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望倚河津》沈赎

3、朝堂风波悄然起

　　正在做梁上君子的南吟：好一个天真无邪！
　　“无妨，方才那马儿受了惊，在宫门安抚花了些时间。”施敛低垂着眼眸，淡淡道。
　　亓官枫见状，起了捉弄之意，连忙道：“那你没事吧？快给朕看看，一朝丞相，若被伤着了真可是很心疼的。”然后，便对施敛动手动脚。
　　“陛下请自重！”施敛迅速与皇上拉开一段距离，冷声道。妈呀，要出人命了！还好先生不在，否则……
　　正在做梁上君子的南吟：干得漂亮！就是这样！
　　亓官枫见施敛这般抗拒，便也不做什么了，盯着施敛，凝重道：“阿敛可知我今日唤你为何？”
　　施敛眼睛骨碌转了下，立刻道：“臣有罪！恐不能胜任丞相之职，恳请陛下允臣衣锦还乡！”陛下是不可能治罪的，他俩可是好兄弟！
　　“那阿敛说说何罪之有？”亓官枫啼笑皆非，他还没说呢！怎么就自己承认错误了？他就这么可怕？
　　施敛：不是你可怕，是我为了皇权的稳固屈服于你！
　　如果此时扇子在身边的话，施敛定会拿出来，将它展开，露出“从心”二字。
　　“臣今日才知道，有一种话本子中编写那不堪之事，诬陷臣与陛下。未能及早知晓且阻止百姓的不良风气，为罪一；其罪二，对陛下产生了恶劣影响，有损陛下威严。”
　　“真有此事？”亓官枫瞪大了眼睛，愕然道。他早就知道了，你个小迷糊！其实啊，这是他命人印制出售的！想不到吧，他就是想要让世人知道，他与丞相纠缠不清，让世人误会他们的关系，气死那个自大的家伙！居然想要占有阿敛，怎么可能！
　　“皇上叫臣来难道不是为了此事吗？”见亓官枫似乎很惊讶，施敛挑了下眉，道。
　　“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召你进宫呢？你身子弱，得好好养着。”亓官枫满是关怀地看着施敛，温声道。
　　“皇上有话直说，不必同臣浪费口舌。”
　　“听闻最近京城和民间都不太平，朕打算带上你微服私访去。阿敛可有疑问？”
　　“并无，日子皇上拟就是了。”刚才还说我身子弱，啧啧啧。
　　“好。”
　　“皇上还有要事吩咐吗？”
　　“阿敛觉得我对你好吗？”亓官枫认真起来，问道。
　　“皇上隆德庇佑，造福百姓。”施敛总有种不详的预感，避之不谈。
　　“没事了没事了。过会儿上早朝，完了你便回府吧。”亓官枫难以说出口，便换了种说辞。
　　“臣告退。”施敛躬身作揖，待皇帝点头后就走了。
　　步出殿外，施敛心乱如麻。
　　私访一事不着急，只是这话本子，得在下早朝后去看看。
　　想着想着，突然撞进了一个怀抱，软软的，很温暖。
　　一抬头，便见到一位姑娘，而自己，正埋在姑娘胸间。。。
　　“你个登徒子！”那个姑娘美眸闪过怒意，斥道
　　施敛连忙后退，语不择言道：“这，这位姑娘，在下，在下冒犯了，请姑娘原谅！”
　　“想要我原谅可不是容易的，本姑娘有三个要求，你如果真的想补偿本姑娘就应了吧！”那姑娘狡黠笑道。一双剪水秋瞳泛着流光，琼鼻小巧，樱唇红润，像果冻似的，脸颊布着红霞，那皮肤啊，白白嫩嫩的，像个包子。额前覆着薄薄的刘海，说话的时候，刘海时不时飘起，不知是风起还是话语轻扬。
　　在南吟眼中，施敛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白白嫩嫩的小肉包子，很想尝一口呢。
　　南吟见施敛失了神，心里腹诽道：“哼，就这么喜欢这副皮囊吗？”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南吟微微弯下身，将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娇蛮的样子丝毫不掩。
　　“嗯，听到了。”施敛抬起头，应道。
　　“很好，那我就算你答应了。”南姑娘带着不庸质疑的语气，一语定浮沉。
　　“不知姑娘有何要求？”
　　“嗯，暂时没想好。”南姑娘食指抵着唇，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思考道。
　　“那你先想吧，我去上朝。上朝之后，我再对你做出相应的道歉及补偿。”施敛认真地鞠了一躬，道。
　　“好的你去吧。”
　　南姑娘：竟然敢对别的女人发愣，给他等着，哼。难道自己没有这副皮囊好看吗？还是形变不同，异性相吸？气死了。要求嘛，自然是用来惩罚你的。
　　早朝时分。
　　施敛，闻萧和另外两个武将领着众官员入朝。
　　亓官枫坐在金銮宝座上，神色庄肃，待所有官员进朝后，他瞥了眼身旁内侍。
　　那内侍接到示意后清了清嗓子，尖锐的嗓音回荡在金銮殿内：“跪！”
　　群臣皆是撩开下摆，双膝及地，然后掸掸衣袖，叩首，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亓官枫道。
　　“谢陛下！”群臣回话后才端坐起来，又掸了掸衣袖，接着就站起来了。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内侍又喊了起来。
