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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par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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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还被蒙着,躲在还带着温暖体温的外套的黑暗里,泪珠滚得更快几乎要脱眶而出,“你还不是没有打伞。”
卫驹把外套往下拉了拉,露出她的头,粗声问,“为什么下车?下雨天外面冷你知不知道?”
把这个大家都没有带伞的问题彻底忽略过去,今天还好捉住你了,不然你脸色这么难看,要是晕倒被人背去卖掉了,到时候老子还要学条子去解救你。
她包着泪珠在眼眶里欲滚不滚的,他的出现给了她太大的欣喜,从而失去了平时的机敏,微泫欲泣的嗡着鼻音,“什么车?”
他粗眉扬起,赶紧把话挑明把事情解决掉,“就是以前我早就看见过的,载你回市区在路口下,刚才又看见的,载你出市区在这里下的那辆车。”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秋天下雨很冷,把你捉回去关起来,老子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原来他早就看到过了,而且刚才躲在这里。
她秀目上下打量他,最后凝在他腰间,泪珠立刻滚出眼眶,一颗比一颗大,“卫,卫驹,你在这里多久了,为什么不出来叫我?”她的车在这里停了多久?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更久?
他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还没来得急扣上,露着黑色牛仔裤腰身裹着的结实腹肌,肩头澿湿显然已经蔓延到后背,头发有些滴水。胸前却干燥一大片,外套有折痕只有一角微湿,温暖的带着他的体温。
她会猜不到他干了什么脱掉外套,贴身藏着用手臂护紧的蠢事?
站台后面雨遮窄得几乎没有,那么他躲在那里?
卫驹超不耐烦地拉大嗓门,粗豪着喉咙,“老子也不知道你到底从车上下来还是不下来。你从来不说你是豪门千金,和老子见面也把车停得老远,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不等你的人走了,老子怎么出来叫你。”
她突然爆出嚎啕大哭,“卫驹我讨厌你,我从小到大都没在别人面前哭过,每次哭都被你看见。”
卫驹被她吓得跳起来往旁边闪了一下。
你你你看起来那么娇柔,嗓门居然也可以这么大,不比老子小的说。
立刻他又站回原位,动作粗鲁力道轻柔的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圈紧,方正的下巴抵到她的头顶上压住,粗声恶气的话从喉咙里憋出来,“纪怀桑,老子还不是讨厌你,老子这么迁就你,想法设法让你高兴,结果你还是要在老子面前哭。”
你哭那么大声干嘛,幸亏现在站台上只有我们两个,要不然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打你了,哭哭哭,下雨天又不差你这点水,你要老子怎么样你说嘛。
她哭得更大声,从小到大前所未有过,“你不讲道理。”
明明知道她聪明,却用笨办法来对付她,居然还赢了,让她喜欢他是吧,有本事你和我比聪明赢啊,比什么谁对谁好。
高大的身躯抖了一下,好吧,老子还正要和你说一下讲道理这件事情,“纪怀桑,好歹你也是大哥养大的,该知道点道上的规矩吧,立了誓就要遵行,你说完不放弃转身就走人了,是不是有点不符合江湖道义。”
她边哭边哽咽,却还可以嘴角抽动,“小驹哥,这好像和江湖道义没有关系。”
马驹眼瞪得又大又圆,□□大哥的粗悍本性又一次暴露出来,“小弟们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了,你却问也不问老子一声就失踪了,手机也不开,玩老子是吧?”
她的眼眶包着泪珠儿使劲地醒鼻子,聪明的头脑一下恢复过来,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喜悦,幸福,快乐,温暖,感动......一下把她全身轰得热乎乎的。
“小驹哥,我没有关手机,我手机上有六张卡,我只是把和你还有姐夫风哥通话的那张专用卡在手机里把信号屏蔽了。”她说过不骗他,还主动赠送坦白了一点秘密。
卫驹的粗眉跳动了一下,不要把你的有钱用在这些对付老子的狗屁地方上,“纪怀桑,你就是这点不好,胆子太小,怕老子对你说放弃是吧,干脆躲起来装鸵鸟,老子不是答应过你的,这次是你自己忘记了也就算了,下次再像这样问也不问老子一声就自作聪明,老子会打人的。”
山坡上草浪一浪接着一浪,雷声赶着他的步伐,乌云滚滚,她伏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悄悄地在他耳后揉唇轻啄低声。
“不管我贫穷还是富贵,都对我始终如一?”
