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四章 第六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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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三，自上次与鸨爷相见已过半月。当司颜想起此事已经是半月之约的当天了。
依然是匆匆忙忙，只是身边除了悦己又多了个陆九行。司颜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单曲循环播放《回娘家》。嘴角上翘，司颜觉得好歹还有鸨爷在。
仿佛只要竹溪馆还在，那个常年青衫长袍一脸慵懒的男人还在，天塌下来也不打紧，只要睡一觉，醒来一切如旧。
牛车驾得不快，司颜盘算着送给遥岑的礼物。马上就要到九月九了，等到重阳佳节的时候，还是要回来，和馆里的人闹一闹，这样才好。
悦己很奇怪，他记得颜梅并不喜欢回馆，与鸨爷的关系也不过分亲近。过了一会儿又释然，想来公子历了大劫性子大变，终于看到鸨爷对公子的好。悦己不禁也喜上眉梢，开心起来。
一行人走得欢欢喜喜，唯有陆九行不似常态地木着脸，活像是被别人打了白条欠了银子一般。
到了地方，牛车被早已久候的小童引去后院。竹溪馆静悄悄的，像那天一样，只是没有人从四处涌出来，向司颜讨喜，对他嘘寒问暖。不觉有丝伤感，更加快了步伐爬上台阶，进了房里。
房内依旧是干净整洁，多了幅画，画的是桑麻美竹，生动活泼，下盖一方小印，小巧可爱，唯有两字，是遥岑的大名。
鸨爷依旧是背对房门而立，眺望远方，目光涣散，更像是发呆。司颜依旧是带上了门，自己倒茶，等鸨爷主动开口。
“我很庆幸，你还会来这里。你也该庆幸，你来了这里。”鸨爷背着身低低地咳出了声“我想你应该知道。。。。玉骨汤。。是什么？”
司颜：。。。。我还真不知道。。。
遥岑没有听到回复，只当是赌气，便道：“你弟弟，便是用了那东西。”
司颜的心口又一次疼痛起来，五指紧抓了椅背，指节泛了白。
遥岑敛眉，依旧望着远方：“你知道为什么竹溪馆的伤药效果奇佳么？。。。便是掺入了这个的原因。世上有一味极好的药引，只是不便收集，又有上中下三乘分类。寻常引子已是难得，更别说是上乘的引子。因其稀有，又取之血腥，故天下鲜有。”遥岑眯眼“此物便是。。。美人骨。”
司颜惊异，这美人骨。。。是别称还是。。。指真的。。。
美人骨，顾名思义，是指美人的尸骨。
“世上曾有一方，名曰玉骨方。此方详细地介绍了玉骨即美人骨的功效。为一方士所书，此人亦正亦邪，游离于两派之外。这样的人，自然会被打上阴邪之名，由所谓正派联合绞杀。此方便是这一罪名的物证。”遥岑眯眼，阳光过纸窗照射下来，带着一种温暖的感觉，却与此时描述的情形完全不同。
“后来，听闻这方士被百万正道人士围困于无天崖，万剑穿心后自爆而亡。双方均损失惨重，此战便被称为‘无天之战’。有人说，他是重伤不治；也有人说，他是自愿求死。在他自爆前，曾用自身鲜血涂遍玉骨方，用血液为玉骨方做了封皮。因此，世人大多认为玉骨方是沾染了此人的怨气不敢经手。相传自玉骨方出世，此方士殒落，无天崖一日之内生灵散尽、寸草难寻。”遥岑伸了一只手推开窗子，表情在阳光中隐晦不明。“但我曾听过另一说法，”遥岑道“这围剿方士的正派中有一位掌门曾是这方士的同修，以师兄的身份与这方士度过了少年的岁月，对这方士产生了几丝不可明言的情谊。后来这方士‘叛逃’出来自成一道，这位师兄也就没成表达心意。”遥岑故作神秘，微微一顿。
“耐人玩味的是，这方士的尸身并没有寻到。只是在崖下望见一滩血迹，渗入崖壁，狰狞可怖；又有一门派弟子寻得这方士的发带遥挂在崖上。偏偏这个‘门派弟子’便是那个掌门的关门弟子，这其中内涵，不得其解。”遥岑低眉“过了一两年，也有人说在某某山上某某仙府见过这方士，也有说这方士惯会操控尸身木偶傀儡一类定是诈死逃脱。后来，那个方士又出现在了无天崖，只是众人大多不晓得，只有含那掌门在内的四派人马在场。”
“这一次，方士已是强弓之弩。没人知道这一年之内他经历了什么，但是。。。。对于我们，却清楚的多，这是被人长期圈禁施虐的结果。”遥岑轻轻地用左手抓住窗框“这一次。。。。他确实是自爆于那掌门面前，抽取自身骨肉制成玉骨赠予那掌门。想来，便是在那被世人称为‘无天之战’受重伤的时候他被那掌门所救，圈禁于自己的洞府，这次便是勉强逃出后一心求死了。”遥岑轻笑“只是不知，那狂妄自大仙风道骨的掌门拿着这方士亲手制作的取于自身的骨粉。。。又是何等心态。”
司颜有些茫然，心中痛感有增无减。
“我曾有幸见过这方子。”遥岑握住窗框的手微微紧了紧“美人骨，可使世上诸药之效翻倍，可使一味草生百万态，可使耄耋生乌发，幼儿成壮骨。即使是最普通的东西，也能化作奇珍异宝。而掺了美人骨的人.皮.面.具。。。。便可终生配戴，与自身血骨相融。”
遥岑转了过来，目光凝在某一个角落，却是没有看司颜一眼。
阳光随着遥岑的动作投下了影子，仿佛是受他操控一般划出一道道轨迹。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四章 第六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