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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政变 ...


  •   树林里,欧阳春一脸的不高兴,就像是谁欠了他几百吊一样。
      “你怎么啦,干吗总板着脸,是不是担心救不出展昭?”沈芳问道。
      “不是,你甭瞎猜,我渴得慌,想喝点酒,那边不是有个镇子吗,你去给我打点酒来。”欧阳春说。
      “干吗支使我,人家又不是你的仆人。”沈芳娇嗔道,“哼,要喝就自己去,我才不去呢,我干吗要伺候你?”
      “不去拉倒,不喝啦,不喝啦,不喝啦!”欧阳春烦躁的怒道。
      “发什么脾气呀,你这人可真是的,一点大侠的风范都没有。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啦,我给你打酒去。”沈芳不高兴的说。
      欧阳春笑了,说:“大妹子,有劳你了。”
      “哼”沈芳白了他一眼,向那边的镇子走去。
      等她走远了,欧阳春大步流星出了树林,来到宅门外,骂骂咧咧的说:“妈了个巴子,敢跟老子叫号,我不废了你,老子就不是欧阳春。”
      原来他对萧平南的公然挑衅耿耿于怀,所以闷闷不乐,这口气憋得难受,哪还能忍到晚上再动手,恨不得马上就宰了萧平南,以出胸中这口恶气,想喝酒是假,只为支开沈芳。
      欧阳春“哈”的一声暴叫,双掌齐出,推在门上,海碗口粗细的横闩立断,不仅如此,两扇大门都被推倒了,“咣当”声中,倒在地上,砸起烟尘滚滚。
      关押展昭的那所大屋就在眼前,欧阳春见萧平南站在廊檐下,虎着脸,大步走去。
      虽然这场面整得挺大,阵势也挺凶猛,但萧平南身经百战,什么阵仗没见过?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切,那都不是事儿。
      十勇士其中的八人,没有动地方,各就各位。只是北面那两个,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跃上屋顶观瞧。
      萧平南提大戟上前,冷眼瞅着欧阳春,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北侠欧阳春吧?”
      “然也!老子正是欧阳春。兔崽子,你胆儿不小啊,敢向老子叫号,老子刀下不死无名之鬼,你是哪个?报上名来。”
      “本将军萧平南是也。”
      欧阳春对此人早有耳闻,说:“哦,原来你小子就是辽国柱石萧平南啊,老子今天非碎了你这狗屁柱石不可。还有你周围这帮人。”
      欧阳春扫指十勇士,又道:“一共十个,看来他们就是你手下的狗屁十勇士吧,老子今儿个搂草打兔子,连你手下这十个虾兵蟹将也一勺烩,让你们黄泉路上作伴也不孤单。”
      “恐怕你没这个本事。”萧平南说,“来来来,欧阳春,我倒要瞧瞧你这北侠能在本将军面前走上几合。”
      “行啊,那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欧阳爷的厉害。”欧阳春说着,双拳一分,拉开了架势。
      “你怎么不抄家伙?”萧平南问道。
      “哈……打你们辽人,还用得着动家伙吗,有我这对老拳足矣。”
      听欧阳春这么说,萧平南火往上撞,啮齿道:“好你个欧阳春,我叫你狂,今天不让你横着出去,本将军就不姓萧。”
      “那就来吧!”欧阳春叫道。
      萧平南刚要动手,有员将官过来请战,说:“大将军,杀鸡焉用牛刀,一个小小的欧阳春,何劳你亲自出马,交给末将了。”
      此人中等身高,又矮又粗,好似一口大肚水缸,左手持盾,右手拿刀,盾是圆盾,刀是弯刀,这两件兵器都是精钢打造。
      兵家讲究的是不打无把握之仗,萧平南深知此理,觉着让这员心腹爱将去试试欧阳春的成色也好,所以就同意了,“去吧,多加小心。”
      “料也无妨。”这水缸说着走过去,忽的就此一滚,挥刀砍向欧阳春双腿,欧阳春向后疾退。
      这水缸使出地躺刀的招数,滚来滚去,专攻欧阳春的下盘,弯刀使得棒极了,能耐不小,这在大宋足以堪称二流高手,但他比起欧阳春来还差得远。
      十几回合后,这水缸又横扫一刀,逼得欧阳春“旱地拔葱”跳起身,欧阳春就势一掌拍出,水缸举盾格挡,这可倒了霉。
      欧阳春可谓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劲儿老大了,能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水缸用盾格挡,那不是找倒霉吗?
