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清除行动 ...
-
这一次沉眠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帕瑞安亚再次醒来时迎接他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从镜子中看身体仍是原来的身体，原本溃烂的部分恢复的相当好，但世界仿佛一瞬间变成了简单模式。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原本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钉死的门破开却只需要轻轻一拳，看着自己纤尘未损的拳头帕瑞安亚心中除了挺过一劫的喜悦外更多的是不爽，这份力量源于伊丽莎白血样中变异的病毒，而他体内原来的病毒似乎异变出的是另一条基因链，这感觉就好像过门的媳妇儿大包大揽把家里的一切事物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而雄心壮志的自己却无所事事什么都做不了一样。
复苏的帕瑞安亚没有耽搁，几经确认自己没有丧尸化的迹象后便收拾好背包抄起家伙冲了出去。不为别的，他体内生效的基因大部分来自伊丽莎白，因此算理论上算是子代，现在一种强盛的欲望压过他的恐惧——保护母亲。
在把自行车蹬断后他索性狂奔起来，在他的感知里世界不光慢还格外的脆弱，原本狰狞的丧尸现在张牙舞爪的模样意外地可笑，甚至不需要用手中的棒球棍，只需手掌一拍便会倒飞出去。
“这力量，美妙绝伦。”虽然比不上游戏中艾利克斯那么令人发指，但帕瑞安亚原初求的就是活命而不是借助始祖黑光变强，这份超越人类的力量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不知帕瑞安亚究竟沉睡了多久，但从街道上正在进行“清洗”的黑色守望士兵来看至少有十个月以上。尸横遍野的街道，一栋经过加固的民宅前一队士兵正持械进行巡逻任务。其中一名机敏的战士脩地瞄准一处居民垃圾回收桶，似乎有什么正在其后蠕动，继这名士兵后其余士兵也察觉到一栋将枪口向此方瞄准。
“出来！”队长喝到。回应他的是一声咆哮，听声音判断数量单薄。队长随意挥手下令开火。一番扫射后诡异的发生了，碎裂开的垃圾桶中除却垃圾外只有一颗被感染着的头颅。俯身查看的小队队长正在猜疑其中的人为痕迹时远方传来指挥官的嘶吼和密集的枪弹射击声，小队枪口猛然指向后方进入警戒。
自行动开始以来镇民虽然有些反抗但从未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一名明显经验不足的下属声音有些发颤，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怪物“长官……”
“兰德尔中尉，渡鸦小队请求指令。”小队队长打开对讲机传呼道，对讲机的另一头传来的是嘶吼与咆哮“安泽中士！一级警备，快来支援！”
会让冷静到怪物层次的中尉大呼小叫的危机吗？因为一级警备的指令陷入思考的中士拍了拍发问士兵的肩膀“别露个屌在哪和敌人比大小，面对恐惧我们无知，面对敌人我们狩猎，我们是黑色守望。”
“桑哈萨殿后、卡多和摩戈尔掩护我们的侧翼，我来打头阵。拉克希……”安泽中士握紧枪把下达了命令，一级警备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让弟兄们送命。
“在！”之前发问的士兵似乎对长官之前的话有些出神，此刻听到点名猛然回神。
“神枪手，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和我并肩。”中士颇具深意地看了拉克希一眼，这个有些胆怯的人的确是训练中枪法最好的，由他主阵不管那个方向遇袭都可以第一时间提供火力支援。
获此重任的小子抽了口气儿，万没想到长官如此看好自己“定不辱命！”
“出发！”安泽中士率先发起了冲刺。