“好。”
她喷嚏了一下咕哝,“我没忘,我是怕你当时说的时候还不知道我身份,现在知道了也许想想就会改变主意。”
他的回答在她预料之中,裹住她的手臂却意外的更紧,“纪怀桑,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你见过没有。”
小狐狸,老子反复总结了一下,都好象没发现做了什么让你缺乏安全感的事啊?不知道其他的人怎么把马子的,或许问一下方头和弹子?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摸索着什么,“你等一下。”压住哭音,“小波。”
那头声音冷静,“头儿。”
卫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瞬间转变成比大哥还要大哥的样子,纪怀桑,你现在看上去比老子还要像□□。
“回车站来。”
高大魁梧的身躯突然有些微微的颤抖,有藏不住的欣喜光芒让他端正的五官压倒了平时粗悍的气质,整个人都变得俊朗照人。
那头如秋日静湖无波无纹,“好。”
她在他怀里泪痕未干,一张笑脸湿润盈然,黑眸中倒映着他的面孔,“我身边的贴身人,外面的人称他们是桑二的铁血幕僚,但是他们是我最亲密的伙伴。今天跟我的只有两个,另外两个下午去了美国,要过些时候才回来。先告诉你这些好不好?”
相信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会去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传闻,比如她隐私性极其严密的作风。
浓黑的眉下,乌棕的马驹眼深邃明亮的看着她半天不说话,突然低头,直挺的鼻梁重重撞击到她的脸上,带着潮湿秋雨的阳刚的唇狠狠地攫住她柔软的唇瓣。
一层薄雾藏在她的眼帘里,卫驹......她心里无声的呼唤,收在衣袖里的手抱住他的宽厚结实的背,你还不是一样没有安全感害怕我放弃。
宽大的黑车迎面飘移过来,突然一个急转回旋,稳稳的刹在车站台上。
纪怀桑眼角瞄了一下,轻唔,“这是我的人来了。”
卫驹压着她的唇粗嗄嗄的,连眼睫毛都不眨一下,“这是在老子的地盘上。”老子是□□谁怕谁。
KK睁大眼睛,“头,头儿......”拷,被欺负了。
小波皱眉观察了一秒钟,“ 别管。”锁上中控锁,打开调频,电台情歌流出淡淡的旋律,然后把双手交叉到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听了几句,他闭着眼睛伸手点了一个自己改装的按钮,音乐居然可以极轻极轻的从全封闭的车厢里流转出去,外放出车,
满城灯火都被雨丝镀上细银的光芒在闪闪发光,薄薄的雨雾里旋律飘渺若有若无。
“......多年以来一直像只贝壳,没有人打开我......总是会在夜深人静时候,体会到一种情绪叫孤独寂寞......,......这座城市大得难以捉磨,时间也悄悄地在路上溜走错过......可是我心中的这份期盼,反而因为渴望越积越多......
他的外套包裹着她那么长那么大,她将缩在他外套衣袖里的手伸出来,想围住他的脖子,他把她归回原位,沙哑霸悍的说,“给老子放回去,手会冷。”重新收拢双臂,激烈澎湃。
她乖乖的听话把手缩回了衣袖里,一会儿又重新伸出来,直接从他微敞未扣的衬衣里探进去,小手从他的腰间辗转而上,抚摸着他炙热的肌肤,烙着他那些深浅不平,长短不一的疤痕。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粗重,搂着她纤细的腰,强烈得让她窒息,双脚几乎发软。
所有的孤独寂寞渐渐远去,让人昏乱不知所以,忘了世界,只想在吻里继续下去。
“......直到遇见爱我的你......给了我一盏幸福的灯火......你的爱使我内心温暖, 所以征服了冷漠的我......闪矅灯火在我胸口,我会为你燃放自己所有......你是我的唯一......”
KK推不开车门,放不下车窗,激动的在车里左拍右撞,“小波,你死人啊?还这么狗血放什么电台情歌配音。”拷的指纹中控锁,拷的安全措施,拷的没事无事被他改装来改装去的烂车-----
小波哼出了一个鼻音,“恰巧电台放出来正好配得合适而已,又不是我故意安排的,再说反正最后我们都是要走的,难道要头儿一直一个人?”
KK傻在那里,可,可是......她完美冷漠优雅迷人,头脑聪明得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头啊!!
