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女孩》二三图

39、第39章

　　李雷手箍筋桌沿，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不是的，我不要和你分手。”而他明白这是她的意思，伸手牵住她衣袂，“你也不要说‘分手’两个字好不好。”

　　韩梅梅扯开他的手，目光笔直对着他，“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你要我放弃吗？”

　　皮球抛到他这边，李雷顿时哑口无言。

　　让韩梅梅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了，她的脾气那么倔。如今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一起北上，要么两不相干。
　　分手李雷自然不愿意，就只剩下第一条路。他准备等考试结束后，去和家里人说这件事。

　　相比较李雷的困惑，黎或就轻松多了，他只需要最好最后的冲刺，和韩梅梅一起填医科，以后还做同桌。

　　愿望是好的，但黎或对自己是成绩没自信，“我会被录取吗？”

　　“会的。”
　　董木鱼态度很坚决，给他信心，也给自己信心。

　　高考这天，陈湘早早将早餐准备好后又回卧室睡回笼觉，没说一句话。
　　因为黎许几天前告诉她，这几天不管好的不好的都不要说，以免给孩子造成压力。

　　等黎或收拾好出门后，她猫起身子起床，换衣、梳头、拎包、穿鞋一气呵成。下车库开车门，车子“轰”地一下驶出去。

　　这天的学府大道异常空旷，大概平时开车上下班的人为了给高考让路，都改方式了。
　　车窗两边，人行道上前往一个方向的，全是和她一般年纪的家长。

　　陈湘在学校周围的小区找车了个车位，到考场门口，周围已围了很多学生家长。
　　一打听，才知道她们小区那个片区的高考专车还没有到。
　　之前，黎许有提过让他妈这两天接送，被黎或否了。既然政府提供考生服务，他就不想搞特殊。就像董木鱼明明可以回新房子睡得更安稳，但她就是要和住校生一起睡考场宿舍。

　　陈湘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呆着，看了下时间，黎或乘坐的专车应该快到了。

　　结果还是被黎或发现了。
　　黎或下车的时候，陈湘正往后躲。可惜她旁边一位家长和熟人打招呼时声音大了点，吸引了黎或的注意力。

　　黎或愣住，原来陈湘也来考场了。

　　他的鼻尖有点酸，犹豫了一秒，便抬腿进了考场。安检的时候，黎或回头朝陈湘原本呆的地方看了看，原本略带紧张的心，此刻五味陈杂。

　　三中作为理科考场，陈湘不担心黎或是否对考场不熟悉。
　　但黎或担心董木鱼有可能晚上睡不好，一中的住校生会住到三中的宿舍里面。三中住宿条件他太清楚了，一个宿舍睡十人，热水要到楼底打，摇摇晃晃的上下床，只有两个小电扇。

　　入考室的路上，恰好碰到和他同一层楼的董木鱼。
　　她面容疲倦，果然他猜的没错，昨晚没睡好。

　　黎或关切，“你没问题吧。”
　　董木鱼宽他心，“不碍事的，你好好考试。”
　　黎或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
　　董木鱼笑着，“真的没事呀。只要平时准备工作做足了，考试的时候只要脑子没坏掉，就没问题的。”

　　“那你......”
　　董木鱼摆摆手，“你还说阿姨啰嗦，你瞧你。好了，快进去，啊。”语气像个大人。

　　黎或盯着她，又想起考场外的妈妈，他冷静下来，神情笃定，“加油！”

　　”嗯，加油。”
　　女孩笑得很温暖，眼里的温柔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为他接下来的作文带来无限光亮。

　　第一天的考试题目，黎或对作文最满意。下午结束后，他拉着董木鱼，“你猜我上午作文写的啥？”
　　董木鱼捧着理综纠错本，脑袋一空，“啥？”
　　黎或想给她个惊喜，“猜猜嘛。”
　　她见他这么高兴，准是写了一篇高质量文章，也挺为他感到高兴，“我猜不到，不过肯定写得不错。”

　　“那是，”黎或一脸满足，“也不看我写得什么，主角是谁。”
　　见他这么说，董木鱼反而感到好奇，“都写了谁呀。”
　　黎或看着她，脸上影藏着狂欢，“当然你呀，”说完便忍不住大笑，“惊喜不惊喜？”

　　“惊讶。”
　　更多的是甜蜜。

　　晚上，黎或打电话给董木鱼，让她到考场门口来一下。
　　这时候董木鱼的纠错本已经看了一大半了，加上昨晚没睡好，现在感觉头沉沉的。
　　不过她肯定不会爽他的约。

　　考场大门口，左右两个门卫死死守着大门，仿佛不放过外面空气中的一个苍蝇蚊虫。董木鱼往外面张望，正有一辆出租停到考场外，随后黎或从缓缓启开的车门内一跃而出。

　　他身上背着以前给同学带早饭的大黑包。走过去，发现她脸上倦容越来越重，眼睛下一片黑。
　　黎或心中生疼，这时候真想撬开大门，让她和他一起回家睡个好觉。

　　董木鱼听出他口吻里的担忧，冲他微笑，“你别瞎担心，我真没事。”
　　黎或恍了恍神，将背上的包放到翘起的腿上，打开，拿出一个白色亚光盒子，“这是睡眠神器，今天晚上带着它睡觉，应该会好些。”接着他又拿出一个小布袋，“这个眼罩比较遮光，老板说有安神的作用，你晚上带着它更好。”

