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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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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涵英先行,孙千墨与默笛紧随其后。临近发生地,丁涵英踏马而飞,踩树梢落在女孩面前欲带其走。
野猪在几丈外,黑漆漆一团,庞大的身躯踏地哼响,獠牙如两把弯刀,已做足攻击架势。
野猪疾跑时速度极快,短短距离瞬间便到眼前。丁涵英不敢怠慢,搂住女孩腰侧便要逃走。
野猪行动起来,丁涵英还未离地。
孙千墨大喊一声:“小心!”拔剑落在他们身前,左手还拿着打猎用的长弓。
他突然出现把丁涵英吓一跳,她本有足够把握带女孩走,如此一来忽然担心起他来。
人、猪之间一步之遥,难以正面直劈,便侧面刺其身体,左手掰其獠牙使其头转向侧。
野猪疯狂挣扎,人力不敌猪。默笛赶到,以剑刺其咽喉,一击毙命。
孙千墨转头怒问:“怎的连武器都不掏就下来蛮干?”
“一时着急,再说我有把握毫发无伤。倒是你,就敢鲁莽地与野猪正面对抗,不知谁才是蛮干?”丁涵英放开小姑娘,凑近摆弄起孙千墨的衣裳看他是否有伤。
都好好站在面前,便先相互埋怨起来。
“我没事。”孙千墨下意识后撤一步不让她触碰自己,“你们没伤着吧?”他不多纠缠。
“没。”丁涵英回答,再去问小姑娘的状况。
“......我没事,谢谢你们救我。”小姑娘看着野猪渐渐红了眼圈,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眼前这姑娘十四五岁,满身是雪、长发凌乱,不知跑多远、摔多少跤才撑到现在,没死于野猪獠牙下,只能说是一奇闻。
丁涵英帮小姑娘拍掉满身雪,轻声安慰,“别怕,没事了。告诉哥哥姐姐你家在哪儿?”
小姑娘眨眨眼道:“那边。娘生病了我来拾柴,结果碰上野猪了。谢谢你们。”她恭敬地对两人鞠躬。
“大概多远?”孙千墨再问。
“就在前面的村子里。”
“得送你回去,要不你娘该担心了。可我们不回去也会有人担心。默笛放个响箭,邹兄若还在附近肯定能过来。”孙千墨考虑到他们四人没法分开两路,要等邹黎笙过来再行动,那样丁涵英可以随邹黎笙回去,他们也好送小丫头。
“咻”一声,响箭上天。孙千墨在等邹黎笙的过程中与小姑娘闲谈起来,“小丫头,你家有几口人啊?”
“四口,爹娘、我和弟弟。哥哥姐姐你们从哪来啊?”
“很远的地方。”丁涵英回答得也是敷衍。“你今年多大了?冬天走这么远拾柴也是辛苦,你爹到别处干活去了吗?”
“嗯,他要赚钱养家。自从我六七岁时就帮娘干活,我现在十五岁了。哎呀,这时间弟弟可能饿了,我的背篓还跑丢了,柴也带不回去,没法煎药也没法煮饭,娘还病着......”小姑娘说着说着哽咽了。
“你先别急,事情总要一件件办的,要是不等另一个哥哥过来,他会走丢的。”话是孙千墨说的,比丁涵英哄孩子的语气更重,让另外两人瞪大眼睛看他。
“那我自己回去吧,你们去找哥哥。”小姑娘很是焦急。
“再遇到野猪怎么办?”孙千墨再问。
“那我现在附近找找背篓?要是找不到,又要编一个了,我之前已经弄丢过一个,要是爹知道该骂我了。”小姑娘用通红的手抹着眼泪,看样子的确在外面很久了。
丁涵英帮她擦眼泪,“我陪你在附近找找,远一点的地方就等送你回家时找吧。”
“嗯,谢姐姐。”小姑娘又看一眼死去的野猪,怕它活过来一样绕着它走。
丁涵英陪小丫头在附近林子里找背篓,顺着她来时的脚印走出一段距离。孙千墨见他们离得远了,从默笛身上撕下布条将手上被獠牙伤到的手包扎上,刚才一直藏在袖子里,怕丁涵英大惊小怪、怕她担心。
“默笛护住不周,让主子受伤了。”默笛懂他所想,所以一直未言语。
“得了吧你,我不是从你身上撕布条了吗?回去自己缝一块吧。”
“是。”
孙千墨警觉地提醒两位姑娘,“回来吧!”快看不到她们了。
丁涵英应一声带小姑娘过去。小姑娘比方才更焦急一些,连连问:“那个哥哥什么时候来啊?还是我自己回去吧,娘和弟弟该着急了。要是弟弟来找我再碰上野猪......”小姑娘顿住不说了,转身便要离开。
马蹄声来了,邹黎笙和弥尔听他们简单说明情况,几人决定听孙千墨的,分开送两位姑娘回去。
丁涵英想说什么,最终未提出异议,对小姑娘叮嘱道:“小妹妹,听哥哥的话,他会送你回去的。要是不听话,可就要小心了。”
孙千墨:“......”还能卖了她不成?
