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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part1-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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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魄昀呼吸窒息的停顿了一下,什么?!!!!
自从和纪怀桑合作以后,厉家舵的水路基本上就是跑纯粹的私货了,可是今天跑的货不仅是粉,而且有别于毒枭出货惯例的几十公斤的货量,是整整十吨的□□,泰国人一路押运到这里,如此巨大的货量,又是明目张胆的从边境公路入境长驱直入的,反而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和他约定碰头后再改走厉家舵的水路运到其他外路去撒货。
可就算毒品只是在此过界,但是他也要担当运至交货地这一路的危险,风声当然是守得越紧越好,除了他自己和阿刀,其余的手下都不知道运的是什么。
他不能冒险,也根本冒不起这个险,要是齐燕真在这个码头上,她能打手机给卫驹,也能打手机引来警察。
可是,黑云压顶欲摧之下他依然很快的镇定下来,口吻平淡的,“谢了。”短短两个字,包藏了□□最精髓的狡黠。
卫驹眉头拧到一起,火爆烈悍的,“谢你妈个鸟,你第一天出来混的懂不懂规矩,老子吃饱了撑的白帮你的忙,把齐燕交给老子,约个地方老子派人去。”
历魄昀窄目森恶阴红,明明是心知肚明的交易,卫驹你竟然还敢这样凶恶霸道的和我说话,他硬唇沉紧就要发作,窄长目眼角突然撇到阿刀那方。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码头上人没有多少人,只带了几个精选忠心的来做下手,阿刀一边吩咐那几个厉家舵的人卸货装船,一边和三个押送粉货的泰国人寒暄,察觉历魄昀脸色难看,立刻神色紧张看着他这边,欲问又不方便把泰国人撇开过来,更兼他毕竟跟着历魄昀这么久,知道不要轻重顾虑怕让其他正在开叉车下货装船的忙碌手下心生恐疑。
而三个泰国佬却在阿刀转身之后,在他的背后互相暗使眼色表情诡异。
历魄昀心里一阵不详从天而降,他数次历险经历丰富,当即强行压制住,铿锵果断的一口答应,“好,二十分钟以后,我把她丢到北岸沙洲,现在她人在哪里?”
卫驹眉头拧锁目露恶光,“她说在你的旧驳船上你自己去找.....”
历魄昀已经飞快的收线。
远处的城市轮廓分明闪烁着无数的星光明珠,这里却只有园子里守夜的兄弟们吸烟的红色火星忽明忽暗隐隐约约,卫驹既没有对历魄昀此举破口大骂也没有再重新打电话过去,只是将握手机的那只手悬放在栏杆上,用力的把力道向掌心里缩,
夜色寂静清冷,纪怀桑在室内的黑暗里屏息站立,不动,不语,呆呆地看着那扇玻璃门里的背影。
他睡觉向来不爱穿睡衣,从来都是自己觉得舒服就好,夏天赤裸冬天最多胡乱裹身干净宽松的衣物就倒在床上,深夜山风在玻璃门外无声地料峭,把他本来单薄的衣襟吹得鼓胀起来,可是他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寒冷一动不动的站着,粗犷的身型在黑夜中散发着如同从冥地阴府攀爬上来的魔孽才会有的森冷的恶狠,那是她在骆远城韩风身上也感应到过的杀意萌动的气势。
她跟着骆远城韩风长大,□□风云变幻中他们时常散发出这样的气势,所以她早就见惯不惊,她也从没认为卫驹应该是善男信女。可是他的另一面真真切切的被她面对的时候,她不害怕但却觉得凄凉惶痛。
她怎么会不明白,卫驹其实并不只是个闹闹呼呼的粗汉,相反他心细如发深藏不露的本事不下于姐夫,和她一路以来,他从没有问过她什么,干涉过她什么,阻止过她什么,他从来不说什么温存的言辞,他只是用行动默默的深深的宠溺的温柔的守护着她。
他永远只对她雷声大雨点小对她包容爱护,当她心神憔悴觉得已是极限无力支撑的时候,只要转动螓首就会看到他,因为他始终都在她的身边。
只要涉及到自己的事他什么都要亲历亲为才放心,同时还要坚持打理自己份内的事务,累得筋疲力竭还硬挺着不肯声,骆远城和韩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担心他,所以才强行把婚礼的事揽走,其他的也不动生色的尽量为他分担。
所以她乖乖的呆在山上哪里也不去,尽量让他少操心,可是她也不得不和时间赛跑争分夺秒的安排部署,补救自己犯的......错误。
手机在床头急速发出好像昆虫困网般挣扎的振动低呜声,她拿起手机整个人陡然变冷,“阿刀,什么事?”
