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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   【猗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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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炭治郎放在铁轨不远处的平坦空地上,觉察到这个少年已经照炼狱所言,仅仅依靠呼吸就止住了内出血,花宁不觉挑高了一遍眉毛,觉得不管看到多少次始终很奇妙。

      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明明很想靠近查看小伙伴的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敢过来,在察觉到花宁投向他的目光时,这个孩子居然还微不可见地把自己往猫头鹰剑士身后塞。

      花宁:你真觉得我是食人花是吗?……但我很挑食,不吃小野猪的。

      “主,您还好吗?”一道黑金色的影子迅速接近,正赶上给花宁递来一张干净的手帕,“请擦擦脸吧。”

      “谢谢长谷部。”闻言,深红色长发的青年并未伸手将手帕接过来,只微微低头把脸颊凑到对方面前。

      一旁刚刚跟随着药研到达的我妻善逸撇过头,简直觉得没眼看。

      药研只恨自己刚才因为托了一把小师弟而慢了那么0.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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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治郎因使用了火之神神乐而陷入了无法动弹的状态之中,花宁再次检查过少年的身体之后却没有发现除了力竭之外的问题,只好让药研帮忙照看着,又去查看其他小朋友的情况,转了一圈回来之后才发现这番战斗后,原来炭治郎的伤势竟就是最重的了。

      有着火焰发色的猫头鹰先生此刻正在跟停在自己手臂上的链鸦交谈着,或许是在交待此次的任务情况,花宁看了一眼之后便回头将重心放到了炭治郎身上,正准备跟这个孩子说说话呢,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就被突然一弯破土而出的小小藤蔓拨弄了几下,下一秒辨不出性别的空灵嗓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敌人,接近。五、四、三……”

      脑子里什么都来不及想,花宁只是下意识站起身来,一手抬起挡在身前。
      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周围树林中的鸟雀小兽尽数被惊扰而出,纷纷展翅跳跃,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巢穴。空气中弥漫着被旋转气流掀到半空的尘土碎屑,扬起的烟尘将发生爆炸的中心隐藏起来,也将众人的心拎起到喉咙口。

      距离扬尘之地不远,药研皱了眉,倏地抽刀斩断捆在自己身上的藤条,他平日里习惯性收敛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完全爆发释放出来,周身激起的凌冽风压将飘在半空中的烟尘迅速吹散。

      银白发色的短刀少年紧紧攥住手中已经枯萎的藤条,面色沉沉。他在跃向中心的片刻,突然回想起刚才千钧一发时,就是这看起来柔软无害的藤蔓将他卷离。那一瞬间他其实已经反应过来准备挣断藤条的,但那时的藤蔓仿佛是这世间最坚固的安全带,以一种毫不犹豫的姿态强硬地将他送离危险的地方。
      或许其他人那里也是一样。

      这是那个人的温柔,却也是他的残忍。

      紫罗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药研心中充斥着无法言明的汹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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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红小马甲穿着挺潮,下次别穿了。”

      “为什么要保护弱者?”

      “头发也粉红。怎么,你很喜欢粉红色吗?”

      “弱小的人没有存在的价值。”

      “……你也太中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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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尘散尽,被隐藏在其中的画面才霎时明朗起来——

      花宁左手斜挡在身前,堪堪握住来人直取心脏的右手;而自己直奔着斩断对方脖颈的右手又被来人用左手横截于其身前无法再近半分。

      或许是刚才力量相交掀起的风刃切断了发带,花宁原本束在脑后的高马尾失去了规整而四散开来,深红色的长发被不远处药研激起的风压吹向另一边。

      但哪怕是这般剑拔弩张的局面,某人似乎还是能再说点垃圾话活跃一下气氛:

      “哦,原来是上弦之叁。如你所说弱者无存活之必要的话,你又为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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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藤条紧紧裹住腰背的少年们此刻像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似的,纷纷挣开了已经没有任何/束/缚/力/的藤蔓,想要靠近去看看情况却又被此时正中两人发散出的强烈气势喝止在当场——那是他们现在还无法插手的战斗。

      我妻善逸转头呸呸两声吐出刚才被迫吸入口鼻的尘土,右手拎住本身已经无法行动却还想爬过去看情况的炭治郎的后衣领,左手还得拦在伊之助身前避免这只野猪头叫嚣着“打架”就横冲直撞进战场,背后还背着已经进入睡眠的祢豆子,整个人只恨不能分成几瓣来用。

