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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话: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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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马车缓缓地经过了人来人往的街巷,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康宁县的县府衙门,在县衙前,行走的家奴和马车停了下来。家奴向马车里的县令大人罗书文禀报道,“大人,康宁县衙已到。”
罗书文听后,他和他的夫人一起走了出来,家奴和丫鬟赶紧上前伺候着。罗书文和他的夫人走下了马车,罗书文眼神凝重地看着康宁县衙,他的面色充满了愁闷,他不禁在心里暗暗想着:时隔多年,最终还是回到了故地。
与此同时,同行的后一辆马车。
“少爷,康宁县衙到了。”书童对着马车里面喊道。
马车的帘子缓缓地被掀开了,然后,两位眉目如画、神采奕奕的少年走了出来,左边的这位少年文质彬彬、满面春风,右边的这位少年相貌堂堂、温润如玉,虽是有些脸色不佳,但其笑容犹如三月春风,令人春暖花开。
左边的这位少年名唤沈寻欢,右边的这位少年名唤罗休容。罗休容的父亲正是现如今康宁县衙的县令大人罗书文的独子,罗休容自幼便是体弱多病,常年皆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全靠着药物养着,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多年以前,罗休容救下了差点饿死于街头的沈寻欢,从那以后,沈寻欢便成为了罗休容的玩伴,好友。
“少爷,老爷和夫人已经下来了,您和寻欢少爷也快点下来吧。”书童说道。
“好。”说着,罗休容突然猛烈地咳嗽了一下。
沈寻欢赶紧轻轻地拍了拍一下罗休容的后背,然后忐忑不安地问道,“休容,你不要紧吧?”
罗休容拿出白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微笑着对沈寻欢说道,“寻欢,你不要过于紧张了,我没事的。”
沈寻欢听了,他哪能不担心啊,罗休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沈寻欢关心地说道,“你啊,你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不紧张呢!”
罗休容听了,淡淡一笑,“紧张何用?担心何用?若实在是病入膏肓了,那便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沈寻欢自是无言以对。
罗休容看了看沈寻欢,而后又道,“好了,寻欢,我们下去吧。”
沈寻欢听了,点了点头,然后他搀着罗休容缓缓地走下了马车。
走下马车后,沈寻欢搀着罗休容向罗书文走了过去,来到了罗书文的面前,罗休容恭敬地说道,“爹爹,阿娘。”
“叔叔,阿姨。”沈寻欢有礼貌地说道。
罗书文和他的夫人听后,满脸微笑,罗书文道,“容儿,欢儿,你们来了。”
“嗯。”罗休容和沈寻欢同时点了点头。
阿娘见着了,关心地说道,“容儿,你的身子不好,不可多吹风,还是赶紧和欢儿进去吧。”
语罢,沈寻欢便搀着罗休容走进了县衙,罗书文和他的夫人也走进去了,家奴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二)
康宁县当地有一大贾,乃左氏。
左府的大院子里,左员外唯一的独子左乐正在和其书童梁文墨嘻哈玩闹着,左乐和梁文墨在院子里的草从上斗着蛐蛐,俩人玩得不亦乐乎,甚是开心极了。其实,左员外是叫梁文墨前来督促左乐学习的,倒不成想会是现在这般,竟然嘻哈玩乐了起来。
梁文墨看着此时笑靥如花的少爷,心中是颇多的欢喜,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少爷的笑容了,许久没有看到过少爷笑得如此这般开心过了。这么一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了,就算是被老爷骂了、打了,那也是无妨,因为,没有什么是比少爷的开心最重要的了。
正在斗着蛐蛐的左乐忽然注意到了梁文墨呆呆的样子,于是,左乐便对他说道,“文墨,你发什么呆啊?快来和我一起玩啊!”
梁文墨听见了,高兴地说道,“诶,少爷!”
然后,梁文墨高兴地和左乐一起斗着蛐蛐,两个人都是笑哈哈的,开心极了。
可是,不一会儿后,左员外突然走来了院子里,于是,左员外就看到了这么一幕,顿时,左员外勃然大怒,怒火攻心,“左乐、梁文墨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你们这是想气死老夫啊!”
左乐和梁文墨听后,吓得赶紧站起来,乖乖地站好。
“老爷,这事不怪少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要斗蛐蛐的,您要罚就罚我吧!”梁文墨着急地说道。
左员外听后,更加地气愤不已了,“好你个梁文墨啊,我叫你是去督促少爷学习的,你倒好,竟然带着少爷斗起了蛐蛐!”
“阿爹,这事不是文墨的错,是……”左乐的话还没说完,梁文墨就抢过话去说了。
“老爷,你快罚我吧!我知道错了!”梁文墨赶紧说道。
左员外听了,心中满是怒火,左员外直眉怒目道,“乐儿,我命你于今日酉时之前必须完成一幅山水画,否则,你今晚就不要吃饭了!”