阿刀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方寸已乱,“桑小姐,我,我们......遇到了大麻烦,请你帮帮我们......”他平生第一次不等历哥同意就自作主张。
手机举在耳边悄无声息的无声凝视着卫驹高大壮硕的背脊。
阿刀急急的,”桑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帮帮历哥......”接二连三发短信过去问是否通知桑小姐,历哥都没有回,以他对历哥的了解,一方面历哥和泰国佬周旋着的确不方面轻举妄动怕对方起疑,一方面历哥还是脾气硬倔。
她依然不语。
阿刀加重呼吸,“桑小姐,我求求你帮帮我们,历哥就算以前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可是他心里已经很后悔了,他,他也是很护你的,他为了你向齐燕下那么狠的手......”
纪怀桑眼神一变,冷冰冰的打断他,“现在你还有心思说不相关的事,不长脑筋!说该说的话!”
阿刀被她凌厉的声音刺了个寒噤,刚刚他仿佛有历哥在训斥他的错觉,不给他多想的时间,更威严的声音又过来,“从头到尾说一遍,不要有废话,不要有漏话。”
阿刀立刻省悟过来,讲得又急又快。
“泰国佬约好走我们的水路运一吨粉货到内地铺开路,以后就不再过我们这条线出上下家了,他们派了三个可靠的亲信押运到码头上船,然后历哥和我们带几个贴身的和他们一起装卸护送到目的地交货完事。
本来约好时间可是货提前来了,货才卸了几件还没装船,刚好卫驹打电话给历哥,说齐燕给他打电话说她藏在运货的船上,要历哥交人给他,历哥赶紧带人上船找,找到她的时候正看见她打手机给条子捅消息。
历哥带人看住她之后,又给我递暗号,示意我把泰国人哄上船谈事情,然后把卸的粉货悄悄抽验一下,我等他们上船拿刀随手插了一件货,结果里面不是真粉。
我心里一下就慌了,连插了几件也都不是真货,我赶紧给历哥发了短信,现在历哥还和泰国人在船上.......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也是老江湖,这才是他惶恐不安的原因,现在他们无论怎么走都是死棋了。
这次粉货数量太吓人,历哥和他也没敢更不可能给手下漏口风,但是毕竟他们是帮运而且人家有人亲自押运,按规矩是不开箱验货的,所以他心中觉得大事不好,历哥更知道,只怕人家是存心下套。
十吨□□要是真货,被条子查到了历哥要是运气好脱得了身但是赔不起货,就算想赔,还得人家信得过历哥没玩阴的肯答应才行。
坏就坏在货是假的,就算他们知道一向交好的泰国人对他们下了埋伏,但是条子来的时候,他们还不得不带着泰国人避开,这就死得更难看,条子查验出不是粉更帮了泰国人的大忙,泰国人要做足的后戏都省了,直接反咬硬说是历哥先吃了货再报警,道上的手段比条子的牢子更危险恐怖。
很深很远的地方警笛尖声的长啸声来,老码头前大江开阔,沿江旧道新路两方串出的两串旋转闪烁的光珠一眼就能看见,远远的,红色的,全力迅速的逼近。
阿刀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真的怕什么来什么,先是假粉,然后又是真警,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事情就更复杂危险了。"桑小姐,好像条子要来了,算时间从齐燕捅消息开始,条子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的,除非,除非......”
