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花香》游柔

11、第十一章

　　感谢百合姐姐的倾囊相授。这是郁钰在身体塑型成功，陷入沉睡后的感言。
　　天一亮，李婶的惊呼声惊到了在吃早餐的一家三口。“夫人，郁金香，院子那丛郁金香它，它……”
　　不等李婶说完，楮墨跑出门走出门。一眼就看到那丛郁金香好似被祸害过的样子。枯叶扔在一旁，叶子也被打的七零八落，花朵昨天还有十几朵的，今日就剩下一两朵了。剩下的都在地下，好似被踩过一样。
　　他皱起眉头不解地环顾四周，除了这丛花，他们家没有被盗，而且没有人为走过的痕迹，动物打滚之后也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这样子！昨晚还好好的！”白茜听完李婶的话出来，凑近花丛第一次发了脾气。
　　这是她最喜欢的花，也是夫妻之间的定情见证，更是陪伴了她二十年的心爱之物。她为了让它好好生长都舍不得养宠物，就是知道宠物有可能会伤害到它。
　　“太太，我也不知道啊，我睡觉之前还好好的，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子，连一点响动都没有，会不会是隔壁人家的狗做的？”李婶大呼冤枉。
　　楮墨按住她妈妈气的发抖的肩膀，低下头擦干妈妈眼角泛起的泪珠，低声细语，道:“妈妈，你怎么会认为一定是人为干的？我们家围栏是低，但电网足以让我们安全睡觉啊，昨晚也没有传来什么声音，想来不是外面的问题。而我们家也没有谁会和这丛花过不去啊”
　　白茜摇摇头:“不，有一个”。
　　她冲进别墅，看到褚瀚正在懒洋洋看报纸，见了她进来笑了笑，与平常无异。
　　白茜吸了口气，问道:“褚瀚，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褚瀚不解，又想了一下李婶说的话，捏了捏眉心，心中了然，这是怀疑上他了？
　　他一大男人干嘛和花过不去？
　　“茜茜，你觉得我是一个和花过不去的人？昨晚我去哪里你不知道？”
　　试图的解释仍对上怀疑的目光。他感到很无奈，不知道怎么办。起身，搂住妻子往外走:“走吧，我看看那丛花，虽说我不太喜欢你看那丛花，但是总归它是你我之间的牵连，我怎么舍得弄死它让你伤心？”
　　这句反问让她无言以对，主动扯了扯他的衣摆，这是她道歉要和好的暗示。
　　到了门外，看到儿子已经将残叶收拾出来，给花移土修剪枝叶，看起来很散乱的花恢复了生机。白茜看了心里才好受一些，褚瀚见妻子没这么伤心了才问:“楮墨，知道谁做的吗？”
　　“不知道，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不是人为，动物也不可能，倒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爆出来一样，至于是什么还不清楚。”
　　“老鼠？蛇？”
　　对上李婶警惕的表情，他淡定摇头:“不，没有发现老鼠洞和蛇洞，准确来说是什么洞都没有”
　　“哦，那就好那就好”李婶如此健壮的妇人见多了世面没有多少怕的东西了，但唯有两样还是怕的要死，就是老鼠和蛇。
　　“好了妈妈，它没事，放心吧，我去上课了”挥挥手，进去洗干净手上沾到的泥巴又换了身衣服后拎起书包出门。
　　可能是学霸的缘故，检查迟到的教导主任没有训诫他，只问他为什么迟到，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复习晚了”
　　得到教导主任满意的目光，连名字都不用登记就放他进去了。
　　对着下一个迟到的同学凶神恶煞，质问去哪里了，多少点起床，名字班级写清楚后抓到角落大骂一顿才放进去。哦，周一公告栏实名批评。
　　走在前面习惯了目光注视的楮墨一直没发现他被尾随了一路，直至进了校门。
　　一个戴着潮流的牛仔帽，一身牛仔装。上衣里面是白色的T恤外加牛仔外套，下身是一条未及膝盖的牛仔裙，边缘的蕾丝增添了整套衣服的童趣。这种衣服很挑人，身材好的人穿起来不突兀，还会显得可爱，身材不好的人穿起来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而她恰恰是身材姣好的一种人，笔直细长的双腿，莹白的皮肤散发着光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脸上光滑的会让人忍不住啃一口。她不算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人，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很舒服，觉得是个挺好看的姑娘，多见几次会越来越觉得好看，是那种耐看型小美女。
　　她边走边望，在这迎来送往的校门口静静看了许久，然后看向校园，她希望下一站有她陪他。
