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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part5 ...

  •   外面有轻微的响动,他拉开门,空气中有大麻的香味,韩风身形微晃的在自己房间门口转过身,“大哥,还没睡啊?”
      骆远城靠在门边清俊的脸上眉头紧蹙,“阿风,怎么玩得这样过分。”他向来自制,而且他们的生意也不沾这些东西。

      韩风扯扯领带,随手拍开地灯,脚步有些步履蹒跚的跌进屋,“没什么,今天给越南人饯行,陪他们玩得高兴了一点。”
      骆远城跟进去,“这种东西比不上白面厉害,但是吸多了也很伤身。”
      韩风倒在沙发上嗤笑一声,“别担心,偶尔的,我又不是驹子。”丫的只要吸上三四口,就会双目呆滞反应迟钝,连站都站不稳。

      骆远城本来一脸冷清也忍不住淡出笑容,“你和桑桑一样,都喜欢逗弄他。”这个排行最末的小弟有时候行为让人觉得忍俊不止。
      韩风拢上一只烟,“桑桑回来了吗?”

      骆远城眼眸微暗,“怎么,她有说要回来吗?你见过她。”
      韩风仰头对着天花板呼出一个幽幽的大白圈,“昨天见过她,她说公司放三天假,她办点私事就回来。”
      骆远城神色微诧,“私事?”她能有什么私事。
      韩风看着墙角的地灯,“嗯,她是这么说的,阿城,越南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不是还打算让驹子过去?”

      骆远城沉吟道,“不是早就说好的吗?驹子粗中有细做事又有分寸,是最好的人选。”
      韩风扭头看他,在烟雾中他的面孔模糊难辨,“那如果桑桑喜欢上驹子了呢,你这样做不是会把他和桑桑分开?”

      骆远城静默良久,“桑桑说的。”她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她不主动对他说任何事,他对她的事好像总是最后一个知道。
      韩风夹着火星语气干涩,“是。”
      骆远城轻抚手上的红绳,目光投在一遍白雾中,轻风从窗户缝隙悄然而入,将白雾吹散,他黯然开口,“那他就更要过去,驹子快二十五了,暗路的都学会了,也该学学怎么做明路生意了。”

      韩风把玩着打火机,“这么说,你是不反对了。”
      骆远城凝视着那一簇晃动的幽蓝的火苗,“我还没有赞成。”
      韩风嘴角露出痞笑,“阿城,我们当年拜把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好不容易才又拜了个小弟,我知道你爱护桑桑,可是你是不是不要太偏心。”
      骆远城慢慢起身,步到门口停下, “阿风,我不是偏心,就这样定了。”
      韩风转动手中的火星,“阿城,我其实很后悔,当年不该怂恿你把桑桑送走,现在她回来了,我就不想让她再有离开的理由。”

      骆远城没有回头,他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幽长。
      韩风手中的火星暗淡而灭,“阿城,你到底在怕什么?”
      骆远城声音涩哑,“早点睡吧。”

      她背靠在他的怀中,如此柔软温暖,仰着螓首,“阿城,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最牵挂的人就是桑桑,将来我们把她带在身边,好不好。”
      他把下巴埋在她的颈间辗转,嗅着她特有的清香,不满的嘀咕,“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想我。”

      她埋首在他胸膛里,原本绾趄的发髻早已松开,一头青丝交缠散落在两人之间,“桑桑其实比我长得像妈妈,妈妈怀她的时候已经40岁了,因为爸爸想要一个儿子,结果她是女儿,出生后爸爸几乎都没看过她一眼,妈妈过世的时候她才六岁,新妈妈就把她一个人送到英国念寄宿,我很担心她,我这个姐姐真的很没用,永远达不到爸爸的要求,也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妹妹。”

      他的衣衫轻薄胸前湿润一片,将她抱紧,火烫的唇滑过她的泪痕,沿着她滑腻的颈间烙吻,“好,你说什么都好,我们把她带在身边好好照顾她,你别哭。”
      她被禁锢在他怀内泪眼微笑,用力的点头,他揉着她的唇合上眼轻吟出声,“薇雅……”

      窗棂上窗户哐啷作响,他端坐椅上睁开眼睛,天色又亮。
      他起身下楼穿过花厅转入花园。满目绿叶滴翠,晨珠折射出七彩的光泽。山雾倦怠的浮在花园里,一个素雅的身姿轻盈地若隐若现。
      薇雅!他的心突突的狂跳,涌起激动和惊喜,一步一步地踏上前,花园里的人毫无察觉,纤长白晰的手指拨弄着翻卷的花瓣,偶尔摘下一朵轻嗅。
      他眼角被晨雾润湿,原来很多年来他孤单一人都不过是一场梦魇,她没有消失,没有离开人世。慢慢向她走进,她听到脚步声转过来,笑意盈然地望着他,恍若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山雾突然散开,她轻声不确定的夹着着担心,“姐夫?”