纪怀桑冷冷的,“有什么怕说的,除非是警察早就得到消息。这么多的粉货,泰国人怎么躲过警察的视线入境的?”这里虽然水路四通八达,可是却和边境隔跨了一个省的地界。
镇定平静的口吻让阿刀原本濒临沸点的烫燥情绪奇迹般的降下温度,“货运车,从边境公路来的。”
她的呼吸冰冷又没有温度,“卫驹真的要你们把齐燕......交给他?原话是这样?”
江风扑烈罩住阿刀全身上下,他不明白桑小姐为什么要在这样紧急的关头纠缠这个问题,“桑小姐......”
她声音淡淡的极有压迫感,“阿刀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种处于发号施令地位不怒自威的口吻,让阿刀感到强烈的压抑支撑不住,“卫驹对历哥说,接到齐燕的电话说她在老码头上,要历哥把齐燕交给她,约个地方他派人去接。”
她凝视着卫驹高大壮硕的背脊,等待着他发现自己,可是他始终没有回头,山风阵阵吹得卫驹的黑发随风翻卷,藏在浓密中的银丝不时的被风撩散出来在弱光中躲闪几下,又被风扭塞隐匿不见,她心口骤然搅痛,“确定齐燕报警了吗?”
阿刀肯定的,“是。”桑小姐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好像......有点鼻音。
大江倒映出远岸繁盛红尘,手机里纪怀桑一字一顿的,这一刻她冷绝气息和历魄昀的狠酷无情如出一辙惊人相似。
“阿刀,你告诉历魄昀,他动齐燕我不感谢更不承他的情,所以这次我帮出主意,也纯粹只是交易。
现在,你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好,我不会说第二遍,你们和泰国人连同所有的货一起留在原地等着警察来。
作为交换条件,齐燕要么今天你们交给警察然后我去领人,要么过了今天你们直接把人交到我手上,总之,她由我来处置,如果他毁约,我今天可以帮你们脱身,明天也可以让你们永远脱不了身。”
语毕,不再多言直接关上手机划开背盖,抽出和厉魄昀联系的专用卡直接甩入床底。
饶是阿刀历练数次险恶也没有这一次觉得骨髓僵凉,......让他们和泰国人带着货等条子来掳他们,那不是等于直接叫他们自杀。桑小姐,难道你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历哥去送死吗......
他身后江风异常的凌烈,“阿刀,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尖笛声中警灯红色的光珠滚动旋转逼来,他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悲哀。
阿刀慢慢转过身躯,“历,历哥......条子要来了,你怎么还没走?”
历魄昀阴鹜的目光看着他,“就是条子要来了,我看不到你才来找找看。”
阿刀脸色的刀疤轻轻的动了动,竟然笑,"我在给桑小姐打电话。”
历魄昀目光一狠,“打电话给她干什么,到底要我说几遍.....”看到他疤脸鲁笑,眼中竟然有细微的水花,不由一愣。
阿刀双手却在微抖,“历哥,是不是我真的不长脑筋,居然天真的相信桑小姐会帮我们......”
