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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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是英语课，应泇俐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站在台上，微笑着宣布着自己早就打号的小算盘：“上课之前说个事哈。月考的家长会我们是在十一月月初开的，座位我们也是那个时候调的，现在十二月了估摸着算也有一个月了。老师呢想的是以后每一个月月底的时候换一次座位，就是单列往左移以一列，这样呢能让所有同学都可以以不同的角度看到黑板。就这样定了哈，下课之后就移。”
应泇俐觉得自己太机智了，这个想法在她心里存在了很久，这样一来温陌西和冷曦陌又是同桌了，嘿嘿嘿。
她真的是中国好姐姐。
冷曦陌觉得很是尴尬啊。她和温陌西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芊润，好像又出现了芥蒂，相处不咋自然了。
下课后，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课桌往左移了一下。
换了一个同桌，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就是程诗嘉，她终于和安思修坐一桌了。愁嘛就有蛮多了，比如欧阳诗，王琛。
王琛愁的是不能和冷曦陌坐一桌了，而欧阳诗则是和关擎宇坐一桌了，就赵祎那个醋坛子，指不定又能怎么着呢。
【虽然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直觉错了，但这次我的直觉为我挽回了颜面。】冷曦陌脑抽似得递给了温陌西这样一张字条。
【什么？】
【你和方芊润。我猜对了，是吧。】
她果真是和王琛那个神经病待在一起久了，脑子瓦特了。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人都承认了，你还隐瞒什么。】
字条递过去很久后才收到回复：【那王琛也承认了，你们是不是也……】
【那你还真是想多了。】
【同样的，我和方芊润你也想多了，我们没关系。】温陌西很直接的跟她解释。
之前他就想解释的，但是一看到王琛他就把解释抛到烟消云外去了，只知道用眼神杀死王琛那个缠人精。
今天好不容易有一个大好机会，他当然要解释清楚，完完全全地不想她误会，一点都不想。
这个解释虽然来得晚，但冷曦陌心里依旧挺开心的。
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十六岁的心动，十六岁的欢喜，十六岁的嫉妒，十六岁的心气儿。
都在冷曦陌的青春里存在过。
另一边，公园的长椅上，顾韵文穿着黑色的大衣黑长卷发披在脑后笔直的坐在那里。
时间待她永远是宽容的。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皱纹，马上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还是像二三十岁的样子。
自从上次冷曦陌说出来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后，她每天都会来公园坐坐，自己好好静一静，想一想。她是从小被宠爱到大的，后来长大后她和冷泽文结婚冷泽文更是把她宠上了天，生活在宠爱下的她一直忘了学会如何为人母。
除了生下冷曦陌时的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她真的忘了自己还有什么值得铭记的为人母的重要瞬间。没有了吧，她这么多年忙于工作真的疏于了对她两个孩子的陪伴与照顾。母亲这个名词，她没有把它充实好。
正想着，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韵文。”
她转头，欧腾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是你啊。”
欧腾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嗯，去了趟墓地告诉我妈我离婚了，然后到这来走走，没想到你也在这。”
“你和季阳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顾韵文惊讶。
“打了挺长时间的官司，前些天刚办了手续。”欧腾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些自己想看的东西，但是没有，只好转移话题，“你来这儿，他没陪你？”
欧腾早就习惯了用‘他’代替冷泽文。他自始至终都放不下顾韵文，但他不忍心怪顾韵文，就只好怪冷泽文了。
他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冷泽文，那他和顾韵文肯定会是一对，而且是像别人口中的他们一样郎才女貌的一对。
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就像没有后悔药一样。
单单这世界上最不可能存在的两样欧腾就最想拥有，‘如果’‘后悔药’他都想要。
顾韵文当然知道‘他’是谁，直接回答：“他今天有事，就是我自己来的。”
