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胡泠

26、第 26 章

　　第26章过年（2）
　　翱翔是不禁烟的，原本网吧都应该禁烟，但在这里多数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日子。
　　林卉刚走进来，就看见好几个熟悉地面孔，是他们地同班同学，他们见了周飞宇就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
　　到底电脑里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北方甚至还有与戒毒所相似戒网瘾的学校，林卉听过那些故事，却不清楚其中的原由。
　　“你坐这，我去开卡。”
　　周飞宇把林卉引进包厢，这是个双人包厢，他伸手帮林卉打开了电脑，然后再把自己面前的电脑也打开了，最后关门出去了。
　　隔壁地包厢里传来手指敲打在键盘上发出地声响。
　　“哒哒哒哒哒哒。”
　　键盘声很节奏感，林卉听着觉得很酷，光是听这样充满旋律的声音，她就觉得这个世界里有些不同于现实生活的东西了。
　　“A1，来人，埋伏他。”
　　林卉的心就跟着这个声音一起紧张起来，键盘和鼠标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林卉突然很想知道隔壁包厢的人在玩什么游戏。
　　“开了一小时，你看看视频吧。梁均说他马上上线。”
　　在放寒假前，周飞宇也得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手机，是三星的手机。于是他和梁均分隔两地的时候联系也相当密切。
　　而林卉不是，梁均离开后林卉连一个电话都没跟梁均打过，梁均想不到给林卉打电话的理由，而林卉压根没想过要给他打电话。
　　或许有过那么一丝的念头，比如家里做了清蒸鲈鱼的时候，林卉会想梁均在吃什么，在那边吃的是不是和他胃口，这个念头就随着清蒸鲈鱼吃完也就结束了。
　　“诶，隔壁在玩什么啊？”
　　林卉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周飞宇。
　　“cs吧，不是听见了说什么A点B点嘛，基本上cs吧。”
　　“好玩么，那个。”
　　“怎么，你有兴趣啊？来来，我的账号给你玩。”
　　周飞宇趴在林卉跟前，给她输了账号和密码，登陆了游戏的页面。从游戏的风格林卉就看出来了，这款游戏是适合男性的游戏，充满了男性所有需求的征服欲望。
　　林卉却有些兴趣，周飞宇让她做了射击的训练。
　　“砰”的散弹枪
　　“登登登”的ak
　　方便实用的□□
　　林卉并没有用到所有的装备，却已经被这款游戏吸引了。
　　“想不想打个人？”
　　周飞宇看着林卉在原地“上跳下蹲”的激动模样，笑了起来。林卉是天然系，周飞宇在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梁均会觉得林卉可爱了。
　　她就是她自己模样，并没有因为身边的人而改变。
　　这点和梁均，周飞宇都不一样。
　　游戏和人生不一样，无论死亡几次都可以重新来过，林卉就在被人杀死了五次之后，拿到了游戏生涯的第一个人头。
　　“还是个爆头啊。可以的。”
　　周飞宇在旁边鼓励她，顺便盯着□□里有没有梁均的弹窗。
　　他带林回来是为了和梁均视频的，可是梁均为什么要和林卉视频，他也不知道。
　　“林卉，上□□。”
　　林卉是有□□账号的，是被梁均和周飞宇逼着注册的，他们用林卉的账号创了dnf的游戏账号，两人当成小号共同使用，名义上却说是林卉的账号。
　　梁均的头像是个简单的小熊的卡通头像，没什么特别的，他的头像跳动着，林卉点开了，便是视频。
　　视频里的人拿着手机，十分的模糊，基本上只看得到鼻子眼睛，倘若不说这是梁均，林卉也可以觉得这是其他人。
　　屏幕里的梁均也不知道是卡住了，还是在发呆，愣了许久。
　　“梁均？”
　　林卉喊他。
　　“我再给你挑礼物，你看一下，你是要粉色的，还是要这个蓝色的。”
　　在市里呆了近一个月，梁均想了很多理由想找林卉，比如市里下大雨的时候，比如县城里有货车翻车的时候，比如梁均补习班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和林卉差不多声音的女生的时候，他都希望林卉知道。
　　可他却很害怕，林卉要是不想知道这些事呢？这些都与她没有关系。
　　于是直到要回去的日子，他才想出来个法子，他给所有人都买了小礼物，最后给林卉买，让她自己来选个颜色。
　　礼物都是小东西，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从生活费里抽出来一些。
　　梁非凡对于他的消费并不清楚，只是按照在家里的吃喝给他的零花钱，在家里一块牛排的价格就够梁均在外头吃一个礼拜了。
　　他在饰品店里选了很久，选了一款心形的项链，准备送给林卉，一是因为这个项链的意义，二则是因为这款项链有几个颜色可以选择。
