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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猎隼 ...

  •   两人避开伸长脖子瞧他们的人群,到了林子里。孙千墨没想好如何开口,觉得如此别扭的相处模式不是办法,也不敢胡乱地向前迈进,杵在原地化成一棵眉头紧促的树。

      “你还能不能说了?”丁涵英见不得他这犹豫的样子。

      “......那个,谢谢你关心我是否受伤。”

      “我说过了,那只是代替我哥赔不是。等邹大哥的事解决完,就分开走吧。”丁涵英说此话时也并不知晓自己是否暗自带了些期待。“不说那我走了。”她转身迈步,碎步。

      “不,我不是这意思。”孙千墨情急之下抓上她的手腕。

      丁涵英心中暗喜,以为孙千墨要给她一个明确交代。

      “我想说,我们能回到之前吗?”孙千墨只说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再没有下文。

      “多久之前?”丁涵英已不知该急该恼还是该面无表情,情绪混乱太久,接不上了。

      “刚认识的那阵。”

      如此一说,是想放弃心中感悟到的一切,丁涵英不免有些失望,淡漠地说了句:“好。放手吧。”

      孙千墨缓缓松开,看见她一闪而逝的落寞,双臂攀上她的后背以此给她安慰,“对不起。等到了京城,一切都会明朗,在那之前我什么都不能同你说。你可以理解吗?”

      丁涵英又说句:“好。”回应他的拥抱,将身体埋在他臂弯中,沉迷于一瞬的温度与温柔。

      她信他有苦衷,他不说,她便不问。他承诺有一天会将一切告诉她,她也信他。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中回到队伍中。宋石私下问他们说了什么,丁涵英只道:“这段纠葛算暂且告一段落,多了别问了,我们也没说什么。”

      “好吧。”

      几位主子又能和谐地去打猎了。孙千墨对丁涵英的话还是少的,只是关于他的部分他都回复,每到丁涵英呛他时也不顶嘴,仍旧避开嬉笑打闹。

      虽然不是初见时的样子,但也算好。丁涵英再瞄一眼盯住猎物的孙千墨,也在草丛中寻找其他动物。

      这里经常见到飞掠长空的大型猎鸟,在小动物出现时迅捷而下,得意地在人们眼中飞离,归巢饱餐一顿。

      比如:孙千墨瞄准一只兔子,毛茸茸地藏在草丛间,箭在弦上,彼刻离手,就看一只猎隼俯冲而下,在其箭下夺了那棕色的兔子,扬长而去。

      被抢食,孙千墨瞪着猎隼说他忍了。当然不忍也追不上猎隼。

      几人继续在林间穿梭,就看猎隼时常盘旋他们头上,不知有何“阴谋”。

      而后,孙千墨瞄上一只鸟,猎隼趁他拉弓之时再次斜向下俯冲,稍展双翅,以坚定的力道拍打小鸟到其无力下坠,将其捕获。

      孙千墨气急,将弓箭对准猎隼迟迟不肯放箭。那是只驯化的猎隼,头上羽毛不同于其他,有三束不规则的细长白毛,说起来还与他有不浅的“交情”。

      他上次由此经过时遇其打猎,也是被抢猎物,不知那眼尖的鸟儿怎么就认准他盯住的东西,第二次下来抢食便被它以石子打落在地,晕了。它爪下的野兔自然也落到孙千墨手中。

      若这猎隼没有头上三束白毛,孙千墨不会认得它。可它偏偏是个好认又不肯低调的模样,非要做些惹人嫌的事,还没有主人留下的记号,差点成了猎物也只能怪它自己。

      孙千墨当时用麻袋将它装起,得意之后发觉有人靠近,露面见是两位年轻男子,微卷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发辫;衣着自有民族特色,独有的蓝色鸟纹刺绣长袍。看来是舞山寨的公子哥。

      “几位可有见到一只猎隼?”一男子抱拳礼貌询问,“头上有三道白毛。”

      猎隼在袋子里醒来正扑腾着,孙千墨想收拾它的计划落空,只得将麻袋打开,“可是这只?”

      “对,就是它。由于它长得特殊,没在其腿上印上记号。不知公子可否将它还与我?”

      “这鸟连续两次在我手下抢猎物,我才将它打晕,并未伤它。”

      对面男子点了下头,“它就是这种怪异的秉性,之前抢人猎物差点命丧其手,还会经常偷跑出来给人捣乱,又野又讨人嫌,不一定何时就被人拔光羽毛,还不长记性。”

      “这鸟倒好笑。”

      猎隼微微展翅向前跳出两步,忽然朝孙千墨扑过去。孙千墨迅速扶车后仰,起来见大鸟已经飞落主人肩膀,道:“它倒记仇。”话音未落,猎隼又飞扑过来。

      对面男子无奈唤它,“白羽,回来。”

      鸟儿听话地扑腾几下回去了,另一男子从身后抽出一麻袋,趁其不备套个正着。

      原来它主子也如此收拾它......

