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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上任第6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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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花宁。今天是我就任检非违使审神者的第二个月,我刚把这个月的报告书扔给长柄枪让他交给老头。写了一大篇乱七八糟东西的我,心里膈应得不行,亟待放松一下。

      我站在厨房门口,左右看看没人,跳进去从灶头上舀了两块桂花糕拔腿就跑。

      其实,我这么鬼祟来厨房偷零食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长柄枪从哪儿听来的,所谓甜食过量食用会影响灵势,这种说法,把我好不容易发了工资以后去万屋扛的两大箱零嘴藏得严严实实,每天在厨房放上几块,省得我老去烦他。

      慢性杀人,说的就是这种方式了。

      我是打也打不过,骂也不敢骂,除了默默感叹一句弱肉强食以外,还能怎么办。

      要跟枪爹对杠?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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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并没有出门怼人的安排,所以我翘班翘得驾轻就熟。

      翘班这种事,开始还会有点不安,后来做得多了,脸皮越渐厚了,即便是处于翘班状态,我依然可以拽得二五八万。

      所以说,人就是这样,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在越来越浪的同时,总是会忘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件事。

      半躺在走廊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捻着还剩下的小半块糕点。我神游宇宙之中,模模糊糊这么想着。

      其实,要我跟别人说我这是在工作时间,有人敢信?

      看到我这风骚的姿势,有人信就有鬼了。

      等到恋恋不舍把手里的桂花糕都吃进肚子里,连指尖上的糖渣渣都一点没放过之时,我才起身。

      不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都是被逼的。

      这样毫无修养自甘堕落的样子,还好没被老爷子看到,否则…

      咦…想想就可怕。

      我站起身,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两个月时间足够我把这间大宅子逛了个遍,边边角角都没放过,以至于现在,我便再没有想要去探索的地方了。

      我这翘班也翘得辛苦,居然还要花时间去想自己翘班要去干什么,简直迷幻。

      来个人搞搞事啊喂!

      正当我实在想不起去哪里都准备回去洗洗睡了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院里有什么声音。

      嘿,我挑高一边眉毛,搞事的人,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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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果然是这位白色的药研君。

      我毫无风度地蹲在走廊上看这个搬了一堆木材在后院的少年,心中不禁叹气,还以为是检非内部互相搞事呢,原来不是。啊好失望。

      唯恐天下不乱,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我说药研君,你干嘛呢?”我开口问,目光随着少年的动作而移动。这又是画标记又是量尺寸的,怕不是要做木工活儿。

      “花宁大人,”药研君转身朝我稍稍鞠躬,才接着说,“我想做一个木架,您送给我的花,窗台上已经放不下了。”

      “喔,好好干。”我点头,眼神跟死了的咸鱼一样。

      话说这位药研君,这俩月里变化实在太大,大到我现在每次跟他对话都会被这位的前后反差搞得说不出话来。以前一脸凶恶满身煞气一点不对就咬人的那位活泼可爱的药研君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啊。

      #

      药研君第一次称我“花宁大人”的时候,是他把那粒薰衣草种子种在他窗台的小花盆儿里的第二天。

      至于那粒种子…

      一个月前,我曾带着药研君一起去了战场,同他一起亲眼看了一把一期一振碎刀的全部过程,然后,我便给了他一粒种子,让他自己去找。

      找的,就是那把一期一振遗留下来的灵力。

      付丧神,到底也算神灵级别的物种,哪怕是每一振力量被稀释到极微小的复制品。
      力量虽然被消减,物种可不会出现变化。
      神的消失往往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的。

      那粒种子里,是药研君用尽气力找到的,属于那位消逝的一期一振的最后遗留物。零碎的,微小的灵力,却是少年熟悉的力量。

      没有什么比家人的温暖更能安慰人心的了。

      我虽不清楚这位白色的药研君过去所经历过怎样的苦难,但我知晓这样的道理。

      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起那时候,少年捧着那粒种子看我,那双浅紫色的眼睛里绽放的光芒,那是带着希望和欣喜的光。

      人无法左右过去,却可以期望未来。
      生生不息的,不可磨灭的,是人的思维。即便产生它的人消亡不再被人铭记,它却可以流传百年千年坚守它的本心。

      生老病死,事物轮替。
      唯有它永恒不变。

      自那以后,药研君变了很多。与他本来的性格也越来越相似。

      这挺好。

      但这也意味着,他对我而言,将不再有趣。

      #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腿都蹲麻了。
      索性换了姿势靠着廊柱坐了下来,目光没什么焦点,纯放空。

      药研君还在规整他面前的木材,我对木工活儿也有几分兴趣,便敛了目光看他怎么动作。

      结果,这人直接把自己本体/拔/了/出来
      ——开始削木头。

      我简直要气笑了。

      我本来就是喜欢霸王条款的人。
      我花那么大工夫给你治伤,好不容易把你治好了,一边还得忧着你的心理健□□怕你一个想不开就断了。
      而你,居然用你自己来削木头?

      鉴于我向来就是想什么做什么的人,所以我挥了挥手,立刻从旁边蹿出一根手指粗细的藤条迅速灵活地卷走了药研君手里的短刀,转头就颠颠儿送我手上。

      大概是没料到有人敢在这里偷袭,这位一向警觉性比野猫还强的药研君,还真就让我夺了手里的短刀。此刻正站在原地,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我倒也不看他,只垂了目光注视着我手里这把刀。

      凌冽的气息,锐利的刀刃,足够清晰映出我模样的明净光亮。
      是不是好刀,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我偏不。

      我直接上手开始摸。

      ……
      我说的是摸刀刃。
      你想什么呢。

      一接触到刀刃,冰凉的触感就从指尖传来,指腹随着刀刃一点点滑动,不断地接触到新的冰凉,直到刀锋。

      其实我本来还想换一面再摸一摸,结果被药研君一把捉住了手腕。

      真是夭寿,这人什么时候站我面前的?

      我抬眼去看他,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你能拿你自己削木头,就不许我摸两把?”

      只见药研君上抬了眼神瞅了我半晌,才放开了捉住我手腕的手,但他收敛了目光并不看我的眼睛,只盯着别处,淡然道:“当然,您随意就好。”

      我挑高一边眉毛,绝不会忽略这位少年通红的耳尖。

      有点儿意思。
      我得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这位变了性格的药研君对我不再有趣,这样的话了。

      药研君啊药研君,我觉得你得有点危机感才行啊。

      #

      最后还是我招了几根带刺的荆棘,刷刷一会儿就帮药研君搞完了所有的木工活儿。
      所作所为简直堪称宇宙第一的审神者。

      然而,在离开之前,药研君抱着削好的木件,奇怪地看了我半天,目光似乎别有深意。

      我瞪了他一眼。

      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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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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