　　可是当他打开摄像头的时候，当林卉的脸出现在他手机上小小的屏幕上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天旋地转的，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林卉了嘛？不过就一个月，怎么觉得那样久了。
　　他一时间忘了如何说话，嘴巴像是装饰，开不了口。
　　直到林卉唤他的名字，他才勉强醒来，伪装冷静地与她说话。
　　而林卉并不能看清项链的模样只是刚好能分辨出两个颜色的不同，花纹和刻字都看不清，于是她选了个粉色的。
　　女孩子都应该喜欢的颜色，林卉也不例外，她向来不是什么与众不同的人，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也都喜欢。
　　“那就选这个了，你确定吧。”
　　“嗯，好。”
　　“我礼拜五就回去了。”
　　“嗯。”
　　“我家司机不在。”
　　“我去接你。”
　　对话的时候林卉和梁均都没什么表情，林卉的心绪在刚才的那把游戏上，而梁均的心绪在如何伪装自己的淡然上。
　　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林卉都将梁均和周飞宇放在同样的位置上，周飞宇要来，她也会去接他的。
　　挂断视频之后，周飞宇叹了口气，梁均再多的心思不说穿，对于林卉来说也是无用功。
　　“你还打嘛？要换个游戏嘛？”
　　周飞宇问林卉。
　　“不要。”
　　林卉很固执地操作着，在她不熟悉的地图上行走，地图的构造很有趣，林卉仅仅是观察地形就觉得很有乐趣了。
　　因为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验，当畅快的打击声从耳机里传来的时候，林卉就感受到了一些与现实生活不同的东西。
　　周飞宇也在旁边玩dnf，他用的正是林卉的账号，因为是小号，他就直接买了外挂刷深渊，
　　那时候所有游戏抓外挂都不算严格，周飞宇花点小钱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装备了，因此他用林卉的账号玩得不亦乐乎。
　　“梁均说周五回来。”
　　林卉搭了句话。
　　“知道了，他手机上跟我说了。”
　　林卉无话，自己又玩了一会，她□□上也有几个初中加的同学，是之前用梁均的手机加的，现在用电脑看看同学的空间。
　　那时候就流行花里胡哨的界面，要么是暗黑系，要么是阿宝色的日系风格，闪动的留言和字体，用代码写出来的不同风格的留言。
　　梁均的空间经营得很好，每天都有很多人留言，林卉认得出来的人并不多。
　　“有人请求添加你为好友诶。”
　　周飞宇探头看了一眼林卉的界面。虽说他们平时都会用林卉的账号玩游戏，但是她的□□，他们是从来不看的。
　　“……都已经申请一个月了，你是多久没登过了？”
　　“从梁均走了之后就没有登陆过了。”
　　林卉想了想，她家没电脑，上次登陆□□是用梁均的手机，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需要一个手机了呢。
　　可是梁均在啊，有他的手机不就行了嘛，而且需要□□才能联系的人……
　　“BURN”
　　林卉认得这个单词，心里突然就闪过了唐灼的名字，是火苗一般的闪过，最后留下一缕的青烟。
　　头像是张黑色的图，什么都没有，只有黑色，林卉立刻按下了同意。
　　怎么会不同意呢，林卉巴不得钻进屏幕里去拉着唐灼的手。
　　林卉点进唐灼的空间，果然，是关闭的，他的一切就像他的头像一样，存在却又令人不理解。
　　黑色的头像，关闭的空间，那么他为什么要加自己呢。
　　林卉不理解。
　　“谁啊？”
　　周飞宇很八卦，这是出名的，这样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放过。
　　“人。”
　　林卉不同与他，她的心情是很私密的，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比如她对唐灼的心思。她小心翼翼地埋在心里，谁也看不见，谁也拿不走。
　　“卉卉，你跟我说嘛，是不是喜欢你的男生？是不是，是不是？谁啊？”
　　“不是。”
　　林卉的耳机里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是□□的提示音，林卉看着屏幕右下角，闪烁的黑色头像。
　　“他找你。”
　　周飞宇距离林卉很近，他眼疾，一瞥就看见了。
　　林卉有些犹豫，带着试探性地点开了那个头像。
　　“唐灼。”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就应证了林卉的所有猜测，果然是他，但是除此之外，他没有给她更多的信息。
　　空间还是封锁的，头像也还是黑色，在林卉的世界里，唐灼就是一闪而过的光，她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