      金黄色短发的少年左右看看,刚才与他们一道撤离的炎柱早已没有了踪影,回过头才发现这人已经携风带火强势闯入了战场,『炎呼一式·不知火』生成的橘黄色火焰似乎还停留在上一秒他出发的地方。

      战场中心,听到花宁垃圾话的猗窝座其实并不生气,他只是好奇:这个人并非武者,却可抵挡自己半力一击,单单作为人类来看,已确是相当优秀的强者。

      还未等他感慨完,下一瞬一把小小短刀便从不远处速/射/而来,目标直取他的脖颈。

      猗窝座冷哼一声,起初并不把这样孱弱的攻击看在眼里,像这种普通的刀刃根本无法伤他半毫。但,随着锐利银光的逼近,他的战斗直觉在血液中疯狂示警,逼迫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撤离原地。

      花宁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队友已经在打配合了,他这边可不能掉链子。

      紧紧攥住猗窝座急切想要往回撤离的手,花宁不觉加大了力气,降低重心双脚稳稳千斤坠于原地,再偏头避过对方的一计头槌,坚如磐石的模样任凭上叁拼尽全力也无法脱离。

      在药研的本体刀刃即将突破猗窝座最后可以逃离的一寸之地,花宁只听到一阵筋骨迸裂的刺耳声响,飞溅的鲜红血液在他的侧脸留下印记,眨了眨眼,下一秒猗窝座粉红色的身影已经在远处了。

      晦气。
      鬼的血撒了半身,弄脏了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花宁漠然地扔掉手中的/残/肢/,在衣服干净的地方上随便擦了擦手指后再抬起,风送来了熟悉的气息——二指稳稳夹住药研的本体刀剑,往后一弹将其直接归入来人的刀鞘之中。

      “下次可不准随随便便把自己的本体这么往外扔了哦。”异色眸的青年屈起手指去蹭蹭少年的脸颊,温声道。

      结果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反而被瞪了一眼。

      花宁:怎、怎么了?

      懵逼花宁,在线求助。

      #
      “卑弱的夜行生物也敢在我主面前放肆!”脱下温和的掩饰,低沉的话语像是严冬山巅上结成的冰雪一样冷酷。

      随此言落地,一道银色刀光自上而下朝站在原地的猗窝座斩去。正在调试新生手臂的男人眼神一凛,自己竟然没能注意到身后之人的接近。

      电光石火之际,猗窝座迅速扭转上身,随即一计高位鞭腿狠厉送出用以抵挡后方袭来的斩击。

      仅仅是双方气势碰撞带来的波动竟也让周围的树枝纷纷断裂。

      “……”猗窝座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持刀与他相抗的男人,嘴角不觉上扬——原本以为此战不过又是一场单方面无聊的杀戮戏码,没想到竟能遇到数个强者。心情一好,腿部力道便不自觉加大了不少,竟压着对面退了半步。

      “长谷部……”花宁微微眯起眼睛,他自然知道长谷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收敛气息潜伏在猗窝座周围,但此刻看到自家的刀剑俨然有要被压制的趋势,原本打算赶紧叫人回来,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并未将后面的话语吐露。

      听到主人唤了自己的名字,栗灰发色的青年下意识想要回到花宁身边,但此刻局势着实无法轻松后撤。

      正在纠结之际,余光瞥到一缕火焰的色彩,长谷部会心一笑,手臂使力重新踏上方才回退的距离,察觉到对方似乎也开始兴致勃勃想要与自己角力而投入更多注意时,长谷部却果断松了手劲,重心下移身形不退反而一个U型躲避从侧边化开了猗窝座的重击。

      结果这一松劲人是撤了,但本体的刀剑却被对方这击重腿掀起的强风刮向高空。

      花宁看到这场面,人都傻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不想要本体了?

      趁着炼狱杏寿郎加入战斗的工夫,花宁赶紧预判一下长谷部本体的下落轨迹,万幸的是到底没落在正在战斗的场地之中。思及此,他转头就屈指给了刚回到自己身边这人一个脑瓜崩儿。

      等到听话的乖乖藤蔓将插到地上的长刀顺出来递到花宁手上的时候,他才松下一口气,原本打算好好说说这人的,结果回头就瞥见他惯常使用的狗狗眼攻击,又只能含泪转回身来:可恶,居然是『对在下特攻的狗狗眼攻击』!

