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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承瑾怎会来此?他和这个容棠很熟吗?原本只是想拿回竹竿的玉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和承瑾碰面,还以为得苦寻一番才有结果,哪料竟如此突然!尚未做好准备的她并无惊喜,只有惊吓,既想尽快见到承瑾,又怕容棠口中的承瑾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岂不等于证实承瑾欺骗了她,并未与她说实话?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不可能临阵退场,只能答应在此等候,但看结果。

      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们,容棠跟底下人耳语了几句,那人随即领命出去,没一会儿,就有丫鬟过来添茶,轮到云鹭时,丫鬟手一抖,茶盏顿歪,茶水顿时溅在她衣裙之上!

      因着有衣裙做挡,倒没烫到她,但这新衣裳是她表姐给的,才穿了一日就被弄脏,云鹭岂能忍得?登时发火,起身冲着那丫鬟劈头盖脸好一顿训斥,声音尖细且说话刻薄,看得一旁的裴济眉头渐锁,这才明白她方才的温柔皆是装出来的,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啊!看来这表妹还真是一点儿没变,依旧和儿时一般得理不饶人!

      只顾泄愤的云鹭丝毫没注意到裴济看她的神色,训罢她才想起容棠还在上座,遂又坐下来缓了语气道:“罢了,念在你是棠二少的丫鬟,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忍笑的容棠只道无需留情,犯错理当惩处,当即命人将丫鬟带下去罚跪,“丫鬟失误,弄脏了姑娘的衣裙,实在抱歉,天这般冷,可不能穿着湿透的裙子,来人啊!带这位姑娘到厢房换一身新裳!”

      能得棠二少这般温柔的说话,云鹭忽觉很值当,含羞起身笑应,随即跟人出去更衣。

      斐济却觉此事有鬼,素闻棠二少脾气不好,对待下人异常严苛,能留在这儿的丫鬟应该皆是很有分寸才对,怎会犯这种小错误?许是故意为之,棠二少便可趁机将她支走,以免云鹭这大嘴巴待会儿会捣乱?思及此,裴济越发好奇,这棠二少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云鹭出去后,容棠请玉溪和裴济二人到后堂暂避,以免不是同一个人徒添笑话。

      同她一道进去的裴济本想问她和承瑾到底什么关系,可看她面色煞白,似乎忧心忡忡,便也没再多问,以免她更忧虑。

      此时的玉溪手心冰冷却冒汗,一颗心紧张的砰砰直跳,等候期间的忐忑和压抑快要将她逼疯,她甚至还在期望着那人爽约,这样她就不用面对,可逃得了一时,还能躲一世吗?终究得知道真相的啊!总不可能白跑一趟,没见着人再回临水村吧?

      左思右想皆不痛快,她干脆不再来回踱步,坐下来强迫自己静心,劝诫自己莫退缩,要勇于面对,不管真相是什么,都得接受不是吗?自欺欺人没有任何意义,如此想着,她才暂时安心,呷了口热茶好安抚自己。

      大约一刻钟后,忽闻前厅有说话声,玉溪不由捏紧衣衫,仔细聆听,但闻容棠招呼道:“堂兄果然如约而至!”

      回应他的不是客套寒暄,而是奚落,“你让人送诗过来却是何意?本世子可没有龙阳之好!”

      这声音,如石子敲打着心湖,如此熟悉,真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承瑾!

      脊背瞬间绷直的她有些难以相信,以致六神无主,千盼万盼的那个人,此刻只与她隔着一道墙,她只要勇敢的跨出去就能再次见到他,可是她却犹豫了,只因心中疑惑深甚,

      世子?他不是盐商吗?假如真的是承瑾,那么他到底姓什么?真如容棠所言,他不姓赵?那他为何要对她撒谎,为何不肯说实话,怕她真的来找他?所以他其实并不打算再见的吧?否则定会与她说出真实的姓氏和住所,既然有心隐瞒,便无坦诚之心!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又开始凌乱,如狂风刮过的海面,再难平静!

      堂中的承瑾并不知情,只在奇怪容棠命人送来的这首诗究竟从何而得,那首诗只刻在竹竿上,按理说外人不可能知晓,难道他派人去过临水村?

      而容棠最喜欢看他疑窦丛生的眼神,能让承瑾困惑,对他而言很有成就感。既然他肯过来,就证明那诗真的是他所刻,想来那拿竹竿的姑娘也对他很有意义,毕竟不是特别重大之事,承瑾一般不会过来见他,成竹在胸的容棠哂笑道:

      “堂兄还跟我装算?自己写的诗,还问我是什么意思?你该问的是,这诗是从哪儿看到的吧?”

      承瑾之所以没问,就是不希望露出把柄,偏他一再追根究底,还自问自答,“堂兄想了解之事,我自当为你解答,抄给你的那几句诗,我是从这儿看到的。”说话间,容棠将竖着背于身后的竹竿转了个圈,置于身前。

      果如他所料,承瑾见状面色顿变,但又很克制的尽量舒展眉头,移开目光漫不经心道:“一根竹竿而已,也值得你大费周章的把我请来?”

      容棠倒想看看他还能装到何时,故意诱导,“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这竹竿的?说来那位玉溪姑娘长得倒挺标致,难不成……是你的心上人?”

      玉溪!他居然连她的名字都知道,面上虽强装镇定,可承瑾那负于身后的手一直紧掐着自己,很想问个清楚,但又不断的提醒自己要稳住,不可着了容棠的道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的承瑾微扬首,淡然回道:

      “不过是朋友而已,倒让你费心了!”

      朋友?只是朋友?躲在后堂的玉溪听到这两个字,鼻头一酸,忍了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终是泪如雨下,原来她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朋友,那他送她的玉佩又算什么?亏她还巴巴儿的跟着云杉哥他们一道儿来都城里找他,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实在可悲又可笑!

      紧抓着座椅扶手的她心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哭出声来。

      裴济见状,便知自己所料不差,看来这玉溪姑娘和承瑾真有莫大的渊源,奈何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想着里头的人肯定听得到承瑾的答案,容棠满意一笑,无谓摊手,“原来如此,我还当她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呢!本是在水月楼里偶遇她,既然只是你的普通朋友,那我也就不带你去见她。”

      承瑾闻言心顿紧,惊诧于玉溪怎会出现在水月楼?她来京都了吗?难道是人生地不熟被人骗至水月楼?

      一想到她可能被老鸨毒打欺负,承瑾就再也立不住,借口有事就此告辞。

      裴济也不会哄姑娘家,只在旁提醒着,“虽不晓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若是有疑惑,不如追上去亲自问清楚比较好。”

      泪眼朦胧的玉溪痛苦摇头,声带哽咽,“不问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呢?他已说得清清楚楚,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万一有什么误会呢?”玉溪不了解容棠,裴济对他的行事作风倒是有所耳闻,一根竹竿而已,偏要她来这儿取,正好又遇见承瑾,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亲耳听到他说只是朋友,本就胆小的玉溪已然不敢抱有任何奢望,唯一的感知就是心好痛,似被人紧紧揪扯难以舒展,连呼吸都是疼痛,

      “棠二少都把竹竿给他瞧了,他也晓得我来了京都,却一句话也不问,根本就不关心我到底在哪儿,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态度,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喉间梗塞的玉溪险些喘不过气,裴济赶紧将桌上的茶盏递给她,她却摆了摆手,缓了好一阵儿才缓过来,感觉再也没有待下去的意义,起身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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