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泪水》Zz伟

2、第 2 章

　　赵榕与几个要好的姐妹合租在一个会大套间。今天她回来得早，其它姐妹还没回。一番洗漱后赵榕就上床睡觉。酒也醒了，人也轻松了很多。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眠。她还在想着今天的事。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哎"。床上的赵榕叹了口气。自己真是杞人忧天。想他们干吗呢!还是想想自己吧!明天又会怎样呢!想到这里，不争气的泪水又从眼角淌下。她努力地镇定自己，尽量不去想那往事。可脑海里不时浮起童年的往事。
　　赵榕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农村，她上有哥下有弟，他三从小懂事乖巧，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泥瓦匠，妈妈勤劳贤惠，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一家人觉得幸福。踏实。可厄运偏偏降临到了这个幸福的家庭。
　　赵榕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一天，妈妈满脸是泪。她抱着弟弟来学校找到了哥哥和自己。然后一家四口急匆匆地往县城赶。一路上，妈妈没有讲什么，她只是流着泪。赵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妈妈伤心的样子。兄妹俩也不敢多问，只是一脸忧伤地跟着妈妈。
　　到了人民医院。赵榕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父亲在出工时从楼上摔了下来。此时父亲躺在担架上不省人事。可他此时还没进手术室，只是放在医院的走廊里。
　　见到赵榕一家人，担架旁的一男子就走上前来对赵榕的母亲说道;
　　"东家筹钱去了，你们带钱来了吗?"那男子说完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妈妈和三兄妹见到了躺在担架上的父亲立即扑了上去。四个人同时放声大哭。可父亲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位医生刚好路过，妈妈忙拉住了他哀求道；
　　"大夫，救救我孩子他爸啊!"
　　"大姐，医院有规定的，没钱我们也不敢收治啊!你还是快去筹钱吧!时间不等人啊!"说完那医生就走开了。
　　又有位女医生走过。赵榕和哥哥忙上前将她拦离住并跪在她的面前，哭着哀求着
　　那医生看了眼躺在担架上的父亲，然后对着赵榕的妈妈说道;
　　"大姐，你家男人一时半会儿没事。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你还是快去筹钱吧。这样浪费时间可是害了你家男人。"说完她就绕道而的去。
　　妈妈站了起来，她满脸是泪，望着三个小孩，她泣不成声地作了交待;
　　"你们看好爸爸，妈妈现在就去借钱。"赵榕象拨浪鼓一样地点头，看着妈妈飞奔地走出医院。
　　兄妹三人蹲在父亲的担架旁，赵榕看到父亲的眼角不时有泪水溢出。赵榕小心地帮他擦去。不时有人从担架旁走过，指指点点有些议论。当赵榕抬头看他们的时候。他们游离的眼神随着他们的身子一闪而过。此时的赵榕只能一心祈导，盼着妈妈快点回来，给爸爸看病，让他早点好起来。
　　傍晚时分，妈妈回来了，父亲出工的东家也来了，两家人终于筹到了些钱，父亲住进了医院。
　　短短的三五天，父亲的身子不见好，可医院又下了催款通知单。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妈妈默默地流着泪。父亲出工的东家也来了，他拿了些水果和鸡蛋来到了病床前。眼中也泛出了泪花。
　　没过一会儿，那东家和赵榕的母亲走出了病房。赵榕此时的最大愿望就是看到钱。因为钱才能救父亲的命，所以赵榕跟着出去。她看见那东家哆嗦地从袋里掏出零钱对赵榕的母亲说;"大姐，我对不起赵哥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凑了这点。"
　　那东家说完话将手里的零钱塞给了赵榕的妈妈。他自己则蹲到了地上。
　　赵榕的母亲忙将那东家扶起，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那东家说;