　　返身向另一个路口走去。
　　“啊，疼疼疼，姐姐别捏，疼啊”被拽着耳朵通红的郁钰委委屈屈蹲在角落，她面前站着一个年轻貌美女居高临下盯着她:“去褚家了？跟踪人家了？”
　　“……”不说话，只是牛仔帽动了一下。
　　美女一把抓她起来，“大清早的出去做什么？外面有多危险你知道吗，知道从来没出过家的人第一次跑出去，没想过我会担心吗？啊！”
　　郁钰低头，愧疚地抓着手指不说话。少顷，“对不起百合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百合冷哼“你敢得很，看到褚家有光圈，我就知道是你化形，半夜捡你回来你以为我容易啊！”
　　郁钰立马狗腿起来:“不容易不容易，我以后一定听姐姐的话”
　　“那还差不多，给我倒杯牛奶，我要去补眠，一整晚没睡困死我了”
　　“好的”
　　百合进去，刚一躺下床，厨房就传来一阵“哐啷”的声响。她立马做起来，手狠狠敲了一下脑门，笨脑袋，郁钰才化形，还不懂的用手！
　　她飞快跑出去，看到郁钰蹲在厨房，手像叶子一样将杯子的碎屑一点点拦进垃圾铲。白嫩的手臂上全是玻璃扎过的划痕，疼的龇牙咧嘴。
　　看到她出来了还一脸歉意:“姐姐，对不起，吵到你了，我收拾好了就给你倒牛奶。”
　　百合再也控制不住鼻酸，一把拉她起来，大声吼道:“你傻瓜吗，不会用手你和我说啊，一开始谁会啊，但是谁像你这么傻啊！”
　　之后全程放低压，郁钰不敢再出声，乖乖坐下让她给她上药。
　　“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做，乖乖给我捡豆子，听到没有？”
　　百合没了困意，给她上好药后出门买东西。开电视给她看，名曰增加她生活阅历。她也不挑，坐在那里目不转睛专心看电视。
　　一直到百合回来，她眼睛酸涩，还是盯着电视机。
　　百合扶额，真是败给她了。
　　“过来试试你的新衣服，看看喜不喜欢？”她拿出一条新大衣，是粉色羽绒服。
　　郁钰迈着僵硬的步子走过来，看了太久的电视，脚麻了。
　　“喜欢，谢谢百合姐姐”
　　“哼，那是，只有我对你最好了，要不，你忘了你的小男友，和百合姐姐住一起，姐姐养着你，不需要你这么辛苦。”
　　郁钰沉默了。
　　感觉到气氛冷下来，百合也不逼她，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打破面前尴尬的局面“就算还牵挂你的小男友，可是某人连筷子都不会用，以后怎么和人家出去吃饭？难不成要说你吃饭，我喝露珠嘛”
　　想到这场景，百合哈哈大笑，郁钰羞红了脸，她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一天。
　　“在姐姐这里两年，姐姐将你送到他身边，相信姐姐”百合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她用力点点头，用手臂擦去她流下的眼泪。
　　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感受，因为她是植物，所以就算死了还是会有其他植物顶替。而百合姐姐流露出来的爱惜让她内心暖融融的。
　　“小钰，用手臂擦眼泪是最粗鲁的做法。”百合将她手臂拿下，抓着她的手掌围拢成大家闺秀擦眼泪的动作，将纸巾塞到她手里，然后放到眼边帮她轻轻擦去泪珠。
　　“来，小钰动一下，我放手了，你拿稳，按照刚才的动作来一遍。”
　　“嗯”声音里还带着颤音。
　　她僵硬的抓紧纸巾放到自己眼前擦了擦。然后用小鹿斑比般湿漉漉的眼神看着百合。
　　百合点点头，夸了一句“真乖”得到一枚甜蜜的亲吻。
　　她笑起来梨涡浅浅，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状，很萌。她这个样子让百合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教她了，就知道卖萌！
　　百合做好饭菜后，让她过来坐在桌前，给她戴上婴儿用的围脖，让她张开嘴喂饭。
　　现在她是人了，不可能再靠着水和化肥度日，要学会适应人类的饭菜。
　　如同预料的一般，郁钰才吃了一口，全身反胃抽搐，将吃的全吐了出来。
　　“小钰，你不要联想好不好，来，再试一口”
　　“姐姐，不要，我一想到我吃的是他们的尸体我就受不了，姐姐，我不吃了”她眼泪汪汪，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行，你不吃会饿死的，来，试试肉，这个是……算了，来，不要想太多，关键是咽下去。”
　　她下唇微微颤动，张开小口，百合塞了进去。看着她闭上眼睛喉咙一动，她以为就要成功了，结果还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