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幸福生活（穿书）》意悄

3、第 3 章

　　方老太知道方富贵要把方小棉嫁给傻子，气的早饭都吃不下。
　　“走，咱找你爹娘说理去。”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拉着方小棉便出门。
　　老大竟然一声不吭瞒着她，简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走近那几间破败茅草屋，方小树正在小院里追鸡。
　　他看到方小棉便朝厨房喊“娘，方小棉回来啦。”
　　刚喊完才发现奶奶和姑姑也过来了。
　　“奶奶，姑姑。”方小树乖乖喊人，平日里方老太对他不错。

　　在方小棉小的时候，王氏便招呼同村几个交好的，时不时给方小棉灌输“你娘是为了救你姑没的”、“在你娘心里你不如你姑”、“你可得远离那害你娘没命的人”。
　　这些年看来是很有成效的，怎么方小棉病了一场，反倒和方明华亲近了。

　　王氏心里疑惑，暗骂一句，对着方小棉阴阳怪气道，“哟，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就住那了。”

　　“是的，往后我就和我姑住了。”方小棉淡淡说了一句便进屋收拾衣物。

　　王氏脸色当下就变了，气的跳脚对方小棉的背影喊道，“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翅膀硬了就要飞了。”
　　方小棉要是搬出去，剩下的活可就全落她身上。
　　她以后也不能随意使唤方小棉了。
　　这白白损失一个劳动力，可把王氏给心疼的。

　　王氏示意方富贵赶紧阻拦，不待方富贵开口，方明华已直接问，“哥，听说你要把小棉嫁给那张家的傻子？”

　　方富贵和王氏相视一眼，同时嘀咕，这是哪个走漏了消息。
　　这事只张家和他俩知道，心里把张家骂了一遍，关键时刻不靠谱。

　　“我正打算找娘说这事呢，咱小棉有福气呀，被张家看上，她若嫁过去以后吃喝不愁了。”
　　方富贵说完，偷摸看了方老太一眼，希望娘能体谅他的良苦用心，不怪他事先隐瞒。

　　“福气？把人嫁给傻子这是福气，你们可真好笑。”方明华的脾气再也抑制不住。

　　王氏听到这再也坐不住了，掐腰呛回去，“傻子咋了，人家里有大把银子，我要是有那么多银子我当傻子我也乐意，嫁过去不用吃苦受罪是多好的事，这傻丫头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有闺女还轮得到她啊。”
　　除了方老太，王氏对方富贵其他兄弟姐妹是没好脸色的。
　　要不是看在两个儿子往后读书还要靠着方老太帮衬，她连方老太都不想讨好。

　　方明华立马回呛，“那你把你闺女嫁过去啊，现在再生一个还来得及。”

　　“反正我聘礼都收了，这亲事差不多是定下了。”方富贵说完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他很庆幸自己怕夜长梦多提前把银子收下了。

　　“你把聘礼退回去不就行了，张家就是再富有又咋样，那是个傻子啊。”方明华顿了下，把一路上憋着的话全说出，“你这是活生生把小棉往火坑里推呢，你咋当人爹的，你这样做对得起大嫂么。”
　　方明华这里的大嫂指的是高氏，在她心里，她的大嫂永远只有高氏。

　　因着方小棉亲娘救方明华一事，方富贵对她也是有疙瘩的，只不过看在方老太的面上一直没发作出来。
　　现在听到她这么直接提起，方富贵也怒了，涨红着脸喊道，“瞎叫唤啥呢，你大嫂咋走的你心里没数么，再说了，小棉是我闺女，嫁给谁当然是我说了算。”

　　这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向方明华的心，令她不战而逃。

　　院子里吵闹声越来越大，统共没啥值钱的东西，方小棉快速把衣服收了。
　　出来看到方明华落荒而逃的身影，她抱紧包袱追出去。

　　方老太一直闷不吭声是想着从哪开始骂方富贵夫妻比较戳人，眼睁睁看着方明华被气跑，方老太对着方富贵就开骂，“我这还没死呢，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小棉定亲这么大的事你瞒着，你倒是长本事了，我倒要看看你咋把人嫁过去。你摸着你良心问问，这些年你对她像个当爹的样吗？”
　　说完不待停歇，举起拐杖对着王氏鼻子继续骂，“还有你，你不是不把小棉当你闺女么，这时候好意思觍着脸贪人家嫁妆。”

