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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布兰诗歌终曲,哦,命运 ...

  •   授勋仪式定在夏末的周五举行。
      兰朵公主要授勋自己的骑士,这是香切丽斯全国上下都瞩目的盛事。国王特许电视台的摄影机架进了王宫。

      骑士的人选却惹不少人发笑。十一岁的小男孩,身高还不到兰朵公主的肩膀。他能用什么去保护比自己大八岁的公主呢?
      于是埃利希的授勋被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兰朵公主已心有所属,为了断绝所有追求者的心思,才没有在青年才俊中选择,而是选中了弟弟一般的埃利希。

      小男孩也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可他从不放在心上。
      也许兰朵确实是想拒绝追求者才同意了选他,但父亲和酷拉皮卡对他的期待都是认真的。他本人也已做好了承担一切、保护她一生的觉悟。

      管弦乐与合唱团的共鸣中,他穿着象征洁净和英勇的红白袍,在所有贵族的注视下走过长长的宫廷,虔诚跪在了公主的宝座下。
      兰朵芙斯卡站了起来。哪怕是这样庄重的场合,她的脚步中都有天然的轻快。她身着绛红色的国家礼服,举起慈悲剑,轻点在埃利希的右肩,然后是左肩。
      她一本正经地站着,却在埃利希低头时对他偷笑了一下,又立刻调整好表情,庄重念到:“强敌当前,无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君主。保护弱者,无怪天理。此汝誓词,永志不忘。崛为骑士。”

      兰朵应该是心情轻松的。这场仪式在她看来是为了外出巡演的铺垫,而授勋埃利希,则名正言顺地让这位小弟弟成为了玩伴。
      埃利希·冯·莫里斯却在慈悲剑触碰肩膀的时候由内心深处体会到了沉重又令人激动地责任感。他挺直脊背,像酷拉皮卡教他的那样,不卑不亢念完了誓词,由公主亲手为他戴上了勋章。

      “埃利希。”出宫廷时,他的父亲上下打量着身穿骑士服的他,似乎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但手伸到一半,又落了回去。
      一夕之间,似乎儿子眼中多出了很多让他欣慰又心惊的东西。
      “香切丽斯靠你了。”他最后说。
      埃利希重重点头。

      他以为一切会来得很快。可没想到真如酷拉皮卡所言,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在发动战争之前,国家都会尝试用政治手段解决问题,香切丽斯包括它的邻国也不例外。漫长的外交拉锯战开始了,埃利希想留在父亲身边学习成为一名政治家,却被莫里斯首相扔进了王国军校,学习击剑、骑术、枪法、战略等等一个合格骑士必须要有的技能。

      除了军校音乐会上偶尔弹奏兰朵公主的新曲,封闭式训练让他与兰朵完全断了联系。
      电视新闻经常播报外国领导人访问香切丽斯的片段,他的父亲会和芙雷德里克国王陛下一起接见那些总统首相,偶尔还能看到酷拉皮卡的身影。

      形势确实是愈发紧张了。从不断变得严厉的教官和更多的战争课程安排中,埃利希都能嗅到山雨欲来的气息。他被心中看不见的信条激励着,每天都超量完成课业,进入学院没多久就成为了年级首席。
      然而除他之外,来军校镀金的贵族少年们仍旧活在香歌美酒中。他们有着和埃利希旗鼓相当的身份背景,要么是男爵要么是子爵,还有一位枢密院公爵大人的儿子。
      这群贵族少年都对小不点骑士好奇不已。比起即将到来的战争或者远方的新大陆,他们更关心兰朵公主和那位金发教父的八卦。

      下课时他们把埃利希团团围住。公爵的儿子被推举成为表率,来和插班生搭话。
      “尊贵的兰朵芙斯卡公主殿下的骑士,埃利希·冯·莫里斯男爵阁下。”他行了一个贵族礼,“很荣幸认识你。”
      埃利希将课本收进书桌:“你好。”
      公爵少爷不是个沉得住气的,没聊几句就迫不及待切入了他关心的话题:“听说你与公主是从小的玩伴,而那位教父先生就住在你的隔壁。所以,你一定知道兰朵公主的恋情了?”
      埃利希收东西的双手不可见地停顿了一秒:“……这早已不是秘密了。”
      小少爷笑了笑:“我们都知道公主殿下的想法,夜曲可不是白白流传的。但那位阁下呢?他有没有被香切丽斯的玫瑰迷住?”
      埃利希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迅速传遍整个社交圈。他只能礼貌地微笑:“我也猜不透那位阁下的心思。但有谁会不喜欢兰朵殿下呢?”

