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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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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聂元峰推门出去了,我才想起来一个问题:我是年后初10后才上班,火车票能提前预定这么多天吗?还是因为他是军官,车站能给他特事特办?
后知后觉的我突然意识到:再过三天就过年了,而聂元峰也该回去了。他说过:每到过年的时候,都是他值班,因为只有他无家可归!
突然间像是丧失了味觉,嘴巴里酥脆的糖葫芦竟然难吃的要命!我无力地把它放进盘子里,这哪里是什么美味,简直味同嚼蜡!
双手捂住脸,热热的液体顺着手指流下来,没办法,自从遇到聂元峰,我爱笑了,也更爱哭了。变得更加矫情了。从来没想到泪腺这么发达,不一会儿我羽绒服的前襟竟然洇湿了一片。旁边桌子上的一对小情侣吃惊地望着我,我赶紧低下头去。只听得他们窃窃私语。
“那女孩怎么哭了?刚才还好好的?”女孩的声音。
男孩:“可能失恋了吧!哎----不要管别人了,赶紧吃,吃完我们去看电影!”
女孩:“这么漂亮的也会失恋吗?那个男人是不是瞎?”
男孩:“你以为都像我视力这么好吗?一辈子就死缠着你不放!”
女孩:“呸呸呸,大过年的,别把死呀死的放嘴边上!”
店门吱呀一声,我抬起头,一阵旋风般,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我面前:“点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
“峰哥!”我抱住他的大腿(嗯,他太高,腿又长,我想抱住他的腰都够不着,羞涩中):“峰哥,我不想让你走!”
“点点----”他轻轻拉下我的手,不顾周围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下,就这样蹲下身子,双手捧住我的脸:“听话,点点,过了年,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可是-----还要十几天!”我的泪水又涌出来。
“傻丫头,在天津你都狠心半个月都不愿意见我,怎么-----”
“那不一样!那时候你有战友们陪着,你还有工作要忙,可现在是年关,我不想你一个人在那里呆着----孤苦伶仃的----”我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差点把他扑倒。
“点点,有人看着呢!”他无奈地叹口气,但没有推开我,反而搂住了我。
“看就看了,反正又没人认识我们!随他们怎么想了!”我没羞没臊地嘟囔着,眼角的余光扫见几位年轻姑娘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更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过后也为自己的幼稚汗颜:这简直就是三岁小孩子的智商嘛,就好像别的小朋友手里没糖,而自己手里偏偏有一块不可多得的美味又高级的糖块那般嘚瑟!
“呀,兵哥呀,长得真好看!”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
“慧慧,你敢不敢去撬墙角!”
“切,我神经病啊我!人家小情侣你侬我侬的,我去撬墙角,找着挨揍啊!人家可是受婚姻法保护的,军婚欸-----”
听着两个女孩嘻嘻哈哈逗闹的声音,原本泪水哗哗淌的我,霎时破涕为笑:“军婚受法律保护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是保护我还是保护你?”
“都保护!”
“不相信!肯定是保护军人的!”我信口开河胡搅蛮缠地说:“意思是不是只能你踹我,而不能我踹你?这样真不公平啊,你想想,万一哪天,你遇到更好的-----”
“点点,不会有那天!除非我死-----”我慌忙捂住他的嘴巴:“我胡说八道呢,你也跟着胡说八道!呸呸呸!都不算!”
可聂元峰拉下我的手,他从兜里掏出我的身份证连同一张银行卡,放在我的手心里:“刚才,我去银行帮你开了户,我留下了1万块钱,剩下的都转给你了,点点,你不要拒绝,除非你心里从来没有想过和我一直走下去!”
“可是我不能-----”
“点点,你听我说,我不是传说中所谓的大款,将近十年所有的加一块也就这点积蓄,剩下的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把这些钱交给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心里踏实,你想想,老婆本都给你了,哪里还敢对你不好,就算哪一天,我又被往国外派遣任务------我暂时也不用担心你的生活-----”趁我失神间,他把卡丢进我包里,随手拎到他的手里。
“不要,不要再去国外-----”我想起奎哥说过的那些话,突然心悸的厉害。下意识抱住他的胳膊。
“傻丫头,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呀!以后没那机会了!”聂元峰蹙紧了眉头。
“怎么了?”我灼急地问。
“蹲太久,腿麻了!”他就着我的胳膊,顺势站起来,就手把我一揽,我的脑袋恰好嵌在他的臂弯里。
“好帅啊!”小女孩无比花痴的声音。我拿手捅捅他的腰窝:“你收敛些,咱家里有我一个厚脸皮就好了,你可不要学的没羞没臊的!”
