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彼此知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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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无益。”
程昱心情自然是复杂。他宁选在曹丕幕僚里头避风头，自然也是有避开曹冲的意思。冲公子年纪轻轻胆子极大，他没忘记之前那些事情，实在是忘不掉，但却盼着自己赶紧忘记。程昱暗暗对自己言着：都是些旧事，自己也不该耿耿于怀，冲公子还是个孩子。
“仲德如真要择兄长，是出于本心，是出于谋己，冲必不多言。”曹冲继续瞧着程昱的背影，稍微凝了眉目。然后走了上前一两步，把红色的伞撑在程昱的头上，又仔仔细细为他遮着枝头上化开的雪。
程昱见曹冲的举动本然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强装镇定自若，目光硬生生瞥了别处去。
“但，先生此举若仅是避开冲一人，未免就太得不偿失。”曹冲稍微挪步到了程昱面前，只手为他拍了拍衣裳上的一些断碎的树枝与湿雪。程昱本能想避开，却被曹冲直接拽着袖子。
曹冲把那把红色的伞丢了一旁，抓着了踉跄着的程昱的手，靠近了程昱的身子，静静与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对视，字字句句说得干脆利落：“许在仲德心底，冲无纲常伦理，任性妄为，是个混世奇葩，是个无理取闹之徒，是个痴人说梦的疯子，是个没礼的泼皮无赖，是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曹冲一连说了好几个词，目光真挚如炬火，眸里含着深切的悲凄，言语亦含着痛楚：“故你恼我，厌我，不愿见我。是也不是？”
“这――”程昱被曹冲突如其来的重语气给唬着了，一时间倒了下来，坐了雪里头，又瞧着靠近他的曹冲那微微泛红的动人心弦的眼眶，那晶莹滚动的珠花，与那憔悴泛着冷白的脸庞，便又是心底软了下来，低了眉目，道了断断续续的一句：“这也不至于……我也没说不……”
这刹那，时光好似快碎开似的。
曹冲揽着那腰身，便深深切切的吻上了那瓣温软的唇。唇微凉，却软而柔和，似天山新雪初铺于黄草，软如白棉。吻了许久才离开，于是那唇亦亮如雪，有莹光，似星光，似珠光。
程昱难得紧张至极，他自是清醒，目光迷离，微红的唇轻微翕动着，凌乱的发丝半遮着他红得通透的脸。脑子似被烧着似的，一时之间，连手被冻着通红也不晓得冷。
“冲对仲德的心意，仲德心底定然也明明白白。若仲德真的不愿，冲哪舍得让你心坎入刺，看着你痛苦？你若真不喜欢，觉得这样的感情卑微不堪，便弃了我离开，我也不怨的。”曹冲的心的跳动有力快速，本是微凉的脸庞上也镀上了薄薄的日薄西山。他碰着程昱那下意识空抓着树枝的手，牵来胸口，如似珍宝般握在手心里，几近哀求：“但望仲德别逃了，容冲看几眼，也已是知足。”
程昱满脸红的脸又更甚了一筹，一时间竟有了眩晕之感。只下意识护着自己，把在曹冲手里头的手赶紧抽了回来。下一刻，却瞧着曹冲低了眉眼不言一词，好似死一般的夜一样，寂静无声，通透冷寒。
“我……我没那样说。”程昱自是下意识收敛了眸子，满是惊慌失措之余，心里怦然，斟酌了许久许久的言辞，却怎的也连不顺：“公子你……你，你也该……你还小……在怎样，我，我也大了公子二十……”
“先生只在意年纪？”曹冲缓缓抬眸，却瞧着程昱虽支支吾吾说了半天，目光躲闪，但意思却尽然明了，没有拒绝的意思：“可那又何妨。”
于是曹冲再用一吻封住了程昱说不出的话来。把一腔的柔情蜜意，尽送于温软柔唇，入那雪白贝齿――
“冲爱重仲德，韶华尽可轻付。不论冲年方几何，终究都是长着喜欢仲德的样子。”
曹冲心间甜腻，于是，鸟鸣四起似庆音，雪水初滴犹喜乐。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彼此知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