      男子见孙千墨表情微妙,不慌不忙解释道:“免得伤了公子,到家就将它放了。”

      孙千墨倒是觉得他们对这猎隼不算上心,有点不像最亲近之人。

      “多谢公子体谅。”

      年轻男子又道:“这鸟给公子找了些麻烦,若不是被公子捉住,还不知要浪去哪里,我们也找它两天了。这样,公子若有闲,随在下到舞山寨一叙,让在下还了这次帮忙。”

      “这......”孙千墨路过那寨子就知他们热情好客,好不容易推辞了,此番又被邀请。

      罢了,也算有缘,孙千墨就随他们去了。

      这舞山寨的舞山族世代不参与朝国争斗,独得一片清宁,应该对自己没什么恶意。

      孙千墨回想到此,见白羽又飞下来,直挺挺朝他扑去,猜这野性子的鸟儿还在记仇,便原地蹲下躲闪。白羽在他脑顶飞来飞去,怒吼嘶鸣似要叫嚣报仇。邹黎笙在一旁愣愣地看,丁涵英笑问孙千墨如何得罪了鸟。

      孙千墨道:“说来话长。我没想到它还记得我。”再喊默笛。

      默笛手执石子将其打落,并未晕眩,在麻袋里扑腾着一双伸展不开的长翅,十分不满。

      “又要给他家主人送鸟去了。这家伙可能只与我有仇,过去这么久都不见毛被拔光,真是稀奇。”

      丁涵英见邹黎笙愣着,问他怎么了。

      邹黎笙竟渐渐氤红眼眶,“这是我那意中人养的鸟儿。”

      “我之前见到的可是两名男子,没有姑娘。不过既然那两个人也没出现,又要将白羽送回去,那不去怀通直接往舞山寨走吧。”

      一行人等主人寻鸟儿,等一阵未果,抄小路往舞山寨去。

      邹黎笙一路忧心忡忡、沉默不言,顾虑涌上心头。

      此番前往要如何寻得转机?笛黎的病症到何种程度、是否还认得自己?还是因等待自己出现的装疯之计?可造成如此结局的自己哪有脸面再站在她面前。若自己当初执意将她带走让她与亲人决裂,她是会幸福还是会埋怨自己?

      脑中的疑问盘根错节,思绪越乱越犹豫,犹豫久了平添新的恐惧,周而复始,陷入无尽迷茫,与当初放弃她时体会到的情感不尽相同。

      夜晚前,邹黎笙将白羽放出,白羽长着尖嘴的小脑袋转了转,眼珠也滴溜溜转了转,扑腾上他的肩膀,与他百般熟悉。

      孙千墨见白羽被放出,连吃饭都躲得远,不与那隼儿对视,还是被追得一路跑,“这次明明是默笛将它打下来的,为什么还追我?要不把麻袋套我头上得了!”

      默笛在一旁搭腔,“因为它知道我身不由己。”

      这段路上,丁涵英每次看孙千墨不顺眼就一句话,“开袋放鸟!”

      孙千墨每次都重重叹气,继而躲远。大鸟绕他飞而不落,对他张牙舞爪,用喙啄他有种木匠钉钉的意思。

      “烤了算了。”孙千墨被鸟儿欺负,实在气不过。

      他就在毫无胆量的威胁中到达了舞山寨。

      舞山寨名“寨”,为舞山族聚居之处,与同姓族村相同之理,规模却比一般村子大上不少。其中建筑以木制为主,最高一处为六层神塔,大风过时上层于空中轻缓摇曳,却因榫卯结构极富弹性,已保百年不偏不倒。

      牌楼所立之处,牵连邹黎笙的情缘,在他们还未触到那些时,寨中人笑脸相迎。邹黎笙躲在马车中,好友般的大鸟在他身边,偶尔发出一两声安慰。

      孙千墨与丁涵英在马上,拒绝了寨中人带领游玩的邀请,所见之人皆有笑容。行了一阵至寨中族长家门前,见密集规则栅栏内的一层小楼、门上悬挂族内特有的异香荷包,充分感受整片宅院气派古朴、静雅别致之气质。

      孙千墨亲自下马扣门,邹黎笙这才下马立于侧旁。

      门童来开,一眼认出孙千墨,笑脸侧身将其迎入,又见近旁一张让全寨人奋起相敌的面孔,立刻变脸,愉悦之态变成一副刻薄相,“公孙公子可与这姓邹的相识?”

      孙千墨猜得八九不离十,族长果然极其不待见邹黎笙,连他家门童说话都不客气。

      孙千墨在门童的怒视中点了下头,门童喊:“将这姓邹的扔出去,免得污了寨中人气!”这话是朝街上百姓喊的。

      忽而有多双眼睛瞧来,热闹的街冷漠下来浸满压抑,仇视的双眼中全然换了面孔,热情不再,怒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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