聂元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咳嗽了几声,才无奈地望着我:“有女孩这么说自己的吗?”
“有啊!”
“谁啊?”
“我啊!”
“点点,怎么办?我想要你了!”聂元峰跟我耳语,我这自称厚脸皮的,脸一下子烫的火急火燎的,实在是,他说的那句话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几天前在宿舍里看电视,男女主人公情话绵绵啰里啰嗦了一通后,男猪脚看着娇俏的女猪脚就来了一句含情脉脉的话:“宝贝,我现在就想要你!”如果只是听到最后几个字也没啥,偏偏还有字幕。
小东北嗑着瓜子点评道:“靠!现在这台词也整的太含蓄了吧,上床就上床,zuo ai就zuo ai 居然意味深长地来句要你!呵呵-----”
想起小东北的流氓话,我揉了揉滚烫的脸,忍不住也呵呵了两声。仰起头来看着聂元峰贼亮贼亮的眼睛,发现他盯住我的嘴巴,使劲咽了下唾沫。恍然大悟:聂上尉的意思是想咬我吧?我就说,堂堂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上尉,思想哪能如此邪恶?,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对不对,当着好几个小姑娘呢,竟然想咬我,哼!太不纯洁了!可是,自己好喜欢他的偶尔的不纯洁。
我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一直上扬着:“咬就咬呗谁怕谁!”
“嗯?就这么说定了!”他低笑一声,然后冲店员喊了声:“再给我们来一打糖葫芦,每个口味的各来两串!”
“不要了!我都吃的够多了!”
“家里不还有三个小馋猫吗?是不是小孩子都喜欢吃酸酸甜甜的----”
“啊-----聂元峰,你这么会投其所好,我怀疑用不了几天,我弟弟妹妹跟你比对我都亲!嗯,你还是走吧!”我不是味地戳了戳他的腰眼。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对他们好,当然是因为他们是你的弟弟妹妹啊,因为是你的弟弟妹妹,所以,我一看到他们就感到无比的亲切!”
“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吗?唉-----这三个令人讨厌的小乌鸦!”
“哧-----别贫了,我去付账,你去拿糖葫芦!”
于是乎,我屁颠屁颠地把包扎很漂亮的糖葫芦乐陶陶地抱在怀里,被聂元峰牵着左手,我几乎蹦跳着跟他并肩走着。一想起站在我眼前的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不久的将来就会是我的丈夫,我孩子他亲亲的爸爸。我就激动万分,我就兴奋不已。我甚至很不要脸地想着,为什么这不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年呢,如果是第二年,我是不是就有了宝宝------神经质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兀自吃吃笑个不停。早把娇羞什么的抛掷脑后了。哈哈----老天爷终于也让我心想事成了一回!
直到坐上车,我还傻笑着,聂元峰笑着说我,真是个小孩子,一会哭一会笑的。他替我扣上安全带说哪里有卖年货的,咱们顺便捎回去。
我赶紧摆摆手:“我妈,咳咳-----也就是你未来的丈母娘可说了,明天是28,直接去镇上买年货就行,不让我们捎东西,一样也不行,说咱们买的她相不中!”
以前都是聂元峰嘴贫,一口一个未来丈母娘老丈人的,如今,这“丈母娘”仨字从我嘴里蹦出来,他笑得嘴快咧到耳垂了:“好!就听丈母娘的!”
车子下了柏油路,进了乡间小道后,前不着村后不找店的,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我叫了声:“停车!”
聂元峰一踩油门:“怎么了?”
我把糖葫芦小心地放在后排座上,心一横,闭上眼睛,声音都是颤巍巍的:“来吧!”
“来?去哪里?”莫名其糊涂的声音。
我气急败坏地睁开眼睛,拿脚踢了他一下,凶巴巴地吼了句:“你刚才不是说想咬我吗?说话不算话啊!”
“算-----算话!”最后一个字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啪”安全带弹开的声音,紧接着眼前一花沉甸甸的身子压过来,来势汹汹,我都没来得及转过身子。
“唔唔-----”魂淡啊,说来就来,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