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人生若只如初见(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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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校长办公室，没等Snape吩咐，Harry自觉跟在他身后往地窖走去。走在Hogwarts的走廊上，Harry郁闷地发觉尽管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但与Snape这样的“大人”相比尚有不小的差距。最明显的是个头，这几年Harry虽说不再是豆丁萝卜头身材，但比起高大的Snape教授，他显然没什么明显的长进。两人站在一起，他顶多够上Snape硕大的鼻子，像现在这样跟着他走，Harry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恐怕永远都“低人一等”。
Snape走得很快，气势恢宏，Harry有幸跟着他体会了一把摩西分红海的震撼。走廊里的学生迅速贴墙而立，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减。几个与Harry相熟的同学用一种不着痕迹的悲悯眼光瞄了Harry一眼，很明确地传达出“保重吧，伙计”、“你怎么又倒霉了”的信息。
Harry有些好笑地跟在后面，暗暗想着前面Snape的表情。其实他很想知道当自己没有惹怒Snape时他表现给别人的样子，私下里自然是冷面无表情，在外面——看现在的状态，恐怕与他生气时没什么两样吧。如果用数字“0”来表示私下里Snape没有生气时的面无表情，那么有别人时，这个数值始终都是负的。Harry自嘲地想到，Snape的正数表情应该只有在面对那几个特定的Slytherin时才有吧。
“畅行无阻”地走到魔药办公室，Harry不自觉地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妖男。Salazar换了件银绿相间地袍子，手里拿了一杯酒，注意到Harry的目光，他故意豪爽地喝起酒来，红色的液体“不出意外”地滴落到绿袍子上。
“Mr. Potter，叫你过来不是对着墙上的画像发痴的。”Snape坐回到他惯常的椅子上，手指自动搭成塔形。
看着魔药大师对起的苍白指尖，Harry的脸突然热了起来。墙上密切关注的Slytherin“嗤”地笑出了声，Snape的眉头立刻皱紧了。
“恩，教授，那个是谁？”Harry不大自然地挑起话题。
魔药大师仔细地盯着Harry，直到男孩不自然地低下头，“Mr. Potter，鉴于一些意外出现的原因，”顿了一下，果然男孩抬起眼睛，“我们不得不有一些较为密切的联系。但是在开始之前，让我明确地告诉你，有一些行为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其中之一，就是手段拙劣的欺骗，我将那视为对我智慧的挑战。希望你仔细地考虑清楚，如果不能做到对我诚实，最好立刻请校长重新安排。”
Harry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不知道为什么引来了魔药大师这么一番话，而且……如此严厉。难道是刚才的问话引起的？自己与Slytherin的关系被他知道了？
“那么Mr. Potter，你不知道墙上的画像是谁么？”魔药大师牢牢盯着他。
Harry羞红了脸，果然如此！不知道哪里引来了Snape的怀疑，不过天知道他可没有欺骗对面的人的意思。“他说他是Salazar Slytherin，不过我还是不敢相信，”Harry希望Snape能相信他，“我觉得四大创始人之一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即使你是Gryffindor，直呼鄙学院创始人之名时也请尊重一点，特别是在学院长面前。”Snape冷冷地靠回椅子上，不过他的行为可没他说的那么尊敬，手一挥，Slytherin的画像上就蒙上了一层白布。
看来妖男确实是Salazar不假了，Harry没什么意外地接受了这个现实。遗憾的是，他显然又把脾气不好的魔药大师惹生气了。
“其它的是什么？”Harry低着头小声问道。
“恩？”Snape有些疑惑。
“你说……你不能容忍的行为。”Harry仍然没敢抬头，感觉自己又成了那个对魔药大师心存畏惧的学生救世主，完全没有两人刚刚并肩战斗了一番的意识。
魔药大师皱了皱眉头，“撒谎是第一件，此外，我教给你的东西不准用来欺负别人，特别是*我的人*”“我的人”说得格外缓慢，Harry脸白了白，明白自己绝对不属于Snape口中他的人的范畴，“还有，不许将你脆弱的脖子随便送到某种危险之中。我的话都明白了么，Mr. Potter?”
