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part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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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季你场子里的生意好了许多？”
齐燕有些失神的转过眼眸，“风哥，是，是啊，我注意到了。”以前这里的生意虽然是爆场，但是消费额比现在差了很多。
韩风合拢账簿，“现在的利润是几个同类场子里面最拔尖的。”只是虽说市中心本来该好一些，也不是这样的好法。他不是见到好就晕头的人。
齐燕笑着，“谢谢风哥夸奖。”终于还是忍不住，“风哥，小驹哥的饯行酒都喝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看见他去越南的动静啊？”既然卫驹都挑明了要去了，她问一问也没什么问题吧。
韩风的目光锐利的射到她的身上，暗自叹气，驹子，这么一个美貌玲珑又对你心有所属的合适人选放在你面前你不挑，却挑桑桑那只淘神费力的小狐狸。
齐燕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和驹子几乎是同时跟着大哥的，大哥收的人中只有他和大哥拜了把，平时最捧我的场，所以……”
韩风扣着打火机在桌面上轻轻的转动，突然问，“燕子，驹子喝醉的那天晚上，桑桑和你说什么了？”
方头和弹子两个人，不去联合国当特派观察员真是可惜了。
只要他眉毛一挑，两个人立刻互相配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要问的他不要问的，他想到要问的他没想到要问的，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事无巨细全都说遍鸟。
齐燕的脸煞白一片，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人并不傻，否则也不会被骆远城收入麾下，她推测桑桑并没有告诉谁，可是她也知道韩风是骆远城的贴身人，几乎就代表了骆远城本人，他看起来悠然无害，但是并不是好说话好打马虎的人。
韩风心里冷笑了一下，“燕子，知道你和桑桑的区别吗，桑桑是大聪明，你是小聪明。”他不是个动不动就拿手下做法的人，但是也不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齐燕背里衣襟全是冷汗，真的有这么明显，人人都看得出来她使了点小手段，想到他的意思，可能就是大哥的意思，她的手开始微抖。
打火机在他手中优雅的旋转跳舞，韩风慢然悠悠的开口，“你和驹子，早些年大哥的意思也是让你们顺其自然处处看着办，可是看了那么多年，驹子没有什么意思大哥也就不提了，如果本来就是你的，大哥处事向来都不偏颇，你一贯也是知道的，可是这要不是你的，你出手就不合规矩，知道吗？”
即使艳丽的口红也遮挡不住齐燕苍白地唇色，“风哥，你向大哥求个情面，我下次不敢了。”
韩风的手把打火机紧紧捏住，一诈就出来了，果然你搞了小动作，我说桑桑和你向来不亲热，莫名其妙的找你说什么话，难不成以她的性格还会把驹子托付给你照顾不成？
小狐狸对驹子也真的很上心，怕撕破了脸以后驹子和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相处，否则以她从小就睚眦必报的性格，闹这么大的事儿出来，哪会这么就算了。
大哥现在听见桑桑两个字就怒，再加上觉得愧对薇雅没有把桑桑带好，正闷晕着还想不到这点，不过气头上过了，就难说了。
“燕子，这件事你以后就不要再提，大哥和桑桑那里我帮你扛着不会有事，驹子又大条，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大哥能听他的劝，桑桑不吭声摆明了就是算了，就怕驹子知道了，丫的外粗内细的，其他的还好说，可是为了桑桑连大哥都敢干上，他就最好不要把他算在里头了，免得以后多出些事来烦他。
齐燕心里缓过来，“谢谢，谢谢风哥。那小驹哥那里？”她毕竟也混了这么久，听话还是听得到点子上，卫驹并没有被他包括在话里头。
韩风叹了口气，原来还是白说了，终究还只是小聪明的女人，看来也没有对驹子死心。难怪大哥只让她带一个场子，还是桑桑好，凡事只要提个开头，她立刻就通透了，让人不费力气。
算了，只要她不搞什么小动作，他也难得去理这些小情小爱。
岔开话题，“燕子，知道为什么你的场子和以前一样满场，却比以前消费好了吗？”
齐燕对业务还是精明于心的，“现在每天晚上包房消费间间都是巨额，有时大厅，摇吧，清吧这些散场也时不时地有三四笔巨额。”
散场有巨额不是很突兀吗？生意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风突然笑不出来了，飞快的低头对比前前后后的账目明细，脸色越发有些凝重。
以前他没注意，以为这是在市中心，他们场子又是顶级装修服务得好，自然生意要比别家火爆一些，今天看了对比的账本，算了算日期，才明白了。