　　见老娘站出来了，方富贵顿时收敛，有点心虚，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地道，他本是打算这几天说的。
　　趁着方明华和方小棉都不在，对方老太讨好道，“娘，那张地主家给的聘礼够大小树一直读下去，眼看大树也到娶媳妇的年纪了，剩的钱我们也能给他盖间新房，再说我们聘礼都收了，人没嫁过去不像话。”
　　对于方富贵来说，比起女儿的亲事，当然是儿子们的出息更重要。

　　王氏见状，附和道，“是啊，小棉嫁过去能帮衬弟弟们，张地主媳妇说了会对咱小棉好的。”
　　边说着，王氏竟开始哭诉起来，“大小树还等着银子去学堂呢，小树昨儿还和我闹着要读书呢。”
　　王氏把一直躲在她背后的方小树拉出来，掐了他一下。

　　方小树直接冲进方老太的怀里，一字一句把王氏教的学一遍，“奶奶，我想上学堂，我会好好读书，听先生的话，以后考个举人光宗耀祖，让你脸上有光，把你接过去享福。”

　　见方老太面色有松动，方富贵叹了口气，故作诚恳道，“娘，我知道你心疼小棉，小棉也是我孩子啊，虎毒还不食子，我怎么会真把她往火坑里推。”

　　“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张地主家小儿子虽然傻了点，但人是个好的，孝顺又听话，这种人怎么会对咱小棉不好呢。”
　　王氏只要一想到张地主家给的聘礼，心里便美滋滋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方老太惯是个重男轻女的，前头生了三个儿子，对方明华这女儿才疼惜。
　　对于孙子孙女，肯定是高看孙子的。
　　不过方小棉这孩子也确实可怜，方老太心里开始摇摆。
　　老大家里条件确实不行，张地主家给的银子能解燃眉之急。
　　可一想到方小棉的丈夫是个傻子，方老太着实于心不忍。

　　方老太摆摆手，“你容我回去想想。”
　　左右是拿不定主意了，方老太打算回去探听一番再做决定。

　　方富贵见此事有戏，眉眼都带着笑，对方老太愈发讨好道，“娘，我平时喝酒会犯浑打骂小棉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只要他娘答应这门亲事，以后就是让他供着方小棉他都愿意。

　　王氏忙在一旁笑着点头，“我也是，我以后再也不骂她了，娘，你就让她回家吧，明华那屋子也不大，两个人挤着不舒服。”
　　王氏还想着压榨方小棉干点活。

　　“是啊，她有自己家，和明华住被传出去像什么样。”
　　方富贵则完全怕事情有变，方小棉只有在他眼皮底下才安心。

　　怎料方老太直接回绝道，“你瞒着我和张家商谈小棉的亲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小棉出嫁前就和明华一块了，你们要是不同意，那就当没了这个闺女。”
　　语气坚决，不容撼动。

　　“姑，你等等我。”方小棉实在追不上方明华，气喘吁吁喊住她。

　　方明华见方小棉跟来，忙擦掉眼泪，咽下苦涩，“你都收好了，那咱回家。”
　　带着鼻音，顺手接过方小棉的包袱。

　　方小棉抱着她安慰，“姑，你别把我爹的话放在心上，我们都放下那件事吧。”
　　这事本来就不是她一人的错。

　　“嗯，我没事，你不怪我就好了，我才不在意他。”方明华哼道。
　　她对大哥的愧疚早在他打骂小棉中消磨完了。

　　见方老太回来，方小棉立马奔过去问道，“奶奶，我爹咋说了。”
　　姑姑那么闹一场，不知道有没有用。

　　方老太心里挂着方明华，见她脸色无异，和方小棉有说有笑，遂放下心来。
　　方老太用她那双长满厚茧拉过方小棉，和蔼说道，“你放心，奶奶不应允，你爹不敢随意把你嫁出去。”

　　方富贵的话仍扎着方明华的心，她根本不想提起这人，为了解决这件事，方明还是开口道，“娘，既然这样，你让他早点人家聘礼还回去吧。”

　　还未想好，方老太随意应了声，转移话题道，“这早饭还没吃，饿过了，小棉，和你姑把饭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