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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高傲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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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车厢,拐进一个铁皮式的车间,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闻得一股绣味,“啪”的一声灯亮了,里面有一张床,还是军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可以说非常豆腐块了,周围的铁皮都生锈了,难怪一股锈味,正中间有一个方形桌子,上面摆着一壶茶,还有几只墨绿色茶杯,看着茶杯的边缘,有未干的水印,好像还刚刚被人喝过,还有几根木头做的椅子,很简单的设置,虽有些破旧,却很干净,憨子毫不费力的把受伤的军人扶到床边。
将他躺下,何沉把包放在桌上,,取出消炎水,消毒水,棉布,夹子,剪刀,还有一把锋利的刀,虽然她早已不是医生,可出门时这些习惯总是改不了,好像在提醒她,自己还是个医生。
刚拿起刀,后背便传来男人冷酷的声音,吓得何沉差点给手术刀掉在地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吧,这位兄弟,还有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何沉心底默默的说。
“你最好医好他”
“不然呢”何沉反问。心底一阵好笑。
“我会废了你的腿”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冷了。
“大哥,这好歹也是法制社会,就凭伏你是个队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那你听说过野外截肢吗”
男人伏上何沉耳旁说道。声音低沉了下去。连一点冬天该有说话的温度都没有。
何沉心一凉,随即故作轻松地说:
“你放心,我是个惜命的人,这样死太不值得了,要怪就怪我多管闲事”
何沉转头,男人已走出车间,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颀长又挺直。
车间内,只剩下憨子,高个子也不知道去哪了,何沉将纱布解开,最后一层的纱布已经粘着肉,强行撕下去的话,会撕掉肉,那样会麻烦许多,何沉掏出剪刀,将多出的纱布剪掉,只剩下粘着肉的纱布。
何沉先倒出消毒水在纱布上,希望能够缓解一下,再用剪刀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剪掉纱布,避免将肉剪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对于已经好久不再从医的何沉,有些吃力,她的额头出了几滴汗,顺着流到了尖端的下巴,在白净的脸上留下痕迹。
她顾不得这么多,这跟曾经在医院相比,简直是小事一桩,何沉专注着剪掉纱布,他的脚已经发脓,里面还有污秽,何沉用棉沾上消炎水轻轻为他擦拭,当棉签深入脚底时,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何沉停住手下动作,拿着夹子往脚底探入,是一块刀片,已深入伤口,有三厘米长。
等等!那么他不是来的时候被灌木戳穿脚底的,而是被人埋伏,何沉转过身去,憨子正坐着喝水
,
“你过来帮我”
憨子疑惑地走过来,何沉又从包里拿出止血药,针,线。
“有没有火”
憨子从军绿大衣中找出一盒很有年代感的火柴,点燃了几根,夹子在火的燃烧下变得发黑,
“帮我按住他”
憨子没说什么便照做了。何沉用夹子夹住刀片,慢慢取出来,刀片插入的深,伤口不停的流血,一动就流血,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夹出来,这个时候,何沉已经大汗淋漓,其实她没有太大把握,但也只能一试。
何沉擦掉血,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给刀片夹了出来,没有了刀片,伤口开始大出血,何沉故意看了憨子一眼,他没有半点吃惊,大概早就知道了,在车厢说的那番话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对,做军人的,要注意的就是隐蔽。
取出纱布,先将血擦掉,再用止血药涂上,用消炎水擦到伤口四周,避免感染,待一两分钟,不再出血时,用针线缝好,一气呵成。
“十分钟后再用纱布给他缠上”何沉用包里上火车时买的纯净水洗了手,几滴血落在了地上,用纱布擦了手,收拾东西,准备要走,高个男人不知何时冒出来挡住何沉,
“等他安全了。你才能走”
行行行,我真是服了,还害怕她做手脚,不过,你们下次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何沉也不生气,走到一旁,悠闲的坐了下来,高个男人有些吃惊,至少在他眼里,她应该要反驳几句,何沉坐的这两个小时里,都没有再看见他,闲着无聊,走了一圈又一圈了一会儿检查伤口确认没有出血后,一会儿坐着品茶,不过,这部队里的茶还真有点讲究,蛮不错的。
“你可以走了”
何沉反问“不怕我做手脚了?”
高个子别过头不看她。
何沉背着包走出车间,什么嘛,已经到了C市,过河拆桥???呵呵,她还不会跟着你们里,何沉拿出手机,拨通了何子夫的电话,
“哥,我到了,五分钟后到魔法世界接我”另一边男人拿着手机,唇角上扬,柔声回了句“好”。
高耸入云的大楼下,人潮汹涌的商场前,一辆黑色保时捷驶来,与此同时,还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衣袖被挽在后头,胸前西服的扣子被随意解开,身子俯在车窗前,手托在车顶上,微风吹来,碎发随风飘逸,慵懒而清逸。
温文尔雅形容他最好不过,何沉脑子突然闪过火车上的男人。
“风流倜傥?”
照常拥抱。
“哥,好久不见,越来越像个商业精英了。” 何沉打趣。
“你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何子夫笑着。
兄妹两相互奉承。
言归正传。
“几年不见,在那边过得好吗?”
“好,就是有点想你”何沉仰着头。
“你要是不想我,还有谁惦记你哥?”
“那个陈名媛李千金啊……”
“好了,你比走之前更瘦了”何子夫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
“那是,美国的东西不肥人啊。”何沉依旧微笑。
小车驶过繁华街道,外面红灯绿酒,C市还是不夜城,夜色朦胧,何沉打开窗,探出头去,清风徐来,耳旁的碎发吹的凌乱,倒是有种美了。晚风也神清气爽。
“小心碰到头”
何子夫透过车镜说到。
“就三分钟。”
何沉闭着眼,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