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任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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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把我叫来打游戏，明天最后一天考试，你还考不考试了？”王琛结束了一场游戏后，取下耳机对着旁边的方亦初说。
方亦初打开一罐可乐，特别颓的说：“不考了，考了有个毛用。老子就算待在家里都能考上清华，上屁的学啊，就像你说的那些老师讲的课都是废话！”
王琛哈哈笑了起来：“你是终于懂我了。”顿了顿，“说吧，是不是鸭子飞了？”
方亦初将可乐一饮而尽，打了几个隔，轻笑道：“人还在，心飞了。”
“我当时就和你说过，许知秋他丫的就不是个好人，你心善你信他，结果呢？人家直接把你宠了这么多年的姑娘拐跑了。”
“我现在信你了，但那又能怎么样了。念初已经不要我了，他们在教室被老凉抓包了，她和老凉承认了，承认个屁，老子还没承认呢！”
方亦初的声音太大，引来了别人不满的目光，王琛一一道了歉把他拉出了网吧。
王琛拍拍他的肩膀：“你听哥们一句劝，放手，该是你的无论都是你的，不该是你强扭都扭不来。”
“你丫的说的好听。”方亦初一屁股做到旁边的台阶上，“如果今天我让你对冷曦陌放手，你能做得到吗？”
王琛点点头，和他一并坐下：“我做的到，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喜欢我。苦逼的暗恋一个人真不是我王琛的风格。”
方亦初呵了一声，转头看着他问：“那你还蹬蹬蹬的跑到三班去，为了啥？”
“为了看看让我第一次心动的女孩，值不值得。”
“那结果呢？”
“值得。”很值得，但他没说，他怕方亦初说他矫情。
“王琛啊，任性够了就回头吧。”方亦初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我知道，下学期我就回去了。”
方亦初点点头，看了看腕表：“不行我得回去了，念初说她明天早上想吃炸酱面，我还没准备食材先走了拜拜。”
“出息。”王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着说。
他和方亦初都是一样的人，在青春里喜欢着一个心里没自己的人，他不知道顾念初的心，但他清晰的知道冷曦陌的心。
王琛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老师、家长都不用担心他。而这个优等生却在期中考试过后说，要重读高一，谁都感觉他是不是没睡醒说的梦话，但是最后事实是并不是梦话。
凉斯克知道这孩子是天才，也和他谈了条件说只能在高一待到这学期结束，并且期末考试要考第一。
这是王琛有条不紊，井井有序的生活里第一次任性，也是最后一次。
放手吗？
王琛还真不是那种看上了某个人之后就要耍尽心思来得到的人，即使是非她不可，但只要那个人心里没他，再爱他也会放手。
栓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在身边，对二人都是种折磨，何必呢。
而且这也不是爱，说白了就是占有欲强大。
占有欲谁没有呢？王琛只是隐藏的深，懂得见好就收罢了。
和冷曦陌待在一个空间里几个月，够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还在等着成绩的中午，冷曦陌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顾念初早恋了！那个人不是方亦初！
“听说那顾念初贼漂亮，学习还好。”带来消息的八卦程小九还再兴致冲冲的说，“听说下了晚自习后那两个人直接被老凉当场抓包了，那姑娘还承认了呢。”
时七看了看冷曦陌，没啥反应，撕着手里的面包往嘴里喂，索然无味的问：“那那个男的呢？”
“屁都没放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王琛，淡淡地回答道。
他刚刚安慰了自己那位心灵脆弱的哥们，口水都费劲，所以想都没想的拿起冷曦陌桌上的水杯，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冷曦陌你要把我烫死对不对我！”
“报应！谁让你喝我水的，活该。”冷曦陌瞪了瞪他说。
“我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你一般计较。”
冷曦陌轻呵一声，转头问时七：“你寒假去哪玩的？”
“还能去哪，找我哥去呗。”时七顿了顿又问，“听说今年过年在北京是么？”