      “你们在谈论的是公主和新任枢密院大臣酷拉皮卡吗?”一个声音插入了谈话。
      少年们望去,纷纷收敛了笑容,露出拘谨的神色。
      “阿拉尼老师。”

      来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性。他是军事学院新聘请的历史教授,同那位教父一样是个外国人,总穿着干净的西装,那张英俊的脸是无数学院女老师的憧憬。
      学生们却都有些惧怕这位历史老师,他身上有种神秘莫测的气质,而黑色的眼睛总是显得深邃,像能把人看穿。

      “我们在说,教父先生一定很欣赏兰朵公主。”埃利希定了定神,镇定地回答了老师的问题,“我有幸认识兰朵殿下和酷拉皮卡阁下,大家好奇,所以问我详情而已。”

      历史老师食指抵住下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是埃利希·冯·莫里斯?”
      “是的。”
      他思考了会儿后又问到:“听说你陪同酷拉皮卡,一起出席过兰朵公主的音乐会?”
      “确有其事。”
      男人低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居然是真的。”

      小男孩下意识避过他的视线不敢看他。男人提及酷拉皮卡这个名字时自如熟稔的语调让人觉得,他仿佛和教父阁下是熟识的。

      上课铃打响,学生们都回到了座位上。埃利希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老师讲爱珍大陆变迁史,思绪却不知为何总回想起刚刚那声嗤笑。
      他觉得这位名叫阿拉尼的历史老师一定大有来头。也许,在香切丽斯之外的某个国家,他和教父先生也曾面对面坐着,谈论新大陆、历史潮流之类的话题呢。

      晚上回学员宿舍时,埃利希注意到熟悉的西服衣角消失在学校仓库的墙后——是阿拉尼老师。他本不该好奇老师的行踪,然而早上那声嗤笑却让他停住回宿舍的脚步,略犹豫后,小心跟了上去。

      埃利希练过跟踪与隐蔽,这是军事学院课程的一部分,他拿了A。这给了他少许的自信。
      很快他看见了阿拉尼老师的背影。没敢靠得太近,只看得出老师仍穿着白天的得体西装,在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说话。
      夜色很静谧,对话声远远地传了过来,也许说话者本身就没想着要遮掩。
      “团长,你准备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声音是那个女人的。

      埃利希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感。光凭“团长”这个称谓,就能判断出老师的身份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情报还未收集完。”男人说。
      “这个国家太不像话了。”女人不满地开口,“危险已经这么逼近,从上层到民众最关心的居然还是王室公主的八卦。”
      “虚假的和平被撕碎时才格外美丽,你不这么觉得吗,玛琪?”
      “比起那个,我更在意的是,也许锁链手察觉到了我们在香切丽斯。”
      “直觉?”
      “嗯。直觉。”女人很自信地说。
      阿拉尼老师点头:“不要小看锁链手。你以为他隐忍至今,甚至在考察船上救了我,就是沉迷权势放弃复仇了?不,他只是为了火红眼的情报。”
      “我不至于把他想得那么简单。”女人叹了口气,“团长,但是飞坦已经到达边境。混乱就要开始了。想杀锁链手的话,最好在战火燃起之前。”
      “如果被卷入普通人的战争,太麻烦。”她补充。

      “不用急,玛琪。”男人不急不缓道,“锁链手是不会上前线的。”

      似乎男人这句“不用急”出乎了女人意料,玛琪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显得犹豫而小心:“团长你……真的想找锁链手复仇吗?”
      “……如果你真的想找他复仇,早在一个月前就该潜入王宫了。你从来没有在一个猎物身上花费这么久。”

      阿拉尼老师久久没有回答。
      女人长长地叹息一声:“也是。对他本人产生兴趣,才更符合团长你的风格。”
      “我会对他产生兴趣吗……真是有意思。”男人低低地笑了。

      埃利希听他们的对话,觉得云里雾里的。可莫名其妙,他却有种预感——阿拉尼老师所说的锁链手,也许,就是酷拉皮卡阁下。
      小男孩想是时候溜走了,听到这么多机密,已经够他消化好久。这时女人清冷的声音突然指向了他,吓得他汗毛倒竖:“那只偷听的老鼠,需要处理吗?”