      虽然想着没有受伤就放过他们这一回,不过说还是要说的:“下次再这样,就把你俩的本体都没收!以后打架就给我空手上。”

      结果被训斥的两个人表面认错态度非常良好,但心中是一点没把这话当回事,此刻正忙着给他规整呢。束发的束发,擦手的擦手,让当下出于激烈战斗的炼狱君和猗窝座十分没有牌面,当然他们自己倒也不在乎这个。

      一边关注着战斗中的两人,一边分出些注意力给孩子们,虽然察觉到炼狱和猗窝座并没有想要把战场扩展到炭治郎他们那边,但花宁还是不太放心,便遣了长谷部将几个小朋友带到自己身边来。

      回过神来正好听到猗窝座对猫头鹰剑士的热情邀请,花宁觉得这场面老有既视感了,想了一会,悟了:靠北,这不就是传销吗?

      “杏寿郎,成为鬼吧。只要成为鬼,你就可以再花更多的时间去磨炼自己,从而变得更强,一百年、两百年都不是问题。”粉红色寸头的男人咧开嘴,手指直直指向对面不远处的剑士,“人类会衰老,很容易就会死去。”

      花宁听到这话倒不置可否,只是用擦干净了的手摸了摸药研的脸,又蹭了蹭他的眼角将刚才战斗时溅起的灰尘擦去。短刀少年抬眼去看自家主人的表情,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老去和死亡,皆是人类这种脆弱生物的美好。”炼狱杏寿郎目光如炬,语气冷静而又充满坚毅,“也正因为会年老,会死去,人才会如此可爱、高贵。”顿了顿,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炭治郎几人,又扫过站得近些的花宁和药研,接着道:“强大这个词,绝非只能用来形容/肉/体/。”

      猗窝座很不理解。
      他不明白能够“长久地生存”这样美妙的事竟然一点也无法诱惑到对面那人。

      人类的想法他总是弄不懂,但又或许从未想要去了解。

      没有记忆的男人平和了眼神,属于人类时候的事他早已忘却,也不屑去知晓,他只知道战斗,只会享受与强者力量的角逐。

      “这样吗……”这么想着,猗窝座摆出了起手式,脚下立刻显现出一枚十二角的雪花界阵,“既然你不肯成为鬼,我就杀了你。”

      话音还未落下,他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地。能够感受到的,唯有展开术式之后猗窝座周身凌厉于刚才数倍的气势。

      “完全看不清……”已到达花宁保护范围的少年松了一口气,但看着眼前的战斗,他又提起气来,不觉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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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上叁名为【破坏杀】的招式自带斗气捕捉和精确出力的buff,但这种格斗方式只对拥有斗气的人有用,是以刚才与花宁对阵时他才无法唤出这种稀有的术式。

      【空式】带起的六段连击将存在于半空缥缈柔软的风也变成了重击的武器向敌人碾压而去,但朝着炼狱杏寿郎呼啸而来的阵阵风压却被炎呼四型的『盛炎旋涡』一一化解,橘红的火焰燃尽了无色的波动,只留下巨大的声响。

      借着这场战斗才第一次见识到鬼杀队炎柱的实力,花宁拦下正欲上前帮忙的长谷部,只道不急。这样阵势的搏斗最好还是不要贸然介入的好,他想着,却并不放松对战场及其周边的把控。

      炼狱杏寿郎无意与上弦的鬼拼斗体力,只想尽快将其斩首。在攻击的间隙他瞥见花宁的身影,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即便自己力有未逮无法灭杀此鬼,但想必花宁几人也有法将其牵制,直到身后的普通民众完全撤离。

      秉承着“快准狠”的战斗原则,炼狱杏寿郎绷紧了腿部和腰部的肌肉,上身微微下沉,双腿一腾临空一跃使出了炎呼一式的不知火,瞬间将自己与敌人的距离拉近,甚至在短暂的行进中突变了炎呼的招式,橘红火焰随着他的前进迅速化为一头咆哮着向前突击的猛虎,它张大了嘴,尖锐的利齿携风带炎,电光石火间已突入了猗窝座的防守范围之中。

      猗窝座对于突然加速出现自己眼前的男人,半点不悦也无,只朗声笑道:“来得好!”

      与此同时,一击【乱式】当空而来,极快的猛击只集中于一处,高速至极的击打甚至杜绝了其中空气的参与,无数重击汇聚而成的一道重击下一瞬便与咆哮嘶吼而至的炎虎正面对决。

      花宁抬手,从周围树林中延伸而来的树木枝条编织成一道保护网,将炭治郎几人围在中间。药研和长谷部自不用主人的保护,便长身立于花宁左右成护卫之态。

      战斗双方的攻击直直撞在一起,招式与气势通通在相对的片刻迸发,宛如两股激流相抗一般扬起无数碎土和木屑。漫天烟尘之中,唯有花宁三人能够清楚看见此刻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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