谁打了他，他不敢招出葛华方，车轱辘似地来回说“娘，我要娶媳妇儿，我就喜欢葛府的八小姐。”
“娘知道。这些年你为了那八小姐天天往葛家跑，只是啊婚姻大事没那么简单，不是喜欢就能娶回家。娶错了妻子会祸害你一辈子的。”戴夫人叹了口气，恰巧戴祥也下朝回来了，戴霂见着了他哥哥连忙拿袖子遮脸，可是戴祥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脸上的乌青。
他不逼问弟弟，而是找了骏子。骏子自然不敢欺瞒戴祥，胆怯地躲过了戴霂使得眼色说出了实话“是葛家五少爷打的。”
戴祥这下才开始逼问戴霂“他为何打你？”戴霂自然不敢说他是为了亲丽娘被打，但是戴祥也猜出了大概。戴夫人愤愤不平地立刻要去葛府讨公道，而戴祥制止了她，说出他的猜测“弟弟肯定是对人家妹妹做了什么才挨的打。”
这下子，戴霂和戴夫人都静默了，骏子瞪大了眼，他咋没想到这一层呢？
过了一会儿，戴霂还是执着地说“我要娶丽娘，我答应了她。”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逼你娶她？”戴夫人实在是觉得羞愤地难以启齿。
戴霂豁出去了，老老实实道“亲了她。反正她是我的人了。”
“帮你娶回家也可以。”戴祥斟酌了再三还是答应了弟弟。
“真的吗大哥！哈哈，您真是对我太好了！”戴霂简直是喜出望外，兴奋地原地转了三圈，然后又急不可耐地对他娘说“您快点去帮我找媒人下聘！要快！”
戴夫人迟疑地对大儿子道“真给霂儿娶葛家小姐？”
戴祥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他母亲，又转头对还在极度兴奋状态的弟弟说“人我给你娶回来，至于是怎么娶的，这个你就不用过问了，哥都帮你打理好。”
戴霂单纯，点头说好，并没听出他哥哥是话里有话。
等戴霂走后，戴祥才开口对戴夫人道“您明日叫个媒人来，拿一万两银票去葛家，聘他家八小姐做弟弟妾室。记得，一定要葛二爷在场。”
“这不好吧？虽然她家小姐是庶出的，但是也不一定愿意给咱家做妾啊，更何况霂儿是真心喜欢她。”戴夫人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小儿子说什么她都放心上，只是大儿子才是当家做主的人。
戴祥轻蔑道“葛二爷这短短两三年把分家时得的几万两都给败光了。现在是京城里有名的败家子，这样的人你拿钱给他他连老婆都能卖掉，更何况一个没有任何分量的庶出女儿。”
“那我明日找媒人去问。”
葛夫人果真第二日就找了媒人去说亲，恰巧葛夫人去了路家，而葛二爷在家。媒人巧如舌簧，葛二爷却懒在椅子上把玩着纸扇爱理不理，直到她拿出银票他才微微坐直了身躯，做出了听她说话的架势，问了句“谁家公子来聘我女儿？”
媒人喝了口茶水，说话跟榨芝麻似的，噼里啪啦地大声道“是戴家二少爷，原先您还没分家时，老宅子隔壁的戴府啊！想来您和他家也做了多年邻居，这下儿女又要结亲家了，可真是缘分不浅呢。呵呵，我承蒙戴夫人相托，来给他家二少爷聘您府上的八小姐为妾室。这不，戴夫人心意诚，一万两聘礼都让我带来了。”媒人悉数拿出了手上的银票，葛二爷心痒痒笑笑接了去数。
数完银票后，挑眉道“若是旁人要娶我女儿做妾，我定是要将你打出门去的。只是这戴府二少爷嘛，我认得，常来我府上找华方玩儿。人看着也不错，忠厚老实。我勉强倒也愿意，就怕她娘不同意啊，我这女儿虽说是庶出，却也是我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做妾实在是委屈了她。”
媒婆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白嫩胖手拿着帕子呼呼地甩了两下道“怎么会委屈八小姐呢？咱们戴夫人最是看中二少爷，说是接进门那天还要送几千两的彩礼来。八小姐嫁过去虽说是妾，可是二少爷毕竟也没娶妻不是，她还是为大，二少爷疼她以后生个一男半女扶正也不是不可能。”
葛二爷一听还有彩礼，心满意足了。当即签下了媒婆送来的婚书。吉时都看好了，十日后就抬去戴府。
全府里的人都被蒙在了鼓里，只知道有媒婆登了门，和二爷关上门嘀咕了好一会儿，然后满面春风地离去了。而紧接着二爷也不嫌冷地在大冬天里摇晃着纸扇又出去潇洒了。