　　"大兄弟，这怎能怪你呢!为了孩子他爹你们也尽力了。"
　　看到这里，小小的赵榕己明白家里再也没钱给父亲治病了，等那男人一走，赵榕双眼是泪望着妈妈。坚强的妈妈此时己没了眼泪。她蹲下身子替赵榕擦去泪水并作了吩咐
　　"榕儿别哭，快去陪你爸。"懂事的赵榕点了点头后走向病房。赵榕的妈妈则走向了医生办公室。
　　没一会儿，妈妈回到了病房。她走到了父亲的床前俯下身去对父亲轻声地说;
　　"孩子他爸，刚才我去问医生了，你的身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呆在医院和家里静养一样，如果你同意，咱不花那冤枉钱。"
　　赵榕的父亲明白妻子话中的含义。他努力地睁开眼望着一家人。眼角又泛出了泪珠。最后他将目光定在了赵榕的哥哥。
　　年长几岁的哥哥己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叫了声爸后就呜呜地哭了。赵榕和弟弟也跟着哭。妈妈转过身去。任凭伤心的泪水肆意的流。
　　第二天，父亲出院了。他的生命进入了到计时。仅仅几天，父亲走了，一家人哭得伤天动地。
　　生活的重担从此落在了母亲的肩上。
　　半年后的一天，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刚吃好饭，勤快的赵榕收拾碗筷，而哥哥坐在一边怯懦地望着母亲，妈妈也看出了端倪，于是问道;
　　"枫儿，你有事吗？"
　　"妈，我想去外面打工。"在母亲面前，赵枫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轻声恳求。
　　"枫儿，你年纪还小，现在应该念书，家里不用你操心。"
　　"妈，我己经长大了，反正书也念不好干脆不念。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明天就走。"赵枫说完就侧过头去。语气中透着坚定。
　　妈妈知道家庭的变故让孩子失去了念书的心思。懂事的儿子想为自己分担家庭重担。可枫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妈妈也茫然无措。她的眼角又渗出了泪洙。
　　几天后，妈妈说服不了哥哥。哥哥要出去打工了。妈妈和赵榕送哥哥到了村口。
　　"枫儿，外面小心点，干得不好就回来。"到了村口，母亲关切地嘱咐赵枫。
　　"妈，你放心吧!我己是个大小伙了，等我赚钱回来，你别太辛苦了。"赵枫微笑着对母亲说。
　　妈妈再也忍不住她那伤心的泪水，她转过身去任凭泪水流淌。
　　赵榕见哥哥要远走，她伤心的泪水忍不住往下掉。这时哥哥微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帮赵榕擦去了泪水，然后语重心长说;
　　"榕榕，在家要听妈妈的话，有空时也要帮帮妈妈，还有一定要好好念书，哥哥回来要检查的喽。”
　　赵榕忙点头应允，可是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流下。同时她也看见哥哥转身的刹那间，他的脸上也挂着泪珠。
　　妈妈和赵榕目送着哥哥单薄的身躯踏上远去的路。母女俩带着泪水，木然地站在风中，直到看不见赵枫的身影。
　　从此，赵榕不负哥哥的嘱咐，她勤奋好学。她的梦想就是有朝一目考上大学，然后好好工作，报答妈妈和哥哥的养育之恩。
　　转眼间，赵榕己成了一位漂亮的小姑娘了。那一年。她考上了县重点高中。正当她踌躇满志准备上学的时候。厄运再次降临了这个家。在远方打工的哥哥摔断了双腿，他虽无生命之忧，可无法再给这个家带来帮助。
　　哥哥回来了，一家人又在父亲的遗像前哭成一团。
　　哥哥回家的那一晚，赵榕彻夜无眠。自己不再是几年前的小女孩了。家庭的变故使得她有了主见和担当。那一晚，她下定了决心，自己该拿起哥哥的接力棒了。
　　第二天一早，她一个人在父亲的遗像前默默地流着泪，然后狠心地撕碎了满怀希望的高中录取通知书。当妈妈和哥哥知道时，为时己晚。在残酷的现实里她们也无可奈何。
　　又一次告别，演绎了几年前同样的一幕。只是妈妈变得更加苍老，哥哥变成了弟弟。还有在轮椅上的哥哥一直眺望着村口。当赵榕转身的那一刻，一家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泪珠。但赵榕她无怨，无悔，无恨。她只有一颗坚定的心。