在激战发生的地点，指挥官一面指挥的同时毫不犹豫地砍断了自己的左臂，强忍住险些昏厥的剧痛喊道：“榴弹！使用榴弹武器！”在开始清除计划前彼得·兰德尔就预料到这场生化试验的善后工作必然不会顺利，但他根本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到目前为止已经损失了好几支小队的士兵。
原本一切进展都还算顺利，可从这个尸堆里爬出来的女人腹部中弹开始一切就逐渐走向失控，起初她和一般的感染者没什么两样，但受伤后立即爆发出比一般感染者还要快上一倍近似猎豹的恐怖速度，被她抓伤的士兵不出数十秒也开始变异。
硝烟散去，目标全身出现不同程度的烧伤裂伤但是仍然站立在哪纹丝不动，一名胆大的士兵持枪靠近发现目标失去生命体征后转过身报告警报解除，然而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一只手臂从背后穿透他的胸膛，当他惊恐地回过头时正对上伤痕恢复纤尘未损的伊丽莎白狡狡黠的笑容。
“妈的这怪物还能思考！”兰德尔被伊丽莎白瞥得发怵，最惊悚的是伊丽莎白竟无视枪林弹雨朝着他的方向冲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兰德尔身边的警卫员悍不畏死地把伊丽莎白扑到一旁，兰德尔趁此逃过一劫冲进树林，当伊丽莎白解决掉警卫员向树林杀去却是迎面袭来一发榴弹，其余小队也不甘示弱，各种武器朝着伊丽莎白身上招呼。
“小伙子们，给这怪物来上一炮！”及时赶到的渡鸦小队扔出烟尘装置，安泽当即下令给后方袭击部队提供火力援护。
“咳咳，力量比常人稍强，速度、恢复力惊人，枪弹难以生效。绝对不能被抓伤！”失血过多的兰德尔强打起精神简要地传达已知信息。
“收到，卡多。摩戈尔移动射击发起佯攻，拉克希找准狙位看机会给这娘们儿开个苞，准许使用歼龙弹，我先去跟她玩玩。”安泽开启红外视镜朝着高亮生物体扣动扳机的同时冲入烟尘之中。
“孩子……”蹲在地上的异化生命体直接无视了扫射的子弹，只是蜷缩着不做动弹地啜泣，但多年的经验使得安泽没有掉以轻心，稳步向前缓慢逼近着，他得先试探出这怪物的弱点究竟在哪里。约莫着还有四五步的距离他方看清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没有愈合血流不止的伤口。
听到伊丽莎白口出人言立即对讲机传讯道：“停止射击进入戒备状态。”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尽量轻柔地小心询问起面前的怪物：“乖女孩儿深呼吸，保持冷静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你现在需要帮助吗？”
烟尘中衣衫褴褛的女人低沉地啜着：“孩子……我的孩子……”
“报告情况，中士。”通讯中传出兰德尔中尉虚弱坚定的话语。
中士顿了顿报告说：“目标暂时停止攻击行为，仍具有人类思维和语言能力但情绪低落不稳定。疑似怀孕，腹部伤口没有愈合，请给予下一步指令。”
“我的孩子！！！”就在中士等待时伊丽莎白却突然狂暴地发起了攻击，慌忙中安泽将手中□□朝着伊丽莎白脸上砸去然后侧翻躲了过去。
“艹，开火开火！瞄准再射！老子还在里边儿！”黑色守望围绕DX-1118开创的黑光计划其核心研究就是制造“新人类”超级战士，而安泽便是“新人类”计划中的实验个体，虽然最重要的病毒还在实验中未投入临床，但其他一些增强剂和训练使得安泽面对异化作战体这种级别的敌人赤手空拳仍具有周旋的实力。见伊丽莎白在力量层面上确实只比常人强上一些还不是准超级战士的对手，兰德尔下令让其他小队的中士也纷纷冲入了烟雾场和伊丽莎白近身格斗，伊丽莎白毕竟是才变异没多久，经过一番缠斗逐渐体力不支，兰德尔下达最终指令：“各中士准备撤离，所有潜伏狙击手使用歼龙武器，瞄准目标小腹。”很快中士们便拉开安全距离，伊丽莎白腹部多出了几个绿色制导光点。
恐怖的连发榴弹激起一重重爆炸，硝烟散去时恐怖女子已经被炸得灰飞烟灭。
离爆炸点最近的安泽喊道：“目标已消灭！”所有幸存者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安泽一回头就从赶来封锁调查的黑色守望士兵中认出了比常人都矮半个头的拉克希，他拍拍对方的肩头鼓励道：“你他娘是个人才！训练时就比所有人都好，真刀真枪干上的时候比训练更好。”
