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艺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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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已经是六点多了，刚一进门就发现赵宥和冷泽诺在，心想刚好自己有事找姑父。
她取下书包，放到一边：“姑姑姑父，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拿螃蟹来给你吃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冷泽诺温柔地问道。
“去了趟南边的郊区，”
“你去郊区干吗？那边人多混杂的，乱的很。”顾韵文端在水果走出来，有些焦急地问。
“给同学送卷子。”冷曦陌拿了个橙子，边吃边转头看向赵宥，“对了姑父，我正好想问您，那边的房子还拆的吗？”
赵宥看着她：“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就是今天过去看了看，那些房子全都有很大的裂缝，下雨的话还会漏水，屋子里潮湿很严重，那里还住了挺多的老人，有些人家的窗户都是坏的。要是再不拆再过些日子估计就住不了人了。”
这些其实都是她在安思修家看到的，不过别家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这边我不太了解，前几年听人提过一次，这几年没说什么了估计早忘了。”赵宥推了推眼镜，“我去那边看过，的确都算得上是危房了是需要拆了，过几天我回去了开个会提一下吧。”
冷曦陌笑：“姑父最好了。”
赵宥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祥的说：“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
没一会儿，冷泽文就喊着开饭了。
在家的他，还真就是个家庭妇男。没了工作时的严厉，洗手做羹汤。
“爸，你们刑侦局里还缺司机吗？”冷曦陌边和螃蟹做着斗争，边问。
她记得安思修说过，他养父之前是开出租的。
冷泽文抬眼““你想干嘛？”
“我同学他爸之前是开出租的，现在没工作了，你要是缺司机就给开个后门呗，帮帮忙，好不好嘛？”
冷泽文把剥成两半的螃蟹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笑道：“你这八百年不开口要我帮你一次忙，我怎么能拒绝呢。”
“谢啦。”冷曦陌想了想，继续说，“不过你得让手下的人去找他爸。我同学自尊心强，我可不能直接说。”
“男同学吧。”冷泽诺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冷曦陌撇撇嘴：“谁还没俩哥们啊。”
顾韵文冷哼一声：“你已经把你身边的所有异性发展成哥们了。裴凉尘那孩子那么好，你说是哥们然后就人家就走了。”
冷曦陌看着对面的顾韵文，回怼道：“哎，是谁在我高一的时候被传早恋乌龙的时候，教训我说不能早恋的？你现在还怪我把身边的人都变成哥们儿了？顾老师，我到底该咋做，您才满意。”
“高一是高一，现在你已经是一脚踏进大学门槛的人了，我不介意你先给我找个女婿。”
“人家家长高三了防早恋防的跟什么似得，您还倡导？”
“你老娘我开明了行吗？”顾韵文白了她一眼，“我是看着赵祎和欧阳诗挺不错，我就寻思着看着你和温言家那孩子挺配的，要不……”
“您给我打住，越说越没谱了。”冷曦陌喝了口果汁，慌张地说，“我还看着曦陵和以宁挺配的呢。”
“姐，你别拿我开刀好吗？”冷曦陵撇撇嘴，“你和妈的战争别把我扯进去。”
冷曦陌白了他一眼，见顾韵文还打算说些什么，立马打断：“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您说的，吃饭吃饭。”
桌上的另外四人都勾了勾唇角。如果有人说冷曦陌不是顾韵文亲生的，鬼都不信。
撇开样貌不说，这母女的脾气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几天后，安思修父亲安华的工作落实，刑侦局还给他们父子安排了两人间的宿舍，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冷泽文安排的。
虽然说是走了后门，还有和别的司机不一样的待遇，但安华对工作的很认真，或许是回归他熟悉的开车行业，他不再酗酒，不再打骂安思修，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冷泽文还帮着他们转了户籍。
“谢谢你，虽然来的人不是你，但我知道是你的帮忙。”只有他和冷曦陌的教室里，安思修偏头看她，淡笑道。
“你真的聪明，还真没法瞒你。”
“傻子都看的出来，毕竟哪个警官会闲着没事跑到贫民区去找个醉汉当司机？”
冷曦陌挠了挠头，随后问：“他现在没打你了吧？”
“连酒都戒了。说刑侦局的人随时随刻都要行动，他得职守岗位，连酒精都碰不得。现在他突然变得就和以前一样了。”
“那这样就最好了。”冷曦陌微笑着，“其实我挺想知道，你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就没想过离开他吗？”