　　董木鱼不知道他才这一会儿就去买了这些东西，她没用过，但感觉挺浪费的，昨晚只是因为有点认床，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好了。
　　黎或将睡眠神器和眼罩放回包里，“着下面还有一个毯子，你晚上用这个好了，估计考场提供的盖着不怎么舒服。”

　　董木鱼愣愣看着他，不纠结考场的毯子究竟舒不舒服，反正她挺感动的。
　　“谢谢嗷，你真好。”

　　“最下面还有一盒牛奶和一杯热豆浆，你口渴的时候喝豆浆，晚上睡觉前把牛奶喝了。”

　　他想得可真周到，再说一次谢谢就显得生分了，如果不是身边有人，她肯定要亲他一口。

　　“没了。你今天晚上别复习了，好好睡觉。”
　　他的口吻有点重，又命令的感觉。但她一点也不觉得他这是在命令，并且她喜欢这样的他，也只有他会这样对她。

　　旁边的门卫也为女孩感动，“这个做哥哥的，对妹妹真好。”
　　嗯，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兄妹。

　　这天晚上，董木鱼听从黎或的吩咐后，果然睡得很好，还做了一个梦，他俩都考进医科大了。醒来嘴角都还带着笑，高中生活实在是太美好太圆满了。

　　她做的题够多，见识到的题目类型也就更全面。理综卷子上有她纠错本上的原题，只需要重新理一遍题目的要求，便能完完整整做好解答。

　　她心里惦念的是隔壁考室黎或的情况，该昨天晚上她出门拿毯子的时候能多个心眼，把纠错本给他，那么这道大题他也可以一分不扣。
　　不过也说不准，黎或理综向来很好，也许他的解题方式逻辑性更棒。

　　而高考毕竟是高考，偶尔能遇到原题也只能说明运气好，其余的大多刁钻古怪，董木鱼做完这套卷子后也因为用脑过多而面红耳赤。
　　但也没啥，反正结果还不错，下午的英语考试对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医科大，稳稳的。

　　而黎或这边好像不太妙，英语听力几乎一塌糊涂，主要因为他的耳机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又是考场，谁去给他接耳机，只能这样了。

　　外面大榕树上的知了叫得很讨人厌，后面的题，他越做越没信心。

　　只有几个站，俩人乘公交车先到董木鱼家。车上大多都是刚刚出考场的考生，叽叽喳喳讲他们的考试情况，还有的再对答案。
　　她问他，“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黎或很自然的，“还行吧，就是英语不怎么好。”
　　董木鱼知道他英语一向不好，也就没多问。

　　临到下车时，董木鱼突然笑了，“你说假期我们要怎么过呢，好漫长哦。”

　　董木鱼在黎或的感染下，如今变得越来越开朗了，一天要笑好多次，黎或也真心感到高兴。
　　公交车后门“哐当”打开，董木鱼跳下车，蹦蹦跳跳拉着黎或，一会儿关心“你背着我的东西重不重呀，”一会儿欢呼“解放了。”

　　就像飞向天空的鸟儿。
　　黎或不忍破坏这样的气氛。

　　但是没办法，该说的事一定要说，因为迟早会发生。

　　他拉住眸子满是兴奋的女孩，眸色沉沉，“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报医科了。”

　　她回过头，昂头看着他，柳眉微微一纵，像是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你，说什么。”
　　黎或动也不动地看着她，眼里难掩落寞神色，“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报医科了。”

　　她拉紧他的手，心中横生一个答案，“为什么，是不是你觉得你考得不好。没关系呀，现在不都还没出结果吗。”
　　黎或松了松手，脚步有一刻的停顿，“英语考砸了。”

　　董木鱼不明白他说的砸是什么概念，他英语一直不算好，本来就应该做好拿其他科目的分来抵。但她却不知道，若是太差了，补不回来的。
　　黎或重新拉紧她，“就是，我的耳机坏了，听力全泡汤了。”

　　董木鱼呆了，心一下凉了下来。她动也不动得看着他，没一会儿喉咙的刺痛痒得慌，她心疼她。
　　她声音颤抖，“是不是二十分全扣了。”

　　黎或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他怀揣着不安，“后面做得也不是很好。”

　　结果不出他所料，不要说董木鱼看中的专业他没戏了，就是其他稍微好点的专业都没戏。以他英语五十多的强扯一把后腿，如果非要去医科，只可以选护理专业。
　　但他不喜欢周围有太多女生。

　　选专业这段时间，董木鱼一直在城里面的家里，选专业、同学聚会，太忙了。
　　二筒从镇上到城里陪她住。现在的二筒已不是当初那个小不点了，按照猫的寿命来计算，它已算作中青年了。被爷爷奶奶养得胖嘟嘟脸圆圆的，到了新环境很是新奇，到处上蹿下跳。

　　宠物不懂人类的苦恼，而二筒也许还在奇怪为什么它的主人最近这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