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成圣之路》惠人生

11、第 11 章

　　这日，黛玉还在小憩，就见雪鹭走了过来，低声道：“太子被废了。”黛玉一挑眉，随着圣上年事已高，如今这形势也是日渐紧张了。她曾试探过，贾府应当算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如今太子被废，只怕这府上要动荡一段时日了。
　　其实算起来，黛玉最不看好的就是太子，当今太子，是先高皇后的嫡子，也是万岁爷的第一子，如今也是五十来岁了，能够做这么多年太子，也已经很不容易了，若不是当今圣上着实能活，太子或还有继位的可能。只可惜，圣上不仅能活，膝下更是有十几个皇子，虽说长成的，不过几位，到底竞争对手也是足够的。太子的位置，也就尴尬不已了。下面的弟弟年轻力壮，虎视眈眈；上面的君父心中忌惮，暗中制衡，这个太子，要么就得早早积攒实力，一举反旗，要么自请废弃，退出政治权利的中心。可惜了，之前觉得总能熬到登基的一日，当时又是父慈子孝的，未能及早培养自己的势力，无兵如何能反，偏偏又做了这么多年的人上人，却要自请废弃，如何甘心。
　　黛玉本也没放在心上，隔了些日子，忽听当今退位，十六皇子继任新王，便知道定然是太子欲反，只是被当今压下去了，毕竟若是当今贪权，也不会这么快就传位给十六皇子了。这样算来，自家父亲也算没站错队。皇位更迭，于黛玉的日子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多能看到贾母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也劝不了。虽说用的方法不对，到底是为了子孙算计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左右不过是引着别的笑话来听罢了。
　　只是忽的，林如海传信而来，言道身染重疾，欲接黛玉回扬州。黛玉又急又不由得担心不已，贾母听了也又加忧闷，只得打点行装，又令贾琏好生送了黛玉回去。黛玉原以为，林如海暗里就是十六皇子的人，按理该有从龙之功，可新皇登基不久，林如海就重病了，也不知到底是爹爹另有打算还是遭到他人报复，一切都未可知。毕竟原著里林如海是撒手而去的，如今黛玉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只是，免不了噩梦连连。倒是最后一个黑衣暗卫冒了出来，言道林如海不过是装病罢了，黛玉这才安下心来，却又少不得埋怨林如海，好歹偷偷递个信儿来，心下也承了
　　龙玉倾的情，只是面上，还是一副五内俱焚的样子。
　　待回到家中，见林如海倒在床上，“气若游丝”，黛玉一脸的伤心欲绝，忙坐在榻边，一双含情目泪光点点：“爹爹，如今可如何了？”说着，一手以帕拭泪，另一手在众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在林如海身上一拧。
　　嘶，这妮子，从哪看出来自己是装的了！林如海原是怕黛玉知道实情，装的不像。他本是太上皇的心腹，又曾是太上皇介绍给废太子的重臣，理应是对太子恭敬有加的纯臣，如今废太子一党尽数伏诛，新帝上位，但太上皇权威仍在，自己的位置便尴尬了，不来个重病缠身，他都对不起眼下的形势。
　　黛玉归家之后，顺着林如海的心思，一面“心中悲痛”照顾林如海，一面又整顿内务，把府里不必留下的钉子都清除了出去。当然，钉子名单由东宸王友情提供，既然林如海装病一事都没有瞒过他，如今这件事也没有必要瞒着。
　　果然，不过多久，京中来了旨意，巡盐御史林如海多年监察盐政有功，提为正二品太子少傅，待痊愈后即刻进京就职。在所有人看来，这是明升暗降，夺了林如海的实权，太子少傅虽是正二品，却没什么实权，如今新帝刚刚登基，更是没有册立太子的打算。林如海几人心中却明白，这是新帝在保护他呢，待到太上皇驾崩之后，或是新帝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芥蒂了，就是重用他的时候了。如今也好，一直位高权重，反而看不清人心，如今遭了新帝“厌弃”，反而能分清哪些是趋炎附势之辈了。
　　虽说林如海的官职定下了，没有什么实权了关注的人也少了，但毕竟病去如抽丝，林大人表示难得的假期，他可得好好休养一番。而黛玉，自然更喜欢在自己家无所顾忌的活着，期间还不断收到某人送来的礼物，各种奇珍异宝，连着什么会说话的鹦哥之类的逗趣玩意都一一送来，后来又是搜罗的话本子，这是知道她不喜看那些正经书了么。