冷曦陌和时七他们两家算得上是世交，每年过年都是在一起过的。
“是啊，嫂子要坐月子。今年可热闹了，三个小不点、温陌西一家和欧阳家、还有我未来小姑夫和他妹都在我们家过年。”
其实温陌西一家在他们家和他们一起过年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冷曦陌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欧阳诗家也去，冷韦东说欧腾离婚了家里就他们父女俩了怪冷清的，一起过去热闹热闹。
但冷曦陌心里知道，这就是自家老爹的主意，为的就是好好的再宣示一下主权。
真是这段时间没出去，闲的！
期末考试成绩在下午一点的时候就出来了，冷曦陌考的不错，物理成功地进一百了。
“福星啊。”冷曦陌一边走一边拍着温陌西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福星的肩膀受不了了。”
“对不起对不起，兴奋过头了。”
正走到拐弯处，二人还没拐过去就听见了争吵声。
“许知秋，你丫的还是不是男人？你要一个姑娘顶着，你知不知道顾念初这次的考试全部被记了零！”
是方亦初的声音。
“她记了零分，我也被记了零分，打平了谁都不欠。”
旁边的王琛拦住恨不得把许知秋嚼碎的方亦初，轻笑道：“许知秋，你丫的要是有种，你就去那老凉那把话说清楚。别人看不透你老子看的透你，你丫的不就是为了高三的好学生保送名额么，至于吗？如果你不说清楚，那我告诉你你下学期选理我选理，选文我也陪着你，我绝不可能让你拿到文科的保送名字”
“对于你们来说不至于，但对于我来说至于。”
“好，那你就去当你没瑕疵的好学生吧，去争取你的保送名额吧，老娘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你是个好东西。”顾念初走过来看了看他，轻声道。
“念初。”方亦初和许知秋二人几乎是同时出口的。
“方亦初，我们回去吧，冷。”
方亦初立马走到她身边，二人朝着另一边走去。许知秋看着他们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王琛。”冷曦陌叫住也要离开的他。
王琛回头：“你们……刚刚听到了？”
温陌西点点头。
肯德基内，三人点了吃的，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你有病对不对，五班的跑到三班去干嘛？”
其实有时候，只要她看的足够清楚，就不会问他这个问题。
但是她看的模糊，她一直以为王琛的喜欢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王琛无所谓地回答：“偶尔犯一下神经病呗，你别再跟个机关枪似得突突的问了哈，我拒绝回答。”
“我就在问一个问题，你还会回去？”
“笨猪，我下学期就回去了。”王琛说着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的温陌西，笑了笑，“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就来五班找我，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冷曦陌突然觉得，王琛和裴凉尘有一些像，至少离开时，都是同样意思的话。
转眼间，裴凉尘已经走了大半个月了。这大半个月里，他没任何的音讯。
冷曦陌还是没克服那种不适应，裴凉尘在她生命里就是个家人的存在，他突然的离开她很难适应。
她就是这么个人，接受和丢掉这两件事对她来说都很难。她不容易在短时间内适应某样新的人事物，同样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丢掉一些人事物。
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拿了成绩拿了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冷曦陌和冷曦陵就去了上海的外公外婆家，时七跟父母去了国外，赵祎去了他奶奶家，其他人就是各回各家。
每一年的寒假家里人都很忙，冷曦陌每一年的寒假都是在外公家度过的，临近除夕才会回家。
“怎么又瘦了？”邹访琴坐到沙发上，看了看冷曦陌，略带心疼地问。
冷曦陌盘腿坐着，手里剥着橘子：“没有啊，外婆我还长胖了。”
被温陌西喂得，这大半年的他一直买巧克力给她吃，一开始在学校的小卖部买，后来在外面的超市买，还不只是巧克力，有时候大晚上的带她去吃宵夜——吃宵夜当然不只是他们俩，还有冷曦陵和温以宁。
这个世界上，没有干吃不胖的人。
冷曦陌昨天上称，比去年长胖了五斤。
“什么长胖了？”邹访琴皱了皱眉，“你看看你这腰跟腿，还有适合你穿的码么？我今年给你买的裤子最小号的估计都大了。”
