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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秘密 ...

  •   司徒倡在酒宴招呼着各位宾客和府邸的老管家,下人们也难得坐在一起吃吃饭唠唠嗑。好不容易抽得了空闲,再回头就发现柳置童已经不见了。
      他也晓得柳置童想来不太喜欢凑热闹,拎着一坛好酒就准备去找找看柳置童现在躲在哪里猫着呢。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司徒倡定下心神仔细听着,貌似在房顶上有人!
      恍然间,窗户门一齐被撞开,数个黑衣人冲了进来。
      今天本身就是除夕,大家放松警惕也纯粹为了放松一下,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还好司徒倡在场,部署这守卫勉强能够应对一番。

      这些黑衣人武功奇高,一般的守卫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与此同时,司徒倡还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灵繁。

      让侍卫们带着管家、丫鬟还有格外宾客疏散到别的厢房,慌忙之中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烛台,火光滔天。

      司徒倡心系柳置童,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现在可否受伤。
      之前柳置童就说过感觉心中有不好的感觉,只是自己虽然上心却压根就没有往这边想,心中更是一阵自责。

      黑衣人接二连三倒下,但可见是有备而来,周遭仍旧站着几个蓄势待发的黑衣人。而司徒倡这边,侍卫已经只剩下三三两两了。
      灵繁站在那些黑衣人的中间,一身红色的衣裳煞是扎眼。
      “司徒公子好功夫,”灵繁开口,步步向前,站定于司徒倡的面前,启唇:“不愧是司徒大将军的儿子,果然遗传了将军的武学。只是你在这里应对自如,不知道柳姑娘能不能守得住我家大人一掌。”

      司徒倡眉宇皱紧。
      “什么意思?”

      灵繁抿嘴轻笑一声,满是嘲讽的口吻道:“我家大人对柳姑娘甚是有兴趣,想要亲自会会。柳姑娘固然是轻功了得懂的功夫,只是不知道,落入我家大人手中,可还有挣扎的机会?”

      司徒倡呼吸一紧抬手一拳送出直冲面门,只是灵繁也不是一般人,顺着司徒倡的手腕仰头转了一圈,随即手中长剑朝着司徒倡刺去。
      翻身躲过伸手扣住灵繁手腕,灵繁随即松开长剑,见它下落,左手跟上握住剑柄,在手中翻转刺向司徒倡。后者显然没有想到灵繁竟然会使出这么一招来,只能仓皇抬手挡住攻击,长剑剑尖刺入手臂顶在臂骨处。

      咬咬牙,司徒倡将剑挑开与灵繁拉开距离。

      眼神扫过周遭,见不远处地面上有一把剑,随即脚尖勾着剑面挑起,伸手一把攥住剑柄。灵繁对此嗤之以鼻,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灵繁虽然好功夫,只是和司徒倡比起来仍是差了一截,刀刃抵在她喉咙处。
      尽管如此,司徒倡也有些元气大伤,咽喉压着一口血锈的味道。

      底下人来报,说是已经见到柳置童与周蛰的下落,司徒倡顾不得身上的伤,压着灵繁朝着后院的人工湖走去。

      柳置童见到司徒倡身上斑斑血迹与脸上的黑色污渍,基本上就能猜测的出来他都经历了什么。

      灵繁被压着无法挣扎,见到周蛰的那一刻心中更是自责涌现。
      若非自己没用,没有办法制服司徒倡,教主大人现在应该已经完成自己的复仇大业了!

      “大人,你不用管我……”灵繁开口,白皙的脖颈紧贴着剑刃,大有一副主动赴死的架势。
      这是司徒倡唯一的筹码,为了柳置童的安全,他连连将剑刃与其拉开一段距离,并且手腕更是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
      然而灵繁却宛然不顾,仍旧大声的朝着周蛰喊道:“大人,司徒倡已经元气大伤!您不必担心我!此行势在必得!”

      柳置童能够感受到周蛰握着长剑的手在颤抖。

      方才,柳置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心中捋顺了一遍,感觉似乎已经有答案若隐若现了。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到某些求证——便是师父留下来的那一份笔记。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如果周蛰没有说谎的话。

      “灵繁,你不应该说这句话。”柳置童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无奈的味道,“你家大人已经失去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了,难道你想让他为了已经逝去的人,再失去新的重视的人么?”

