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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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连续剧都没看过多少的人来说，一下子上升为电影演员，还是进化得有些太快了。
莫小小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根据短信上的消息找到了拍摄场地，正好就是他们学校。
她羞死了。学校里来来往往都是人，自己又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心理上怎么都还是不习惯。
“来了？”徐太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来了。”她回答。努力让自己不去在乎徐太何背后一票女生的尖叫声。
毕竟是童星，就算是有十年的空白期也仍然有记得他并追逐他的一帮迷妹。其实莫小小心想，是不是这十年的空窗期反而给徐太何增加了神秘感，让这次的复出更加吸引人眼球。
徐太何已经穿好了演出用的校服。宽松的运动校服，虚构的高中校徽让莫小小觉得恍惚。他还稍微剪了点头发，配合人畜无害的那张脸，看起来更像个高中生了。
“你去换衣服吧，导演说要找你。”
“哦。”听到导演一上来就点名找自己，莫小小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快步走去附近教学楼厕所所里去换了衣服。脱下T恤穿上校服的同时尽力让自己不去在意厕所外面的女生讨论她的声音。
“徐太何身边的那个女的，真的是他朋友？”
“嗯。好像是他亲口说的。”
“我的天，他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不会的。姑娘们担心些什么呢。莫小小在心里吐槽。
换好校服出来，莫小小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已经是个大学生，穿上校服就像一夜之间回到了高中的样子。
“好看吗？”莫小小随意地问了徐太何一句。
徐太何看都不看她：“我要是夸这种校服好看，不是谎话精就是瞎。”
多想让那些无知的小姑娘们看到他们的菩萨大人这样刻薄的一面啊。想到这里莫小小笑了，努力把太长的校服袖子挽起来：“也是。”
“莫小小，徐太何，导演找你们两个！快点儿！”一个成年男性在教学楼的另一边对着这边吼话。两个人匆匆忙忙旁过去，一个看起来就很导演的男人坐在一个看起来陷得很深的不知道舒不舒服的椅子里，穿着有很多口袋的衣服。
简直是教科书一样的导演。
但是让莫小小挪不开眼睛的，是男人的光头，没想到导演就是那天那个光头考官。
莫小小在心里感谢自己的小聪明：面试的时候那声“甘导”是对着面前的四个人说的。毕竟她只是听雀雀说过，名字有印象，只是对不上脸。
“甘大爷。”徐太何先开口。“你叫我们两个？”
“嘘！”光头用力地嘘了一声，“让你不要这么叫，多久了！”
“甘哥。”
“小疯子，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让你立刻滚蛋。”
“甘导。”徐太何不情不愿。“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还要和她沟通沟通。”徐太何站在光头面前，指了指稍远的莫小小。
我？莫小小椅子一直在一边看徐太何和光头一唱一和，突然出现在对话里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光头给莫小小个眼神，“你过来一下。”
莫小小乖巧地走过去。
“之后没跟你聊过。”光头的语气听起来意外地温和。“喜欢看连续剧？电影？”
……这个没看过多少还真装不下去。
莫小小只能实话实说：“没看过多少。”
“那怎么会练习演戏？”秃头又问。
生活所迫，生活所迫。莫小小在心里回答。
“因为尊重冯莱前辈的演出。”莫小小有些不好意思般地笑着回答。哪怕心里八千万个不情愿：毕竟那个无赖就在自己前面一步，还一脸有意思的表情看着这边。
看，再看。
再看我总有一天把你的的眼睛挖出来。
“徐太何啊，既然人家是你粉丝，那把她交给你负责了。”导演叮嘱着，像个像帮笨蛋儿子搞好关系的操心老爸。“不管天赋怎么样，总归是第一次演戏，还是会有些问题的，到时候你要认真给人家解释。”
“当然。”徐太何抬起下巴，“人都是我先看上的，我当然负责。”
……你真的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意思不太对？
莫小小害羞地笑着，把脸别到另一边去，“冯莱前辈真会开玩笑。”
——老子现在想踹你一脚。莫小小把徐太何的这些事情都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要不是因为对你有那么点期待，我干什么要弄这么多麻烦出来。
演戏，跟大名人演戏，还是在自己大学里演戏。让自己今后的四年怎么过？别人要怎么看我？
其实没必要考虑这些的。