桑桑，你的影响力真的大大超出了我的预计。
齐燕脸重新白回去。“风哥有什么不对吗？”按说生意好是好事啊。
韩风定了定神，恢复了平时雷打不动的雅痞形象,“没什么不对，谁不希望生意好。你去忙你的，我再看看核一下，就自己走了，场子已经开了，你忙前面去。”
齐燕舒了口气，“那风哥我失陪了。”起身去前场。
韩风看着门关上仰在老板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清晰理顺了的条理。
第一次高峰期，是驹子在这里打过架以后，他记得很清楚，桑桑和他半夜出去，天快亮才回来，被大哥骂了个狗血淋头，有半个多月躲在山下不敢上山。
账本上显示从隔天开始，巨额消费先是一笔，然后是两三笔，开始持续上升，然后才慢慢的回落下去。
第二次高峰期，就是驹子喝醉了，桑桑和大哥把事情挑破了的以后。
账本上又是从隔天开始，大笔大笔的巨额消费比上次更快更多的持续上升，直到现在还没有回落。
桑二虽然只在上层之间悄悄地流转威名，不像威三那样张扬得世人皆知，但也不是绝对的不见人，再把自己保护得严密，也有被人认出的时候。
想和她攀交情的，说请求的，去公司见不着，她出现过的地方比如娱乐会所也许见得着，姓赵的想得到，别人就也想得到。
任何和桑二扯上关系的风吹草动，都会迅速的被关注，被转播，被簇拥。
越在乎的就会越保护。
桑桑，看来你真的对驹子不是一般的在乎，难怪当初大哥要让驹子去越南你立刻就答应了，聂远海不是万能的，在越南海防他的影响力很小，以桑桑现在的实力，要去见驹子易如反掌。
大哥果然也早就猜到了，所以让驹子去越南，还让他那么早就带驹子做明路生意，就是在给驹子铺路。
万一有天驹子被发现和桑桑有关系了，至少还可以给他一个不是□□的身份，增加桑桑和驹子在一起的机率，虽然不大，但是总比完全没有希望的好。
说到底，大哥还是宠她。
大哥一提，桑桑也马上明白，大哥猜到了她回聂家，所以根本就不反对，还赞成得很。
驹子猜到了桑桑出身豪门，也就猜到了桑桑让他去越南，一定是和他相处有很大的阻力，所以他心里不愿意分开也没有反对，毕竟见得少，比完全不见好。
被埋在鼓里的，只有什么都没有猜到的他，该死！
但是，本来大家都可以模糊的过去，被齐燕这么一搅......那层纸破了。
韩风低头看着打火机，啪出幽幽的蓝色火苗，这样一来......驹子，桑桑知道你动身的日期一定以为你已经走了，既然怕你知道她的身份说要放弃她，就不会再主动去越南找你，那就不知道你根本还留在这里了。
她和大哥也闹翻了，没有理由豪门桑二是不随意出门逛大街的，你这样一天到晚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飞等着和她遇见，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夜幕低垂灯火霓虹，熙来攘往的人□□织移动，宽阔的路面铺满车流如整匹闪闪发光的绸子，车灯闪烁像缀在上面闪亮的宝石波彩流溢。
小波坐在驾驶座上，“头儿，塞车了。”他们避过了下班的那波高峰期，却没有避过夜生活的第一波高峰期，远海大厦在闹市中心区，一出专用车库就被堵住了。
纪怀桑似没听见，只是怔怔看着窗外的繁盛红尘，突然似有什么让她吃了一惊，动了一下细长的睫毛，随即露出淡淡的笑容，轻抚自己的额角摇晃了一下。
看来她的感冒的确拖了太久，她居然出现幻觉了。
在人来人往的商区，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有一个粗鲁霸悍的声音，明明对她很凶，却对她也很宝贝，纪怀桑，老子跟你说过多才次，要吃点东西先垫垫底，你看你饿得走路慢吞吞的。
她下意识的，卫驹！
她的声音这么细小被自己的呼吸淹没。
KK转过身来，“头儿？”她是不是听见头儿在说什么居？“要开天窗透透气吗？”车里呆久了空气不流通很闷的，头儿摇头眨眼的是不是缺氧啊。
纪怀桑看着窗外喧闹着的十字路口，轻轻的勾起嘴角没有回答，计算一下日期，从夜总会醉酒的那天起就没有见过他，早过了那短短一周的期限了，根本不可能。
车流终于撕开了一条口子，小波慢慢的打转方向盘，“头儿，我们调头从前面两百米处的十字路口绕过去，那边车少，行驶得要快一些。”
纪怀桑，老子要去越南了，你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要是从越南回来你已经饿死了，我到哪里去找老婆。
她的胃还是没有饥饿的感觉，眼敛却热热的开始泛起红。
小波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唤她。
KK横睨一眼，小波，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头儿最近有点怪啊？
小波面无表情，不觉得。
KK皱眉，头儿前段时间都有些人气的，这段时间不仅连人气都没有，连病气都带上了。
小波冷眼看她，那你去问她怎么了？
KK抖了一下，我还不想死。
车行到路口，就被红灯滞住。
纪怀桑，好巧，老子今天又刚好路过，刚好又碰到你。
