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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表演 ...

  •   苏锦大学时特别喜欢看书,看电影,而且都是那种凶杀悬疑探案类的和特别猎奇的,曾荣获宿舍票选“感谢舍友不杀之恩”感恩名单第一名。
      石雷通过头顶那面铜镜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苏锦就拿着那把烧红了的小刀,他感觉得到刀口散发的灼热,甚至觉得已经有了烧灼的刺痛感,周围已是安静一片,落针可闻,然而,苏锦还要再皮一下。
      “哎,你们觉得,我从他哪里开始下刀比较好?”
      她语气平常,甚至有点开心,像是问他们今天想吃什么一样。
      没等看客们回答,也压根没真的想要回答,苏锦就利落地在胸腔下方来了第一刀,伴随着对方的惨叫,不过几秒,又把刀拔出来,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看刀,再检查了下刚刚制造的伤口。
      “嗯,不错,刚刚好,刀子不红了,肉也剖开了,切口也烫熟了,不会流太多血。”
      苏锦甚是满意,两边牢房的人听着她说完这些,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虽说他们是山贼,杀过的人也不少,但是单纯的杀人犯和变态疯子还是有区别的,况且,他们现在谁都有可能成为变态的下一个目标。
      苏锦就这么不断地把刀子煨红,又淡然地给手下的小白鼠,不,大白鼠,开膛破肚,一样样把腹腔里的内容物拿出来展示,像是一位耐心的解剖老师,每一样器官,她都讲得津津有味。
      “看这个,你们知道么,人的肠子有七八米长,这段细细的叫小肠,它上面连着的这个大口袋就是胃……”
      “唉,这个好,这个是肾,你看,它有两个,咱们切一个下来吧,放心,只有一个了也没事……”
      “……啧,肚子里没啥好玩的了,咱们来开个胸看看心脏吧……”
      石雷被提前用了麻药,这时候药效已发挥到极致,他感受不到疼痛了,自然也没有疼晕过去的机会,只能看着自己被肢解,看着镜子里自己跳动的心脏,鲜红,生动。
      看客们早已受不住了,呕吐声此起彼伏,终于有人两眼一黑吓晕过去,免于折磨。
      顾言来的时候,苏锦正在重新切割伤口,把高温下坏死的肌肉切除掉,这样缝合以后伤口才能愈合。
      顾言一时有些恍惚,他觉得苏锦在解剖一头牲畜,但又清楚地知道那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直到苏锦的目光投向他,他眼前却像是突然起了瘴,什么都看得到,又都看不到。眼神失去焦距,好一会儿,他才调整了心神,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里,苏锦那瞬间的神情一遍遍在他脑海里走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苏锦当时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惊惧?害怕?狠厉?他总觉得苏锦下一瞬间就要哭了。自己看到那样的苏锦,是什么样的感受,他也说不上来,本来应该害怕的,但更多的是惊讶和迷惑、好奇。他脑海里有一团雾,怎么都挥散不去,让人看不清,看不清自己,也没看到进门的苏锦。
      “在想什么?”
      苏锦特意没有收拾自己,还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手上有半干不干的血迹,握着的白瓷茶杯上像开出了鲜艳的梅花。
      回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
      苏锦想知道他最真实的想法,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苏锦在冒险,来之前,她也在颤抖,但不清不楚的、自欺欺人的、若无其事的,那都不是她,断舍离、干脆利落的,才是她。所以把自己最黑暗的一面先剖给对方,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心口再添一道无形的伤疤,以后不见,不想起,就不会痛。
      “在想你,想你的残忍,你的心狠,你的不可解。”
      顾言每说一句,就向她迈进一步,每一句,都把她眼泪推到离眼眶更近一点的位置。终于,他停下来,苏锦此时就像是引颈受戮的死囚,然而最后一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顾言慢慢蹲下身子来,抓起苏锦的手,就着自己的衣袖仔细地擦,像当初吃完烤鱼给她擦手上的油渍一样,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稀松平常。
      “可是我想解开你,也只有我,只能是我,阿锦,阿锦……”
      顾狗又扒着苏锦的膝盖没完了,仿佛他才是更怕被抛弃的那一个。
      阿锦姑娘本来都要感动哭了,可顾流氓一句“我还是陪你去洗个澡吧”,硬生生把姑娘眼泪笑没了。
      “你不怕我乘机把你剖了么?色鬼。”
      “换种死法吧好不好,我想死在你身上。”
      “滚!想什么呢!”
      姑娘一脚踢得实在,绕过趴在地上的流氓狗,红着脸洗澡去了。

      解剖事件过后,苏锦把人都放了,对方走的胆战心惊,还有几个生性多疑又被吓坏了的,呼天抢地硬要归降,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把人留下了。
      但见过那一场表演的,每次见了苏锦明显地小心翼翼起来,搞得其他没看过表演的人看了他们总是一副“这人有病”的便秘表情。他们跟别人讲,都没人信,毕竟苏姑娘正常的时候讨喜的很,可爱得很。真是有苦难言,憋屈得紧。

      这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正是拦路打劫的好日子。
      顾大当家这次亲自带人截了道,对方看着人多却没几个能打的,不一会就忙着都逃命去了,留下八九个大箱子,除了金银器物,还有几个姑娘。
      “东西带走,人放了,回了!”
      但是,人这种动物吧,总是爱出幺蛾子。这不,等到了家门口,才有人发现还跟了个尾巴。
      “不是让你把人放了么?”
      “不是,是她自己跟上来的,我没有绑她。”手下忙着解释,生怕招了当家的眼。
      姑娘眼神殷切,泫然欲泣,望着救命恩人的眼神不可言说,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我们都是被人贩子骗了的,可她们有家可回,我当初就是卖身葬父,现在我,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呜呜呜……求您收留我吧,我可以帮您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做,做什么都可以!”
      姑娘死缠烂打,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一帮子直男爱心泛滥,又被这女人一口一个各位英雄,各位好汉,各位恩人叫的飘飘然,一股脑劝着顾言收留人家,花姚姚就这么如愿进了桃花寨。
      想来想去,顾言决定让她跟着苏锦,刚好有些事情自己想帮苏锦还不让的,同是女孩子也好照顾着些。
      苏锦最近在学写字,毛笔不好拿,墨汁总弄得到处都是,方昭在门口守着晒太阳,方晓跟苏锦在屋里互相“切磋”又互相嫌弃,像屁孩子一样地斗嘴。
      “不是让你陪着练字么?怎么陪着她一块闹腾呢!”
      顾言这话是对方晓说的,眼神却看向苏锦,明显尽是宠溺。
      “你还说,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好了手把手教我的,今儿就没见着人,原来,是去外面采花了呀!”
      苏锦这是明晃晃的吃醋了,顾言听着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嘴巴都快笑裂了。大大方方地给花姚姚介绍自个儿家醋姑娘。
      “你以后就照顾着阿锦,你放心,她看着凶,其实心可好了,别看她这会儿骂我,心里其实可喜欢我了呢!”
      “嗯,一点点而已。”苏锦难得不否认。
      顾言都早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没想苏锦不按套路来,这一句简直是惊雷贯耳,顾言都觉得世界玄幻了。
      一点点?一点点什么?当然是一点点喜欢啊!苏大爷余光里一直留意着花姚姚呢,她看自家顾先生眼神那么不单纯,当她真看不出来?所以还是得明明白白地宣示下主权,承认一下也没什么。
      不过,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心不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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