      一股恐怖的压迫感袭来,让埃利希瞳孔剧烈缩放着。肾上腺素瞬间标高,他有个刹那几乎不能呼吸,后背的衣服瞬间湿透了。
      阿拉尼老师云淡风轻的话将他从窒息中拯救:“放着别管。他现在死的话会有麻烦。”
      压迫感丝丝地收了回去。埃利希腿脚无力地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听到那女人轻飘飘地说了句:“运气不错。”

      当晚埃利希疲惫地躺在床上,浑身浸满了死里逃生的庆幸。
      他不断回想着阿拉尼老师和女人的对话,却总理不出个头绪。唯一明确的只有一件事:战争真的要开始了。

      终于又过了两个月,在满十三岁的这一天,埃利希接到了父亲的传讯——兰朵公主即将开始筹备一年半的巡回演出,而他作为骑士,需要结束学院的课业,去伴随公主身侧。

      埃利希收起传讯信后,平静地回宿舍整理行李。期间他经过走廊,和阿拉尼老师擦身而过,却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那一晚偷听之后,他默契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果然被称呼为“团长”的男人也没有为难他。
      冥冥中,埃利希觉得阿拉尼老师在期待他离开学院后主动做些什么,比如说,告诉酷拉皮卡阁下那晚他听到的消息?
      在同期生羡慕的目光中,埃利希佩上他的骑士剑和镀银手枪,迈出了军事学院大门。

      让他略感意外,金发的教父正靠在轿车上等他。
      男人没有穿西装外套,只是一身花纹独特的宽松麻衣,看上去像某个部落来的武者。
      近两年未见,酷拉皮卡并没有变化多少。倒是埃利希,以前只到男人的胸口,现在却有他肩那么高了。

      “酷拉皮卡阁下。”
      教父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他拉开了副驾的车门:“上来吧。”
      埃利希并没有多问,乖乖钻进了车里。

      “军事学院的学习如何?”
      “受益匪浅。”男孩说。
      青年点点头。
      教父今天显得格外沉默寡言,表情也不像以往那么亲切了。埃利希想,这一定是他换了衣服的原因。
      他试探地问到:“酷拉皮卡阁下,我们要去干什么?”
      “教你一些军事学院不会教的东西。”

      他们开了很久车,来到一片荒凉的峡谷,也不知酷拉皮卡是怎么在风景如画的香切丽斯找到这么块被上帝遗弃般寸草不生的地方,周围连只昆虫的影子都看不见。
      埃利希下意识就想到“特训”、“艰苦卓绝”、“坚持不懈”等等热血漫男主标配的词。

      “你知道我是一名猎人。”下车后,酷拉皮卡扔给埃利希一套宽松的衣服让他换上,“香切丽斯有执照猎人吗?”
      “除您以外,就是国王陛下的骑士了。”埃利希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那你知不知道,区分猎人和普通人最根本的要素是什么?”男人关上车门。
      “嗯……强大的武力?冷静智慧的头脑?”
      “是念能力。”酷拉皮卡吐出一个埃利希觉得陌生的词。
      小男孩轻轻重复着:“念能力?”
      “有很多种修炼方法可以获得它。然而很遗憾,埃利希,你的时间不够慢慢体悟,所以只有最粗暴、最危险的一条路。如果你天赋不够,就会死。你可以选择学习它,也可以选择放弃。”酷拉皮卡清晰地说,“那么,你的选择是?”

      这样的信息太突然了,哪怕是个成年人都无法瞬间理解并作出决定。况且酷拉皮卡的气息变得凌厉且危险,有种难以言说地压迫感,干扰着人的精神。
      可埃利希只是平静的问:“念能力……是保护兰朵公主所必须的吗?”
      教父先生简短答道:“是。”
      “那我要学。”

      干净,坚定,一往无前。酷拉皮卡深深地看着埃利希,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他解释了念的基本原理以及强行开精孔的方法,埃利希认真听着,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小男孩知道,酷拉皮卡是断定自己一定会接受挑战,所以才没有提前问明白就直接开车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从酷拉皮卡看他的眼神中发现了名为怀念的感情。
      “阁下,您想到了过去的同伴吗?”他问。
      “嗯。”青年承认了,“小杰和奇犽,当年他们的眼神和你一模一样。”
      “您是说……那个杰·富力士先生和奇犽·揍敌客先生?”骤然被拿来和大人物相提并论,小男孩有些受宠若惊。
      酷拉皮卡轻轻点头。
      “他们通过猎人考试时和你差不多大。”
      “哇——”埃利希咂舌,“不愧是那两位。”
      “你有不输于他们的天资,埃利希。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你是个天才。”酷拉皮卡露出一个能算得上温柔的微笑。

