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之展红绫》落崖风

26、调戏展红绫

　　温良恭信心十足地拉了追风出门。如今已是孟春时候，杨柳爆青，暖风曛人。
　　比春风更香更暖的，是人群中忽远忽近、时有时无的美人香。温良恭闭上双眼，慢慢地轻轻地闻了一闻，这种女人身上的香味总是让他流连忘返、陶醉不已，不知身在何世。
　　“呃——”追风咳了声，用胳膊肘碰了碰温良恭，“温兄？”
　　温良恭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忘情于人群之中，几个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他收起了如痴如醉的模样，颇为自豪地对追风说道：“虽说你长年在繁华的京城，有时候呢也去别的地方办案，但要说美人，那还是我比较懂！”
　　“是是是！温兄见过的美人，比我见过的死人还多！”
　　“怎么说话呢！”温良恭翻了个白眼。死人怎么能和美人相提并论呢！
　　“快看，那个怎么样？”
　　温良恭顺着追风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拍了拍追风的肩膀，摇头叹气：“哎，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头，真是苦了你了！”
　　而后，追风故意指了几个长相一般的，都被温良恭狠狠嘲笑了一番。温良恭也看到了几个眉清目秀些的，却总嫌不够完美。有一次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出类拔萃的姑娘，温良恭冲出去两步，却被追风硬拉了回来，将那姑娘从头到尾挑剔了一番。
　　“老兄啊，刚刚那个已经是关中最漂亮的姑娘了，你竟然嫌人家脖子太细？”温良恭满脸抱怨，激情都被磨没了。
　　“那脖子细得我一把都掐得断，不行不行！”追风道。
　　“好看的你一个都看不上，相貌平平的你反而觉得好看，真担心你的将来啊！”
　　追风却道：“不知温兄有没有听过这两句诗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哦？”温良恭突然来了兴致。作为一个情场老手，如此经典的情诗他岂能不知！听这意思，莫非追风有一段凄美往事？他立即露出坏笑：“心上人？”
　　追风故意腼腆一笑：“不是什么心上人。我想，凡是见过她的人，定都终身难忘！她的容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都难以形容，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
　　“谁呀？”温良恭纳闷。
　　“霜妃！”追风仔细观察着温良恭的每一个反应，“温兄可见过霜妃？那可是真正的美人啊！”
　　听到“霜妃”，温良恭才终于明白了追风的用意，他指着追风笑道：“想套我的话？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好心带你出来看美人，你却想套我的话？”
　　“没有啊！我们这不是在聊美人吗？”追风否认。
　　“你是捕头，就喜欢套别人的话！可你也别忘了，我是镖师，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正说着，温良恭突然定住了脚，身子一动不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嘴巴微微张开，面带微笑。
　　面前袅袅娜娜站着一个女子，一袭胭脂红裙，发如飞瀑，肌肤胜雪，既有江南女子的妩媚多情，又有几分侠女英姿，她正在一个卖簪子的摊铺前挑选首饰。
　　追风嘴角抿着笑，眼前这个女子正是展红绫。他故意装作不认识，打量了一番道：“这个嘛，还不错，可是——”
　　“没有可是！”温良恭一掌拍到追风肩膀上，眼神却根本挪不动，“就她了！”
　　说罢，他故作优雅地冲了过去。
　　温良恭见展红绫手上拿着一支桃花簪和一支梅花簪摇摆不定，于是道：“桃花太过泛滥，梅花太过冷眼，姑娘的美，正如这朵海棠，娇柔而让人不忍靠近，怕花落！”
　　“那你靠这么近？”展红绫报以礼貌的微笑。温良恭的头都要贴到她脸上了。
　　温良恭立马把头缩了回去。展红绫突然闻到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一定在哪儿闻过，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于是，她从他手中接过海棠簪，莞尔一笑：“你的眼光真不错！”
　　温良恭嘿嘿笑道：“我有什么眼光！不过是你戴什么都好看！”
　　“你嘴巴这么甜，又长得玉树临风，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吧？”这一句夸赞，展红绫是真心的。起初追风说温良恭貌若潘安，展红绫还不信，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在下温良恭！龙门镖局的一等镖师！”温良恭被夸得心花怒放，还不忘偷偷向身后的追风显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像这种闯荡江湖之人，谁没听过天下第一女捕头展红绫的名字呢！展红绫怎能报出真名，于是长长地“嗯”了一声：“我叫红——”