Harry点了点头。
“我所说的‘明白’，不仅限于对字面含义的理解，还包括明确地清楚我的意思，”魔药大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慢接近了Harry，黄金男孩只觉得一阵强大的气场向自己压迫过来，“那意味着，Mr. Potter，我不接受任何解释和狡辩，懂了么？”
Harry脸色苍白，盯着视平线前的黑袍子，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很好，”笼罩在Harry身周的气场消散了，“那么，Potter先生，是否去找校长重新安排？”
Harry始终不敢抬头看Snape，害怕自己看到他就畏缩了，“我会遵守规矩的，教授。”
“这一次就算了，以后，我希望你能*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Snape转身走回座位，没看到身后的男孩在听到*看着我*三个字时猛地发出的颤抖。
Harry清楚地记得大战胜利之前，在尖叫棚屋他们找到了被Najini咬了一口奄奄一息的Snape，那恐怕是魔药大师在他面前展露出的最脆弱的时候。那时的Snape浑身散发着死气，已经无法控制魔力的流逝和生命的消散，那时候，他对着他低沉地说出“看着我”三个字，用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目光直直地对上Harry的眼睛，仿佛从那一刻开始Harry再没有勇气直视这个之前他们恨之入骨的男人，特别是后来知道了他的间谍身份、他为了自己的母亲所背负的一切。唯一庆幸的是，最终他们阻止了Snape的死亡，是Draco这个魔药大师最中意的弟子实践了第一堂魔药课上Snape说的话。也是从那个时候，Harry他们才真正开始认识Slytherin。此时乍然听到同样的话语，Harry的灵魂猛地颤抖了一下。
Snape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对面的男孩注视自己的目光变得极为复杂，不过他并没在意。作为一个优秀的间谍，他擅长观察每个细微表情展露出的含义，但那仅限于有这个必要的时候。此时此刻，黄金救世主只是一个他要面对的普通学生，恐怕还属于有些厌烦和麻烦的那种，他才没兴趣关注Potter先生的心情变化呢。
“简单地说，Mr. Potter，你昨天很好运气地突破了巫师修行的屏障。你的精神力量有了长足的进展，如果你还记得之前我对你说过的巫师受孕的常识，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突破了这层屏障之后，你的精神力就可以达到麻瓜的10倍以上，而且可以持续增加。这意味着你的魔法能力也会有很大的进步，不过前提是你没有因为沾沾自喜和骄傲自大导致止步不前固步自封。”Snape的话一如往常般刻薄，“所以校长嘱托我辅导你渡过刚刚突破屏障的不稳定期。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非常庆幸，因为大多数有此机缘的巫师，突破之后都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甚至有一些根本无法得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Thank you, sir.”Harry抬起头，温顺地看着魔药大师。
“突破屏障的表现是精神力量的实质化，你可以驾驭自己的精神能力，因此能够更容易地施展魔法，无杖魔法和无声魔法是我要对你进行辅导的主要内容。”Snape靠在椅子上，很有些不耐烦地解释着，“这段时期渡过之后，要根据你的实际情况为你选择辅导的人选，到那时候就与我无关了。所以，为了你我的共同福利着想，请努力、认真、仔细地尽快完成辅导要求，如果你拿上学的状态来糊弄我Mr. Potter，你将会见识到你绝不希望见到的我的一面。”Snape的语气低沉柔滑，带着绝不容忽视的威胁。
不过神经大条又见惯了Snape的救世主并没有被吓倒，“你说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辅导的人选，还有不同的情况么？”
“魔力的性质会有不同，可能偏重于恢复与治愈，比如Promfrey夫人，可能偏重于物理性状或魔法性状的变化与更改，比如女校长，也有可能偏重于诅咒与破坏，比如黑魔头和……Albus。”Snape冷冷地回答着男孩提出的问题，当说到前校长时，果不其然在Harry脸上看到了惊讶。