五姨娘翘着腿在房里磕着瓜子，听小丫鬟说了媒婆登门后，呸地一声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道“有没有打清楚是云娘还是丽娘？”
“没呢，二爷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戴霂一上午都赖在戴夫人房里等媒人回来，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靠在门上等，嘴鼓得老高地问戴夫人“娘，您请的媒人到底靠不靠得住啊？怎么还没回！”
“你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娘既然舍得花大钱自然能给你娶回来。”
“那可不是为了钱。丽娘对我是有感情才会同意的，换了旁人再有钱她也不搭理。”戴霂对于自己和丽娘的感情充满了信心。戴夫人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葛二爷又是出去玩了好几天，一回府就去找了五姨娘，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给了她，五姨娘刚欢天喜地地捡起银票就听见他说“你去给丽娘买一套嫁衣，后日就出嫁了。”
五姨娘捏着银票大吃一惊“你把她许给谁了？”
葛二爷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以前老宅子隔壁的戴家二少爷，这些年也总来咱府上，想必是早就看上了老八。”
五姨娘将银票收到了自己身上后又问“你彩礼什么都没准备，干嘛嫁这么仓促！”
“人家娶个妾，咱有什么好准备的？一顶轿子抬回家完事儿。”葛二爷说完后又去了二夫人那里说了句后天葛府来接人。
二夫人前几天回来了就听说有媒人上了门，可是找不到葛二爷的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给谁提的亲，到了此时才知道葛二爷问都不问自己就将庶女许了人家做妾！她气的要命，自然不是为了庶女做妾，而是气葛二爷没把她当成主母，子女婚嫁之事都不同她商量。
她嘲讽道“戴家给你什么好处了？不然你会这么痛快答应？”
葛二爷坐在太师椅上架着二郎腿，啧了一声道“我觉得老八比老七值钱的多，你想把老七嫁回你路家还得卖铺子凑嫁妆，老八一分不出还给我赚一万两！可惜五姨娘没给我多生几个女儿。”
二夫人听到一万两后眼前一亮，上前扶住他肩膀说“分家钱被你败光了，这次你好歹也拿出五千两给云娘做嫁妆。”
葛二爷一听二夫人问他要钱，立刻推开她厌恶道“滚蛋！怎么有你这种娘们，成天惦记着老子的钱。你路家有钱，回去问你哥哥要去。”
五姨娘独自出了府，去了成衣铺子和掌柜的讨价还价买了套嫁衣花了她十六两。她拎着包袱，想了想又去了梨园，左拐又拐地去了后台。她不知道丽娘和葛华方恰好在街上闲逛看见了她后一直尾随着她。
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男人见五姨娘来了，忙起身迎接她问道“艳儿，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她将包袱往桌上一搁，上前双手圈住他脖子道“有事呗。”
他用力在她臀上一拍，又伸手抓住不放，五姨娘用力一扭“真有事，丫头要嫁人了。我刚去给她买了嫁衣和盖头。”
男子动作停了下来，恍惚了几秒开口道“嫁谁？”
五姨娘撇嘴道“给戴家二少爷做妾。你这真正的爹连一杯酒都喝不到，她那挂名的爹倒是得了一大笔银子。我这亲娘也啥都捞不到。”
男子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最终又松开手释怀道“我那里有点银子，你拿去给丫头陪嫁吧。”
“给她干嘛，她往后嫁去了戴府吃香喝辣的。你倒不如可怜可怜我，二爷待我是越发地抠了，钱都花在外头女人身上，我连根毛都捞不到。”
躲在外头听门缝的丽娘和葛华方都惊呆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下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