霓似虹弧眩彩琉璃的十色斑斓从灿烂的岸边一直泼溢扩散到大江深处,又从深处向暗伏的低脉边浓重而来旋搅成地狱般的黑暗之色。
纪怀桑慢慢的靠近玻璃门,那层透明玻璃外卫驹矗立不动面对着山下一城星海流光肆意涣散着深沉的情绪。她拉开玻璃门,卫驹听到响动惊震了一下飞快的转过身来。
纪怀桑笑容可掬脚还没来得及迈过门框,“小驹哥....."山风尖啸着削过卫驹从滑开的门隙中向室内插来,她弱不禁风的曲线在被风掀起飞扬翻转的睡裙中一顿,一口冷风灌入鼻口,眼中一黑她不适的捂着胸口,退后了一步。
卫驹闪身入内拦腰及时搂截住她,神威赫赫的声音从天而降,“纪怀桑,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还是给老子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老子再和你说一次,房间里再暖和 ,你给老子下地乱踩的时候至少把袜子穿上,你把老子的话当成耳边风就算了,还想光着脚丫子上阳台,信不信老子让你看看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纪怀桑揪着柔软的睡裙,看着卫驹眉毛蹙缩在一起,大瞳仁里映着她苍弱的娇丽清颜,马驹眼依然是她最熟悉的清亮柔和,她先前无法遣词用句表述的仓惶立刻消失,揉揉眼睛拿毛茸茸的尾巴盖住自己的小脚丫虔诚地忏悔,“小驹哥,我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鸟。”
卫驹粗气喷喷,口气极差,“机会,没有机会了,老子对你已经彻底失望了,你哪次不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就是做不到,才睡着几分钟啊就醒了。是不是肚子饿了啊,肚子饿了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宵夜吃。”魁伟的胸怀拥抱住她,欲将她放回床上。
纪怀桑紧紧围着他的粗脖,娇气的蹭他撒娇,“不饿,......你一个人悄悄起来看夜景也不叫我一起看。”
卫驹把粗臂收紧横托起她,恶声大气的,“纪怀桑,干嘛,你想要勒死你老公啊?”山上夜晚气温又低又冷,你风一吹就要倒还给老子想看夜景,做梦。
纪怀桑蜷曲在卫驹怀里,“你不在旁边我就醒了睡不着了,也不想睡了,想和你在外面站站吸点新鲜空气。”
卫驹抱着她反身向床边走。
“睡不着,不要从早到晚和大眼妹他们鬼鬼祟祟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整天不出来就能睡着了,纪怀桑,大哥把你接回山上是因为山上安静可以让你好好休息调理的,好歹你是跟大哥长大的,应该知道规矩,道上舵当家结婚办婚礼,各个码头的朋友都要来热闹所以排场是很大的,流水席至少也要摆上三天三夜,你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撑得过去吗?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在婚宴上不争气晕倒丢了老子的面子,老子是会打人的。”
虽然你最近呆在山上园子里哪也不去,但是乖得反常了。
你结婚和其他人无关,和你的四个铁血幕僚总有关吧,居然不把小波这只忠心耿耿的鸟召回来,还把戴利文这只呆鸟也放出去飞了。
木鸡更离谱,开来了一辆卫星通讯车摆在园子里,车顶长满锅盖天线车内全是老子看不懂的高科技唬得兄弟们一愣一愣的,实在是让老子觉得紧张和不踏实。
纪怀桑磨蹭他的粗腮,感觉他炽热的肌肤烫贴着自己,“小驹哥,我这小身板本来就不扎实恐怕给你丢脸是丢定了,我现在已经是你老婆了你也不能退货了,这可怎么办啊。”
卫驹拿温暖的细羊绒被把她严严实实的包好,瞪她一眼鼻翼扩张,“老子才不退货,老子好不容易娶到你当我老婆,不好好宝贝着过一辈子还要退货,老子傻的啊!坐好,你别给老子乱动。”
