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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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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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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东!北北东!那田山有鬼出没!”链鸦独有的尖锐声音惊醒了还在忘我训练中的少年们。黑羽不断在藤屋上方盘旋,催促着鬼杀队年轻的队士们去往新的灭鬼之地。
红瞳的少年穿好队服,检查过随身装备完好无损之后便准备立刻跟随链鸦去往那田山,结果走了两步发现异常费劲,只好低下头,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善逸,你一直抱着我的话,我没办法走路的。”
闻言,双手箍在炭治郎腰间的少年浑身一抖,抬起脸来几乎是涕泗横流的惨状,他哀嚎:“炭治郎!!!!我们不是才杀过鬼了吗怎么又要出发了我打不过那些长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你一定要保护我!!!!”
名为灶门炭治郎的少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用脑袋不停撞树而美其名曰“头部硬度训练”的野猪头,近处快被极高的哀嚎声震破耳膜,他向来乐观的心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底深处还是莫名感受到一股由内而外的疲惫——我的同伴们可真有精神呀。
黑夜中的那田山,窸窸窣窣的微弱响声仿佛无孔不入的细小昆虫,侵蚀着入山灭鬼之人的听觉,竟也覆盖住了不时发生的惨叫。
异样的气息从这座山体中发散出来,树木们隐藏了自己的根系,窃窃私语的内容只有被祝福过的人才能知道:『不祥呀,实在是太不祥了』。
它们注视着人类的孩子进入这片不祥的山林,看着他们被类人的异形夺取了生命,新鲜的血液洒在土地上,浸润了本就深色的土壤。
树木们只是看着——毕竟是人类的事,它们才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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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我们是要回去了吗?”看到在巧克力专卖店大肆采购的某位红发高个子,长谷部很是上道,一边帮忙提袋子一边开口问。
“唔…”正弯腰挑选橱窗里各色糖果的青年目不转睛,似乎是在思考刚才对方提出的问题,在终于选好下一个要买的口味之后,他才直起身来,回头看向那双缬草花色的眼睛,轻声道,“长谷部想回去了吗?”顿了顿,他又看向一旁的银发少年,“药研呢?”
听到问话的少年一头罕见的银发,他将店员装好的礼盒放到一边,抬眼朝自己的主人看去,眯眼笑道:“一切都听从您的愿望。”话毕,他与同伴对视一眼,不出意外看到对方眼中的赞同之色。
“既是如此,便回去看看那些孩子吧。”花宁柔和了目光,伸手替长谷部拂去衣襟处的浮尘,又接过药研递来的试吃的糖果新品塞到嘴里,“嗯,这个口味,我想无一郎会喜欢。”
眼中映出的是主君满足的笑颜,药研凑上前去将他嘴边不小心沾到的松露粉末轻轻擦去,紫罗兰颜色的眸子里透出十足的温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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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富冈先生,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女性特有的清丽嗓音在暗夜的树林之中响起,于这静谧的环境之间,穿着渐变色彩羽织的女性高高跳起,风将她宽大的袖口吹得猎猎作响。
拥有瑰丽面庞的女性轻巧落地,手中握住的纤细长刀接近刀柄的地方刻着『恶鬼灭杀』的字样,她面露笑容,周身气势却极为凛冽:“之前明明还说人不可能跟鬼好好相处,现在这又算什么呢?”
脑后别着蝴蝶式样发卡的女性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自己身为柱的同伴竟然三番五次包庇带着鬼的少年而阻挡了自己的招式,心中既困惑又愤怒,她笑弯了眼,语气无辜至极:“阿拉,恐怕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被大家讨厌吧?”
空气像是静止了一瞬。
面无表情的青年深蓝色眼睛里透出些疑惑,他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同伴刚才说出的话,几息之后他才冷静回答:“我并没有被人讨厌。”
闻言,身材娇小的女性额间不由皱起几个十字,语气隐忍中带着些咬牙切齿:“哎呀哎呀,看来你对自己被人讨厌一事,毫、无、自、觉呢…抱歉呐,说了多余的话。”
被护在富冈义勇身后的少年不知为何,在这个能够决定自己死生的重大时刻,他竟有想笑的冲动——真是两个奇特的人。
名为灶门炭治郎的少年几刻前还这样想着,但在如今被追击的情况下,他又觉得那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女性十分不通人性起来。明明解释了自己与祢豆子的事,她却像是充耳未闻般执着认为自己被身为鬼的妹妹蒙骗进而想要杀死祢豆子。
…还好富冈先生帮忙挡了一挡,真是…
疾风般的气势从头顶上方袭来,炭治郎还未将内心的叹息吐露,只来得及护住身前抱着的幼妹,早已在之前与下弦月战斗中耗尽气力的身体无法做出其他反应,电光石火间便被身后之人一脚踹翻在地。
挣扎着翻过身,却见袭击自己之人竟是一位单薄的少女,她此刻正高举手中长刀即将挥向自己对此时情况还有些懵的妹妹,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大声吼道:“祢豆子,别管我!快逃!!!”