小姑娘害怕地点点头又摇头,“不,哥哥不是坏人。哥哥先带我去找背篓吧,娘一定等急了。爹会以为我故意没有好好照顾弟弟,他会打我的。”
“走吧。”孙千墨在邹黎笙耳边说句什么,上马后将小姑娘拉上来,和默笛一起加速让马儿跑起来。
丁涵英嘟囔:“又神神秘秘的。”
孙千墨边走边找野猪脚印,一直被小丫头催促,“哥哥再快些,我就是从这边来的,我好担心弟弟出来找我,他会迷路的!”
“好,快些,怎么算快呢?找到你准备的绊马索吗?”孙千墨一拉缰绳让马儿停下了。
小姑娘不解地问:“什么意思?哥哥你为什么不走了啊?”
孙千墨道:“不说实话是吗?真以为我是送你回家的?信不信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啊,对了,我手头上十多个兄弟十几天没开荤了,不知道送你回去他们会不会高兴?”说着还将手放到她的腰上,对扯谎的小丫头如此威胁。
默笛:“......”主子你别拉我下水。
小姑娘吓一激灵,去掰他的手,对旁边的默笛喊:“哥哥救命!”
默笛不太好意思地将头扭到一边。
孙千墨再问:“说不说实话?这林子里根本没有野猪,要不是英妹下去救你,我根本不会管你。你的猪现在应该入锅了吧,我们要是回去晚了可吃不着了。”
小姑娘楞了一下,而后单手朝孙千墨伤口捏去。孙千墨机敏地松手,再看一把匕首已朝自己刺来,向后仰倒再蹬马镫,飞下去留下安全距离。
小丫头回头看一眼,狠命拍下马屁股,马疼痛并未向前跑,原地抬起前蹄要将她甩下去。
孙千墨的马可是倔脾气,不太听陌生人的话,连他招惹它都对他不客气。现在看来这种“忘恩负义”不完全是坏事。
小姑娘自然控制不了。默笛上前拽住缰绳,孙千墨将她抓下马,钳制住她的手腕,将她扭得连连喊疼。
孙千墨在特定时候比默笛还不懂怜香惜玉,对敌人一向毫不留情,有时看得默笛又想笑又同情。
孙千墨劝告道:“干喊疼没用,你不老实点我也没法放开你,静静等捆还能少受些苦。”
小丫头不听劝,抬脚乱踢。默笛就拿来绳子将她按在树上捆好,也没比孙千墨轻柔多少。
孙千墨道:“我说过不听话什么下场吧?之前那姐姐不是也说过,玩笑成真了。”
小丫头喊半声“救命”,被布条堵了嘴。
“没□□的小丫头,不错的收获。”孙千墨继续吓唬。
小丫头被打横扔上默笛的马,“呜呜”地叫着不知是求情还是求救。
孙千墨让她心肝乱颤一阵,又开口问:“怕吗?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我更划算,所以你只有一次机会,求情我可以摘下你口中的布条,求救的话......这荒山野岭的,有个鬼都没个人。求情就‘呜’一声。”
小丫头“呜”了一声。
“那能说实话了吗?”
小丫头费力点头。
默笛摘下布条,“来吧,把你真实状况告诉我。”
“那个,大侠你能不能放了我?他们见我这么久不回去,肯定以为我自己跑了,那我弟弟就遭殃了。我真的有个弟弟,被他们关起来用来要挟我。我可以告诉他们没拦到人自己挨打,但我弟弟才八岁,连跑都跑不掉!”小丫头眼眶泛泪,“我保证不招惹你们了,求你们放了我吧!”
孙千墨问:“你经常挨打?”
“嗯,这林子也不是总有人路过,骗不到人的时候回去就自己挨打,不过他们没对我弟弟怎样,我就知足了。”
孙千墨吩咐道:“撸开她的袖子看看。”
默笛照做,见她手腕往上确有不少颜色暗沉的伤疤,向孙千墨点下头。
“你说的‘他们’是些什么人?”孙千墨想问出她的真实处境。
“强盗。之前在山上,后来因作恶太多差点被官府剿灭,剩那些逃到了这里。不过那时候我没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和弟弟是被他们抓来的,开始说帮他们干活给饭吃,我们当时太饿了就吃了他们一顿饭,才知道是骗人入陷阱抢钱。但是也晚了,弟弟被他们单独关在一个房间,我见不到。我要是干得不好就会挨打,还吃不饱。我不敢跑,怕他们杀我弟弟。”
“你的话我能信吗?”
小丫头机敏地帮他分析,“我总不能这么短时间内编出这套吧?再说你不是看见我胳膊有伤吗?我身上不少新伤旧伤也都留了疤,不信带我回去,我给姐姐看看。”
孙千墨陷入沉思。
小丫头又道:“你们还是别带我回去了,要是天黑我回不去,我弟弟就惨了。你们把我扔下就行,我可以快点跑回去。”
“你能找到回去的路?”
“能。”
“很好,你必然得跟我们走一趟了。”孙千墨见她想辩驳什么,让默笛塞上她的嘴。
放你回去留你们一起祸害过路人?他孙千墨可干不出后患无穷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章还有点击,感谢看文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