“想过，但也只是想过，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人不能忘恩负义不是吗？他改变的几年，其实日子也没那么难过，伤痕总有结痂愈合的一天，淤青总有消失的一天，数着那些伤痕和淤青，然后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冷曦陌看着他，愣了好久，深吸一口气，把卷子摆到他面前转移了这个话题：“数学大神，给我讲讲这题吧。”
安思修点点头，拿过卷子认真的讲了起来。
或许电视剧上的某些桥段是真的存在的，温陌西刚准备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安思修给冷曦陌讲题的画面。
并肩而坐，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教室。
“温陌西你来了啊，快点进来，我解不了这题你和安思修都帮我解解。”冷曦陌抬头便看见了他，满脸笑意的喊道。
他们只不过就是讲题而已。温陌西一边走进去，一边在心里想。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愤怒在升腾。
不是有人说过吗？吃醋是最诚实的告白。
他从高一到高三，一直在默默的清理冷曦陌身边的烂桃花，掐掉他们的希望，和喜欢她的男生说她也就一般般。就比如今天早上，他刚解决了一个给她送早餐的高一男生。
只不过这些她都不知道。
要是让她知道他说她一般般的话，下场估计——惨不忍睹。
所以，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永远！
冷曦陌和温陌西在艺考时间的前两天出发去的北京，他们跟应泇俐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安思修也是和他们一起走的，只不过时间比他们要长。
到达北京的时候是七点多，刚出机场冷气就像他们袭来，冷曦陌穿的最少，不禁打了个冷战。
“要风度不要温度，活该。”顾韵文看了她一眼说。
冷曦陌撇撇嘴：“我乐意。”
顾韵文继续说：“在家的时候我就和你说了，北京这几天贼冷让你穿条秋裤，你偏不听。到现在遭罪的是自己吧。”
“在里面穿条秋裤，外面再套条裤子那腿该有多粗啊。艺考最重要的就是个人形象，万一我穿了秋裤，落榜了你又得说我。”
顾韵文看着她，淡淡道：“你今天艺考吗？”
冷曦陌哼了一声，什么都没再说。
很快，一辆商务车就停在了他们面前，司机走下来替他们开车门。
“冷教授，顾专家，上车吧。”
他们两个就手牵着手向车边走去，剩下冷曦陌三人在后边。
“你现在知道了他们的真实目了吗？”冷曦陌边往前走边对温陌西说，“他们是有工作才回来。”
温陌西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笑道：“怨气颇重啊。”
“我没有怨气！”冷曦陌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车。
他们回了家，安置好了以后便去吃了烤鸭，九点多才回去。因为第二天温陌西和冷曦陌要去中戏参加报名会，安思修得去三环那边参加封闭学习，而冷泽文下午在刑侦大有座谈会。
第二天。中戏门口人山人海，大多都是盛装打扮来考表演系的，冷泽文和顾韵文饶有兴致的品评来来往往的学生。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喜欢来考电影学院？”
“还能是什么，明星梦呗。”顾韵文淡淡地说，“这个社会就是个金字塔，谁不都是削尖了脑袋想站到顶端去？”
“怎么感觉老顾连着把我们俩也给说了？”冷曦陌小声的对温陌西说。
“只有学表演的才叫做明星，导演跟明星搭不上边。”
“是吗？”
温陌西点点头：“你见过你们哪个女生为导演要死要活的，能勾起你们女生无限疯狂的只有那些有颜的男明星。”
“你别老是说你们女生、你们女生的。我不信你们男生没个女神啥的，赵祎就喜欢章子怡，你和他那么铁估计也喜欢章子怡吧。”
“他是喜欢章子怡没错。”温陌西纠正，“但不代表我喜欢。”
冷曦陌继续追问：“那你喜欢哪个女明星？”
“没有。”
冷曦陌用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审视着他，可审视半天都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就只好作罢。
报名会结束后，他们吃了午饭然后去了刑侦大。
冷曦陌可对那些枯燥又带着血腥的案例没什么感觉，她注重的是结局，而结局是那些案子她老爸已经搞定了，只不过今天拿来给这些还没入社会的大学生分享罢了。
北京很冷。冷曦陌没兴趣出去逛，所以只能拉着温陌西在刑侦大校园里走走。
温陌西双手插兜，看着道路旁的积雪，偏头看身边的人：“我们这也算是提前体验了大学生活吧。”
“算吗？”冷曦陌反问，“我们要上的学校，和这里的构造都不一样。”
“你说……”温陌西直视着前方，开口，“要是我没拿到NYU的offer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冷曦陌停下脚步，站到他的面前问。
“我只是假设。”温陌西看着她，轻轻地说。
冷曦陌沉默片刻，然后露出笑容：“那好办呀，我们就一起在国内读中戏，等大四了再一起申请去NYU读研究生，也不一定非要去NYU读本科的。”
“你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就是想问为什么我一直要跟你在一起读大学。”冷曦陌打断他，“很简单，因为我许下了承诺就要兑现。”