但少女挥刀的动作比他脱口而出的话语更快,红眸的少年仿佛已经闻到妹妹被刀锋挟裹的锐气擦破脸颊而流出的鲜血的味道了,他睁大双眼,竭力朝前爬去。想要保护,哪怕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去保护自己唯一的家人。
但他不能,他无法移动哪怕一毫米的距离。
少女的气力压制了已虚弱至极的少年,他只能徒劳地伸出手,想要让自己的亲人逃远些、再远一些。
似乎是嫌弃少年嘶吼的声音太大,面容清秀却不带任何表情的少女倏地抬脚,想要暂时解决一下这个过大的音源,朝下压制的腿携风带电,只一招便能让这个少年安静下来。
但原本一息就能见效的场景却并未按照她想象中的结果而发生。
有人挡住了她的劈击,且在她无法反应的瞬间轻巧掀翻了她压制住少年的手,几个呼吸间便将已经半晕的少年和他的妹妹拎起护在身后,在察觉到少年伤重之后,来人竟还能分心将他抱在身前,轻拍他的后背尽量减缓他身体的苦痛和心理上的紧张情绪。
名为栗花落香奈乎的少女不着痕迹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回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沉默不语,脸上也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目光直直看向带走炭治郎兄妹的男人。
“看来是我来迟了,”今日将深红长发高高束在脑后的男人安抚过被自己单手抱在身前而有些微挣扎的少年,又抬手摸了摸双手环在自己脖子上,从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关心地看着自己哥哥的小姑娘的头,语调温和,“你是胡蝶小姐的继子吧?或许这其中有些误会,炭治郎和祢豆子都是好孩子。”
炭治郎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刚才少女压制性的一计踏击似乎将他本就受伤的肋骨彻底踩裂了,他现在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有人用小刀拉扯着身体一般疼痛。还好少女被拦下了最后那一击,否则他定是要昏迷过去的。
身体已经伤痕累累的少年早已无法支撑,本来快要昏睡的精神愣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妹妹而强打起来,但在看到祢豆子也同样被救下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鼻尖缭绕着有些熟悉的蔷薇花的香气,这让少年感到莫名的安心,随即便陷入沉睡之中,闭眼前还在喃喃:“祢豆子、拜托您……”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哥哥的呢喃,已缩小身躯到孩童的少女探出手指摸了摸炭治郎的额角,又抬眼朝花宁看去,粉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花宁的脸颊,十分安心地坐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捉住身下的衣服,长长的衣摆坠在花宁的后背。
“唔!”她似乎对面前一直追击着自己和兄弟的少女有些埋怨,小小的眉毛皱到了一起。
栗花落香奈乎对眼前的场景分外疑惑,她想要从兜里掏出硬币来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却又似乎觉得在这样的场合有些不合适。思索片刻,她还是决定依照自己师父的嘱咐,拔出长刀准备将奉命拘捕的两人抢回来。
花宁一看对方的架势就知道自己的话没被人听进,当下也有些犯难:他不想欺负小朋友,特别是那位胡蝶小姐的人,耀哉都玩笑似的说过那位女性不好惹,他就更不想趟这趟浑水。
还好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抬了手让盘旋在上空的链鸦落下,脖颈上系着紫色缎带系结的链鸦,毫无疑问是鬼杀队当主的信使,只见它稳当落在花宁伸出的手臂上,微不可察地对花宁点头示意之后才朝向摆好架势准备攻击的少女:“传令!传令!将炭治郎、祢豆子二人带回总部!”
话毕,它立即振翅飞走:还有两位人物似乎还没有通知到。
花宁见到香奈乎已收回长刀,与她颔首示意后便跟随在链鸦后面,他知道耀哉的链鸦在指引他。
束着单边马尾的少女眨了眨眼,也沉默地跟在花宁身后追随链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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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塞腰鼓?
花宁带着灶门家的两个孩子跟在耀哉的链鸦身后,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一副有些滑稽的场景——黑发的男性将穿着蝴蝶式样羽织的女性拦颈箍在身侧。安塞腰鼓实锤。
被压制住的女性一脸难以置信又分外恼怒的表情,本来已经破木屐而出的折叠小刀即将穿刺男性额头之际,链鸦的声音尖锐响起:“传令!传令!水柱,虫柱,跟随花宁殿下,将炭治郎、祢豆子带回总部!”