      望着灵繁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震惊,柳置童轻笑着伸手攥住指着自己的剑尖。
      随着手指收紧,剑刃割破了皮肤,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

      她放弃了相信占卜的老套路了,与其起卦,倒不如就和老天爷打个赌——她就赌这个不知道究竟是被谁已经写好的“剧本”所迎来的结局,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司徒倡。你愿意相信我么?”

      柳置童眼神澄澈温柔,望着司徒倡,问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
      在悬崖边,柳置童曾经也问过这个问题。
      他当时做出的答案同这一次……一样。

      “我愿意。”
      ——哪怕要同你一起去死,我也愿意。

      柳置童笑了,唇角上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随即一把匕首从袖口滑落,柳置童握着刀柄用牙将刀鞘抽出,直接刺向手中的长剑,刀刃落下与攥着刀尖的手向上抬起,伴随着“叮”的一声,直接绷断。
      伴随着剑刃惯性的震动,柳置童掌心的皮肉也直接被挑开,瞬间血肉模糊。钻心的痛楚让柳置童双眼微妙泛红。

      断剑跌落在地上,柳置童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手掌,顺势虚空一掌打向周蛰。

      她的内力深厚,周蛰突然应对稍显招架不住,后退几步。柳置童趁此机会转身朝着司徒倡那边跑去。

      灵繁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能够感受到司徒倡片刻的失神送了对自己的束缚,直接挣脱开。然而显然还是慢了那么一步,司徒倡长剑回屋落下,瞬间鲜红色液体喷涌而出——长剑在灵繁背后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伴随着也在喉底的惨叫,如断线风筝一般倒在地上。

      柳置童朝着将军府门口跑,回头看了一眼司徒倡,口型开开合合,对司徒倡说:“拖住他们。”

      “好。”
      司徒倡的回答很简单。

      他会永远无条件相信柳置童,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比较懂得占卜算命。

      柳置童出了将军府之后凭着记忆一路朝着唐剑南的府邸跑去,她记得自己之前去唐剑南的书房时曾经有看到过那一堆一堆装书的箱子。唐剑南当时也有解释说,当时是为了调查自己究竟是不是他命中的“贵人”而命人去道取过来的。
      说是已经把所有的书都搬过去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书应该就是在唐剑南书房才对。
      然而突然间,柳置童的步子却戛然而止。

      理论上所有东西应该的确都在唐剑南那里不错,不过如果说那本说上面真的写着有关于事情真相的话,那么唐剑南若是看了,应该会比自己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事实上唐剑南似乎对于事情的完整发展并不知情。
      既然如此那本书唐剑南应该没有看。

      柳置童站在原地掐算着手指,现如今时间紧急,他不知道司徒倡一个人究竟能撑多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那本书。

      天还冷,一阵阵的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结了冰渣,冻得麻木了。

      激昂澎湃的内心稳定下来,柳置童扭头朝着道观跑去。
      既然说过赌,那就赌的彻底!

      新年,城门紧闭,巡逻的人来来回回,柳置童顾不得那么多伸手敲晕两个守卫,从城门侧面的小门跑出去的。
      轻功跑回道观终究还是花了些许时间,柳置童来不及喘口气,点燃照明的蜡烛,冲进师父“生前”住着的侧殿就开始寻找。

      然而事实上,侧殿里面曾经装着书的箱子已经全部都被搬走了,就连她放在床底下的小书盒也不见了。
      难道真的被唐剑南拿走了?
      柳置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血红一片的掌心,闭上眼睛细细思索。

      她记得自己的确是有看过。
      最后一次,将书放到……

      ——药筐里!

      这个想法冒出的一瞬间。
      从脚底板往上逐渐蔓延的一种恐惧的感觉,柳置童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寒。
      如果说那本书上面真的写着一切事情的真香的话,自己看了之后顺手放在药筐子里面,自己和司徒倡逃婚之后唐剑南恰好错过了那一本书!而那本书前几页是空白的,也就是说书的主人——自己的师父从一开始就又料想到自己会不耐烦的从中间翻开来看!

      这样的话就记住了书中的内容,却也不会……窥探完整的天机?
      借此机会也在危机的时刻想起来,化险为夷?

      进了厨房,放在筐子里的药因为时间太长已经干枯发黄。
      柳置童弯下腰将药掀起来,就看到埋在里面的那本册子,映照着摇曳的烛光,柳置童慢慢将书页翻开来。

      ——原来我们都是该死的人,只是这个“天下”不让我们死。

      她攥住手中的手记,紧抿嘴唇,转身跑出了道观。

      ——司徒倡,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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