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儿子在上》梦回曾经

5、质问

　　“噗嗤。”刀刺入人身体的身体的声音是那般清晰。
　　“欢儿。”
　　耳边响起的是哥哥悲痛的呼唤。
　　匕首毫不迟疑的拔出，带出滚烫的鲜血，洒在肃儿脸上，血腥味弥漫。
　　欢儿看向哥哥，笑容乖巧。哥哥，不要伤心，你伤心欢儿也会伤心的。下辈子，欢儿还要做哥哥的弟弟。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长大，有温柔的母亲，慈爱的父亲，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再没有伤痛，再没有艰辛。神智渐渐模糊不清，欢儿努力的朝着哥哥的方向笑着，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倒下。
　　哥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皇帝看着欢儿倒下的身体，心脏骤然缩紧。
　　“欢儿，欢儿，欢儿，你醒醒，坚持住，不要睡，欢儿，欢儿。”一声声悲痛欲绝的呼唤却留不住弟弟渐渐冰凉的体温。
　　“走，肃儿，不要管他了，快走。”不知从何处又出来一批黑衣杀手直奔肃儿。皇帝不得不将儿子拉起来拽着他的手赶紧走。肃儿安排好的护卫赶过来拦下了这一批杀手。
　　“不，欢儿。”肃儿被皇帝和侍卫强行拽开，眼睁睁看着弟弟被打斗的人群你一脚，我一脚的踩踏，自己却无能为力，眼前一黑，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皇帝半拖半拉的将儿子带走了，只留欢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儿，任人践踏。

　　待肃儿醒来的时候，这场动乱已经结束。
　　“欢儿，欢儿呢！”接受不了亲眼看着弟弟死在自己面前，悲痛欲绝险些又昏了过去。
　　“殿下节哀。”隐一扶住险些摔倒的肃儿。“小公子在偏殿。请殿下节哀。”
　　“滚。”肃儿连鞋也没有穿，赤着脚直奔偏殿。
　　“啊！太子殿下。”守候在外的宫女太监被肃儿直接撞开，一群人就这样看着他们的太子殿下衣衫不整，赤着脚跟疯了一样跑向偏殿。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取了衣服鞋袜追向肃儿。
　　进了偏殿，肃儿反倒不敢再往进走了。在他昏睡的时候，隐卫将欢儿带了回来已经给收拾过了，此刻，小孩躺在那儿，盖着被子，瘦弱的孩子深陷其中，就仿佛不存在似得。
　　将一堆宫女太监拦在外面，隐一跟在肃儿身后，进门便跪了下来。
　　“属下没有保护好小公子，请殿下责罚。”
　　“不，不怪你，是我，若是欢儿待在府里，就不会这样了，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他，最后，却是我害了他。”
　　“殿下～”隐一欲言又止，他也不赞成殿下将小公子带进宫，但殿下坚持，他要让小公子亲眼看见皇帝后悔痛苦的样子，布置好了一切，却疏忽了最重要的一点。谁也没有料到，郭贵妃为了除去兄弟俩，竟然会让自己身边的宫女当着皇帝的面刺杀太子。想来也是，太子殿下若不死，他们一家全都别想活，株连九族，凌迟处死。相反，若太子殿下死了，她就算扯上了关系，只要她抵死不认，郭家势力庞大，皇帝也没有办法治他们死罪。“请节哀。”
　　“去请皇上过来，再把人证物证都带过来，小心行事，郭氏一党定不会这样轻易死心。”
　　“是。”
　　轻轻掀起欢儿身上白色单子，肃儿不敢看弟弟，小孩长了这么大，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平稳的日子，如今却因为他的盲目自大丢了性命，他自觉无颜面对弟弟，他没有照顾好弟弟，没有实现对母亲的承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欢儿的面容很平静，眼睛闭着，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笑容，平静的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看到弟弟嘴角乖巧的笑容，肃儿再也忍不住，瞬间泪崩。
　　皇帝到的时候，肃儿拿了一把梳子在给弟弟梳发。长长的发丝泛着不健康的黄褐色，肃儿一点一点慢慢的梳着，生怕弄醒了床上熟睡的人儿。专注的目光一直看着弟弟，皇帝进来肃儿也没有抬一下头。
　　“欢儿小时候问过我，为什么父皇不喜欢我们，为什么父皇喜欢公主，为什么公主有母亲，而我们没有。”
　　“朕为什么要喜欢他，他又不是朕的孩儿，朕没杀了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皇帝对肃儿如今颓然的状态很是不满，不就是一个野种，也值得他如此。这般心软，如何能够帮着他治理国家。
　　“我告诉他，因为父皇不相信母亲。他问，父亲为什么不相信母亲，我告诉他我不知道。父皇，陛下，您为什么不相信母亲呢！母亲和您从小青梅竹马，十六岁的时候嫁给您做了皇子妃，云家从此跟您绑在了一起。后来，您封了太子，登基为帝，后宫三千，母亲一直无怨无悔的陪着您，帮着您，管理这后宫三千。您也实现了您对母亲的承诺，不管后宫有多少女人，您从未让她们怀上身孕。您也一直宠爱着我，亲自教育我，培养我做一个合格的皇子。那么的亲密无间，那么的相爱，母亲他，为什么要背叛您呢？父皇，您想过没有，母亲他为什么要背叛您呢？”明明是质问的话语，肃儿的语气却一直平淡异常，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
　　“住口，朕怎么知道。”皇帝不是没想过，他是不敢想，他不敢相信自己爱了几十年的妻子会背叛他。更不愿相信，他堂堂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竟然比不过一个普通男子。
　　“陛下，为什么母亲刚刚传出有了身孕，就传出了与外男有染，为什么郭氏生的女儿和欢儿就差了几日出生。”
　　“这只是个意外。”皇帝也怀疑过，他也调查过，可一切证据都指向皇后，他不得不相信。
　　“意外，呵呵，好一个意外。母亲当年生我伤了身子，直到七年后才又怀上了欢儿，即使是在这七年间，您也一直和母亲相爱和睦，举案齐眉，母亲他为什么要背叛你。”
　　“朕……”这也是皇帝想不通的一点，他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皇后，可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皇后，他那段时间心中悲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妻子背叛了他，和其他人有染，怒火冲刷了理智。事情过去十几年，旧事重提，他也发现了其中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