　　施敛也心疼这内侍起来，每天喊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嗓音不尖才怪呢！
　　“臣有本启奏！”赫连渊从人堆中站了出来，跪在靠文官的那一侧，严肃道。
　　不知怎的，施敛突然想起那姑娘，心下觉得，若是先生，也会很喜欢那小姑娘吧！他一直很想要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可是呢，娘亲却生出来一个弟弟，面对一个娇美可人弟弟，他可没有保护欲。不对，那小姑娘看着方及舞象之年，怎么比他还高出一截？要不然他怎么会撞进她胸里。。。
　　“听闻最近京城中盛卖一本《欲还羞》，臣觉得有损皇家威严，请陛下予以惩罚。”他说完，重重地叩了首。
　　众臣：赫连大人是不要命了？竟敢提那档子事，这下好了，得罪了丞相又得罪了皇上，得不偿失啊。
　　“哦？那赫连大人可否说说其何损皇家尊严？”亓官枫正襟危坐，低声道。
　　“这，这……”赫连渊无言以对。
　　“赫连大人究竟要说什么？”亓官枫蹙了蹙眉，似乎很是不满。
　　赫连渊抹了抹汗，心底一悬，生存欲让他道：“皇上，臣的意思是，这种有品位的书让那些百姓看了定然乐不思蜀，无心耕种，还是收上来给官员皇戚们欣赏吧！”
　　“爱卿所言很有道理，施相，你认为呢？”亓官枫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施敛。
　　然而此刻施敛还在想事情的古怪之处，怎会听得到？
　　“阿敛快醒醒啊！”身旁的闻萧悄悄地拽了拽施敛的衣裳，希望他快点清醒。
　　施敛突然被拽了两下，很是不满，下意识地瞪过去，但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他。
　　顿时汗颜，啥情况啊？于是用传音与闻萧交流。
　　“啥情况啊？”
　　“还不是你刚才神游太虚，陛下问了话你又不答，自然人人都看着你。”
　　“喔喔。那刚在他们在说啥啊？”
　　“还不是你与陛下的谣言，被翻成话本子了，刚才赫连老头应该是要参你一本，后来在陛下的淫威下，他屈服了。陛下就问你觉得赫连老头的话怎么样？”
　　“臣以为赫连大人言之有理！”施敛在众人的目光下，装作沉思模样。半晌，深思熟虑道。
　　“有没有人说你很会拍马屁？”闻萧听到这句话传音道。他挑了挑眉，这时候不损施敛，实有违他立身之根本。
　　“谁敢说啊？要不，禁言大佬您表演个以身试法？”施敛挑眉，似是在笑他的无聊调侃。
　　“我才不凑到刀前呢！”闻萧感觉一个冷风袭来，拉紧了衣裳。心想，定是施承悦那贼小子掐诀唤来的冷风！要给他灵魂与身体双重的打击！
　　“那此事就交与施相全权负责吧！”亓官枫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严肃道。如果此事交与阿敛做，那百姓定会盛传阿敛因为不想暴露他与自己的事情，恼羞成怒，将所有关于他们二人的话本子全都收上来销毁证据。
　　“陛下真是表里不一！”闻萧腹诽道。
　　“你还是别传音说这些了，要是被陛下听到了，他该戏弄你了！”施敛深深替闻萧的智商捉急。同时又想，这家伙是怎么坐到右相的位子的？
　　“陛下怎么可能听到啊？”闻萧似有些不敢相信，沾沾自喜道。陛下人那么好，才不会戏弄他呢！
　　“是啊，朕怎么可能听到呢？”亓官枫瞅着闻萧，传音道。
　　“陛，陛下。臣有罪！臣知错了！求陛下放过臣，臣上有老下有小啊！”闻萧听到亓官枫的声音，腿有些发软，下意识地想跪下。
　　“朕只知道闻相上有一老母，却不知啊，闻相倒也是风流人物，小的都有了，不知何时明媒正娶那位女子呢？”
　　“回陛下，臣，臣最近收到了施相送来的小公鸡！臣，很是珍惜，把它当做自己亲儿子！”
　　“呵呵。闻相还真是品味独特。”
　　这一下，吓得闻萧头疼，完了，惨了。
　　于是乎，他装作头痛的样子，扶了扶额。
　　施敛为了给他个台阶下，也为了把目光引开，看着闻萧，担忧道：“闻相，这是怎么了？”
　　“多谢施相关心，本相无事，只是近来有些操劳，夜间又寒气侵体，得了风寒罢了。”闻萧轻咳了两声，眉目中显出几分疲倦，虚弱道。
　　太尉贺方骞道：“闻相辛苦了，臣请陛下赏闻相入殿小憩，并请太医医治，病不可久拖。闻相乃国之栋梁，忧国忧民，实乃忠臣啊！”
　　“是啊是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见众大臣都这么说，亓官枫眯了眯眼睛，道：“闻相如此操劳，属我天元之幸。”
　　“来人，将闻相安置到甘露殿，宣太医！”
　　“是，陛下。”
　　“还有事吗？”
　　“臣有一事启奏，请陛下明察！”大理寺少卿林庆道。
　　“何事？”
　　“近来皇城里外皆受到一组织的骚扰，更有大臣半夜归家居然被杀害，请陛下早日处置，莫弄得人心惶惶！”
　　“这是朕也有耳闻，上朝之前才与丞相讨论过，筹划着过几天就亲自去解决。”
　　“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