      欧阳春这一掌自上而下,结结实实的拍在盾牌上,水缸的力气不够使,没防住。
      欧阳春那蒲扇般的大巴掌,把整个盾牌推回去,给水缸当胸砸上,砸得水缸倒在地下,大口呕血,看来伤得不轻。
      “你这么遭罪,那就甭活了。”欧阳春说着,抬脚踏下去,水缸的胸骨立断,顿时绝气身亡。
      萧平南见状大喜,心说:“江湖传闻不虚,这欧阳春的确厉害。”他就喜欢打大仗、恶仗,不愿捏软柿子,遇上欧阳春这样厉害的对手,非但不畏惧,反而还兴奋。
      “哈……”萧平南朗声笑道,“行啊欧阳春,果然有两下子,但打死他不算本事,有本事的,你把我也打死。”
      “现在就轮到你了。”欧阳春说。
      萧平南上前和欧阳春交手,麾下的勇士们没人再敢自报奋勇。
      这辽国柱石果然不同凡响,掌中这柄青龙戟上下翻飞,招数惊奇。他使得这个武器,和三国第一高手吕布相同。萧平南的战斗力虽比不得吕布,却也差不多少。
      欧阳春徒手和他格斗,打起来还挺费劲,一个没留神,上衣被戟侧的月牙尖端划开了一道口子,幸亏欧阳春反应够快,身子疾退,不然就得见红。
      萧平南挺戟问道:“怎么样,欧阳春,本将军的戟法还行吧?”
      欧阳春探膀臂拽出背后的大环刀,说了声“咱们再来!”飞扑过去,再战萧平南。他这一用上刀,战斗力大增,这把大环刀在欧阳春手里都使活了,忽前就后,忽左就右。
      萧平南小心应对着,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难分上下。
      三十多合过后,欧阳春跳起一刀“力劈华山”,萧平南“横担铁门闩”举戟向外招架。
      “呛”的一声脆响,刀砍在戟柄上,火星四溅,欧阳春借力,凌空使了个后空翻,萧平南挺戟进步上前抢攻。
      那边是院墙,欧阳春脚蹬墙面再借力,整个人凌空向前蹿,大环刀频砍。萧平南一边小碎步往后退,一边挥戟紧着招架,“嘡……”一时间,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欧阳春的身子不能总在空中悬着,终归是要落地的,就在他双足刚一落地之时,萧平南收戟头,现戟攥,横着一扫,在欧阳春胸前开了道口子。
      与此同时,欧阳春使了个“海底捞月”,大环刀由下向上撩出,“噗”的一声,萧平南身首异处,脑袋搬家了。
      九勇士大惊失色,不知是谁发一声喊,他们纷纷扑过来,发起群攻。
      这九人各个武功高强,正所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欧阳春以一抵九,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嗖”的一声,房上射出一支冷箭,正中欧阳春的右肩头。这支雕翎箭的力道十足,寸许长的箭头整个都钉进肉里去了,幸亏欧阳春的胳膊根儿粗,否则这一箭能卸掉他的膀子。
      欧阳春猝不及防,疼的“哎呦”一声,手发抖,没握住刀,“镗啷啷”大环刀落地。
      这时有几名勇士攻来,欧阳春躲闪间,拔出肩头上的雕翎箭,横着一扫,划开了一名勇士的脖子,伤口处顿时血流如注。
      那勇士扔掉兵器,捂着伤口跪地了,片刻后向前一扑,绝气身亡。
      欧阳春俯身一抄,拾起了地上的刀,好在左手还能用刀,虽不如右手纯熟,但也差不了许多。
      展昭一直在屋里观战,他捅破了窗纸,就从这个破洞往外看,见欧阳春寡不敌众,忙撞开房门冲出去叫道:“欧阳大哥,快走!”
      “你先走!”欧阳春叫道。
      展昭带着枷锁和脚镣,如何逃得掉?激动的吼道:“你快走,不要管我!”
      “不走!老子和他们拼了!”欧阳春叫道。
      “拼不过,快走!”展昭叫道。
      “拼不过也得拼!大不了就是个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欧阳春叫道。
      正当展昭着急之时,忽听远处有人喊道,“展兄弟莫慌,我们来也!”
      展昭抬眼一看,只见远处跑来五人,其中有沈芳,其他四人都黑衣蒙面。
      这四位蒙面人,一个拿尺,一个持刀,一个用棍,还有一个徒手,虽然他们的脸上蒙着黑中,但展昭认得出,他们是开封四义。
      这四人早就商量好了,要在辽国救出展昭,但他们是公门中人,不能明目张胆的救,所以来的时候都带上了夜行衣靠。他们藏身于山间,要等天黑之后再动手。
      刚才沈芳从山脚下路过,王朝他们现身相见,要和沈芳、欧阳春,兵合一处,一起救展昭。
      王朝问沈芳,“怎么就你自己,欧阳春呢?”