“哦。”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起身。
“那……下次见。”
“嗯。”
这么多年，无论是那一次分别，顾韵文从不会对他说一次再见。
欧腾听很多年轻人说，说过再见的人无论时隔多久总会再见，他总是嗤之以鼻，顾韵文即使每一次不和他说再见，他们不还是一次次的再见了吗？
但仔细想想，他们的哪一次见面不是他的精心算计？
顾韵文开车来到北念中学的时候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冷曦陌，立马上前。
“妈。”冷曦陌有些惊讶。
“我今天没工作就做了点你喜欢吃的给你送来了。”顾韵文看了看她身后的程诗嘉，“你看看你是和同学去吃，还是到车上吃。”
程诗嘉暗自想，妈？我还以为是她姐呢。这基因，她要造福几辈子才能修回来啊。
“到车上吃吧，程小九你自己过去吧和他们说一声。”
“OK，阿姨再见。”程诗嘉露出大大的笑容，甜甜地说。
车上，冷曦陌打开保温桶看了看：“我好久没吃到您做的小酥肉了。”
“我也好久没做了，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
冷曦陌吃了一块，点点头。
顾韵文看着她，微笑着说：“那就多吃点，底下还有别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看看你又瘦了。”
“没瘦。”冷曦陌抬头看她，“我还觉得这几天我胖了呢。”
“没胖，妈看着瘦了不少。”顾韵文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理了理措辞又道，“灵犀啊，这么多年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我们一直忙于工作疏于了对你和曦陵的照顾。我和你爸爸是第一次当父母，有很多做的不够好的地方，特别是我，你也知道妈妈一直是被宠着的，一直忘了如何学习怎么当母亲。我呢，也想明白了我不给你和你弟弟转学了，你们就在这边读。大不了我减少工作回来陪你们。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都可以和妈妈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也可以对妈妈说，好不好，嗯？”
冷曦陌一直低着头吃着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后她才抬起头，露出笑容：“您就像以前一样损我啊，人要在逆境里才能成长的更快嘛，您以前那样损我就挺好的。”
“臭丫头。”顾韵文笑着。
有时候的一些伤害虽然是家人给予你的，但是来抚平那些伤害的也永远是家人。
恨来自于爱，但一般情况下我们对家人恨不起来。就算他们的某个动作、眼神、语言，曾经伤害到你幼小、要强的自尊心之后，也会在某一天在他们对你温柔以对的时候，你的埋怨就会消耗殆尽，可这只是对他们行为的小埋怨。而恨则是用很多很多的小埋怨堆叠出来的，但在堆叠起来之前又总会被消化掉。
冷曦陌没到那个程度，达不到恨，她只是知道了‘有些话可以说出来，憋在心里解决不了问题’这个道理。
程诗嘉用筷子戳着自己的碗，叹了口气：“我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长得漂不漂亮真的和基因有一大半的关系。”
“你受什么刺激了？”时七淡淡地开口问。
“我看见冷曦陌她妈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她姐呢。基因太强大了，改天你们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见一见，人家那是真漂亮。”
“在座的几位除了你和安思修没见过以外，我们都见过。不仅如此，她还是我干妈。”
赵祎：“程小九你真应该看一看我舅妈年轻时候的照片，那叫一个美得不可方物，当年那追求者可是牵手能绕半个地球的呢，而且还是……”
一直未开口的欧阳诗接道：“还是我老爹的梦中情人。”
“有故事啊。”程诗嘉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欧阳诗无所谓地说：“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故事，我就知道我爸喜欢顾姨，一直都是。”
时七十分善解人意的满足程诗嘉的八卦心：“但是我干妈只喜欢我干爸。”
“曦陌的爸爸肯定很帅吧。”
“特别帅。我记得之前还有一个大一学生给我舅递了情书的。”
“怪不得人家是校花呢。”
众人挑挑眉，点了点头。
冷曦陌抱着小测试卷刚出办公室，就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叶轩哥，你怎么在这？”
吴叶轩推了推眼镜，笑了笑：“来办一下凉尘出国上学的手续。”
“出国上学？”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他和你说了，你也要出国他才同意的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冷曦陌疑惑。
“那你就去问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见。”
“下次见。”