莫小小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的时候，心突然紧了一下。
摄影场地一角，徐太何靠在墙上看剧本。莫小小坐在他旁边的长椅上，手里也抓着剧本。
她想一个人安静地看，这样比较方便她背台词，也更利于她想象演戏时的情绪。
但是自从踏进这个摄影场开始，徐太何就像块口香糖一样粘在莫小小背后，怎么都甩不开。
不管莫小小是和导演沟通，还是和造型师交流想法，徐太何都像她的附身灵一样在后面紧紧地跟着，还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走开，我要看剧本。”好不容易找到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下，莫小立刻毫不客气地对徐太何说。
“正好，我也要看。”徐太何扬了扬手里的剧本。“况且人导演都让我负责你。”
莫小小懒得和这种人多说话。“那你来跟我对一下。我怕到时候看着你的假脸就笑场。”
“嘿！”徐太何冷笑，“我可比不上你，生活里都这个虚伪样子。”
“你还不是，每天装什么菩萨。”
“我是名人，每天很多人关注着我好不好。”徐太何说，“而且我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是，你在我面前这无赖的样子特真实。”
“你在我面前这死鱼的样子也挺真的，比你乖乖女的形象有意思多了。”
“无赖。三十八页。”莫小小快速地翻动剧本，纸页被翻过的声音很大。
“死鱼女。”徐太何也哗啦啦地翻书。
这是部青春校园电影，剧情是常见的模式：女主喜欢优秀的男主，但自卑于自己的普通而不敢表达爱意。莫小小在电影里饰演女二，很不讨喜的角色。女二是个擅长伪装自己的女白莲花，不断设下计谋，伤害女主，仅仅是为了接近男主。
徐太何感叹：“你简直就是为了这个角色而生的。”
莫小小不说话，专心地看剧本。
“你看你们名字都是ABB式的欸，你说是不是天意。”徐太何指着剧本里女二的名字，故作惊讶地对莫小小说。
“闭嘴。”莫小小忍无可忍。
剧本三十八页，是女二第一次看见男主时的场景，作为回忆出现在剧本里。
男主的设定就是个常见的校草。高，帅，成绩好，运动不错，温柔，耐心，体贴……
女二第一次看见男主的时候，男主正因为和家人打电话，没注意前面的路，而不小心摔了一跤。
正在女二假装善良地走过去问女男主有没有事的时候，男主抬脸，帅气震惊了女二。女二当场就决定自己要拿下这个男人。
……什么三流剧本。莫小小在心里吐槽。
这种纸片角色，能演的出感情才是有鬼了。
“你先还是我先？”徐太何扫了一眼剧本，问。
“我先吧，这里我先出来。”莫小小说。
她吸了口气，尝试把自己代入进角色。
可能是情绪还不够，也可能是准备得太仓促。第一步走出来的时候莫小小自己都觉得不到位。
面前徐太何已经“在雪地里狠狠地摔了一跤，手机落在地上。”
莫小小调整情绪，“走过去，拾起地上的手机。”
“‘没事吧？’”莫小小问地上的男孩，“‘手机给你。’”
徐太何抬起头来。
莫小小呼吸一滞。
[“谢谢。”他对面前的陌生女孩儿说。可能是因为积着雪，整个安静的世界里，男孩的声音显得格外地突出，沉稳又礼貌。
女孩不小心直直地撞上男孩的眼睛，清澈的眼里映射出整个冬雪的明亮。他的有着分明指节的手接过女孩拿着的手机。
“今天的路真的很难走。”男孩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暖色的大衣在雪地里面看起来分外显眼，让他一下子单独出现在女孩的视野里。最后他对女孩挥了挥手，说。“你也要小心啊。”女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躁动难平。]
只有演技好是真的。莫小小想。
烦死了。
“请问，是冯莱前辈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莫小小和徐太何双双回头，看见穿着同样校服的一个女生走过来。确实是个清纯的美女，看起来比娃娃脸的莫小小还要显得小一点。
美女走到两人面前停下，笑得自然又灿烂：“你们好，我是赵洪月，在剧里饰演唐可。”
唐可，正是剧中女主角的名字。
“嗯嗯。”徐太何敷衍的回答。转过身去，一点想要理会人家的意思都没有。
您在人前的菩萨人设呢？莫小小心里嚎叫。
不要突然角色崩坏啊！
还好这个美女看起来心肠也不错，没有在意无礼的徐太何，而是转了个方向面对莫小小：“那你就是林欣欣了！”
林欣欣是剧中女二的名字。“我叫莫小小。”莫小小笑着回答说。
“我昨天才听说，剧组里来了个有灵气的新人。”赵洪月笑得很大方，“很少挺甘导对人评价这么高的。”
哇，那个秃头那么看得起我哦。莫小小心理想。
“那以后我就要和两个天才一起共事啦，二位多多指教哦。”
说完，赵洪月可爱地伸出两只手。但早已把头转到一边去的徐太何明显没有搭理人家的意思。
莫小小眼疾手快把赵洪月两只手都接过来：“我才是，第一次演戏，请前辈多多指教。”
干什么让人家这么好一姑娘晾在这里？莫小小踩了徐太何一脚。
徐太何吃痛回头，正看到莫小小一双愤怒的眼睛。
他只能从莫小小的手上把赵洪月的手接过来，毫无灵魂地摇晃几下。“你好你好。”徐太何说，语气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