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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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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脚踝伤了以后,慕容蓝生便日日往我的院里跑,锦娘也不拦他。我想到那日他与锦娘说的话,不由无奈。
他说他会娶我,可他又怎笃定我会嫁他。本是他的一厢情愿,却硬生生地被他说成了两情相悦。可惜回舫阁的人却似都被他噬了心魂,默默地站在了他那边。
七月,后院的栀子花儿开的繁复,慕容蓝生向回舫阁提了亲。
看着摆在院里的那一箱箱聘礼,我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慕容蓝生说:“阿锦,你本该嫁给我的。”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世上的事本就没有从一而终的,他说我本该嫁给他,可我本该也不属于这里,但所谓本该说到底不过是留在回忆里的不甘罢了,只是我不明白,他的不甘从何而来?
两天后,仿佛为了解答我的疑问,他骑马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不愿与他同乘一骑,不曾应允,却忽略了他会武功的事情,被他点了穴道抱上马。
他将马骑地飞快,我的身体动不了,整个人颠得难受。在我难受地嘴唇泛白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异状。穴道解开的那一刻,我身子一松,摊在了他的怀里。他顺势搂住我,淡淡的墨香在我鼻尖环绕。
他叹了一声“阿锦”,怅然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无奈与说不清的温柔缱绻,半晌,他终是道:“你为何如此固执?僵着难受为何不与我说?”
我默不吭声。
他似是预料到我的反应,也没再说话,只是放慢了速度,将我护在怀里,尽力稳住我。
我闭着眼靠着他,极力平复着身体的不适,他的气息将我包围着,充斥着耳鼻,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我突然开始好奇,慕容蓝生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初次见面他激动地像一个小孩;看着我跳舞的时候,那样平静的眼神又仿佛经历了许多事;时而霸道地像个将军,时而又无赖之极,现在,却又这般温柔体贴。
想着想着我竟沉进梦乡,梦里我在栀子丛中跳着舞,入目所及全是纯白的花瓣,鼻尖是沁人心脾的花香,阳光和煦,撒落在我的身上,仿佛染上了一层金色,那金色那样圣洁,就像我心底的快乐,纯净地不曾染过一丝尘埃。
……
醒来时,日已西斜。
暮色透过轩窗洒落在地上,映出斑驳,我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床榻上。
这是哪儿?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去寻慕容蓝生,房间里却没有他的气息。收回视线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周围的摆设是如此熟悉,木桌、轩窗、屏风……甚至墙上的斑驳都熟悉地让我忘记了呼吸。
这是……梦谷?
这样的念头出现时我已顾不上惊怔。顾不得穿鞋,我光着脚推开了竹屋的门。
然我却愣在了眼前的光景里。
曾经的两间竹屋,如今被翠竹围着,一排排虽密集却并不拥挤,仿若墙壁一般将这里围成一座独立的小院,院里还生着一棵桂树,大概是不久前才移栽到这里,清风吹过,桂香夹杂着竹的清新扑面而来,宛如仙境。
慕容蓝生正在桂树下舞剑,撩起的衣角卷过几缕尘埃在暮色下泛着陈暖。听到响动,他收了剑转过身来望向我,眸子里的深情浓得化不开。
良久,我听见他悠悠的声音:
“阿锦,我一直在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