　　“红红！”温良恭不等展红绫说完，立马接话，“多么美妙的名字！”
　　展红绫吓了一跳。虽说“红红”难听是难听了点，但反正自己也没有编好名字，索性随他去了！
　　温良恭替她买下那支海棠簪后，展红绫又故意说道：“这种东西，还是京城粉蝶轩的好！诶，你去过京城吗？”
　　“当然！”温良恭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乐得整个人走路都是跳着的，“我们走镖的，走南闯北，什么地方没去过！前不久我还跟我们当家的去了趟京城呢！”
　　“你们去京城干嘛？”
　　“走镖啊！”
　　“这么远？谁的镖啊？”展红绫试着探问。
　　岂料温良恭异常敏感，哪怕是在跟美女搭讪，也不忘警惕：“红红，这是规矩，不能说！”
　　展红绫怕他起疑心，也没有多问，而是立马转向了别的话题。他们于是一路天南地北地闲聊着，除了走镖的机密，展红绫几乎把温良恭的生平打听得一清二楚。追风也一路假装跟在后面，故意露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其实心中洋洋自得。
　　终于到了要告别的时候，他们两个聊得很投机，温良恭这个情场老手突然有些紧张，竟支支吾吾问：“红红，我——那个——我以后能不能——”
　　展红绫却故意装傻，挑起他腰间的香囊和玉佩，问：“好精致的香囊，女孩子送的吧？”
　　温良恭措手不及，正不知如何回答。展红绫又道：“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当了龙门镖局的一等镖师！”
　　“什——什么意思？”
　　“定是你们当家的看中了你，想招你做他的东床快婿呗！”展红绫故意嗔怒，“听说龙门镖局的大小姐风华正茂，这香囊和玉佩是她送你的吧？”
　　“不！不是！红红，你冤枉我了！我跟我们大小姐是清白的！”温良恭忙解释。
　　“我不信，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这——这些——”温良恭突然亮光一闪，“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真的！我们大小姐整天神神叨叨的，我跟她不熟，真的！”
　　“不熟？你们天天在一块儿，怎么会不熟？我不信！”
　　女人要是套起话来，比十个捕头都管用。
　　温良恭果然上了她的套，急道：“你真的误会了！你不知道，我们大小姐经常不在家，要不是老爷把她关在家里，派人看着，指不定跑哪儿去了呢！”
　　“哦？”展红绫诧异道，“她这么贪玩吗？”
　　“要真是贪玩倒好了！”温良恭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既而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又一个劲地解释，一个劲地讨好，对佟湘玉的事却只字不提了。
　　夜晚，展红绫让小二把饭菜端到自己房里，正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等追风。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追风踉踉跄跄地推门进来，脚步虚浮。
　　“怎么了？”展红绫忙上前扶住，以为出了什么事。
　　追风竖起两根手指头，作呕道：“两百个后空翻，晕死了！”
　　原来他赌输了，温良恭便罚他做了两百个后空翻。直翻得他头晕脑胀，两腿发软，浑身抽搐。
　　“活该！”展红绫抿嘴一笑，把他往桌边一推。
　　追风边喝茶边道：“不过，他看样子挺喜欢你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是是是！”追风点头坏笑，故意挑逗她，“红红？”
　　“你——”展红绫从侧面点了追风两膝上的环跳穴，追风两腿更是软得发慌，忙道歉求饶。
　　“说实在的，你问到什么没有？”
　　“他嘴紧得很！”展红绫道，“不过他说佟湘玉经常不在家，应该是偷偷溜出去跟霜妃学移魂大法了。佟伯达似乎很不喜欢佟湘玉跟七绝宫有什么来往，把她关在家里。”
　　追风思索道：“我总觉得龙门镖局有点怪怪的。今天我随口问佟伯达这趟走的什么镖，他神色很慌张。”
　　“温良恭也是！”展红绫道，“而且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我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什么味道？”
　　“嗯——应该是女人的脂粉香！”
　　“他这个人，到处沾花惹草，身上有脂粉香太正常了！再说了，你们女人身上的香味，差别很大吗？”追风不以为然。刚刚翻得恶心，回来的路上把终于吃的都吐光了，这会儿正饿得肚子咕咕叫，于是狼吞虎咽起来。
　　可他刚吃了几口，突然觉得太阳穴暴跳一下，接着双眼发黑，胸口闷慌，手脚无力，手中的筷子“哐当”掉了下去。
　　“怎么了？”展红绫见他面色惨白，双目无神，不免担心。
　　追风觉得心越跳越快，像是随时要爆开，可是浑身上下除了那颗跳动的心，其他地方又像死了一样，僵硬不能动。没过多久，他两眼发懵，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