她愣愣看着自己露在被外的脚丫被卫驹放在他温热粗糙的大掌中,粗大的指节利落的为她双足套上绒袜。
卫驹呼吸粗鲁浓眉挑高,“看什么看,老子被人砍了十几刀躺在床上重伤高烧的时候,你没给老子穿过衣服裤子伺候过老子啊,老子不过是还你,大家扯平。”看看看看,看老子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突然发现老子其实也还是和你的威弟滴一样英俊潇洒了啊。
纪怀桑如一个肥胖的蛹茧,只露出一颗可爱的头颅,笑容促狭淘气,“可是小驹哥,我受伤以来你一直都在照顾我,我们早就扯平了,而且我连利息都赚了好几倍了.....你一向精明,怎么算不清这笔账你被我占了便宜吃亏吃大了啊。”
卫驹抱起她走向玻璃门,脚下用力粗腿勾开滑门,冷冽的空气和着灯火光芒,并着摆放的一组舒适的休闲长椅,更显得阳台开敞宽大。
卫驹坐到长椅上,放她在自己腿上坐稳,“你是老子老婆,老子跟自己的老婆算个鸟。”
老子怎么不精明,老子要是不肯吃亏舍不得让你占便宜,你会被老子煞到才怪。
方正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先说好,晚上温度低,坐几分钟就进去,这是底线,不许再耍赖听到没有。”
远处城市繁华的光芒沁过起伏的山脉,模糊的勾勒出一个空间里喧嚣与平静矛盾分明的界限。
纪怀桑缩在温暖宽厚的怀里,恍惚的错觉他不是□□大哥,她也不是聪明的狐狸,更好像是普通的恩爱夫妻,他爱她爱到他骨子里,她被他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宠溺她到骨子里的丈夫。
卫驹慢慢轻轻的拍着她,“桑桑....."
纪怀桑贴耳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什么?”
卫驹声音低嗡的,“邢天那小子躲回来一直不愿见我六姐,我知道他是在拿乔......”
纪怀桑赖皮赖脸的眼睫飞舞截岔他的话,“这个人本性贼滑很不好对付,这次又被溜溜姐伤透了心,我也没有办法说服他......”
卫驹马驹眼豁的睁大炯炯有神,“你自作聪明的着什么急,听老子把话说完,老子不是要你帮我六姐,邢天其实是在拿乔老子知道,我六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思单纯,迟早他会把我六姐吃得死死的老子也知道,但是看在他是真心喜欢我六姐的份上,老子就不和他计较了。
老子是要你帮帮方头,大眼妹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和她说说,不是要你压她,就是帮我兄弟推一把......”
老子打赌邢天那套<暂时的疏离让对方自我反省然后肝肠寸断从而发现没有我是不行滴>的降妻大法绝对是你传授给他独门对付我六姐的。
所以我早跟方头说过别跟着邢天乱学,何况大眼妹和单纯的六姐不同,她是跟你混的,用在她身上是要弄巧成拙搞砸滴,丫的就是不信,丫的搞不定大眼妹倒没什么,可是丫的整晚整晚的说恶心巴拉的梦话都让弹子吐死了,天天找老子诉苦,老子听了也恶心得上吐下泄难受死了。
纪怀桑仰起头,温顺的巧笑嫣兮,“好。”
卫驹大嘴裂开,乖桑桑,重重的啵了她一口,“桑桑,老子不是想打听什么,但是......你是不是本来也会和大眼妹一样,打算有那么一天会,会离开这里的?”
大眼妹他们虽然叫桑桑头儿,可是她一开始就对他说他们是伙伴,不用查也知道,他们个个的身世经历就是没有桑桑复杂,也简单不到哪里去,大眼妹要走,只怕和这点脱不了干系,可是,桑桑呢......
纪怀桑黑眸晶莹流转,这里让她难过伤心的回忆很多,在遇到他之前,她曾经想等事情彻底了结以后就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曾经她有很伤痛的回忆.....某个很深很黑的雨夜,她又冷又饿心里无助又绝望,雪亮刺眼的车灯刹在她面前,邢天从车上跳下来......