花宁一听就知道耀哉那无所不能的预见之力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他才刚回到这个世界,那边就知道了他的踪迹,不愧是支撑鬼杀队的当主,实在不能小觑。
异色眸的青年想着回来看看自家的孩子们怎么样了,没想到一踏进这个世界就发现自己宝贝得不得了的孩子被伤得破破烂烂,当即就怒了。山林的树木们抢着将此地的事一一说了之后花宁才重重叹息:那么多年轻的孩子们,就在这样的黑夜之中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寻着树木花草的指引,花宁好歹在最后一刻抢在鬼杀队前头将灶门家的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药研和长谷部被他派出搜寻善逸的踪影——依照那孩子的性子来说,一定是会跟在让人安心的炭治郎身边的。
花宁的预料总是没错的。
药研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在树底下躺着,浑身被包成个粽子且已经昏迷的家伙可不就是自己的小师弟嘛。当下唤了长谷部过来,最后是由长谷部把这个包得很扎实的蚕蛹扛在肩上出发同自己的主人汇合。
“主,让我来吧。”长谷部几个纵跃落在花宁身边,对不远处发生的安塞腰鼓事件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只能看到自己的主人,将肩上扛着的粽子转交给药研之后,便看向花宁身前抱着的少年和肩上坐着的小小少女,“您受累了。”
正当他伸手想要将兄妹二人接过来时,本来温顺坐在花宁肩上的少女不乐意了,很是愤怒地“唔!”了一声,闹得花宁低笑出声,摇摇头温声道:“没关系,我来就好。”
将目光移到药研肩上被包成木乃伊的小师弟,花宁有些心疼,探出手指轻轻拂过少年唯一没有被绷带遮起来的眼尾,感受到少年是因为已经得到治疗而沉眠时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他未曾想到这孩子竟然也能焕发出那样巨大的能量,雷呼招式引来的震震雷声的轰鸣将周围的树木都惊了一跳,待到同花宁转述时便也添了些油醋在其中,但也并不妨碍他原本就隐藏在身体中的天赋被激活。
“花宁大人无需担忧,”银发的少年察觉到自己主君心中的忧虑,便出言安抚道,“善逸可是连雷劈都无事的孩子呢。”
闻言,花宁想起那一次的雷劈事件不由柔和了表情,大概这孩子是被雷鸣眷顾的吧。
关照过孩子们之后,花宁才有时间看向不远处终于分离的安塞腰鼓二人组。虽说早就听耀哉说过他引以为豪的柱们,但除了从前受过关照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之外,这当真是花宁第一次见到其他鬼杀队的支柱们。
在花宁观察二人的同时,胡蝶忍和富冈义勇也在观察着对方。
其实两人都在某种程度上认识眼前这三位神道之人——胡蝶忍是因为担任当主的医师而从天音夫人那里听闻过这三位的事迹,而富冈义勇则是从老师麟泷左近次那里获取了一点点关于那位红发神子的消息,据说是一位相当关照灶门遗孤的殿下。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
但无论如何,这三位是能够被当主产屋敷耀哉奉为上宾的人物,于情于理他们都应礼遇对方。二人在心中不约而同考虑到这点,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散——既然当主已传令如此,便需依照命令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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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平静无风的湖面上架着一叶扁舟,摇晃、摇晃,携着森林深处的气息——那是树木新芽的清新和竞相开放的花朵芬芳,最后再卷起一息湖面湿润的水气,温柔地拂面而来。
“炭治郎,到睁开眼睛的时间了。”
耳边传来什么人柔和的声音,是比那阵清风更加温润的声线,让深陷梦中的少年缓缓睁开他的双眼。
浅色的格天井上似乎缀着金色的绣线,华贵却低调的装饰让灶门炭治郎一下子回过神来,刚要推开被子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全身疼痛难忍几乎无法动作。少年皱紧了眉,目光四处瞟动着寻找自己的亲人。
结果一抬眼就与一双金红的异色眸对了个正着,这双奇异的眼睛里透出善意,让炭治郎忽然紧张起来的心绪又一次重新平静,他眨了眨眼睛,想要开口说话,却感到嗓子干得生疼。
“主,”栗灰色短发的青年递给坐在少年床褥边的人一杯温水,“稀粥已备好,我去厨房端来。”
正说着,银白色头发的少年便轻手轻脚将无法剧烈动作的男孩子扶起身来,又放了好几个柔软的靠枕在他身后支撑,将一切都打理好后,药研才朝花宁点点头。
“谢谢药研,”深红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的人温声道谢,又看向已经可以支起上半身的少年,未语先笑,“先喝些温水吧,炭治郎。”
少年红色的眼眸中映照着的,是一位面容绮丽的男性,那头深红色仿佛秋日红叶色彩的长发发梢的位置竟带了点金,还有那双金红的异色眸,简直就像是——家中从前年年祭祀的火神。
察觉到少年不再动作,花宁还以为他是哪里痛了,便接过少年已经喝空的水杯放在一边后才轻声问道:“是哪里痛了吗?快躺下休息吧。”
像是被这一语从深沉的思考中惊醒,灶门炭治郎连忙摇摇头,又左右环顾。他在找他的亲人和朋友。
“嗯,你在找她吧?”异色眸的青年笑着掀开自己落在榻榻米上的长羽织,化为幼儿体型的少女蜷缩着自己小小的身躯,脑袋安静地凑在男人的膝边睡得正香,“这孩子也累狠了,看到你没事之后就睡着了。”
啊,祢豆子没事就好。
少年这样想着,又急着想问自己同伴的情况,结果出口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像两块砂石互相磋磨一般:“善、逸…伊之、助?”