      锁链缓缓浮现,咔哒咔哒地响动。

      这是埃利希在音乐会之后又一次看见酷拉皮卡的锁链。现在他明白了,这肯定也是“念能力”的一种。
      咔哒咔哒的声音唤醒了他的记忆——“不要小看锁链手。你以为他放弃了复仇?”阿拉尼老师是这么说的。
      “要杀了锁链手,最好在战火燃起前。”那个女人也说。

      预感成真了。锁链手真的是酷拉皮卡。埃利希惊疑地瞪大眼,看着面前向他演示念能力的男人。
      世人皆知他的美丽、睿智、权威赫赫。可难道……他其实是一位复仇者?哪怕到达了如今的地位,都没办法完成复仇吗?

      酷拉皮卡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埃利希张了张嘴。
      他突然很想知道教父先生的过去,他都是经历了什么,才获得那样大的权柄,才会执着于新大陆的开发,哪怕引起战争也在所不惜?

      “您……”他思索再三后,换了种开头,“有仇家想杀您。他们潜伏在了军事学院,其中一个被称为“团长”的人伪装成历史老师。”

      在“团长”二字出口的刹那,埃利希感觉到酷拉皮卡周身的气势猛的变了。这是真正的带了杀意的念能力,和那天偷听时女人放出的一样,尖锐而有压迫感,让人全身恐惧,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酷,酷拉皮卡阁下……”埃利希艰难出声。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将念压散去。
      “对不起。”他走到埃利希身前,将他扶起来,“一时激动没控制住。你还好吗?”
      “咳咳……”小男孩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他悄悄打量着酷拉皮卡的眉眼,方才凌厉危险的感觉已经完全不见了,此刻的教父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与温和。
      他知道再问就会涉及隐私,可浓厚的好奇心还是促使他开口:“阁下,他们都是什么人?”

      酷拉皮卡叹了口气,松开了扶着他的手臂。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埃利希,你知道我的姓氏吗?”

      埃利希一边缓慢摇头,一边惊讶地看着教父先生伸出手,从右眼中取出一枚隐形眼镜。
      接下来,从未见过的瑰丽红色展现在了小男孩眼前。超过任何珠宝、光影、超过任何自然界的颜料,美得惊心动魄。
      毫无疑问了,除了世界七大美色之一,不能有任何别的词汇来形容它。

      “我是窟卢塔族。”酷拉皮卡缓缓说。

      埃利希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他听教父先生用平缓而冷静的语调,像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般讲述了幻影旅团灭族、他复仇杀死了两名旅团成员、封了旅团团长的念力、在团长除念后他们又相遇、为了获得火红眼在黑暗大陆科考船上救了团长的经历。

      “幻影旅团是我的仇人。”男人平静地总结道。

      埃利希愣愣地看着他:“……那,那阿拉尼老师就是……”
      “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酷拉皮卡闭上眼。阿拉尼——古丁拉语中,蜘蛛的意思。再合适不过了。
      “不用为我担心,埃利希。他们入境的刹那我就得到了情报。你放心,仇恨虽然存于我胸,我却不会被它控制丧失冷静。”
      “火红眼,新大陆,这两样是最优先的。”

      埃利希愣愣地站着。他看到一个孤独前行的灵魂,在黑暗里守护着胸中摇曳欲熄的烛火乘风破浪。
      他觉得喉头堵着难受,说不出话来。

      “您为什么执着于新大陆呢?”埃利希半晌后声音沙哑地问。
      复仇者都是目标坚定的利己主义,很少与人类事业这样宏大的东西扯上关系。

      酷拉皮卡没有正面回答。
      “该准备开始了,埃利希。”他说,“集中精神。不小心可是会丧命的。”
      一股强力的念力化成重拳击打在男孩的小腹。埃利希因剧痛蜷缩起身体,整个人朝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意识都模糊之际,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那一定是很复杂、很沉重、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理由,牵扯到教父内心最柔软脆弱的部分,不容他人窥探。

  •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啦 加更一章! 大家新年快乐!
    库洛洛上线。
    标题:卡尔·奥尔夫 布兰诗歌终曲 哦,命运 -- Carmina Burana,O Fortuna
    影响深远的曲子了,广为人知,中间的那段mass旋律最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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