　　不久，宁府蓉大奶奶没了。黛玉知道的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与秦可卿虽只有一面之缘，不免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说起来，后世的红学家都说秦可卿身份成谜，很有可能是如今义忠亲王的私生女，当初贾府迎她入门，也就是为了与义忠亲王站在一处，义忠亲王坏了事，又卖了可卿推了元春上位，却忘了可卿也是新帝的侄女，皇家的人，再如何内斗，也由不得别人这般算计挑拣。得罪看皇室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能够安享荣华，何其可笑。
　　“玉儿，过几日，随为父进京吧。太上皇急召。”太上皇的身子日渐不行了，想来义忠亲王的事，还是对太上皇打击很大的，本就不年轻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人老了，心软了，也开始想念这些旧人了，林如海作为他的心腹，自然也在想念范围内，又是因为这件事同样受了“无妄之灾”的人，于是急召林如海进京叙叙旧。
　　林如海装病本就是为了去去太上皇的疑心，当下也就不必再拖着，京中的林府旧宅，早就已经拾掇好了，这几年他也陆陆续续往那边送了不少东西过去，即使他如何了，那也是留给黛玉的地方，是她的家。
　　黛玉知道，这次回去，她就不会住进贾府去了，当下欣喜不已，她有自己的父亲，有自己的家，终于不用寄人篱下了，也是彻底逃脱了原本孤苦无依的命数了。自从回了扬州，青荷青雪的婚期都定了，两人也就不再贴身伺候黛玉了，补了雪鹭雪雁上来。这边还没成行，林如海又跟黛玉说了些事情。
　　一是林如海膝下有一子，名林珩，其实是原北静王的长子，当初在战场上侥幸活命，为人所救，待到醒来的时候“自己”便已经入土为安了，再出现不过是闹得北静王府与太上皇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劣，为府里带来忧患。他只好前来找林如海商量对策，林如海知不能让他再成为那个惊才艳艳的北静王世子了，自己膝下也无子，干脆认作了嗣子，记入了族谱之中。有这么个哥哥在，北静王府就永远会站在黛玉这一边。之前不能现于人前，也是因为当初耳目众多，漏了行迹怕是会有更大的麻烦。如今尘埃落定，再加上林珩也不复当初年少模样，纵然看着面善，到底也不敢确认了。
　　二是当日见了黛玉的书信，林如海亲自寻了封氏，他对甄士隐也是有所耳闻，知道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又见封氏过得困苦，做主给了封氏几个铺子，又认了甄英莲为义女。林如海知道黛玉关心，想着应该是这丫头在贾府中与黛玉也是极好的，故而多照顾了些。原本，如此也算仁至义尽，只是封氏言道多亏黛玉帮忙，才能寻回爱女，欲带着女儿前来拜谢恩人。
　　黛玉也是好久未见香菱了，能一见自是好的。如今她是自己的姐姐，自然封氏也该是自己义母，忙令人好生准备着迎接贵客。
　　封氏来时，颇为忐忑，虽然听闻自家姑娘说的，这林姑娘是顶顶好相与之人，但如今自己有的这些，都是林府所赐，若不是为了英莲日后能够生活的好，她是怎样也不肯这样占林府的便宜的，潦倒这几年，她已经不得不为儿女妥协了，骨气什么的，那及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她是想着，英莲的出身也瞒不了人，怕是说亲也难，但若是在黛玉身边伺候着，哪怕就是一个丫鬟，许也能有个不错的归宿，这才不得不厚着面皮来这一趟。
　　这才走到林府大门，她就臊得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罢了，来都来了，就是不提英莲这一茬子，也该好好谢谢林姑娘的大恩。这才准备上前叫门。
　　“可是甄夫人么？我家小姐吩咐了，让老奴好生伺候夫人和大姑娘。”既然当初林如海为了让封氏坦然受之，这才认了英莲为义女，铺子皆为义父的添妆，那英莲自然就应该是林府的大姑娘，就是林府的主子，有这样一个姐姐，黛玉也很是欢喜。
　　封氏听得如此称呼，不由得湿了眼眶，还好，她家英莲虽幼年坎坷，到底还算命好，终究有贵人相助，若是没有林家的帮助，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英莲该是过得什么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