“长官你别说了，不敢当。”士兵肩头抖了抖看得出来在笑，安泽大手一挥拍在他头上骂道：“老子说你好就是好！应得的你他娘就别给老子叽歪好好收下。”
拉克希吃痛低声骂道：“就会嘴上说说，夸人又不要钱，找姑娘的承诺承诺不知说了多少次，反正一次都没兑现。”
安泽闻言捏紧了拳头：“你小子才多大？一个精英别一天到晚净想着姑娘！”
“呸呸，我错了。”拉克希挺直腰板把手放在右胸前握拳郑重道：“我们杀戮！”
安泽接着就是一拳：“杀个毛！老子差点儿被宰！”
“靠！你让我说完行不行，我又不是只会拾人牙慧！”被打断的拉克希显得十分不爽。
“行行行，今天你也有功我依你的，就听听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放松下来的安泽席地而坐，清洗行动随着伊丽莎白的死亡也差不多临近尾声，剩下的基本都是研究员和后勤组的事，他们的任务算是结束也就有了偷闲的功夫。
年轻的下属再度握拳于胸神色虔诚：“没人是安全的，没什么是神圣的。”
看着这一幕安泽不由嘶了一声，怪声怪气地说道“你这小奶狗和我们这帮大老粗就是不一样。说实话你不去演戏反倒加入黑色守望真是可惜了，不然也是当红明星啊。”
下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续道：“我们是黑色守望，我们是最后一道防线。”
“嗯，说得好，继续。”安泽吊儿郎当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烂人如果不是自己长官真就揍他！拉克希如是想着说出自己的誓言“我们将燃烧自己去守住这最后的界限！”
安泽摇了摇头笑笑:“你这小兔崽子，想当英雄想疯了，这说的啥不吉……”中士话未说完笑容戛然而止，一只布满血污的手洞穿了年轻下属的胸膛。
“我的孩子！！！”完整无缺的伊丽莎白哭泣着嘶吼咆哮宣泄她的悲伤，早在他们闲聊的空档伊丽莎白爆发出比之前更加惊人的速度疯狂地屠戮着。
“你他娘的混账！！！！！”安泽的咆哮比她更加恐怖，这注定了拉克希是今天最后的受害者，狂暴的中士腾地而起把因爆发而虚弱的伊丽莎白按在身下一拳又一拳狠狠轰击着直到兰德尔中尉下达活捉的指令后被其他士官拉开，分离的一刻他还不忘对着伊丽莎白的肚子猛踹。正是因为踹出的这一脚，被擒住的伊丽莎白凶恶地瞪着安泽：“贱民……”
站在风中孤苦伶仃的安泽出神地望着被锁链捆绑住本应有着幸福生活的女人，内心五味陈杂。“你做得很好，中士。”待到包扎好断肢的兰德尔中尉来到他身边安慰并宣告撤离时，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长官，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妈的才做这些混账勾当？”
兰德尔看着被弹孔、炮痕还有鲜血与尸体覆盖的街道不假思索地说：“我们的初衷是隐秘使用生化武器抵御美国的一切威胁和海外敌对势力。”兰德尔说完便闭上了眼，或许是失血过多产生的错觉，他仿佛看见这个小镇曾经生机勃勃的模样，他长叹道：“我会上报组织，从今往后，我们将保护人类免受生化武器的威胁，我们会用生命捍卫这条防线。”
安泽握紧拳头喃喃道：“这也是必须守住的最后一条防线……”
这场发生在爱达荷州希望镇的灾难最终以希望镇被核弹轰平作为收场，彼得·兰德尔中尉因为在清除行动中指挥有方功不可没被晋升至少校，一众幸存行动人员都以功勋获得晋升。唯一的幸存者伊丽莎白在次月被转移至马里兰州迪崔克堡的黑色守望秘密基地，并在哪里诞下一名男婴后陷入不生长、不呼吸、停止一切活动的完全静滞状态。她的儿子被黑色守望从母亲身边带走，根据协商最终由清除行动的幸存者新晋士官长安泽赋予其代号帕瑞亚——“贱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清除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