闻言,花宁微微勾起嘴角,心中不由称赞起这个孩子。正巧长谷部端来了温度适宜的稀粥,他便让炭治郎先吃一些垫垫肚子,米汤也有温润嗓子的功效。看着少年几近狼吞虎咽的模样,花宁在心间低低叹息,真是吃了很多苦呢。
炭治郎一边喝粥,药研一边告知他现在的情况:同伴的善逸和伊之助都被鬼杀队的后勤部队『隐』安全地救助了,此时正在蝶屋休养;炭治郎自己和祢豆子的情况特殊一些,便暂歇此处,等到能够行动之后再去面见当主,联合鬼杀队的九位柱阶示下。
听到这里,虽然心性坚定但还是少年的炭治郎心中有些忐忑,他违背了鬼杀队的原则,带着身为鬼的妹妹踏上灭鬼的道路,这样的事恐怕大家都不会接受吧……但,祢豆子的确没有攻击过人类,如果抵上我的性命,能不能请当主和柱们高抬贵手呢?少年这样想着,眉头便又不自觉皱在了一起,看得花宁啼笑皆非:这孩子心事着实重了些。
“请安心,”长谷部收好少年用完的碗筷汤勺,一双灰紫色的眼睛目光轻轻扫过少年略带忧虑的面容,低声安抚道,“有主的庇佑,你和你的妹妹都不会有事。”话毕,他端起餐具离开。
听到长谷部说出这样温暖的话来,花宁不觉笑弯了眼睛,温柔的人,可不仅仅只有自己呀。
“炭治郎放心养伤,”花宁轻轻摸了摸祢豆子的长发,语调轻松中带着坚定,“之后的柱合会议,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温和安抚的语气,就像是关照着熟识晚辈的长者一样。
炭治郎抬眼看去,明明是这样年轻的面容,为何会有如此矛盾的气息呢;明明是第一次的见面,又为何会对我们散发出这样怀念的味道呢?
“谢谢您,”炭治郎依稀记得在自己昏迷前就是眼前这位青年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和祢豆子,他本想鞠躬好好道谢的,但无奈身体还无法自由动作,便只能先行口述,“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和祢豆子,还庇佑我们到这里养伤。”
闻言,花宁摇摇头,垂下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少年,他暗中关照了这么久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位优秀的猎鬼人,这其中少年付出的心血,究竟达到怎样的程度了呢?
“不必言谢,”花宁探出指尖点在少年的额间,他开口低声道,“请相信我。”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炭治郎感觉到自己刚才还格外沉重的身体忽得轻快起来,那些隐隐作痛的伤口和钝痛的骨骼断裂处都暖洋洋的,这样严重的伤痛竟然在这阵暖意之后逐渐消散了。
少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微笑着的青年,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这个人只抬起头,温和清亮的嗓音仿佛是雨后的微风:“之前你对我有防备感,所以我没有办法帮你治疗,现在感觉如何?”
闻言,炭治郎使劲点点头,动作之大让他的发丝也跟着上下摇晃:“请问、请问您的名字!我是说、如果您能够告知的话…”
听见这样的话,花宁歪了歪头,勾起嘴角回答:“当然,炭治郎。我是花宁,这两位是药研和长谷部,我们是为了帮助你而来的。”
这个笑颜灶门炭治郎记了很久。
每当遇到令他犯难的事时,他总会想起今天的事,想起这位红发的神子,想起他说过的“我为帮助你而来”,一想到这个,他就不觉得那些事情困难了。因为,无论如何,都有支持自己的人在,只要一回头,他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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