终于有只手拍了拍车门。
小波和KK下车,一个表情空白淡定从容,一个两只大眼忽闪出刺啦啦的敌视光芒。
纪怀桑懒懒的交待了一句,“卫驹,叫他小驹哥。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不在,你们打过招呼就可以走了,记得把一切安排好。”
简骇的语言被两个人直接自动翻译成了200余字的长篇条列大文:
现在我要哈皮去了,你们从过了今天零点起计时,未来72个小时以内,我不处理除了你们知道的那几件特殊事情以外的任何事情,不接除了你们知道的那几个特殊电话以外的任何电话。
除了你们四个人,没有人知道我在哪儿,和什么人在一起。
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人是我的男朋友,或者其他任何你们自行想象的亲密关系伴侣。
除了你们四个人以外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不得泄露任何关于我和他关系的消息,不许问任何关于他的问题,除非我自动解释或者公布。
明白了就和他互动一下,接着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但是记得要把事情办好办妥当,如果出了纰漏,你们就等着好果子吃吧。
接着她回眸一笑,柔情满面双目璀璨的详细耐心的向卫驹介绍,“这是我最好最信任最铁血的四个伙伴之二,没有表情的叫勒□□,我们自己人叫他小波,短发大眼睛闪电光的那个叫莫凯儿,我们自己人叫她KK,还有两个伙伴叫戴利文和牟逊,我们自己人叫呆鸟和木鸡,以后你会见到的。”
小波和KK先看看她,头儿,你大小眼有点明显的说。
然后向卫驹点头示意,“小驹哥,你好。”
立刻又争先恐后的回到车上,不要对我们太礼貌,不要和我们说太多话,头儿没有介绍你,所以我们对你什么都不想知道。
卫驹展现出他粗中有细的一面,只点下头,目送他们飞快地关上车门,脸皮却还是跳动了一下,“纪怀桑,你很有一套嘛。”他一直觉得方头和弹子哪里不对,现在他发现鸟,丫两个在他面前都太聒噪鸟。
但是,她说我们自己人让他心里开了满满一大坝子的花。
小波上车,立刻打开中控。
副驾座的玻璃窗如他所愿的滑下,KK迫不急待的探出脑袋,“头儿,这位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在夜总会被你□□的猛男。”
她就说头儿不对劲嘛,她好愤怒,那么完美的头儿,那么粗悍的男人,站在一起有点美女与野兽的感觉的说。
卫驹脸皮极度的抽搐起来,前言,收回,纪怀桑你的手下比老子的也好不了多少。
纪怀桑不敢看卫驹的脸色,“莫凯儿,下个月你的分红停支。”小驹哥,我对不起你,你名义上的清白已经被我占有鸟。
小波立刻猛地一脚把车飞快飚出去,快走,免得我被波及到。
KK哭丧着脸看着两个人在后方消失,“小波,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好奇不问?”四个人中,她红利累积扣得最多,牟逊其次,戴利文最次,小波没有。
小波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反正你都会好奇会问。”好了,安全了,红没扣,他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世界很和谐很美好。
KK俏脸黑黑,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撕出几个字,“原来你这么狡猾,专等我来问。”我说一上车,你就迫不及待的开中控锁,还以为你是怕我气闷想把空气流通一下。
小波白板着脸,“跟头混久了,多少都会不自觉地变得狡猾一点。”
你跟头的时间最短当然不知道我以前比你扣得还惨,你以为我面无表情,从容淡定是天生的么?
站台上卫驹的脸皮极度的抽搐了半天,马驹眼有点不善的眯起来,“纪怀桑,她说的应该不是我吧?”他以为他已经被她训练得失去了吐血的功能了,现在他知道了,又已经恢复了。
传说中被□□的猛男,既然是传说,根据桑二受关注的影响力,那就不是一两个人在说了,难怪是传说,被传来传去的说嘛。
纪怀桑脸皮跳跳,开始嬉皮笑脸,“小驹哥,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
他黑着脸掏出手机,“解释个屁!现在你脸色这么差,赶紧给老子回家去休息。弹子,下雨了,把车开过来。老子现在在西路大道背街那个公车站。”
空穴来风都吹得让我有点想疯,听了你的解释只会让我更加想疯。
她一时怔仲的看着他,“回哪里的家。”她好像很久没听到过回家这个词,她也……没有家。
他紧紧揽着她,感觉她的身躯冰凉,低哑着声音, “去老子山下住的地方,我在那里给你铺了个窝以防后患,下次你要躲,就直接躲回家去,老子就可以马上找到你,免得一天到晚在地盘上晃来旋去。”以为他一天到晚很闲吗?
她的头一下埋在他怀里,又低又细的轻声,“......卫驹。”
他把她的头在胸口上调整了一个让她比较舒服的位置。“什么?”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衬衫,好似害怕被丢掉的幼小孩子,声音细小得难以辨识,“不要放弃我。”在你给我一个家以后。
大手温柔地拍着她,用词粗鲁声音却低重温柔,“纪怀桑,你是笨蛋吗,再说这种蠢话老子真的打人了。”
她嘴角挂起一个安心的微笑,不再说话,缩偎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即使深秋将至,她的心也不会再如夜幕中的雨丝那样冰凉。
他涩涩的心痛,粗糙阳刚的唇一遍一遍在她发丝上轻轻掠过。
桑桑,你明明是传说中的豪门天骄,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我一样,像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