温陌西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他以为她的坚持是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最终只是一句‘因为我许下了承诺就要兑现’。
他要的不是这一句，但始终不敢再多问一句。
暗恋着的人，都卑微、都胆小。
对温陌西来说，喜欢一个人就是克制不住的想跟她说话，互相贬损，互相关心，他把这份喜欢掩饰在朋友的身份下，然后默默去守护、珍藏。就是不敢多说一句，因为害怕多往前迈了一步，多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之后，就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可你不说，就永远不会知道结果会是哪样。
两种结果，无外乎是终成眷属或形同陌路，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温陌西承认他就是胆小，他害怕后者的百分之五十出现，不说他和她永远是朋友。
只不过永远都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朋友。
无论是后来的温陌西，还是现在的温陌西都没这个勇气去接受，和冷曦陌形同陌路。
“如果有一个男生在背后默默喜欢你很多年，你会喜欢他吗？”
在绕着操场走了一圈之后，他开口问，可是话一落音就后悔了。
温陌西你绝对是脑子冒泡了，绝对是！
“这事是得分人的，最重要的是我喜不喜欢他，要不然他再喜欢也白搭。”冷曦陌毫无戒心的回答。
温陌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冷曦陌在笔试上呕心沥血的写着每一题，努力的不让任何一道题留白，差点把累死在考场。
她在心底由衷的佩服文科生的欧阳诗，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了理。
笔试结束后，她遇到了方芊润。
方芊润在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因为学籍在北京而转学到了这边，她走了之后班里不少人都在背后说，她就是借着自己老爸的权利才能去北京的，还沾了分数线低的光……等等的陈词滥调。
他们只不过是怨天尤人，他们自己没法得到拥有，所以羡慕嫉妒别人能得到拥有。
“好久不见啊。”方芊润穿着红色的棉服，笑着对她说。
那样艳丽的红色，那样友好的笑容，都成了严寒冬日里的暖阳。
冷曦陌回道：“好久不见。”
她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和方芊润再次相遇会握手言和，像一对认识多年的朋友，微笑寒暄，她对她也没了当年的那种眼神。
时间这东西真的太厉害了。
方芊润看着正边走边发短信的冷曦陌，笑着问：“你来考什么系，不会是表演系吧？”
“导演系。”冷曦陌收起手机。
方芊润突然一脸的轻松：“哎呦，你这次总算不和我过不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么？”方芊润偏头看她，一脸坦然地继续说，“我喜欢裴凉尘，你却和裴凉尘是最好的朋友天天在我面前晃悠，你说你是不是和我过不去？”
冷曦陌很是惊讶地问：“你喜欢裴凉尘！？”
“不行么？”方芊润笑着，“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温陌西？冷曦陌你有时候就是个傻子，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为了气你的？高一的时候，和凉斯克举报早恋的就是我自己，在学校散布你的谣言也是我干的，我就是看不惯你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这事我干的的确不地道，我向你道歉。”
冷曦陌有点不可思议地开口：“你为什么能如此坦然的和我说出这些？”
方芊润撩了撩头发，笑：“我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冷曦陌挑眉，“我真的很喜欢你现在的性格。”
“我本来就很招人喜欢啊。”
二人都笑了起来。
“所以你当时那么看着我，是因为裴凉尘？”
方芊润点点头，随后就到了某个大屏上正在播放一个当红女星拍摄的广告，抬手指着那个大屏：“冷曦陌，迟早有一天你会在大屏上看到我的身影，和我的名字。”
“我相信你可以。”
艺考最后的结果是，温陌西胜了，冷曦陌败了。
她败在了集体小品上，谁都不怪，怪她自己没那个即兴表演的天赋。
接下来最后的指望就是在NYU上了，要是NYU还上不了，她就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了奋发图强上清华！
那是不可能的。就她那点理科成绩，清华的门都不让她摸。
上次模拟考，总分750，她考了600多，刚刚过了去年一本的分数线。
得到结果的那天，冷曦陌冒着电话费爆了的风险打了个电话给王琛，告诉他自己没考上。
“没考上没关系，人生路还长，这就是个小丘陵翻过去就好了，总不可能档着你以后的路。”
冷曦陌知道能让王琛这个实用现实主义者说出这么鸡汤的话，还是太不容易的。
所以，她欣然接受了。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艺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