冷曦陵：“外婆你这番话要是七姐听见了，得被刺激死。”
“小七还不是瘦，不过欧腾家的孩子这几年看着倒是丰腴了不少。”
冷曦陌二人没说什么，偷偷笑着。
明天有人来吃饭，顾荣和邹访琴带着保姆去超市买菜。家里就只有顾诚言，冷曦陌和冷曦陵。
冷曦陌抱着抱枕拿着手机，一会把手机解锁一会又关掉。
“你再这样，手机都得抱怨你了。”顾诚言边和冷曦陵打着游戏边说，“等谁消息呢？”
冷曦陌收起手机，淡淡地回答：“没等谁。”
顾诚言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真没等谁。”她强调。
“姐，你每次只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某件事的时候，就说明你那件事绝不是真的。就比如你现在肯定再等某一个人的信息。”
“冷曦陵，你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冷曦陵讪讪地闭了嘴。
她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温以宁。
【又跟着你哥在哪浪呢？】
温以宁回的很快：【没有。我来北京找我妈了，我哥跟着我爸去上海了。】
【你哥来上海了？】
【是呀。】
来上海了也不知道找她，什么人啊？！冷曦陌撇了撇嘴，想。
“爸，你给任姨挑礼物把我叫来干什么？”
温言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样，怎么能是我儿子？”
温陌西翻翻白眼。
“你的IQ高，但EQ真的是一言难尽啊。”温言一边挑着项链，一边嫌弃地说，“你都快十七了还玩小学生送零食的那招土不土？”
“你懂什么，送零食那叫一种情调。要不然像你似得，审美停留在七十年代？”温陌西拿下他手里的金项链看了看，“你就算想买黄金我没意见，但温先生，这么粗你确定是给任姨的，而不是给你自己戴的？”
温言拿过他手里的项链，皱眉道：“你懂什么？”
这时销售小姐开口：“先生这款项链的确是男士的。”
温陌西憋着笑，对温言挑挑眉。
温言掩饰着尴尬对销售说：“对，我就是想看男士的。”
“等会再去弄个纹身吧。”温陌西搭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我就是对你太不严厉了。”他们走出店，温言恶狠狠地对他说。
“其实爸，你也没必要费心思给任姨买礼物，她不缺。”
“那过年送什么？”
温陌西摸了摸下巴，认真地说：“陪伴，你们结婚这几年，您扪心自问陪了任姨的时间加起来有半年么？”
温言想想，的确是：“你小子今年是怎么了？”
“开窍了，不行么？”
以前的温陌西有些许的固执，对任婳不太友善整天绷着一张脸。可他有心，这几年任婳对他，对他们家做的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温陌西没错，只是没迈过心里的那道坎，现在迈过来了，幸好还为时不晚。
温陌西给温言支招，拍套婚纱照或者补办一个婚礼。
他们结婚的时候太过仓促，没求婚，没婚礼，没婚纱照，有的只是法律的认可。
可办婚礼拍婚纱照都需要时间，温言没时间只能延后期限，最后还是给任婳买了条手链，几套衣服。
有时候重要的不是有多贵重的礼物，而是那份心，只要收礼物的人开心就好。
第二天，先按响门铃的不是客人，而是冷泽笙。
“小林，是客人来了吗？”顾荣走下来，听到门铃声问。
小林从猫眼里看了看说：“不是，是冷小姐。”
“泽笙？”
小林点点头。
顾诚言立马起身：“小林你去做饭，不用你开门了。”
小林哦了一声。
看着自己儿子边走向玄关处边整理衣服头发，顾荣无奈地摇摇头。
顾诚言一开始的一脸笑意，在把门打开开后立马变了脸：“怎么是你啊，来干嘛？”
“来看顾叔叔和邹阿姨，没想到你也在。”冷泽笙推着行李从他旁边挤过去，叹了口气，“这临近过年的踩到狗屎了，今年的运气肯定不咋地。”
顾诚言咬牙切齿：“冷泽笙你……”
“别生气，没人告诉你，你今年老的格外快。”冷泽笙说完，便走进屋内。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顾诚言在心里默默地说。
“叔叔阿姨。”冷泽笙在长辈面前格外乖巧。
冷曦陌看到冷泽笙有些惊讶，这是个什么情况？！
但冷泽笙一进来就在和顾荣二老说话，偶尔还和顾诚言怼几句，她也没来得及问什么。
邹访琴和蔼可亲的笑着，问她：“泽笙啊，听你妈说你有男朋友了，准备结婚？”
“妈，你不提我还忘了。”顾诚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转头看向冷泽笙，“你那个大叔呢怎么没陪你回来？分了？”
顾荣在旁边想，儿子啊，怪不得你追不到冷泽笙这丫头，活该啊，嘴贱啊。