Harry想问为什么Dumbledore被Snape归到偏于诅咒的一类，但最终没有问出口，“那你是？”
“我属于另一类，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样，”Snape面无表情，“不过想来，你也应该与Albus和黑魔头属于一类。再有问题自己从书里寻找答案，”魔药大师勾了勾手指召唤来一本书，Harry惊讶地看着他展示熟练的无声无杖魔法，“辅导时间定在每周六一天，给你一周的时间阅读这本书，周六我会把书收回。如果正式辅导之后让我发现你还有常识上的无知，就做好抄书的准备。”
Harry拿起桌子上的硬皮书《论魔力的精神溯源》，为书的厚度暗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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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正打算拿起书离开魔药办公室，突然一面墙上打开了一扇门，婴儿哇哇大叫的声音和Malfoy特有的贵族腔调一起传了出来，“教父，你在Lucius的尿布上用了什么粘着剂，我怎么也撕不下来了~”
Draco捧着一个裹在半个襁褓中的婴儿走了出来——说半个，是因为婴儿的上半身还好好地裹着小毯子，腰以下却完全露在外面，只包了一条穿得乱七八糟勉强算是尿布的东西。小婴儿被抱得极不舒服，而且可能刚尿了一次，正张着大嘴用力地哭着。
Harry目瞪口呆地回味着Draco刚说的话，什么？Snape用粘着剂粘尿布？
魔药大师迅速冲到婴儿跟前，“你不会用切割咒么，Draco”，一边小心地捧起婴儿放在临时清理出来的写字台上，指尖沿着尿布的边缘走了一遍，用无声的切割咒切碎了尿布。
铂金贵族懊恼地瞅了一眼Harry，摊了摊手，“我可没您那么好的控制力，万一切到宝宝怎么办。”
Harry凑上前，之前的尿布显然裹得太紧了，小婴儿的皮肤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看到Snape打算抽出两张面纸清理宝宝，Harry连忙阻止“教授，那个面纸太粗糙了，他会不舒服的。”
Severus怀疑地瞥了一眼Harry，可惜，在一个光屁股的婴儿面前，即使是魔药大师也只能靠边站。黄金男孩毫不犹豫地取代了Snape之前的位置，小心地抬起婴儿的两条小腿，先把显然尿了不止一次的碎尿片清理出去。
“您这儿有细棉布么？”Harry一边清着尿片一边问到。Snape的切割咒把尿片切得太碎了。
没有得到回答，Harry疑惑地回头看了看两个Slytherin。年长的一个脸黑黑的，年轻的一个一脸好奇。叹了口气，“丝绸，应该也可以的。”
这一次得到了一致的回应，两个Slytherin都立刻从袍子里拿出了叠得很整齐的手帕。Harry接过了离得比较近的Snape的那块，暗叹果然是蛇院院长的风格，暗绿色的凉滑丝绸，一角绣着银色的缩写字母“S.S”。
“温水……有么？”Harry还真不习惯对Snape说这样的话。
一个崭新的大型坩埚被召唤过来，然后是“清水如泉”、“快快加热”，Harry无语地看着魔药大师熟练的操作，只一、两分钟，一小锅温水就准备好了。
将丝绸手帕在温水里浸湿然后拧到半干，细细地擦过婴儿的小屁股，轻柔的动作和舒适的温水似乎让小Lucius很满意，两个Slytherin发现他已经不哭了。
Harry的清理工作刚完成，一块尿布就出现在他眼前，扭头一看，铂金贵族正满怀希翼地看着他。无奈地接过尿布，小心给宝宝包上，一旁的Draco惊呼出声“不用粘着剂也能待得住？”另一旁立刻传来不满的哼声。
没理会两个一点不会照顾婴儿的蛇院同胞，Harry熟练地包起襁褓，哭累了的小婴儿已经昏昏欲睡了。救世主把他从硬邦邦的桌子上抱起来，瞄了一眼办公室的环境，毫不犹豫地坐在那个他曾经以为脏兮兮的旧沙发上，开始用胳膊轻轻柔柔地晃着他哄他睡觉。
看到Harry没犹豫地坐在沙发上，Snape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与之相比，Harry Potter伺候婴儿的熟练技巧更让他们震撼。Draco Malfoy几乎崇拜地蹲在抱着他弟弟的前宿敌跟前，毫不在乎他所剩无几的贵族形象。他可记得他一向无所不能的教父大人在今天下午是怎么手忙脚乱地把尿布粘在宝宝身上，而刚才自己又怎么费尽千辛万苦都没把那尿布撕开。