      “他在那边的树林里,让我给他买酒去。”沈芳说。
      “不对,欧阳春这是成心支开你,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动手了,咱们快去帮忙。”
      幸亏王朝他们及时赶到,否则欧阳春就死定了。援军来到之后,双方展开混战。
      展昭还带着先前的刑具,王朝虽把钥匙交给了萧孝先,但还有备用的,沈芳拿备用钥匙,帮展昭打开枷锁和脚镣,又将长剑交给他,展昭也加入战团。
      南北二侠和开封四义联手,剩下的这八位勇士就变得不堪一击了,一分钟没到,便被斩尽杀绝。
      当萧孝先回来的时候,展昭等人早已踪迹不见,萧平南和麾下的十勇士团灭,萧孝先疼得顿足捶胸,他自作聪明要来展昭,结果引火烧身,铸成大错。
      萧孝先急匆匆去向法天太后汇报,法天太后当机立断,要发动政变,杀死辽兴宗。
      萧孝先有不同意见,说:“太后,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臣估计,展昭未必会泄密,还是等等再说吧。咱们有小顺子在皇上身边做耳目,如果皇上知情了,咱们一定会知道,到那时再动手不迟。”
      “不行。”法天太后摇头道,“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位太后倒是决绝,害自己的亲儿子一点都不手软,真是应了那句话,“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
      到了晚饭时间,法天太后让人去把辽兴宗请来,母子俩共进晚餐。
      辽兴宗年纪不大,今年刚满十八。他很有主见,不愿受母亲摆布,但法天太后有极强的控制欲,不仅要控制这位皇儿,还要控制整个大辽江山,于是乎,母子俩的关系变得非常紧张。
      法天太后时常叫儿子来陪她吃饭,因而以这个借口将辽兴宗找来,不算突兀,应该不会引起辽兴宗的警觉。
      “皇儿,这老母鸡汤,哀家让御膳房整整炖了一天,味道十分鲜美,你快尝尝。”法天太后慈祥的说。
      “谢母后。”辽兴宗端起那碗汤,忽的手一抖,汤碗落地,碗碎汤洒,地面上冒起白沫。
      辽兴宗脸色一沉,质问道:“母后,这汤里怎么有毒?”
      法天太后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说:“皇儿,昨天晚上,哀家梦见你父皇了,他说那世孤单,要找你作伴,我答应下了,你就和他作伴去吧。”
      辽兴宗咬了咬牙,说:“孩儿若是不答应呢?”
      “不容你不答应。”法天太后说完,就叫了声“萧孝先何在?”
      话音刚落,萧孝先就带人闯进来,这十几人都手持弯刀,各个凶神恶煞一般。
      辽兴宗是马上皇帝,从小就能骑擅射,有自卫的能力,所以并不慌张,还坐在法天太后对面,扭头扫一眼萧孝先他们,厉声道:“你们干什么,莫非要造反不成?”
      萧孝先虎着脸,没回答。
      法天太后说话了,“皇儿你此言差矣,这江山本就是哀家的,何来造反之说,皇儿,你就安心陪你父皇去吧。”
      “母后,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辽兴宗说。
      “哦?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法天太后说。
      辽兴宗忽的叫道:“展昭,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屋顶的瓦就碎了,展昭破瓦而入,落在辽兴宗身旁。
      法天太后和萧孝先等人皆是大惊失色。
      “母后,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展昭潜入皇宫找到孩儿,他告诉我一件令我无法接受的事,但我相信你做得出。母后,我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下得去这个狠手。”辽兴宗凄然道。
      “哈……”法天太后惨笑道,“要成大事,牺牲个儿子又算什么,可惜哀家棋差一招,让你这小崽子占了先。”顿了一顿,又恨恨的说:“小顺子,你给哀家滚进来。”
      有个小太监闻声而入,站到辽兴宗背后,向太后见礼。
      法天太后看向他,问道:“小顺子,展昭的事,你为何不向哀家密报?”
      辽兴宗冷冷一笑,说:“母后,孩儿早就知道小顺子是你的人,我若没将他策反,还会留在身边吗?以前那些密报,都是孩儿让他告诉你的。”
      法天太后咬了咬牙,说:“你不愧是我萧耨斤的儿子,大辽交给你,哀家放心了。”
      不知何时,她掌中已攥了把发簪,说完这话,便一簪刺入自己心口。
      “母后!”辽兴宗起身惊叫道,法天太后向后倒,辽兴宗过去扶住她,凄然道:“母后,你何苦如此?孩儿只想亲政,又岂会害你?”
      “没了权利,哀家生不如死。”法天太后奄奄一息的说完这句话,便找先皇作伴去了。
      “弟兄们,拼了!”萧孝先吼道,手下人闻声而动,发起群攻。他们都知道投降是死路一条,所以要负隅顽抗,拼死一搏。
      展昭长剑出鞘,他极少杀人,今天却不得不破例大开杀戒,因为他要对辽兴宗的安全负责。
      “噗噗”连声,不到十秒的时间,叛军的颈动脉都被展昭的长剑划开了,各个倒在血泊中。
      辽兴宗拔出暗藏在靴中的匕首,都没来得及自保,战斗就结束了,惊得他瞠目结舌,讶然道:“好快的剑!”
      在展昭的介入下,法天太后的政变以失败告终,辽兴宗让小顺子找来几名心腹太监,将萧孝先等人的尸体秘密掩埋,家丑不可外扬,对外只能宣称,法天太后是暴毙而亡,猝死。
      辽兴宗和展昭并排站在院子里,看着太监们搬运尸体,辽兴宗说:“展大侠,今日之事,你要烂在肚子里,绝不可外泄。”
      “在下明白。”展昭说,“陛下答应在下的事,何时能给我个回复?”
      “朕回宫就办,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你就会得到答复,但朕不能保证一定办成,只能尽力而为。”辽兴宗说。
      “尽力就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可强求。”展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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