裴凉尘要出国的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其实并不意外，他早就和她说过他会去国外的，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不管你在哪赶紧给我来天台，温陌西、裴凉尘还有王琛打起来了。】时七的短信在冷曦陌还未踏进教室的时候发了进来，怪不得今天教室没什么人，感情是看热闹去了。
天台上围了一大群人有三班的还有别的班的，时七他们几个站在最前面，看着打成一团的三人。起初是有人上前拉架的，但是没啥用他们差点把拉架的人打了，现在就只有赵祎离他们最近，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打还鼓掌叫好。
人群中开始有人议论：“他们这是为情而打吧。”
“如果是为情，那肯定是因为方芊润，原来他们三个都喜欢方芊润啊，年度大戏。”
“方芊润有那祸国殃民的脸蛋吗？我看八成是因为冷曦陌，他们三个和她关系都不错。”
“三班全班不都和冷曦陌关系不错，依我看就是因为方芊润，前几天我和一个人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方芊润可是亲口说了温陌西和她在一起了呢，还是温陌西追的她。”
“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怎么不早点说？”
“她说不要张扬的，她和我说冷曦陌喜欢温陌西还表白了只不过被他拒绝了，她怕说出来之后冷曦陌欺负方芊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当时她和宋勋还有刘莹莹的事。我告诉你哈冷曦陌虽然平时表现的很善解人意的样子，但是真实的人特别坏。”
“我早就觉得她不是好人了，看看她平时和温陌西、裴凉尘、安思修、赵祎他们那么多人都走的很近，前些天还和王琛当着全校人牵手了呢，真是不要脸。”
“你他娘的说谁不要脸呢！”欧阳诗实在是听不下去，瞪着那两个女生想要冲上去打她们。
“哟你不是前段时间和赵祎传早恋的那个吗？对了你还是冷曦陌的好朋友，真是物以类聚不要脸的都到一起去了。”其中一个女生说。
程诗嘉拍了拍欧阳诗的肩膀拦住了她，看了看人群中有些得意的方芊润，淡淡地说：“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一样温陌西，温陌西真的要自戳瞎双眼。”
“方芊润长得也挺好看的呀。”旁边别班的一个女生弱弱地说。
“我没说她不好看，只是她还没好看到让他们三个都为她争风吃醋到打架的地步。”
在场的男生很赞同呀，能让三个大帅哥打架的好歹也应该是冷曦陌呀。
“程小九你这话有点过分耶，方芊润长得不赖，为什么不会？”时七笑着搭腔。
“那好啊，我们打一个赌，如果是为方芊润打的架那么方芊润上前阻拦肯定他们就不会打了，反之是同样的道理。我们赌他们到底是为谁打的架，我赌冷曦陌。”
“那我就只好赌方芊润了。”时七淡淡地走到方芊润身边说了几句话，大抵就是让她过去叫他们不要打了。
碍于面子，方芊润只好装作自信的往前走在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停下，焦急地喊：“陌西，凉尘，王琛你们别打了。”
来来回回几遍，屁用都没有，三个人根本没停下。
时七笑呵呵地说：“看来我输了。”
“方芊润声音太小了，他们没听见。”刚才那个女生说，她坚信自己是对的。
时七、欧阳诗、程诗嘉全部嗤之以鼻，她们三个心知肚明，那三个人为什么打架。
还未等她们再开口说什么，冷曦陌上来了穿过人群走到那三个还在打的人面前，皱着眉：“别打了。”
果然，三人停了下来。全部人都在等在看好戏，刚刚程诗嘉他们的赌注围观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那两个女生的话也是，如果真的是像她们说的那样，那方芊润可是把脸丢到了黄浦江去了。
“老妹儿啊，你喊什么别打了我正看的过瘾了，好长时间没看人打架了。一个字，爽！”赵祎坐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说。
冷曦陌没理他，看了看三个人脸上都挂了彩，皱眉道：“你们是不是有病啊，你们要是想打架那就等放学了约个场子打，我给你们当裁判。现在这样这么多人围观，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出名啊。”
“没有。”
“下去吧，都打上课铃了，应老师还在楼下等着你们呢。”
冷曦陌的话一出人群立马乌央乌央的散去，光顾着看热闹了忘了上课这一茬。
程诗嘉下楼的时候刚好和方芊润走到了一起，其实她就是故意的，搭着她的肩膀平淡地说：“下次诋毁别人抬高自己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或者选一个无名小卒诋毁，冷曦陌你诋毁不起！”
“你就不认为我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有那么多人喜欢她，你就不怕你的安……”
未等她的话说完，程诗嘉就笑着打断：“下次我要是再听见关于她的负面留言，不管是不是你撒出去的我都会把它扣在你身上。冷曦陌好说话，但她背后的我，时七还有欧阳诗可没那么好说话！”
说完，便往前走不管愣在原地的方芊润。她程小九的原则就是，无论发生什么是她都会站在好姐妹这边，她可以毫无底线的挑她们的刺，但别人就是不行。而且冷曦陌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