没过多久宝宝就安稳地睡熟了。轻轻把孩子交给等在一旁的Draco，Harry又多嘱咐了一句“他应该过两个小时左右就会醒，在这之前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铂金贵族点了点头，抱起宝宝走回房间。一旁一直没开口的Snape出声了“你从哪儿学的这些？”
“以前帮忙照顾过姨夫表妹的孩子。”Harry讪讪地站起来，他刚才在Snape的办公室似乎表现得太随意了！
“以前？你上学之后基本处在监控之中，似乎没有这样的机会？”Snape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下颚。
“是……是接到通知书那个暑假，Mary姑妈刚生了第二个孩子，”Harry有些紧张地看着Snape，“我没骗您。”
Snape皱起眉头陷入思索之中，他并不怀疑Harry有过照顾婴儿的经历，不过那个时候他应该只有11岁吧？一般的男孩子11岁应该正是毛毛躁躁，袜子都洗不干净的时候。可如果不是能熟练地干活，又有哪个家庭会让那个岁数的男孩参与照顾初生婴儿的工作？
Harry窘迫地站在一旁，魔药办公室突然的无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Snape表情不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行为间接嘲笑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再次打开了，Draco适时出现在静默的两人面前。
“教父，宝宝睡着了。”铂金贵族明显松了口气。魔药大师“恩”了一声。
接着，Malfoy走到Harry跟前，清了清喉咙，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挺了挺已经很直的腰板，正视着Harry的眼睛伸出右手“我是Draco Black Malfoy，Malfoy家族第三十五代继承人，现任家主，有荣幸成为您的朋友么？”
Harry惊讶地张开嘴，时间仿佛倒流回7年前的霍格沃茨特快上，那时的小贵族也是高傲地伸出手，有点紧张地期待Harry的回应。不过这次，救世主立刻握上了那只细白的手，“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
Draco有些懊恼地转开眼睛，一旁的Snape叹了口气出声解释“Mr. Potter，这是巫师界的正式礼节，意味着Draco和Malfoy家族正准备为你奉上他们的友情。你真的有好好学巫师历史么？”
“那我该怎么办，教授？”Harry赶忙求助。
“两个选择，像Draco一样正式地回答，意味着你以同样的友情回报，或者像你刚才一样礼节性地拒绝。”
“拒绝？我没有拒绝！”怪不得铂金贵族的神情那么沮丧，“恩，好吧，我是Harry James Potter，Potter家族……恩……”一旁的魔药大师接声“第六十六代”“Potter家族第六十六代继承人，应该是现任家主，哦，对了，我还是Black家族的继承人，有荣幸成为您的朋友么？”
“笨蛋Potter，你应该说‘很荣幸成为您的朋友’。”铂金贵族红着脸怪道。
“哦，呵呵，很荣幸成为您的朋友。”Harry咧着嘴用力回握了一下，“你以后得叫我Harry。”
“Draco。”铂金贵族瞥了对面傻笑的小子一眼，抽回了手转向魔药大师，“教父，您怎么知道Harry是Potter家的第几代，还有，难道Potter家族的历史比我家长那么久？”
Harry相信他绝对看到魔药大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亲爱的教子，你的父亲在26岁时生下了你，是你家族中少有的早婚早育者，而Potter的父亲在20岁生他时，Lily，”魔药大师顿了一下，“Potter的母亲已经被家族催促了两年之久。至于前一个问题，”Severus的眼光不祥地转向Harry，“如果你有一个自称Potter家族第65代继承人的同学在你上学的7年间不厌其烦地守在你的必经之路上，愚蠢地挥舞着魔杖试图与你决斗，你也会记住的。”
意识到勾起了魔药大师最忌讳的回忆，Harry连忙拿起书向门外走去，“教授，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Snape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救世主如蒙大赦，“Draco，我会再来照顾宝宝的。”说着，迅速跑出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更)