      巨大的失望和揪心的痛潮水般的扑涌上来反噬了他的一切,骆远城向后倒退一步,手隐在背后交叉的压抑住轻轻的颤抖,声音低裂嘶哑地透出深入骨髓根深蒂固无法拔出的痛,“桑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可能是薇雅,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醒。
      纪怀桑的黑眸轻闪,继而笑着柔声回答,“昨天半夜,怕吵醒你你又骂我,就没去你房间了。”

      骆远城掩饰地强板起脸,“你还知道怕,十天半月不回来。”
      她拿出应付他的惯用招式,露出小狗表情,“我就知道你会骂我。你看我摘了玫瑰准备等会儿去给你插瓶赔罪,姐夫不要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骆远城继续冷脸,“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从外面回来也不怕不安全。”
      她好乖的微笑,“我和纵横□□叱咤风云神勇无比身体扎实的小驹哥一起回来的,有他在只有别人不安全,哪有我不安全的。”
      他只有苦笑,多少道上混的只要看到他一沉脸,就会噤声,哪里还能和他这样嬉皮笑脸。

      花园的另一边花木被吹开分成两边,黑旋风呼拉拉的纵横叱咤过来,“大哥早,纪怀桑,老子没找到花剪,你看这个可不可以。”一把明晃晃的快刀立在她面前。

      骆远城棺材面孔裂成几块,纪怀桑一脸空白,手中的玫瑰花唏唏唰唰的全落在地上。
      立刻又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笑声惊得远处把风的兄弟全部往这边偷偷的张望。
      韩风听到笑声伸着懒腰踱步出来,看看正在大喷粗气的卫驹,“驹子,大清早的你要砍谁?”

      卫驹面红耳赤,“我,我……”看见纪怀桑还在抹眼泪,恼羞成怒,“你笑什么,老子说帮你摘,你非要用什么花剪,老子还不是怕你等不及了自己摘把手刺破了,胡乱抓个东西就回来了。”快刀有什么不好,他只要一舞,就可以削掉一片,比她一枝一枝的来得快多了。

      纪怀桑使劲地抽气,“小驹哥,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明白,但是我,我真的忍不住。”蹲下把花一枝一枝的拾起来。
      卫驹将快刀扔在一边,“笑屁啊,再笑老子要打人了。” 蹲到她身边,大手几大把把花抓起来,“你看到刺没有啊,老子来拿,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吗。”

      纪怀桑拍拍手上的土直起腰,“姐夫喜欢啊,我要摘来讨好他,不然他又要骂我回来晚了。”
      卫驹立刻看向骆远城急急地为她辩护,“大哥,昨天桑桑是飞机晚点了。”

      骆远城看着两个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进去吃早饭。”
      韩风径直转身先入室内,“驹子,走。”这两个人自己都没察觉很亲密吗?

      有轻盈的铃声在园子里飘起来,她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蹙了一下,接听,“纪怀桑。”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笑意挂在脸上声音温和,“我在休假,明天才回公司。”
      那头声音难辨的说了些什么,她笑脸依旧语调更加斯文,“这和我无关,你们也不用理会。”

      骆远城看看她,“公司有事?”
      她一脸毫不在意地轻描淡写,懒散散的回答,“不用理会,不是什么大事。”
      卫驹走在前面回头,“纪怀桑,这些花摘得长短不齐乱七八糟有什么好看的。”
      她走上前并排在他身边,语带戏谑地,“小驹哥,这叫做搭配的品位。”

      骆远城走在最后,手上红绳被他摩挲得微热,薇雅,我不是偏心,桑桑这些年究竟在哪里,我心里一直不敢问她这个问题,我害怕她万一给我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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