脸上却笑容调皮的,“小驹哥,首先我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私自跑路。”
卫驹圆眼大如铜铃,乌棕的瞳孔在黑暗里像深不见底的潭,即使已经娶到她最老婆,可他内心深处其实藏着深深的不安和恐惧。因为他煞到的是个好女孩,却又是个不普通的好女孩。
他出身护场还是□□,本来不该有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奢望,却又一直都有这样的奢想,现在虽然危机四伏,只要随时眼中能看到她心里就很踏实,只要睡梦中也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他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快乐。
“纪怀桑,你又给老子绕三绕四,老子不吃你这一套。是还是不是啊?”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你快要看见了。
纪怀桑眼神纯洁动人,声音油腔滑调,“......当然,其实......我想过......我想过.....你眼睛别瞪我别瞪我......”
灯火在身后落地玻璃外的远方变幻着着曼妙的光弧,卫驹看着她难得的敏动作捷行动迅速的从被茧里伸出细柔的手臂,眉峰跳上跳下表情变化多端宛如皮猴,更兼口水横飞唾沫翻涌,“我发誓自从我被你煞到,我就被你煞得魂不守舍难舍难分......”
黑夜滞缓迟钝了卫驹思维,桑,桑桑......
两根纤细小手指伸向屋顶,纪怀桑指天发誓,“苍天在上,我纪怀桑绝对会和小驹哥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如有违誓天打雷劈死无......
卫驹罡气四爆,咬牙低咆一声,干燥粗犷的唇紧压在她的唇上,霸道的狂爆的拦截住她的不吉之言,“纪怀桑,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老子实在是把你惯得不像话了!再乱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揍死你啊!”
纪怀桑手举在半空中,后脑勺被卫驹有力的大掌卡着,嘴角僵硬的扯动,在他固执的唇齿之间,含含糊糊的,“小,小驹哥,你打我不要紧,但是姐,姐夫会醒......”他的家法现在随时都放在枕头边上的,挥过来打在你身上会很痛的。
卫驹深吸一口气,粗鲁的瞪她,“大哥醒了老子也还是对你照打不误,你给老子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大哥养大的?知不知道混道上的最忌讳乱赌咒发誓。”
他本身就是个大男人,现在身上浓重霸道的□□大哥气势弥漫四散铺天盖地的罩得她全身密不透风,禁锢她的力道也是少见的凶悍威猛夹杂着复杂难安的情绪。
纪怀桑安慰的拿小手轻拍卫驹的胸膛平复□□大哥的煞气,眼珠溜溜的旋转,索将唇瓣贴在他的脸上着耍赖,“可是小驹哥,我又不是混道上的人,道上的忌讳和我没关系啊。”
她看见自己小小的身影映在卫驹专注深刻的乌瞳里,卫驹暴躁的双眼一眯目光转恶,纯正阳刚的男性气息重新逼迫而下。
怀里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激狂惊愕,卫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强壮的手臂揽她得更紧,牢牢锁着她深入继续。
那么狂放的如瞬间燃起熊熊激烈的火无法熄灭,他全身的肢体动作都在粗重澎湃的表达他的估值和霸道,怀里的人由开始的惊错不安变为投降的围上他的粗颈攀住他,柔弱的呜咽,“卫驹......驹......"
卫驹被她周身虚软的嘤咛牵引出更激情疯狂的交缠,把她揉进自己的怀抱,反复细碎的彻彻底底的蹂躏她的唇瓣,桑桑,桑桑,桑桑,老子喜欢你,老子真的喜欢你......
她终于在他的爆炸中无力绵滑的摊沉,卫驹慢慢的放开她,“纪怀桑,你给老子记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老子的老婆了,老子的忌讳就是你的忌讳!以后不准给老子说这些屁话。”
她很想自己的感觉是错的,可是她偏偏就感觉到他说的急不可待,唯恐说慢了一秒都会太迟。
纪怀桑睫毛一动,突然鼻眼都是源源不断的酸涩,泪珠飞快的滚出眼眶,她拿手背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那小驹哥,我不说写在纸上可不可以。”
两股青筋在卫驹额上跳了跳,大哥,我现在先把桑桑暴打一顿,然后再向你三刀六洞请罪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