左乐听后,愣住了,“啊——”
左乐就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学渣,他都是被逼着去学习的,所以,他之前一直都是不快乐的。
梁文墨听了,更是比左乐担心了起来,“老爷,这个也太勉强人意了吧。”
左员外愤愤地拂袖而去,不语。
左乐因为惊吓过度,倒坐在了草从上,左乐满脸都是苍白的。梁文墨看着了,于是安慰着左乐说道,“少爷,不要紧的,我这就上街去看看,然后买一幅山水画回来,到时,少爷你就说是你画的就可以了。”
左乐听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连夸赞道,“文墨,真有你的!就这么办了!”
梁文墨看着左乐笑了,他也笑了,“那,少爷,我这就出门买画去了。”
左乐微笑着说,“去吧去吧!”
于是,梁文墨就出门去了,就在梁文墨走了不到三步之时,左乐就突然叫住了梁文墨,梁文墨听到了,回过头来,疑问道,“少爷,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啊?”
左乐想了想,然后说,“你…早去早回。”
梁文墨听后,淡淡一笑,“嗯,我会早点回来的,少爷。”
左乐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然后,梁文墨便走了。
左乐放心地微微一笑。
(三)
县衙内,一切都算是安置好了。
罗休容和沈寻欢坐在茶桌前,俩人饮着茶,罗休容抿了一口茶后,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寻欢听了,微微一笑,“休容,你忘了,你不能吹风的,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就是去卖字画而已,又不是什么苦活累活。”
罗休容听了,淡淡道,“那好吧。”
沈寻欢看着罗休容,微微一笑。
“唉!要不是虎落平阳,也不至于此啊。”罗休容叹了一口气。
“不过,要真是叔叔涉及买官,那皇上算是对我们网开一面了。”沈寻欢道。
“罢了,不提了。”罗休容道,“寻欢,你早点去吧,早去早回。”
“嗯。”沈寻欢说,“那我走了。”
“嗯。”罗休容微笑着说。
然后,沈寻欢走了。
明日便要去书院上学了,可是沈寻欢的这学费还没有着落,所以,沈寻欢得拿着自己平日里所作的字画上街去卖卖,看看能不能卖得几些银钱,好够拿来交学费。
沈寻欢拿着字画来到了热闹的集市上,在某个街头摆下了摊位,然后开始吆喝了起来,“卖字画咯!沈寻欢真迹啊!”
路过的行人听着了,停下来问,“这沈寻欢是谁啊?何方大师啊?”
沈寻欢微笑着说,“就是我啊!”
那行人听后,恼羞成怒道,“神经病啊!”
然后,那行人拂袖而去了。
“诶!不买就不买,骂什么人啊!”沈寻欢真是无语了。
就在这时,梁文墨突然出现在了沈寻欢的摊位前,沈寻欢看见了便说,“兄台,要买字还是买画啊?”
“你这儿有冠绝一方的山水画吗?”梁文墨问道。
“有啊。”说着说着,沈寻欢便开始翻了起来,不一会儿后,他便翻出了他的那幅冠绝一方的山水画,他展示着山水画给梁文墨看,并且解说道,“你看,山涧流水潺潺,翠鸟点点饮水,就仿佛蜻蜓点水一般。”
梁文墨看后听后,爽朗道,“好,我就要这幅了,多少钱?”
“十两银子。”沈寻欢道。
梁文墨听后,大为震惊,“什么?十两银子?”
说实话,沈寻欢也有些心虚了,“对…对啊。”
“最多九两,否则不要了。”梁文墨道。
沈寻欢听了,心中窃喜不已,“好,九两就九两!”
于是,成交了。
这样多好,梁文墨买到了山水画,沈寻欢也得到了交学费的钱。
买到山水画了,梁文墨拿着山水画高兴地回去了,回到了左府。
到了酉时,左员外来检查作业了,左乐于是就把这幅山水画拿了出来,摆放在了案桌上,左员外看后,惊讶不已,连连赞叹不已。
“阿爹,你看,我已经完成山水画了,我可以去玩了吧!”左乐高兴地说道。
左员外看着画,摸了摸胡须,而后,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这幅刚完成不久的画作竟然没有一点的湿墨,所以,左员外便明白了。
“乐儿,此画不是你作的吧?”左员外道。
“当然是我作的啊,阿爹。”左乐道。
左员外听后,顿时就横眉立目,忿然作色。
左乐害怕地承认了,承认不是他作的,而是买来的。
左员外听后,愤怒离去。
到了晚上,果真不让左乐吃饭了。
梁文墨看着少爷饿肚子的这个模样甚是可怜,于是,梁文墨便偷偷地拿着自己的饭菜去给了少爷吃,左乐开心地吃着饭,梁文墨看着也开心。
突然,梁文墨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左乐听后,于是问他,“文墨,你没吃饭啊?”
梁文墨抓着后脑勺,尴尬地说道,“我不饿,少爷。”
你都肚子咕咕叫了,还叫不饿啊。于是,左乐便把饭菜分了一半给梁文墨,梁文墨感动地说,“谢谢少爷。”
左乐看着,真是一脸的嫌弃,“快吃吧。”
“嗯。”梁文墨高兴地说。
左乐看着他,微微一笑。
文墨,谢谢你,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