冷泽笙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洗脑：别气，别气，生气容易老，到时候还得花钱做美容、保养……不值得，不值得。洗脑完毕后，她才淡淡地开口：“上次在美国看你搂着个大学生，长得可真嫩。你怎么没带回来，意识到自己畜生不如了？”
“怎么可能？”冷曦陌小声地说，然后接收到了顾诚言那如刀一般的眼神，“你们聊，你们聊。我先上去眯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客人才来。
来的人比冷泽笙更不可思议——温陌西。
顾荣是温言的大学老师，每年他都会带着温陌西来拜访，每次都是年前。因为每年顾荣都会去国外找他大儿子，拜年都没机会，只好在年前拜访，看看恩师。
“爷爷，奶奶。”温陌西和以前一样，礼貌的叫着。
邹访琴：“哎，这孩子都长这么高了啊，长帅了。”
“师母，你别夸他，容易忘记自己是谁。”温言道。
顾荣：“哟，这点和我外孙女很像。这说起来我外孙女，他俩还没打过照面呢。她今年刚好还没跟她舅出国玩去，今天你俩孩子还可以见见。”
任婳笑：“见过了呢，您忘了陌西是冷北安的小舅子么？俩人怎么可能没打过照面呢，而且俩人还是同班同学呢。”
顾荣有点惊讶，转头看向温陌：“是么，孩子？”
温陌西点头。
温言：“家里就您二老？”
顾荣笑着摇摇头：“孩子们出去玩了。对了小林，去把小姐叫下来。”
“老先生，小姐睡着了。”
邹访琴：“叫下来吧，她婳姐都来了。”
“好勒。”
“曦陌什么时候喜欢赖床了？”任婳开口问。
邹访琴笑着回答：“昨天跟她舅打游戏玩到了几点都不知道，这一大早起来吃了饭跑了步又上去睡了。”
“诚言有女朋友没？”温言开口问。
温陌西听着自己老爸这语气好熟悉的样子，感情全家人中就他一个人认识冷曦陌和她家人最晚。唉，这都是什么命啊。
“没呢。”顾荣开口，“你师母急的饭都吃不下了。”
“哪那么夸张，你自己不也急么？”
温言笑：“再怎么急，二老的身体还是最重要的，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这时冷曦陌从楼上下来，看到温陌西后，惊讶的站在了楼梯的最后一层。
“曦陌，站那干嘛呢，过来，这是你温叔叔。”
冷曦陌走过来看了看温陌西，随后移开目光，看向温言开口：“姐夫好。”
“什么？！”
除了本人，其他人都很诧异。
“婳姐嫁给了他，我可不得叫姐夫？”冷曦陌一脸的理所当然。
嗯，这个理，的确没错哈。
冷曦陌没到一个小时喊了十几声姐夫。
温言心里想的是，丫头啊，你别叫了，你这么一叫不连带着给你老爹升了一辈么？我可不想那个老小子压我一头。
温陌西心里也不舒坦，这不明显占着口头便宜么？
这个小傻子还不理自己，说不认识自己。
这是跟他置气呢，可温陌西就是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置气。
【小祖宗，我又怎么了？】他发短信给她。
冷曦陌拿出手机，白了他一眼：【你先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上海？】
【前天。】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恨恨地在键盘上打下字：【温陌西，你出息了。】
温陌西心里终于知道了：【这几天冷，所以没找你出去。】
【哼！】
温陌西看了看对面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抱臂，一脸气愤地女孩：【放假之前你还欠我个条件，我现在要用了，就是你现在别生气了。】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个玩意儿？
冷曦陌开始耍赖皮：【这是上学期的事了。】
【你说的无期限。】
冷曦陌呀，你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好吧，暂且放过你。】
下个学期坚决不玩这个了，输的都是她，没意思透了！
“我给你找了个眼科专家，你明天跟我去美国把眼睛看看。”晚上躺在床上，冷泽笙说。
“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要不然呢？”
“我以为……”冷曦陌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小顾呢。”
冷泽笙看着她，认真地说：“陌，我有男朋友了。”
冷曦陌点头，低声道：“我知道。”
冷泽笙抱住她，轻声道：“所以，有些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也伸手抱住冷泽笙，点点头。
冷曦陌知道这个理儿，爱过的就只是爱过，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