　　来到了大都市。赵榕勤恳工作，她积极乐观，友善待人。她很快就适应了大都市的生活。在厂里也结识了许多好姐妹。同时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将省下的钱分毫都汇到家中。可不幸的事又在家里发生，妈妈因太过于劳累而积劳成疾。弟弟打来了电话，他虽然没有提及钱。但赵榕知道家中的状况，妈妈是怕自己担心。赵榕向姐妹们借了些钱，但那是杯水車薪。当年父亲的情况淅淅在目，赵榕怎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在母亲的身上呢，不得己她走进了厂长的办公室。
　　厂长姓查，见赵榕来找，查厂长十分热情，泡茶让座，嘴里还关切地问道;
　　"赵榕，你有事吗?有困难尽管开口。"查厂长人热情，只是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赵榕的身上。
　　赵榕从姐妹中听说过查厂长的风流韵事。查厂长的热情让赵榕无所适从。可她又无可夸何。她只有硬着头皮说;
　　"查厂长。我妈妈住院了，我想预支点工资。"
　　"赵榕啊，我们厂里没这个先例啊。"查厂长漫不经心地回答。
　　"查厂长，那能不能先借点，请你帮帮忙，家里等着急用。"赵榕恳求着查厂长。
　　"赵榕，你有困难厂里该帮忙，可厂里的规矩不能坏。要不你先去忙，等会儿我答复你。"查厂长欲擒故纵，没有答应也没回绝。只是那双不老实的眼晴更加有了光芒。
　　赵榕欲哭无泪。然一个弱女子还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有等。
　　快下班了，查厂长来到了車间。他就是来通知赵榕晚上一起去应酬。顺便再提借钱的事。
　　赵榕本想一口回绝。可为了钱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她只是一味的告诫自己晚上要小心应付。
　　晚上的饭局上，赵榕滴酒不沾。她也没吃什么东西。她此时的心思就是借钱。而那查厂长则是高谈阔论。胡吃猛喝。到了席毕，他己喝得醉熏熏了。送走了客人他就让赵榕跟他去取钱。不谙世事的赵榕高兴的跟他去了。
　　来到了宾馆，待赵榕一进房间，查厂长就锁了门。然后就色眯眯盯着赵榕。他根本没提钱的事。赵榕看他的眼神就觉得有些害怕。她现在就想借了钱快点离开。于是她开口问道;
　　"查厂长，今晚你能借钱给我吗?"
　　查厂长这才不紧不慢的从包里取出一刀钱。他没将钱交给赵榕而是扔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望着赵榕说道;
　　"那是一万元钱。今天你可以拿走而且还不用还。但是你今晚得陪我。"
　　幼稚的赵榕终于明白了查厂长的目的。看见查厂长那轻蔑的□□。赵榕感到恶心。厌恶。她没有开口就掉头离去。
　　"赵榕啊!前段时间，你工作上有点疏忽。厂里决定。哎，先不说这事。"见赵榕要走，查厂又不紧不慢的说。赵榕明白他是拿工作要挟自己。可自己一个弱女子又能咋样呢!家里急需要钱。今日既没借到钱又丢了工作。赵榕急得掉下了眼泪。她的脚也不听使呼。木然地站在了那里。
　　查厂长走到了赵榕的身边。他将嘴凑到了赵榕耳边轻声说道;
　　"是第一次吗?不用怕，以后会习惯的。"说完他张开双手紧紧地扶抱着赵榕。
　　赵榕默不出声，她侧过脸去任凭泪水流淌。
　　很快赵榕□□□□地躺在了床上。查厂长象猎狗一般狂嗅着赵榕。赵榕紧闭着双眼。此时她全无知觉任由他摆布，任由他肆意妄为，任由他糟践凌辱。
　　一个少女的初夜，没有激动，没有狂喜。只是一具麻木的躯体和一脸的泪水。赵榕甚至不记得是如何开始又如何结束。
　　查厂长象死猪一样睡在那儿，赵榕蜷缩在床角怔怔地看着那少女的落红。这是曲辱，羞耻的见证，也是无奈的控诉。但同时她想起了家，想起了亲人。想起了亲人她将目光转移到了床头柜上的钱，她笑了，因为这钱就是家的希望。她迅速穿好衣服揣着钱逃似的离开了宾馆。
　　带着泪水、带着委曲、带着耻辱的赵榕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路过一家夜总会她看到了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高傲冷艳的小姐，赵榕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苦。想着自己已没了少女的尊严、少女的情怀。赵榕又落泪了，可想到了揣在怀中的钱，赵榕又有种莫名的兴奋。因为这钱是母亲的希望，是家的希望。想到这里，赵榕毅然地走进了夜总会。她想赚钱报答亲人的恩情。已没了少女情怀的女孩还有什么顾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