她愣了一下，再看时已经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随即自嘲的浅浅牵起唇线。
开过路口，转过街角。
身后市中心灯红酒绿热闹一片，背后却是另一个世界。
那个熟悉的公车站就在眼前，只是，现在不是最晚的那般末班车来的时候，也没有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已经开口，“小波，停车！”自己随即也愣了一下。
小波老练的稳稳急煞住。
秋天的雨开始轻轻的飘起来，公车一班一班的在她的面前驶进停靠又离站远去。
天色已经黑得透亮深邃，她躲在黑暗的后位座上，来往的车灯不时将她的脸忽明一下，随即车内阴影又遮住了她的脸。
黑色宽阔的车身静静的霸在路面上，细绵绵的秋雨慢慢的变大，车窗玻璃因为停了太久一片模糊，只有挡风玻璃上的雨刮有规律的摇摆着。
小波和KK安静的保持沉默。
她很想他，很想很想他，这个认知强烈的敲击她的心脏。
他喜欢她，她那么聪明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
其实在那天深夜，在夜总会的后门小巷里，即使她戏弄设计他打了一架以后，他还对她说出那番真心实意的关心的话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但是他不在她的计划里。
她凡事都有计划有筹谋，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太不合时机，她又喜欢上他得太早。
她目睹姐夫和姐姐的一场悲哀，也有过犹豫挣扎，她想就这么一直拖着，耗着，直到她达到心中的目标，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以后，再来和他认认真真地，平平静静的谈一场恋爱。
只是当他在这个车站把那一团小小的灯火放在她手中的时候，让她发现，唯独对他，她没有精确掌控自己情绪的能力，她害怕就此错过就不会再有，握住那一盏小小的灯火，就舍不得再放手。
其实她没有那么无坚不摧，她还是会害怕，害怕他知道她是桑二说放弃说不要，她已经被放弃过被不要过，所以干脆不去面对。
没有听见就是没有，那么至少她还可以保持现状，即使不见面也没有和他分手对吗？
可是这一刻不知为什么非常的想他，无论如何的也压抑不了离开不了，理智不了阻挡不了。也许是她很久都刻意的不走在夜色里，所以有强烈的欲望想下车。
终于，她放弃挣扎淡淡开口，“我就在这里下车，小波明天老地方接我。”
小波在后视镜里看她不语，想要阻止却又有些犹豫，头儿，你饶了我吧，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后果很严重。
她了然的淡笑了一下，“放心，我不去夜总会□□谁，我就是在这里站站吹下风就好，等会打个出租车回公寓就是了。”
KK翻个白眼，她也听到这则荒谬的传闻了，也不想想她优雅完美的头儿，只要坐在那里小手指也不用勾，就有大批的男人自动跪下来，还用得着用这一招。“头儿，你不是这么狗血要雨中观赏都市的夜景吧？”
纪怀桑笑眸一弯，“莫凯儿，听说你最近花钱很凶?”
跟着她就要记得她的规矩，凡事莫管莫问，这是她跟着骆远城长大学到的作风，并且更加的发扬光大，既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们。
想起姐夫，心里又暗了一下，那天他被她气得不轻，而且，以后他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她了。
KK赶紧狗腿的跳下车为她拉开车门，“头儿，你慢走你慢走，记得不要关手机就行了，要不我再......”纪怀桑淡睨了她一眼。
她赶紧跳回车上，不要扣我薪水，我开销很大的说。
你喜欢看雨就看，反正站台上有雨遮淋不到你，反正你打出租车直接在酒店公寓门口下车也淋不到你，反正你就算淋到几滴雨不上班休个病假也不会被扣薪水。
极细极薄的雨已经把整个城市都罩上一层光泽的细纱。
她站在站台的雨遮底下，看着黑车的卧车极慢极小心滑出车站，才开始加速离开。
纪怀桑，你老是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是吧，沙包大一样的拳头你看见过没有。
她一下滚出一颗泪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不想有任何行为举动，她这样反复出现幻觉幻听，也许该打个电话给KK，让她安排一下请医生在酒店公寓里等她，大事当前，她要是病倒了精心的部署会功亏一篑。
声音消失了一秒，一件宽大的外套劈头罩下来，“纪怀桑，老子就算没有跟你说过下雨要带把伞，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常识吧？”
小狐狸，今天终于逮到你了，幸亏老子聪明，又来这里逛了一趟，这是老子带兄弟们掳人的经验，果然派上用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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